直到那小宫女来报还没找到三人,而董旦则用手帕包了头在皇甫浩南的陪同下去御书房向轩辕澈告了御状,要龙儿陪他头发。
    小宫女是来传信地,并说一会儿应该就有小内侍来宣她进御书房处理此事。
    果然,两人一出侧殿就看到了过来宣旨的小内侍。
    田朵对龙儿的做法很无语,同时在心里感叹这叫不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初她是不是不应该削了慕容潮汐的头发,可是,龙儿并没看见她动手削慕容潮汐的头发,难不成他们两人在私底下见过面。
    一想起龙儿和慕容潮汐有可能见过面,田朵就觉得脑仁疼,不过眼下还是去安抚下董旦,若不然两人将龙儿的做法传出去,那龙儿小小年纪这名声就毁透了。
    那小内侍看见田朵忙向田朵见礼。
    田朵自是面无表情地让他不必多礼。
    随即那小内侍过来禀报找到了耶律迎蕊和耶律悦,却惟独不见龙儿,现在王上宣她去御书房。
    田朵让那小内侍先走,她随后就到。
    进殿看田春歪在榻上睡着了,从床上拿了条薄被给她搭上,进储物间转了一圈,出来命外面的宫女好生照看田春。
    随之,带着来报信的小宫女就去了御书房。
    一进御书房,就看见两个少年有些局促地站在屋子中央,而轩辕澈仿若无事般地在批奏折。
    人前,田朵自是会给足了他面子,于是屈膝向他行礼,告诉他,她来了。
    轩辕澈抬眸看她一眼,神色无波道,“有什么事,去给你姨母说吧。”
    董旦与皇甫浩南对视一眼,虽然搞不清楚什么时候王后成了他姨母,但心里清楚王上这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作为留置上京的质子他能怎么样,他之所以选择让皇甫浩南陪他进御书房告状,也是存了不想将事情闹大,否则,他们小小的巫族那能承受得起王上这个好战分子的打击报复,但是,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让一个小姑娘将他头发给烧了,王上不给他个说法怎能甘心,何况他是下水救她的啊,她干嘛要在水下若见了仇人和登徒子似得对他又蹬又踹,若早知道她出水会烧了他头发,他就该让她在水下被那水藻缠死,被水呛死,为这世人解除一个不分是非的小毒瘤公主。
    当然,若是那小毒瘤死了,他也得跟着陪葬,所以,为了自己能好好活着,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那小毒瘤死在水下,当然,他坚决不会承认他在水中渡气给她是冒犯了她,他渡气给她是为了救她,若不然不等他解下缠住她脚地水草,她就被水呛死了,再说,一个小屁孩而已,又哪来那么多的讲究,在他们巫族像她这么大的女孩子有得还光着腚在河里玩水呢,他只是给她渡了两口气用得着这样像生死大仇似得烧光他的头发吗?
    写起来很多,其实这个念头在董旦的脑海里也就是一闪念地事,于是,他和皇甫浩南一起向田朵见礼。
    田朵自是让他们免礼,随之带他们去了偏殿,在偏殿问他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人和那小宫女说得差不多,不过在单独问董旦的时候,董旦补充了一点,那就是龙儿在跌落碧莲池的时候,被水草缠住了脚,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董旦将龙儿的绣鞋脱了。
    症结来了,她就说龙儿不会无缘无故就将董旦的头发给烧了地,于是,她问董旦知道不知道女孩子的脚是不能随便给外男看地,就更别提肢体上的接触,当然,这件事是发生在董旦想救被缠住叫的前提下才发生地,所以作为龙儿的母亲,她不能说董旦错了,但是女孩子的脚不管是在何种情况下发生地,总是失了礼节,她说不出口是龙儿失了贞节,不过,现在龙儿还小,用失了礼节也能搪塞过去。
    董旦是知道女孩子的脚和贞洁一样重要,不过相比于更过分地,他还是老实招了将龙儿的绣鞋给脱了这事,虽然在当时那是解决她被缠脚地最快方式,那个时候他只想着迅速将她捞上岸,并没想那么多,再说谁在救人前还想着是不是冒犯了那被救人的贞洁,自是凭本能,以自己最快最佳的方式达到救人的目的就是了。
    现在想想,她后来像对登徒子似得对他又蹬又踹地怕也是恼他这点,若是这么算下来,那他这一头地头发岂不是要被白烧,他是跳水救人地,怎么救到最后反倒是自己的一身不是,且还赔了夫人又折兵,实在太不划算。
    于是脑子一转,他躬身向田朵长施了一礼,“虽然在下当时救蕾儿公主是事急从权,不过冒犯了公主的贞节是事实,不若这样,我写信回巫族禀告父王,由父王向王上提议让某与蕾儿公主定亲,这样就不用为蕾儿的未来而担忧,还望王后娘娘成全。”
    什么不用为蕾儿的未来而担忧,直接说不用愁蕾儿找不着男人,他看光了摸透了蕾儿的脚,好么,他张开怀抱将坏了贞节的龙儿接收就是了。
    田朵差点没被董旦这小毛孩子给气出内伤,果然什么样地家庭出什么样地人才,若是董旦不说这一句话,她都快忘记了,他祖母也是轻易不肯吃亏地铁公鸡一枚。
    面上,田朵笑如春风般地就那么看着躬身施礼地董旦,既不说让他起身,也不说答应他的请求,就那么如弥勒佛般盯着他笑。
    先董旦还为自己的提议沾沾自喜,就是嘛,这样才对得起自己被烧地那一头乌发,可是,时间越长,他的腰越酸,同时脊梁骨上那彻骨的寒意就越冰冷,明明瞥眼看着王后娘娘笑得那么灿烂,可为何落在身上就若掉入了十八层地狱般阴寒无比。
    是了,以他的身份怎么有资格求娶帝后宠爱的蕾儿公主,他忘记了,这里不是他说一不二的巫族,而是与天顺可相抗衡的辽越,在这里,不仅在御书房的王上说让他死他就得死,就是现在坐在他面前笑如弥勒地王后想让他三更死,他也决计活不到五更。
    在认清自己地身份地位后,董旦跪在了地上老实认罚道,“请王后娘娘赎罪,是旦儿逞强好胜想占蕾儿妹妹的便宜,旦儿甘愿受罚。”
    听听,公主变妹妹,这娃儿不仅脑子转得快,且还能屈能伸,将来少不得也是个人物,更是个祸害那。
    田朵有一瞬想将此子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但终是忍住了心底的那一股邪念,同时在心底告诫自己,董旦仅是个孩子,且刚刚还救了龙儿,他与董清舒和董颜卿都是不一样地,她不能让这孩子为没发生的事而买单。
    于是,在望了董旦一会儿后,含笑让董旦起身,并将一个假头套递给了董旦,“早年落难时,曾得你祖母优待,所以称呼蕾儿为妹妹也不为过,惩罚倒有些严重,毕竟当时你也是好心,事急从权我也是能理解地,这个头套就当是我代蕾儿表达对你的歉意,蕾儿这孩子在这件事上却是有些过了,本宫会罚她禁足一年,一年后想必你的头发也就长长了,这件事就这么算揭过,旦儿可满意。”
    董旦被这情势直转急下搞得有点蒙,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是能感觉到王后有心想杀他地,可不晓得为何最后不仅没杀他,还为他主持公道,罚了那小毒瘤禁足一年,在短暂的呆怔后,他自是不能说满意,太满意了,简直大快人心,那样简直就是嫌命太长了,于是,他再次向田朵长施一礼,“王后娘娘,蕾儿公主性情虽有些急,但禁足一年时间太长了,更何况蕾儿公主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王后娘娘,你看能不能禁足的时间少些,短些?”
    有过上次的经验,董旦知道王后娘娘不喜欢直白地决定,更不喜欢别人替她做决定,于是改由委婉地建议,至于少多长时间,短多长时间,反正是你女儿,你自己看着办。
    什么叫自作聪明,董旦就这号地,若是他能说出确切地禁足时间,田朵没准赞他一句坦诚率直,可这小子到现在还在耍心眼,就难怪她不喜欢他了,但人家给递了个梯子,田朵也不能不接,于是,她笑意更加深了,“那旦儿说,我该少多长时间,短多长时间,处罚蕾儿,本就是为跟旦儿你个交代,自是由旦儿你这当事人说了算。”
    董旦一听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不由在心底叫屈,王后娘娘,可比自家老祖还难对付,将来谁若是将娶蕾儿公主,还不得被这老丈母娘给折腾死,面上却再不敢耍滑头,老实道,“我觉得三个月足矣,若是惩罚过于严苛,会让蕾儿公主失了少女的天性。”
    田朵这次满意地笑了,“旦儿果然深得我心,本宫赏你一百两作为跳水救人,做好人好事地酬劳。”
    董旦忙磕头谢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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