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幻想在前,理论在后。
    究竟是科学引导了科幻,还是科幻启发了科学?
    好了。
    话题回归原处。
    正如上头所说的那些度规一般。
    peccei-quinn度规,也是强pc问题的一个特定解。
    这是peccei以及quinn在70年代提出来的peccei-quinn机制,helen quinn也是最有希望拿到高能物理诺贝尔奖的女物理学家。
    它在某个能级下可以构建出一个暗物质的检验框架,并且超对称伴子也符合4685Λ超子的特性。
    同时它能够调整射散角,通过最靠谱的光程差来排除误差。
    当然了。
    peccei-quinn度规同样也有一些技术上的难点,具体是否可行还要进行更详细的讨论。
    这些院士眼下要做的,还是先粗略筛选出一些相对可行的方案,然后再进行逐一甄别。
    因此很快。
    众多院士又继续开始了新一轮的头脑风暴:
    “除了peccei-quinn度规,我觉得让带电粒子划过tpc也是个不错的想法嘛……”
    “要不和神冈那样用重水中的氘去探测中微子?小季这里的重水应该有不少。”
    “电离加声子如何?”
    “我们之前搞高达的那个cq机制我认为可行……”
    ……
    一个多小时后。
    五个候选方案被摆到了众人面前:
    peccei-quinn度规。
    上9千克的ge靶材。
    检测暗物质对原子钟的影响。
    进一步捕捉暗物质的次级粒子。
    以及……
    允许误差存在,通过多论实测曲线进行拟合分析。
    接着很快。
    次级粒子的方案首先被排除了。
    次级粒子属于间接探测的范畴,它的原理很简单:
    是让暗物质粒子的次级粒子与探测器发生相互作用,从而间接获得暗物质粒子的信息。
    就好比妈妈是暗物质粒子,孩子是暗物质粒子衰变产生的次级粒子。
    由顶针第一定律可知,孩子是妈妈省的。
    接着呢。
    科学家们用相机给孩子们拍照,通过孩子们的长相倒推出妈妈的长相。
    这种做法在常规研究中不失为一种思路,难度也相对低点,而且还非常有意思。
    但在眼下这个场合,显然不太合适。
    接着很快。
    二、三两个方案也被排除了。
    这两种方案同样很难降低放射性背景的影响,起不到多少实际的作用。
    因此摆在众人面前的,只剩下了两个方案:
    用peccei-quinn度规模型复验。
    或者允许误差存在,通过多轮实测曲线进行拟合分析。
    然后……
    众人的意见便产生了很严重的分歧。
    在这27位院士中。
    除了王老、张老和侯星远没有表态外,支持两种方案的院士各占一半。
    “各位,我还是坚持peccei-quinn度规。”
    周绍平先是拿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又环视了周围一圈,方才继续说道:
    “1/100000000000000000000这个命中概率实在是太低太低了,我不认为通过多次测量,就能拟合出一条正常的曲线。”
    “咱们即便一天做十万次实验,小数点依旧还是推进不到十位以内。”
    “这种方案与其说是排除误差,不如说是在催眠自己。”
    周绍平这番话说完,周围人顿时反应各异。
    有些院士赞同的点了点头。
    有些院士面无表情。
    还有一些院士则皱着眉头,明显持反对意见。
    过了一会儿。
    现场唯一一位女性的院士开口了:
    “老周,话是这样说没错,大家都知道peccei-quinn度规显然要更合适一点儿。”
    “但问题是……我们要怎么构建出广域的规范场构型呢?”
    “光是轴子场现在都有十几个流派,更别说孤点粒子这个陌生的微粒了。”
    “你如果连破缺场都拿不出来,它在理论上再适用,现实里也是一团镜花水月而已。”
    周绍平闻言,有些烦躁的捏了捏鼻梁骨。
    这位女院士所说的情况,也正是现场众人意见不同的核心所在。
    所有人都知道。
    peccei-quinn度规……或者说peccei-quinn能标,对于眼下的帮助显然很大。
    但问题是……
    它所建立的暗物质框架,更多偏向于轴子场。
    虽然它能够控制微粒的出射角θ,让上下两个信号接收器通过光程差来避免放射性背景的误差。
    但对于孤点粒子来说,想要构建出一个广域规范场构型却非常麻烦。
    这不是说多花点时间就能解决的问题,涉及到了麦克斯韦方程组延伸出的规范场局域u1对称性。
    至少在刚才的讨论过程中,没人能够想到合适的切点——还是那句话,大家对孤点粒子太陌生了。
    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周绍平,女院士又安慰道:
    “老周,我觉得你陷入某个思维误区了。”
    “多次拟合的概率确实是不高,但锦屏实验室本身的条件就很好,所谓放射性背景的影响,其实基数并不大。”
    “如果说我们能构建出合适的规范场,那么当然可以用这个思路,可眼下……”
    周绍平继续默然。
    女院士这番话说的很有道理,他自然也知道这点。
    但作为从上个世纪走来的物理人,周绍平……或者说所有兔子的内心,都有着一种强迫症:
    要做咱们就要做最好的,好到别人挑不出毛病才行。
    随后他咬了咬牙,还是不准备放弃:
    “我们可以现在就开始计算,锦屏这边的设备很先进,短时间内未必不能有结果!”
    听到他这番话。
    另一位此前持反对态度的院士摇了摇头,语气也很坦诚:
    “老周,给你一些时间没有问题,但思路呢?”
    “你要计算、构建广域场,总是要有思路的吧?”
    “比如闪液重量多少,要不要上同位素,场强的方向大小,还有最重要的如何与暗物质发生作用——是碰撞、是湮灭还是滑动?”
    “不是大家反对你,如果你能拿出一个合适的思路,我这把老骨头第一个就给你去打下手!”
    “……”
    听到这番话。
    周绍平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说到底。
    还是不甘心呐……
    看着沉默的周绍平。
    一旁的侯星远摇了摇头,准备开口做出最后的决定。
    有些事情你做不到,那就不能怪别人选择其他方式了。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道理。
    然而就在侯星远准备开口放弃之际。
    现场左边的区域里,忽然弱弱的响起了一道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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