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赶紧去死吧!”
    枯槁老人左手抓住剑罡,右手不断虚点。
    漫天桃花和葬花剑罡瞬间湮灭,开天剑罡也同时破碎。
    枯槁老人“哈哈”大笑起来。
    它从人形又变成菜刀模样,紧接着便是一刀横斩。
    “乱天式!”
    一刀斩落,数十道刀罡席卷而出。
    在人道法则的加持下,每一刀都极其沉重,充斥着爆发力。
    而在一刀之后,整个识海空间再无伊然和桃花的身影。
    第802章 信仰铸道,小道而已
    枯槁老人仰天大笑起来:
    “果然只有斩杀天才带来的快感,才能让我古井无波的内心产生一点点波澜啊!”
    “山河鼎,你觉得呢?”
    “看着自己新主人的灵魂被磨灭,内心还会不会生出些许波澜呢?”
    山河老人没有开口,整个神识空间就只剩下枯槁老人在猖狂大笑。
    但当他看到面无表情的山河老人时,内心突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你新主人的灵魂都被我斩灭了,你却连一点悲伤都没有,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凉薄啊!”
    “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悲伤,一点都不想帮你主人报仇吗?”
    然而,无论枯槁老人说什么,山河老人始终沉默不语。
    枯槁老人似乎被山河老人的态度给激怒了,隐隐有刀芒开始显现。
    “还不说话吗?”
    “那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吧!”
    枯槁老人抬起手,凌厉的刀罡便要朝着山河鼎直斩而去。
    然而,就在它抬手的同时,空中竟然又有桃花瓣开始飘落。
    枯槁老人猛然警觉,骇然回头,却发现伊然竟也如之前那般闭着眼站在他身后。
    “装神弄鬼!”
    他下意识怒叱,然后便是一刀斩落。
    与此同时,伊然的双眼中再一次爆发出两道神光:
    “开天!”
    桃花也再一次怒吼:
    “葬花!”
    刀罡斩落,桃花凋零剑罡崩碎,伊然和桃花的身影再一次湮灭消散。
    枯槁老人疑惑地看着伊然和桃花消散的地方,又疑惑地看向头顶的山河鼎,它不解地喃喃道:
    “他们好像并没死。”
    “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它冷冷地看向山河老人开口道: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山河老人刚开口,伊然和桃花的身形便再度显现出来。
    枯槁老人的脸色终于变了,它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了几步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没有人能在灵魂被磨灭后不死,也没人能够如此迅速地恢复灵魂。”
    “这一定是幻觉!”
    然而,没有谁会回答他,它只能一次次斩出刀罡,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在刀罡消散然后又凭空出现。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为何能一次次复活?”
    枯槁老人的态度明显变了,隐隐间竟带着惊恐和畏惧。
    当伊然第十次重新凝聚后,它的内心终于临近崩溃了。
    “你到底是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
    它怒吼着:
    “这世上怎么会有连本源法则都无法磨灭的东西!”
    它不过是道器灵,它每出一刀都在实打实消耗法则本源,可对方却是连法则本源都无法磨灭!
    当伊然第十一次重现,枯槁老人终于没有直接出手,它突然变得平静下来,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它的声音虽然平静,可在平静之下却蕴藏着天崩地裂的狂怒。
    这一次,伊然也没有闭眼,桃花也化作剑形出现在伊然手中。
    他平淡地看着枯槁老人,淡然地说道:
    “以单纯的信仰之力筑就人道法则,武圣的人道竟是这般狭隘吗?”
    枯槁老人的瞳孔猛然收缩,一道剑罡再度斩向它的头颅。
    “开天!”
    和之前的十剑比起来,这一剑并无异处,可这一剑却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枯槁老人再度化作菜刀暴吼道:
    “吞天式!”
    一刀一剑猛然相撞,平静的识海顿时激起浪涛千丈。
    “轰隆隆……”
    剧烈的轰鸣接连不断,整个神识空间都在爆炸声中震荡起来。
    “为何会变得这么强?”
    枯槁老人不解地问道。
    伊然没有说话,桃花剑强势下压。
    “咔咔咔……”
    刀罡顷刻间爆碎,伊然瞬间来到枯槁老人身前,他右手握剑左手掐住了枯槁老人的脖子,冷冷地开口道:
    “因为我根本没有用力,因为我想要感受一下你的人道。”
    枯槁老人的瞳孔深处凝聚着最为深沉的恐惧,它喃喃道:
    “怎么会这样?”
    “我可是圣兵!”
    就在枯槁老人喃喃的瞬间,周遭的景象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识海消失不见,山河鼎消失不见,掐住枯槁老人脖子的也从伊然变成了桃花。
    他们竟是直接从伊然的识海来到了“血雷霸刀”的器灵空间!
    “圣兵吗?”
    “也不过如此而已!”
    桃花冷漠地开口,玉手也在瞬息间猛然发力。
    “嘭!”
    枯槁老人顿时爆炸开来化作一块块碎片,紧接着,那些碎片又散作一粒粒光点,最后全部朝着桃花的身体汇聚而去。
    桃花的气息瞬间强盛了不知多少倍,枯槁老人凌乱破碎的记忆开始在伊然和桃花脑海中浮现。
    在魔兽横行的时代,人族中刚刚有人感受到元素之力,开始凝练魔力成为魔法师。
    可脆弱的魔法师根本无法守护人族。
    于是武圣第一个拿着菜刀冲向魔兽。
    经过几场大战,很多魔法师都战死了,武圣却侥幸活了下来。
    他的名字越来越耀眼,他的风头越来越盛。
    在那个风雨飘摇的时代,武圣逐渐成了很多人的信仰,成为那个时代所有人追逐的梦想。
    当几乎所有人都记住了他的名字,那股信仰之力最终成为他的道,让他一步入皇阶,成为人族最强者之一。
    ……
    当所有的光点全部被桃花吸收,所有的画面全部消散,就连这片空间也破碎开来。
    伊然睁开眼喉咙便是一甜,一口血不受控制地吐在了血雷霸刀之上。
    圣兵之威,神识之殇,哪里是那么轻描淡写的事情。
    不过伊然的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因为他看到了武圣的道,那是和槐大善人一样的信仰成道。
    武圣在信仰一道上要比他走得长远很多,但却要窄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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