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杰弗瑞,快跟上来。”黛博拉的声音将望着岩石出神的杰弗瑞喊醒。
    杰弗瑞抬起脑袋,才发现猎人们已经走出去好几十米远了。
    “小猫咪,你可千万要跟紧我们哦,要是不小心掉队,说不定会被大老虎吃掉。”德莱森故作张牙舞爪,对杰弗瑞恐吓道。
    “大老虎?嗤,这岛上目前连一只小蚂蚁都没有。”弗兰克翻了翻白眼,“那座山里应该有什么了不得的存在,才让整座岛变得这么‘干净’。”
    听到“山里有了不得的存在”,知道真相的黛博拉和布鲁斯还算神色如常,但对昨晚那个奇怪的梦感到疑惑的德莱森脸上却露出一丝古怪来。
    看到德莱森脸色有些变化,奥斯卡眯了眯眼,觉得自己应该找时间好好和德莱森沟通一下。
    弗兰克并不知道自己的话无意中揭开了岛上秘密的一角,昨晚的事情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有些难堪的噩梦。
    莎拉同样如此,那个隐藏在心里最大的恐惧,她从未对其他人提起过,哪怕是丈夫。昨晚对她而言,同样是做了一个不愿回想起来的噩梦。
    杰弗瑞用脚搓了搓岩石,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弗兰克,然后晃晃悠悠地朝黛博拉跑去。
    看到杰弗瑞充满人性的眼神,弗兰克只觉得颈上的寒毛竖起,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在喉咙里咕哝了一句“臭猫”。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弗兰克的咕哝,杰弗瑞忽然歪了歪脑袋,伸出前肢,弹出爪子,放到自己喉咙边,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肉垫。
    弗兰克的眼神顿时可以用惊恐来形容了。
    “杰弗瑞。”见杰弗瑞走到半途,又停下舔起爪子来,黛博拉摸了摸额头,“快跟上。”
    在荒原里行走了不大一会儿,天色便有些暗了下来,猎人们为是否宿营起了争执。
    “弗兰克,你这是什么意思?天快黑了,我们难道还要赶夜路不成?”黛博拉皱着眉。
    “太阳还在天上,我们如果全速赶路,天黑之前便能到达山脚下。”弗兰克冷笑,“反正也上不去山,到时候再歇也不迟。”
    “对了,你的猫刚刚在你耳边嘀嘀咕咕什么?”弗兰克瞄了一眼杰弗瑞,道。
    “你觉得一只猫能嘀咕些什么?”黛博拉翻了个白眼。
    “这可说不准,这臭猫一路上走走停停,现在又像一坨泥一样瘫在地上。”弗兰克眯了下眼,忽然一脸恍然,“难不成是这臭猫累了,所以你才要求我们现在休息。我可不会迁就这样一只臭猫。”
    弗兰克撇着嘴,“你要歇,自己带着你的臭猫歇吧。小屁孩,我们去山脚下走一遭。不过,你这小混蛋实话告诉我,到底还有没有人来,你们总部也太慢了吧。”
    德莱森摸了摸脑袋,有些歉意地看了黛博拉一眼,跟在了弗兰克身后。他还不想太阳还在天上就开始宿营,而且,他还幻想,能够一举突破入山限制,好在家族和协会的父辈们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
    “你也是美食协会的一员嘛,所以这也是你的总部。”德莱森说道:“总部在大陆腹地,他们需要赶到大陆最北边的码头才能出海,航程也比我们远了一倍不止,自然会慢些。”
    奥斯卡自然是紧跟德莱森,不过他刚走出两步,铁皮蜻蜓飞到他眼前前面,悬停住,两只触角不停摆动。
    “零?”奥斯卡一脸疑惑。
    零拉住奥斯卡的衣服,朝杰弗瑞的方向飞去,不过以它的力气,自然不可能拉动地精。
    “零,快别闹了。”奥斯卡见零拽他衣服,只当它想游戏,将它抓起,塞进兜里,朝着已经走远的德拉森他们追去。
    几人在荒原里疾行,很快就在视野里变成了一个小点。
    布鲁斯有些不解地看着身旁的一人一猫,“这又是怎么了?太阳还没落山呢?”
    “杰弗瑞?”黛博拉看向杰弗瑞,“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再往前了。”
    “有鱼。”杰弗瑞指了指地下。
    “鱼?”两人看向脚下,一块块大大小小的岩石,中间间杂着没过膝盖的草。
    “陆地上怎么会有鱼?”刚低下脑袋,布鲁斯不禁哑然失笑。
    黛博拉也一脸疑惑地看向杰弗瑞,她相信杰弗瑞不会骗她,但是这荒原连个水坑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鱼。
    “小可爱,你是肚子饿了想吃鱼了吗?”黛博拉一脸我懂了的表情,顺便从戒指里掏出一块鱼肉来,递到杰弗瑞面前,“你先垫下肚子,我们这就做晚餐。”
    杰弗瑞接过鱼肉撕咬了一口,道:“很大的鱼,在岩石里面。”
    见杰弗瑞一脸笃定,两名人类对视一眼,蹲下身来,仔细盯着岩石,细细观察起来。
    “看不到的。”杰弗瑞几口吃掉鱼肉,“但是能够感受到。”
    说完,杰弗瑞有爪子贴住岩石,闭上了眼睛,“很强大的鱼,比以往的怪物都要强大。”
    “感受?”两名人类愣了愣,学着杰弗瑞的样子,用手贴住岩石,闭上了眼睛。
    “布鲁斯,你感受到什么了吗?”黛博拉开口道。
    “唔,这是一块很坚硬的岩石,有铁那么硬。”
    “你们感受不到?”杰弗瑞歪了歪头,“那些鱼在岩石里面游动。”
    黛博拉和布鲁斯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感受到在岩石里游动的鱼。
    “杰弗瑞,你没事吧?”黛博拉两手插过杰弗瑞前肢的胳肢窝,将他举起,“是不是昨晚那件事的后遗症呀?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昨晚……”布鲁斯摸了摸下巴,“昨晚,难道杰弗瑞感受到的鱼不是在这一面的下面,而是在另一面的下面。”
    “什么这一面,另一面?”黛博拉有些糊涂。
    “叔叔说,这个世界有两面……”
    “鱼在里世界。”杰弗瑞打断了布鲁斯的讲学,“而不是我们所在的主世界。”
    “唔,这个说法,倒是不错。”布鲁斯摸了摸脑袋,“不过,鱼既然不在这个世界,似乎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了吧。它们应该没那么大能耐突破空间壁垒和那些夹层才对。”
    “等等,空间壁垒又是什么?”黛博拉看了看两人,最后定定地看向杰弗瑞,“昨晚的事,你是不是还隐瞒了一些什么?”
    杰弗瑞歪着脑袋,“我没隐瞒呀,只是这是实力和层次上的问题,你没有体会过是无法理解的。”
    黛博拉看到杰弗瑞一脸无辜的表情,顿时生出了浓浓的挫败感,这个小家伙的实力已经这么快就超过自己了。
    “好吧,说点我懂的,晚上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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