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诅咒不仅来自毁灭之神。”沈观简单说了他父母的事情,道:“所以诅咒现在已经发生了变化,这也是我为什么能存活下来的原因。”
    李韭皱眉:“能够影响神祇力量的……”
    “只有另一个神祇的力量。”沈观微微摇头,道:“所以即使你接受了时空与轮回之神的传承,也未必能解除这个有两个神祇力量共同维系平衡的诅咒。”
    “和我在一起,未来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相反,这份诅咒也会拖累你。”
    “我不想看到这种局面。”
    第157章
    李韭顿了顿,说道:“无法解决诅咒只是你的猜测。”
    “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遗址,不知道诅咒的解法是什么,怎么能确定不行?”
    “即使遗址中的力量真的无法解决诅咒,我们也可以寻找其他方法。”
    “这件事和阻止毁灭不是很像吗?都很难,但不努力,不到最后一刻,怎么知道结果?”
    “从现在到毁灭之神苏醒,满打满算最长也不过十几年的时间。”
    “到了那时候,如果真的无法阻止毁灭,人类都要灭亡。”
    “所以包括你我在内的所有人类,能够存活的时间可能也只有这十几年,甚至更短的时间。”
    “在这最后的时间里,我们还要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而违背自己的本心吗?”
    “我喜欢你,这是我的本心,我不愿违背。”
    “即使退一步,我们也是朋友。我不会对朋友的事情袖手旁观,也不会放着你的诅咒不管。”
    “所以实际上,不管我们有没有在一起,我该怎么做,还是会怎么做。”
    沈观沉默片刻,说道:“我不知道在你的想象中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我一定和你的想象不同。”
    “你喜欢的可能只是你想象中的我,是救了你的我,而不是真正的我,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慎重考虑。”
    “我的未来,对你来说有很大的风险。选择一个未来相对风险较小的伴侣,与我慢慢疏远,忘掉我和诅咒,对你更好,你们也许能幸福平静地度过接下来的十几年时光。”
    李韭露出一个轻快的笑容,说道:“其实我很期待看到你的其他样子。”
    “只是很可惜,没有太多机会。”
    “其实我也有很多面,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当一条咸鱼,每天什么都不干。可惜,因为毁灭之神的缘故,也一直找不到机会。”
    “至于未来选择谁,我还是想遵从本心。”
    “本心是心的选择,不是权衡后的判断。”
    两人对视着。
    李韭:“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沈观:“如果我拒绝,你……”
    李韭:“我会继续努力。”
    沈观抿了抿唇:“你很固执。”
    李韭想了想,笑道:“好像是有一点。”
    “你讨厌我吗?”
    沈观微微摇头。
    李韭:“其实我也觉得你应该挺喜欢我的,虽然之前我一直不太能确定,但昨天晚上……”
    沈观浑身一僵。
    李韭轻叹口气:“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我上去了。”
    李韭起身,准备离开阳台。
    沈观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你可以随时后悔。如果你想要离开了,可以告诉我。”
    李韭转身,说道:“你不可以。”
    沈观迟疑片刻,点了点头:“好。”
    李韭:“那我们这就算在一起了?”
    沈观:“……嗯。”
    李韭走向沈观。
    沈观略有疑惑。
    李韭俯身,靠近沈观,看着他的眼睛,说:“亲亲我。”
    沈观眼神颤了一下,视线落在李韭唇瓣上,喉结微动,视线又飞到二楼的位置看了一眼。
    李韭:“萌萌在房间做作业,不会出来的。”
    沈观视线转回,看着李韭,而后垂眸,亲了李韭一口,在唇瓣的位置。
    李韭这才笑眯眯直起腰,靠着沈观坐下,说道:“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沈观:“什么问题?”
    李韭轻咳一声:“我……额,我好像经常在月圆之夜的时候做梦梦到红色眼睛的你。”
    沈观身体一僵。
    李韭正在沉思,也没察觉到,继续说道:“然后昨天晚上,还有之前的月圆之夜,你的眼睛有时候好像也是红色的。”
    “这是什么情况?因为诅咒的影响?”
    沈观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说道:“确实和诅咒有关。”
    “诅咒会影响我的神智,试图将我同化为失去神智的怪物。”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会尽可能克制自己的情绪波动以及行为,让我能够把自己和‘怪物’区分开来。”
    “这种做法还算有效,但时间久了,被克制的部分开始反弹,会在月圆之夜我诅咒发作、意志力较为薄弱的情况下出现。”
    “他会和平时的我很不相同,甚至相反,更容易被诅咒影响,也更加肆意妄为,很危险。”
    “所以如果发现我的情况不对,你要及时保持距离。”
    李韭:“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沈观摇了摇头。
    李韭:“我知道了。”
    两人又一起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各自忙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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