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躬一回到家,便赶忙找来一个木桶,小心翼翼地把所有的螺都放了进去
    接着,他往桶里灌了适量的水,确保水位能没过这些螺。
    做完这些,他又从盐罐子里舀出大量的盐,均匀地撒入桶中。
    这些螺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吃了,他得先让这些东西在盐水里好好待上一阵,把肚子里的沙子和那些脏东西都吐干净了,只有这样,吃起来才让人放心。
    随便糊弄着吃了点东西,权当是应付了一顿饭,龚躬就回到床上准备睡大觉了。
    他都已经请了好长时间的病假了,明天无论如何得去厂里销假。
    毕竟,不去厂里,他上哪儿找那么多人来获取震惊值呢?
    龚躬瞅了一眼自己那黝黑发亮的被子,眉头紧皱,满脸嫌弃。
    他一把将被子扔到一边,然后毫无顾忌地直接躺到床上,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起来。要看更多好书请到:q uyu shuwu.x yz
    而在另一边,贾家的炕头上,秦淮茹此时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她双眼望着黑漆漆的屋顶,心里像是有一团乱麻,各种思绪涌上心头。
    「你这是咋啦?大晚上的不睡觉,瞎折腾个啥呢?」
    贾东旭侧身躺在秦淮茹身旁,皱着眉头,被她翻来覆去的动静搅得睡意全无。
    「哼,我看呐,这秦金莲是惦记后院那个病秧子惦记得魔怔了!」贾张氏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接话道。
    贾家在这四合院中只有一间偏屋,一家五口人都挤在一个炕上。
    眼瞅着秦淮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再过个四五个月,贾家又要添丁进口了。
    可如今,全家就只有贾东旭一个人在厂里上班挣钱,养活这一大家子人。
    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紧巴,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贫困得厉害。
    傻柱是知道贾家这情况的,一直以来没少帮衬他们。
    他甚至还向秦淮茹承诺,要是能把龚躬那房子弄到手,就把房子让给秦淮茹一家,这样他们就不用再在这狭小的炕上挤着了。
    而且,傻柱私下里也时不时地偷偷给秦淮茹一些接济。
    「哎~~~!!!」
    秦淮茹重重地叹了口气,她心里清楚自家现在的生活状况,要是真有了房子和财产,日子肯定不会像现在这般困苦了。
    但是如今,那龚躬压根就不像是快要不行的样子,瞧他那身子骨,可比前些日子还要精神呢。
    这可让秦淮茹犯了愁,要是他不死,自家想要住上宽敞房子的日子可就变得遥遥无期了。
    秦淮茹把这些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婆婆和贾东旭,只是没敢提傻柱承诺瓜分财产那部分内容。
    「什么?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瞒了我们这么久?」听完事情经过的贾东旭,满脸都是震惊,瞪大了眼睛说道。
    秦淮茹赶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道:「你小点声,别把孩子给吵醒了。」
    「这事儿啊,是傻柱不让我说的。他说他能设法弄来龚大爷的一部分遗产,可就怕传出去让许大茂知道。要是许大茂知道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秦淮茹压低声音解释着。
    可贾张氏却不买账。
    她翻了个白眼,对着秦淮茹就阴阳怪气起来:「我看呐,傻柱跟你说这些,是想把你从咱们贾家撬走呢吧?全院这么多人,他怎么就单单告诉你了呢?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个女人就不是个好东西,天生就是个狐媚子样儿!」
    「你说,你是不是瞧着傻柱有点钱了,就想跟他跑了?」
    贾张氏边说边从床上坐起来,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秦淮茹,那眼神就像要把秦淮茹吃了似的。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为贾家做了多少事儿啊?您难道都看不见吗?傻柱他平常看咱们家穷,也没少帮衬咱们,这次遇到这事,他当时也是想着等把龚大爷的房子弄到手后,让咱们家住进去,这样咱们就不用五个人挤在一个炕头上了。」
    秦淮茹说着说着,心里越发委屈,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感觉自己的一片好心都被婆婆给践踏了。
    「哼,秦淮茹,我可告诉你,傻柱接济咱们家那是天经地义!咱们家是穷,可那傻柱一个人一个月能挣三十七块五呢!他就是个老光棍儿,挣那么多钱也没地儿花,接济咱们贾家那是他的本分!」贾张氏扯着嗓子嚷嚷道。
    「再看看你!你居然还对傻柱心怀感激,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看你是跟傻柱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感情了吧?你早就盘算着跟他跑了,是不是?」贾张氏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
    在贾张氏那狭隘的观念里,人总共就分成四种:
    第一种,比自家强还接济自家的。在她看来,这种人就是傻,有钱没处花,就该把钱拿出来给自家,这种人要是绝户了那也是活该。
    第二种,没自家强但也接济自家的。她觉得这种人更傻,自己都不宽裕还来帮衬,这种人也活该断子绝孙。
    第三种,比自家强却不接济自家的。这种人在贾张氏眼里那就是罪大恶极,就该遭天打雷劈。
    第四种,没自家强也不接济自家的。这种人同样被她厌恶至极,在她心里,这种人也应该受到上天的惩罚,被雷劈那都是轻的。
    秦淮茹此刻满心都是委屈,就像被一块大石头重重地压着,难受得紧。
    她心里明白,自己根本就说不过婆婆,那尖酸刻薄的话语就像一把把利刃,每次反驳只会让自己伤得更深。
    无奈之下,她只好将满含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丈夫贾东旭,那目光里有委屈、有期待,希望丈夫能为自己说句话,哪怕只是一句。
    然而,此时的贾东旭却像个闷葫芦一样,一声不吭。
    他就那样静静地躺着,任由自己的母亲毫无根据地质疑、污蔑自己的老婆,眼睁睁地看着秦淮茹遭受这样的委屈,却没有丝毫要维护她的意思。
    秦淮茹看着丈夫的反应,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对他彻底失望了。
    这个自己托付终身的男人,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却如此窝囊,如此懦弱。
    可她又能怎样呢?
    这里是贾家,自己是贾家的儿媳妇,不管怎么样,生活还得继续,这个家她还得待下去。
    秦淮茹只能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而另一边的贾张氏撇了一眼秦淮茹,那眼神里有不屑,有算计。
    突然,她脑海里灵光一闪,仿佛想到了一个能够获取龚躬财产的绝妙方法,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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