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
第270章 长生牌位
回到雅间后，鹿霜霜对苏幼月的态度明显热络得多。
苏幼月就好像没有察觉似的，对她还和之前一样。
毕竟是来客，就算再怎么，也得客客气气的对待。
吃完饭，鹿霜霜就挽住了苏幼月的胳膊：“月儿姐姐，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燕京城，你能不能一会儿带我好好逛一逛呀？”
苏幼月对她的肢体接触有些不自在，下意识身子僵了一下。
下一秒，苏蓉就挤了过来：“霜霜姐姐，不好意思，我大姐姐今天本来答应了要陪我去一趟清远庙的，明日我们一定带你逛！”
小王氏本来正笑呵呵地看着女儿，看见苏蓉的举动，心里瞬间不痛快了起来。
鹿霜霜却抱紧了苏幼月的胳膊不松手：“哎呀，那你们带我一起嘛，我们都是姑娘家家的，我才不想跟大哥二哥玩呢！”
小王氏也道：“是啊，囡囡，你和三小姐就带霜霜一起去吧，你们姐妹几个这么多年没见，是该好好说说话。”
话都说到这种份上，苏幼月自不好拒绝，只不过，她本来压根就没打算去什么清远庙……
她不信神佛，自不拜这些。
但眼下苏蓉都已经扯了谎，她也只能帮她圆了。
“嗯，我们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带鹿霜霜去一趟庙里，总比带她去逛街轻松，何况清远庙也就在城边上，离得不远。
“太好了，月儿姐姐，多谢你！”鹿霜霜见她答应，就一把松开了她的胳膊。
苏幼月眼底也生出了几分淡淡的厌恶感。
几个姑娘出来上了马车，鹿霜霜还想坐苏幼月旁边，苏蓉已经把她挤了过去，自己坐在了苏幼月身旁。
鹿霜霜不由皱眉，瞪了苏蓉一眼。
苏蓉也不甘示弱瞪了回去。
见她居然还敢瞪自己，鹿霜霜咬了咬牙，在心里骂了一句。
小野种。
一个小野种，真把自己当苏府的小姐了，敢跟自己横！
心里虽如此想，鹿霜霜这会儿也不敢骂出口，只是看苏蓉的眼神多了几分鄙夷。
苏蓉却不理她，挤着苏幼月小声说起这几日萧飞雁身上的趣事。
鹿霜霜初来乍到根本不认识什么萧飞雁，当然插不上话，她一直想岔开话题，奈何苏幼月和苏蓉都不接她的话茬，于是她只能一路都憋着一口气。
终于到了清远庙，她下了马车，才感觉呼吸顺畅了点。
可她想往苏幼月身旁去时，苏蓉又抢先一步，拉着苏幼月就往里面走：“大姐姐，我们去好好拜一下，大姐姐的腿能康复，也一定是因为有佛祖保佑呢！”
苏幼月无奈地看着小丫头，但对她纵容的很，跟着她往庙内走去。
鹿霜霜看着两人都不带自己，气得在原地跺了下脚。她的丫鬟红袖却催着她，又跟了上来。
清远庙从前不比法相寺出名，香客本就不如法相寺多，先前出了宏德大师那一件事，佛教在燕京城的名誉受损，香客越来越少，如今的清远庙看起来更冷清了。
苏幼月上辈子一辈子都没来过这，但感受着四周清幽的环境，不由心旷神怡。
“阿弥陀佛……”庙中走出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身边还跟着一个圆头圆脑的小沙弥。
见这和尚身上自带一种德高望重的慈善感，原本都不怎么信神佛的苏幼月和苏蓉神色都正了正，多了几分恭敬。
鹿霜霜却根本没什么耐心，她只想赶紧陪着苏幼月把这逛完，然后就回去好好休息，于是催促道：“和尚，你们这怎么这么冷清。连香火都没有，这寺庙还怎么开得下去？”
她这毫无礼貌的语气让人闻之不悦，苏幼月正想呵斥，那老和尚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寺庙冷清，但善男信女心中依旧有佛，不供香火，却也愿为心系之人年年在此供奉长生牌位，为其祈求佛祖保佑，赐予福寿。”
鹿霜霜嗤笑一声：“长生牌位？谁还信这东西。”
老和尚身边的小沙弥不由对她怒目而视。
老和尚却摇头笑了笑：“心安矣。”
“长生牌位……”苏幼月身后的春芽默念了一遍，才道，“小姐，老夫人和老爷身子时常抱恙，不如为他们也供奉两座长生牌位。”
这主持说的也不错，有心系之人，自然会信佛信神，求心系之人长生，供这一座长生牌位，也能让供奉之人多一份心安。
苏幼月点头，便问了主持供奉长生牌位的价格。
那小沙弥才看向她：“这位女施主，供奉一座长生牌位，每一年要以一百两银子来供奉。”
“这么贵？”鹿霜霜震惊之后，扯住苏幼月，“表姐，我看他们就是坑钱的，难怪他们寺庙不倒呢，原来都是靠着坑钱！”
那小沙弥又生气道：“女施主休要胡言乱语，若是不信佛，为何要来见佛？”
鹿霜霜见他年纪不大，竟然就要说教自己，更加生气，正欲跟他争论，苏幼月却道：“霜霜，佛祖面前不可不敬，不过一年两百两银子，若能保我祖母爹爹平安无忧，长命百岁，确实值得。”
说罢，她就让春芽拿银子。
鹿霜霜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这苏幼月，果然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还是个脑子不清醒的，居然真要供奉这长生牌位！
春芽已经麻利地拿出了二百两银子，递给了小沙弥。
她家小姐还真不差这个钱，况且若是能保佑老夫人和老爷长命百岁，别说一百两，一千两一万两小姐都舍得。
小沙弥接了银子，脸色又好看了些，给她们引路道：“女施主这边走。”
鹿霜霜一脸不爽快，可也只能跟着苏幼月的步伐走。
到了庙内大殿内，高立的佛像后，一层一层的长生牌位林立着，每一个牌位上都记着所供奉之人的名字，密密麻麻，数不清有多少个，乍一看去，就让人不由自主肃静下来。
连鹿霜霜都安静了不少。
小沙弥根据春芽的话，将两个长生牌位上的字填好后，正要去供奉，旁边犹豫了一会儿的苏蓉却忽然叫住了他。
“小师父，我也想供一座长生牌位，你等等，我找找钱……”
说完，她从袖口的夹层里拿出来了一百两的银票。
鹿霜霜看着这一会儿工夫，三百两就送出去了，不由直心疼，虽然不是她的钱，但以后说不定就是她的呢。
苏家连一个小野种都出手这么大方，可见到底有多有钱！
小沙弥听到苏蓉的声音，又拐了回来。
锦儿不由提醒道：“三小姐，老夫人和老爷的，小姐都已经供了，你就不必再花钱了……”
方才她们已经听了这小沙弥讲的规章，每个人，只能被供奉一座长生牌位。
苏蓉抬起头来，点点头：“我知道，不过我要给大姐姐供，不冲突。”
第271章 都供上
看着苏蓉认真的模样，苏幼月怔了怔后，揉了揉她的脑袋：“好，给我们家人，都供上。”
她知道苏蓉这小丫头如今自己打理铺子，不差这个钱，所以没有推拒。
苏蓉眼神晃了晃。
他们一家人么？
说实话，虽然她的确是苏府的一份子，可从前祖母不疼，父亲不爱，长姐不关心，二姐姐总是刻意刁难，她在那个家里似乎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从来没有信誓旦旦对外人说过，那些都是自己的家人。
如今，只不过是听到这个词从大姐姐口中说出来，她就有些鼻子发酸。
“嗯！”她使劲点了点头。
鹿霜霜在旁边看着这姐妹俩之间氛围似乎很是温馨，看得很是无语，不就是供个什么骗人的牌位，有什么好感动的。
那小沙弥却很高兴，于是执笔准备题上苏蓉和苏幼月的名字和生辰，可刚写完苏蓉的，听到苏幼月这个名字时，他即将落下的笔却顿了顿。
“苏幼月？可是苏尚书府的大小姐？你的腿好了？”
苏蓉本来乐呵呵的，见他面色有异，不由蹙起细眉：“正是，可是有什么问题？”
该不会，这清远庙还忌讳从前大姐姐灾星的名头吧，可那都是有人故意搞的鬼！
小沙弥见她紧张，连忙摇摇头：“女施主不必担心，不过，这苏大小姐的长生牌位，今天是供不了了。”
“为什么？”苏蓉着急了。
小沙弥笑了笑，将手边记录的名册翻到了某一页：“女施主看，苏大小姐的长生牌位，早就有人供了，而且，还供了两块。”
他话音一落，在场所有人都是一副意料之外的神情。
“可知是谁所供？”苏幼月根本未料到，居然会有人为自己立了这长生牌位，既然立了，为何从来未跟她说过。
一时间，她心中亦是感动。
小沙弥还没回答，鹿霜霜就质问道：“我就说你们这庙是骗人坑钱的吧！刚才还说一个人只能供奉一个，这会儿又说有人给我表姐供了两个！”
因为厌烦鹿霜霜，小沙弥并未立刻回答她，而是先回答了苏幼月：“苏大小姐本人来了，当然可以知情是谁为您供长生牌位，此人正是苏大小姐的未婚夫，如今的谢渊谢尚书。”
“谢渊？”苏幼月心湖像是被一滴清露砸落，整个人都清明了起来。
是…谢渊，对了，从前她没有别的朋友，人人厌恶，只有谢渊暗暗喜欢着她……除了他，还能有谁？
小沙弥还在继续说着：“原本按照寺里的规矩，的确是一人只能供奉一个，可当初谢大人供过第一块长生祈福牌位之后，隔了半年，又执意来供第二块，为此在寺里跪了三天三夜。
最后当时的主持为他的诚心感动，答应让他供下第二个为苏大小姐消灾，祈愿苏大小姐腿疾早日康复的牌位。”
这些故事也是小沙弥听如今的主持说的，因此对苏幼月和谢渊印象格外深刻，偶尔打扫长生牌位时，还会多看苏幼月的几眼。
几个姑娘听得呆愣，似乎能想象得到，当时的谢渊为了求主持答应他为苏幼月供奉第二块长生碑，到底有多虔诚……
“他…供了多久了？”良久，苏幼月开了口，才发现自己的声线都有一丝不自然的颤音。
小沙弥掰着手指头数，而后回道：“第一个是六年零六个月前，第二个是六年前。”
“六年……”
少女喃喃复述了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蝶翼般的眼睫颤了颤。
“那不就是小姐双腿出事的那年么？”锦儿讶然道。
再往前推半年，则是谢渊刚刚回到京城的时候。
回到雅间后，鹿霜霜对苏幼月的态度明显热络得多。
苏幼月就好像没有察觉似的，对她还和之前一样。
毕竟是来客，就算再怎么，也得客客气气的对待。
吃完饭，鹿霜霜就挽住了苏幼月的胳膊：“月儿姐姐，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燕京城，你能不能一会儿带我好好逛一逛呀？”
苏幼月对她的肢体接触有些不自在，下意识身子僵了一下。
下一秒，苏蓉就挤了过来：“霜霜姐姐，不好意思，我大姐姐今天本来答应了要陪我去一趟清远庙的，明日我们一定带你逛！”
小王氏本来正笑呵呵地看着女儿，看见苏蓉的举动，心里瞬间不痛快了起来。
鹿霜霜却抱紧了苏幼月的胳膊不松手：“哎呀，那你们带我一起嘛，我们都是姑娘家家的，我才不想跟大哥二哥玩呢！”
小王氏也道：“是啊，囡囡，你和三小姐就带霜霜一起去吧，你们姐妹几个这么多年没见，是该好好说说话。”
话都说到这种份上，苏幼月自不好拒绝，只不过，她本来压根就没打算去什么清远庙……
她不信神佛，自不拜这些。
但眼下苏蓉都已经扯了谎，她也只能帮她圆了。
“嗯，我们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带鹿霜霜去一趟庙里，总比带她去逛街轻松，何况清远庙也就在城边上，离得不远。
“太好了，月儿姐姐，多谢你！”鹿霜霜见她答应，就一把松开了她的胳膊。
苏幼月眼底也生出了几分淡淡的厌恶感。
几个姑娘出来上了马车，鹿霜霜还想坐苏幼月旁边，苏蓉已经把她挤了过去，自己坐在了苏幼月身旁。
鹿霜霜不由皱眉，瞪了苏蓉一眼。
苏蓉也不甘示弱瞪了回去。
见她居然还敢瞪自己，鹿霜霜咬了咬牙，在心里骂了一句。
小野种。
一个小野种，真把自己当苏府的小姐了，敢跟自己横！
心里虽如此想，鹿霜霜这会儿也不敢骂出口，只是看苏蓉的眼神多了几分鄙夷。
苏蓉却不理她，挤着苏幼月小声说起这几日萧飞雁身上的趣事。
鹿霜霜初来乍到根本不认识什么萧飞雁，当然插不上话，她一直想岔开话题，奈何苏幼月和苏蓉都不接她的话茬，于是她只能一路都憋着一口气。
终于到了清远庙，她下了马车，才感觉呼吸顺畅了点。
可她想往苏幼月身旁去时，苏蓉又抢先一步，拉着苏幼月就往里面走：“大姐姐，我们去好好拜一下，大姐姐的腿能康复，也一定是因为有佛祖保佑呢！”
苏幼月无奈地看着小丫头，但对她纵容的很，跟着她往庙内走去。
鹿霜霜看着两人都不带自己，气得在原地跺了下脚。她的丫鬟红袖却催着她，又跟了上来。
清远庙从前不比法相寺出名，香客本就不如法相寺多，先前出了宏德大师那一件事，佛教在燕京城的名誉受损，香客越来越少，如今的清远庙看起来更冷清了。
苏幼月上辈子一辈子都没来过这，但感受着四周清幽的环境，不由心旷神怡。
“阿弥陀佛……”庙中走出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身边还跟着一个圆头圆脑的小沙弥。
见这和尚身上自带一种德高望重的慈善感，原本都不怎么信神佛的苏幼月和苏蓉神色都正了正，多了几分恭敬。
鹿霜霜却根本没什么耐心，她只想赶紧陪着苏幼月把这逛完，然后就回去好好休息，于是催促道：“和尚，你们这怎么这么冷清。连香火都没有，这寺庙还怎么开得下去？”
她这毫无礼貌的语气让人闻之不悦，苏幼月正想呵斥，那老和尚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寺庙冷清，但善男信女心中依旧有佛，不供香火，却也愿为心系之人年年在此供奉长生牌位，为其祈求佛祖保佑，赐予福寿。”
鹿霜霜嗤笑一声：“长生牌位？谁还信这东西。”
老和尚身边的小沙弥不由对她怒目而视。
老和尚却摇头笑了笑：“心安矣。”
“长生牌位……”苏幼月身后的春芽默念了一遍，才道，“小姐，老夫人和老爷身子时常抱恙，不如为他们也供奉两座长生牌位。”
这主持说的也不错，有心系之人，自然会信佛信神，求心系之人长生，供这一座长生牌位，也能让供奉之人多一份心安。
苏幼月点头，便问了主持供奉长生牌位的价格。
那小沙弥才看向她：“这位女施主，供奉一座长生牌位，每一年要以一百两银子来供奉。”
“这么贵？”鹿霜霜震惊之后，扯住苏幼月，“表姐，我看他们就是坑钱的，难怪他们寺庙不倒呢，原来都是靠着坑钱！”
那小沙弥又生气道：“女施主休要胡言乱语，若是不信佛，为何要来见佛？”
鹿霜霜见他年纪不大，竟然就要说教自己，更加生气，正欲跟他争论，苏幼月却道：“霜霜，佛祖面前不可不敬，不过一年两百两银子，若能保我祖母爹爹平安无忧，长命百岁，确实值得。”
说罢，她就让春芽拿银子。
鹿霜霜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这苏幼月，果然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还是个脑子不清醒的，居然真要供奉这长生牌位！
春芽已经麻利地拿出了二百两银子，递给了小沙弥。
她家小姐还真不差这个钱，况且若是能保佑老夫人和老爷长命百岁，别说一百两，一千两一万两小姐都舍得。
小沙弥接了银子，脸色又好看了些，给她们引路道：“女施主这边走。”
鹿霜霜一脸不爽快，可也只能跟着苏幼月的步伐走。
到了庙内大殿内，高立的佛像后，一层一层的长生牌位林立着，每一个牌位上都记着所供奉之人的名字，密密麻麻，数不清有多少个，乍一看去，就让人不由自主肃静下来。
连鹿霜霜都安静了不少。
小沙弥根据春芽的话，将两个长生牌位上的字填好后，正要去供奉，旁边犹豫了一会儿的苏蓉却忽然叫住了他。
“小师父，我也想供一座长生牌位，你等等，我找找钱……”
说完，她从袖口的夹层里拿出来了一百两的银票。
鹿霜霜看着这一会儿工夫，三百两就送出去了，不由直心疼，虽然不是她的钱，但以后说不定就是她的呢。
苏家连一个小野种都出手这么大方，可见到底有多有钱！
小沙弥听到苏蓉的声音，又拐了回来。
锦儿不由提醒道：“三小姐，老夫人和老爷的，小姐都已经供了，你就不必再花钱了……”
方才她们已经听了这小沙弥讲的规章，每个人，只能被供奉一座长生牌位。
苏蓉抬起头来，点点头：“我知道，不过我要给大姐姐供，不冲突。”
第271章 都供上
看着苏蓉认真的模样，苏幼月怔了怔后，揉了揉她的脑袋：“好，给我们家人，都供上。”
她知道苏蓉这小丫头如今自己打理铺子，不差这个钱，所以没有推拒。
苏蓉眼神晃了晃。
他们一家人么？
说实话，虽然她的确是苏府的一份子，可从前祖母不疼，父亲不爱，长姐不关心，二姐姐总是刻意刁难，她在那个家里似乎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从来没有信誓旦旦对外人说过，那些都是自己的家人。
如今，只不过是听到这个词从大姐姐口中说出来，她就有些鼻子发酸。
“嗯！”她使劲点了点头。
鹿霜霜在旁边看着这姐妹俩之间氛围似乎很是温馨，看得很是无语，不就是供个什么骗人的牌位，有什么好感动的。
那小沙弥却很高兴，于是执笔准备题上苏蓉和苏幼月的名字和生辰，可刚写完苏蓉的，听到苏幼月这个名字时，他即将落下的笔却顿了顿。
“苏幼月？可是苏尚书府的大小姐？你的腿好了？”
苏蓉本来乐呵呵的，见他面色有异，不由蹙起细眉：“正是，可是有什么问题？”
该不会，这清远庙还忌讳从前大姐姐灾星的名头吧，可那都是有人故意搞的鬼！
小沙弥见她紧张，连忙摇摇头：“女施主不必担心，不过，这苏大小姐的长生牌位，今天是供不了了。”
“为什么？”苏蓉着急了。
小沙弥笑了笑，将手边记录的名册翻到了某一页：“女施主看，苏大小姐的长生牌位，早就有人供了，而且，还供了两块。”
他话音一落，在场所有人都是一副意料之外的神情。
“可知是谁所供？”苏幼月根本未料到，居然会有人为自己立了这长生牌位，既然立了，为何从来未跟她说过。
一时间，她心中亦是感动。
小沙弥还没回答，鹿霜霜就质问道：“我就说你们这庙是骗人坑钱的吧！刚才还说一个人只能供奉一个，这会儿又说有人给我表姐供了两个！”
因为厌烦鹿霜霜，小沙弥并未立刻回答她，而是先回答了苏幼月：“苏大小姐本人来了，当然可以知情是谁为您供长生牌位，此人正是苏大小姐的未婚夫，如今的谢渊谢尚书。”
“谢渊？”苏幼月心湖像是被一滴清露砸落，整个人都清明了起来。
是…谢渊，对了，从前她没有别的朋友，人人厌恶，只有谢渊暗暗喜欢着她……除了他，还能有谁？
小沙弥还在继续说着：“原本按照寺里的规矩，的确是一人只能供奉一个，可当初谢大人供过第一块长生祈福牌位之后，隔了半年，又执意来供第二块，为此在寺里跪了三天三夜。
最后当时的主持为他的诚心感动，答应让他供下第二个为苏大小姐消灾，祈愿苏大小姐腿疾早日康复的牌位。”
这些故事也是小沙弥听如今的主持说的，因此对苏幼月和谢渊印象格外深刻，偶尔打扫长生牌位时，还会多看苏幼月的几眼。
几个姑娘听得呆愣，似乎能想象得到，当时的谢渊为了求主持答应他为苏幼月供奉第二块长生碑，到底有多虔诚……
“他…供了多久了？”良久，苏幼月开了口，才发现自己的声线都有一丝不自然的颤音。
小沙弥掰着手指头数，而后回道：“第一个是六年零六个月前，第二个是六年前。”
“六年……”
少女喃喃复述了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蝶翼般的眼睫颤了颤。
“那不就是小姐双腿出事的那年么？”锦儿讶然道。
再往前推半年，则是谢渊刚刚回到京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