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思本就羞得不行了, 闻言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顶着顾夕照复杂的眼神, 慢腾腾地扯了被子盖在了自己的头上,把自己裹严实了,闷闷的声音才从被子里传了出来, “才不是……”
    不用和小傻子大眼瞪小眼, 顾夕照的表情也自然了点,“那你把这种书压在枕头下做什么?”
    赵三思不说话了。
    短暂的安静后, 顾夕照怕她闷坏了, 又去扯她的被子,却不想赵三思在里头把被子抱的紧紧的,她扯了两下居然没扯开, “亏你还是一国之君了,有胆子看, 却没胆子承认。”
    “我……我看什么了……”赵三思不服气,趴下身子,露了两只眼睛出来, “我……我什么都没看。”
    “那这是什么?”顾夕照把那图册一把甩到她面前,“还要同我狡辩呢。”
    赵三思满脸通红, 偷偷伸了个手把那图册拿进了被窝, “我……我就好奇一下……”
    话说到一半, 赵三思忽又想起什么似的,把整个脑袋都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把书也亮了出来, 桃花眼不错眼地打量着顾夕照,“贵妃翻都没翻怎么知道这是什么书的,这书封面上也没名字,莫不是……”
    “闭嘴。”仿佛知道赵三思要说什么似的,不等她说完,顾夕照就气恼地打断了她,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图册,“以后不许再看了。”
    赵三思点了点头,看着顾夕照气恼的模样,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哈哈哈……”
    “笑什么……”顾夕照被她笑得更加羞耻地要命,作势要去打她,赵三思不让她伸长手,自个儿披着被子挪进了她怀里。
    “贵妃好可爱,恼羞成怒好可爱。”赵三思笑意不减,讨好的话说得真心实意,“贵妃怎么能这么可爱,我太喜欢贵妃了。”
    顾夕照不经夸,被赵三思这么没脸没皮的话一搅和,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只能故意板着脸装冷静,“我哪里恼羞成怒了?”
    赵三思嘿嘿傻笑两声,又指了指顾夕照手中的书,“贵妃肯定偷偷看过了……”
    顾夕照被她看得眼神忍不住躲闪了两下,仍旧装的稳重自持,“没有。”
    赵三思把她的小动作和小表情都注意着,看着喜欢的人原来也有这样一些不为人知的小脾气时,她心里就快活地像泉水叮咚叮咚似的,想故意去招惹人的念头就忍不住往外冒,她得意地轻哼了一声,“我不信。”
    顾夕照瞪了她一眼,“没有就是没有。”
    赵三思这回倒是一点都不怂,甚至还好心情地单手支起了下巴,凑近了顾夕照,“贵妃不要害羞嘛,你看了多少?”
    顾夕照推了推她,没有好气道:“我什么都没看。”
    赵三思不依不挠,“我不信。”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顾夕照拿她没办法,把手中的图册砸在了赵三思的脑袋上,“我看皇上心情好得很,自个儿看个痛快吧。”
    说罢,她阔袖甩了甩,就转身往外走去。
    赵三思被书砸懵了一下,回过神来,连鞋都顾不上穿,就赶紧跑过来把顾夕照抱住了,“贵妃没看,贵妃什么都没看,是我误会贵妃了。”
    顾夕照一把甩开她,但又怕用力过猛把人甩地摔倒了,暗自伸手扶了人一把,看赵三思稳住了身形,才又松了手,看着又一脸怂兮兮的小傻子,她无力又无语,“以为人人都跟你这么厚脸皮了。”
    赵三思被她这么一说,又开始羞哒哒的,但又恐坏了自己在人心目中的形象,梗着脖子解释道:“也也……也不是我厚脸皮,这书是李公公塞过来,硬要我看的,我……我也只是盛情难却,才……才翻看了两眼。”
    顾夕照看她越说越怂的傻样,轻哼了一身,余光扫视她光着的脚,眉头又皱了起来,“回床上去。”
    “那……”
    不等赵三思开口,顾夕照快一步往床边走了,赵三思立马像只小奶狗一样,跟了上去,刚爬上床,顾夕照就让她把脚伸出来。
    赵三思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把自己的脚丫子伸到了顾夕照面前。
    顾夕照在床上坐了下来,把她的脚丫子放在了自己大腿上,随即拿出帕子,“光脚在地板上踩,不知轻重……”
    语气是凶巴巴的,但给赵三思擦脚的动作却没半点粗鲁,这样一种反差让赵三思心底暖得如同三月春,百花争艳,万蝶共舞,越发觉得眼前的人可爱,太可爱了。
    顾夕照喋喋教训着,抬起头来,见小傻子一脸痴样地看着自己,又是羞恼,伸手去拧了拧她的耳垂,“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赵三思赶紧摇头,又把自己的脚丫子缩回来,缩到一半,又歪着脑袋看着顾夕照,期期艾艾,“听我母妃说,女孩子的脚丫子可不能给人看咧……”
    顾夕照嗔了她一眼,别以为她不知道她话里是什么意思,“花容和云裳伺候你沐浴的时候,岂止脚丫子,怕是你全身上下都看过了。”
    “……”赵三思语塞,好半晌才费力道:“那不一样……”
    顾夕照:“怎么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赵三思又说不上来了,“反正不一样。”
    顾夕照嗤了一声,把她赶去了被窝里,又把床上的那本图册捡起来,熟门熟路地扔进了暗格。
    赵三思看着她这一气呵成的动作,眼眸微动,心中暗自得意,贵妃肯定也背着她偷看了,都知晓这图册是放哪里咧。这么想着,她又暗搓搓地看了顾夕照一眼,见对方朝自己冷冷地看过来,她瞬间就老实了。
    她一装乖卖娇,顾夕照就心软,“你还小,这东西少看,免得沉迷其中,无心朝政。”
    赵三思心直口快:“这个看了也没用,这都是男人和女人的,我只喜欢贵妃咧……”
    话说完,赵三思自个儿先不好意思了,又暗自往被窝里缩了缩,“我的意思是,我听贵妃的,以后都不看了。”
    这个话题有些浪了,顾夕照也不想继续,就当没听见她前一句话,别过脸,点了点头,“皇上明白就好。好了,既然今日没心情学习,那就早些睡,你先躺好,我去外间洗漱再过来。”
    赵三思撇了撇嘴,“贵妃一直都是香香的,我不嫌弃贵妃的。”
    黏人精。
    顾夕照忍不住在她鼻头刮了一下,“很快的。”
    赵三思不情不愿,“那好吧。”
    花容和云裳这个点儿都是等候在外头的,顾夕照一传唤,立马就带着宫人进来伺候洗漱了。
    左右不过两盏茶的功夫,赵三思却觉得自己等了许久许久,顾夕照过来的时候,她还在一脸怨气冲天,“这些宫人做什么事儿都跟绣花似的,磨磨蹭蹭。”
    顾夕照掀开被子,躺了上去,“那是皇家规矩多,一点差错都出不得。”
    赵三思不搭腔了,顾夕照一躺好,她就往她怀里滚了滚,这个点儿还早,她是睡不着的,嗅着身旁这香甜的气味,再加上方才看了点非礼勿视的东西,她这会儿绕着顾夕照的一揪头发就有些心痒痒,“贵妃……”
    “嗯。”
    赵三思舔巴了下唇,忍不住在顾夕照的颈侧咬了一下。
    顾夕照躺下来后,脑子里就在思索今日让小傻子不开心的事是何事,一时也没多想,“好端端地,咬我做什么?”
    “咬疼贵妃了吗?”赵三思说着,又小心翼翼地对着自己方才咬了一下的地方吹了几口气。
    颈侧本就敏感,这心上人温热的气息抚过,就像带着火星子的热风吻过干燥的草原,带着一股热浪,又带着点火般的勾|引。
    顾夕照下意识地拉开了点距离,“不疼,别吹气了。”
    赵三思抿了抿唇,不吹气了,可看着那段近在咫尺的雪颈,又有些意犹未尽地舔巴了下唇,“贵妃……”
    顾夕照被她方才的小动作弄的也是脑子有些糊,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嗯。”
    又沉默了片刻,赵三思才咬了咬唇瓣,“贵妃什么时候教我啊?”
    “……教?教你什么?”顾夕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赵三思有些不好意思,把头又往顾夕照怀里埋紧了点,“就……就那种事儿啊,上次我让锦织教我的……”
    顾夕照脸上才消下去的红晕腾地又爬起来了,片刻后,才抿了抿唇,“皇上还小了,再等等。”
    赵三思想说自己长大了,若是她父兄知晓她是个姑娘家,且还健在的话,眼下这个年纪,怕是要给她商量指婚的人家了。
    但要是她太热情了的话,总觉得自己有些……总之不太好。
    于是,赵三思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继而道:“那……那什么时候,贵妃再教我?”
    顾夕照闭上眼,女女之间的那种事,她也是一知半解了,“等……等皇上大婚了的时候。”
    赵三思深吸了一口气,暗想立后之事,要快刀斩乱麻。
    怕小傻子今晚不依不挠地拿着这些闺房之事说事,顾夕照便转移了话题,主动考核起她的功课来,两人一问一答,暧昧的气氛倒也慢慢散了。
    为了在顾夕照面前表现,赵三思倒是兴致高昂地背了几篇策论,得了顾夕照几句夸,最后才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睡梦中还在和朝臣斗智斗勇要立贵妃为后的赵三思在接下来的早朝时,都是斗志昂扬。
    可惜,关于提起顾夕照身份的事,到了十月中旬,才有朝臣在朝堂上开了口。
    开口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位专爱跟赵三思唱反调的太常寺卿周大人。
    周大人虽然有些迂腐,在朝堂上又相当半个言官,才常被人拿来当枪使,但能做到这个地位的京官,也不是个傻的。朝臣暗自都在私底下议论这位先帝宠妃将会以一个什么新身份入主新帝后宫,但朝堂上,却一直无人当这个出头鸟,他自然也瞧出了这出头鸟不好当。
    然而,他实在瞧不下去了。
    “皇上,长乐宫的顾夫人日日往承乾殿去,这般身份怕是不妥,臣以为,还是尽早给顾夫人一个名份,这名正言顺了,也让人没法非议。”
    跟着太傅苏源和丞相蔡隽学了这么久的帝王之术和博弈之术,且还是现学现用,赵三思如今也慢慢懂了不少东西,她知晓顾夕照这身份之事,她主动提和朝臣主动提的区别有多大,所以即便和蔡隽私底下摊牌了,心里也急的抓心挠肺了,但一直忍着。
    今日,周大人一开口,赵三思瞬间就来了精神,顿时看这个太常寺卿都顺眼了。
    朝臣先开口,主动权便在她,为贵妃谋立后大业,胜算便多一分。
    赵三思心中着急又激动,但她面上依旧端得四平八稳,一副“朕一点都不急”的安然模样,桃花眼在下面的百官面上一一扫视了一圈,这才不疾不徐道:“朕近来一直心忧江南修筑水坝事宜,倒将此事抛诸脑后了。”
    顿了顿,她才继续道:“今日既然有人提起来了,朕琢磨着,这事确实也该理一理了。”
    “皇上说得极是。”
    满朝文武跟着搭腔,唯独蔡隽静默无言,抬头看了装模作样的小皇帝一眼,又看了一眼这些朝臣,心中冷笑——一群蠢货。
    赵三思在重新开口前,暗自看了蔡隽一眼,也不再问朝臣拿主意了,而是直接道:“朕有疾,厌女疾,唯独能亲近顾夫人,想来顾夫人是老天爷赐给朕的良人。再者,朕日夜操劳这国事,也无心其他杂事。顾夫人这事,朕想,也不要太麻烦了,便一步到位,就立顾夫人为皇后好了……”
    随着赵三思话落,整个朝堂安静地落针可闻,除了蔡隽外,其他朝臣皆以为自己听岔了,相互对视一眼之后,看着彼此脸上的不可置信,便都知道,他们没有听错。
    好半晌,最初提议的太常寺卿才颤颤歪歪地开了口,“皇上方才……方才可是说要立长乐宫的那位顾夫人为后?”
    赵三思从蔡隽过激的反应就知道要立贵妃为后,不是一桩易事,眼下朝臣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她装做不经意地揉了揉自己“噗通”跳的心口,掐着手心,面不改色道:“是。朕要立顾夫人为后。”
    字字清晰。
    一大半的朝臣跪了下来,大喊:“皇上,万万不可啊……”
    赵三思看着哗啦一下就跪了下去的朝臣,瞬间绷紧了脸:“有何不可?”
    “顾夫人她曾是先帝宠妃,如今再入皇上的后宫本就不妥,如何能立为皇后……还望皇上斟酌。”
    “望皇上斟酌。”
    “望皇上斟酌。”
    ……
    这下,满朝文武都跪了下来。
    赵三思一眼扫过去,“顾夫人是无才,还是无德?如何就不能立为皇后了?”
    朝臣又是一片静默,稍许,右御史大人才道:“臣等觉得皇上立顾夫人为后不妥,并不是因为顾夫人无才无德,而是……顾夫人这等身份,皇上若立其为后,世人定会……臣等是为皇上考虑。”
    林文殊远远看了蔡隽一眼,见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话到了嘴边,又压了下去。
    他不出声,太常寺卿却迫不及待地跟着道:“顾夫人当年初次进宫,都只封了妃位,如今皇上却要让人入主中宫,这如何使得?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
    一声高过一声的恳求之声,回响在殿中,赵三思又气又急,她知晓这回的事,和上次朝臣逼着她选秀的事一样,只有她孤军奋战。
    “朕乃金口玉言,既然今日做了如此决定,立顾夫人为后便是事实……”
    “皇上……”不等她说完,太常寺卿就一副哭天抢地之势,“立后之事同样关乎江山社稷,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中宫之后乃皇上正妻,他日是要与皇上去宗庙拜祭之人,皇上若立顾夫人为后,他日如何面对先帝?”
    “孙大人所言极是,皇上当日与顾夫人牵扯不清,本是对先帝不敬,如今皇上若还要堂而皇之地立人为后,这……”
    朝臣一副群起攻之之势,赵三思听得不耐,站起身来,龙袍的广袖一拂,“尔等休要再说,立顾夫人之后,朕心意已决。”
    “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异口同声的山呼,无端让人觉得窒息,赵三思也臣不住气了,“今日朝会到此,尔等若是无事,便退朝。”
    “皇上啊……”
    “皇上,立顾夫人为后是万万不可的。”
    “朕,要立顾夫人为后。”赵三思沉着脸,字正腔圆道,“朕不是和你们商量,而是告诉诸位一声。”
    “皇上他日如何面对先帝和先祖?您将先帝宠妃立为皇后,将来让史官怎么看您……”
    “这些就不牢诸位操心了。”赵三思冷笑一声,“朕乃一国之君,难不成立后的事还不能自己做决定了?”
    言外之意,你们休要越俎代庖。
    “臣惶恐。”
    赵三思:“朕有愧先帝,自会亲自同先帝去认错。他日史官如何写朕,该如何写便如何写,朕若是昏君,便写朕昏庸无能,朕若是暴君,那便写朕残暴冷酷。朕,若是明君,便把朕的功德桩桩件件写出来。”
    “皇上勤政爱民,自然是千古的圣明君王,正因为如此,不能让顾夫人成为皇上的污点……”
    “放肆!”赵三思一掌排在了龙椅的扶手上,“孙春秋,你好大的胆子。”
    孙春秋便是右御史的大名,御史是名副其实的言官,无大错,帝王也拿言官无奈。
    人人都听得出赵三思这是怒了,满朝文武立即磕下了头,太常寺卿却始终一脸不屈,“皇上不愿听,但臣依旧要说,不然愧对先帝。”
    历代言官都是清正廉明、敢于直谏之人,孙春秋也不例外,但因为是蔡隽一派之人,先前之事,倒是甚少发言。眼下对于赵三思要立顾夕照为后之事,却是忍无可忍了。
    赵三思依旧怒气不减,“朕立顾夫人为后,如何就是污点了?孙春秋,你这是骂顾夫人,还是间接讽刺朕?”
    “臣,不敢。世人皆知,顾夫人先前乃先帝宠妃,先帝当初下遗诏让人陪葬,怕是早就觉得顾夫人会迷惑皇上……”孙春秋也沉着脸,话越说越锋利刻薄,“若是早知会有今日,当日就该如孙尚书所言,先将顾夫人暗地处置,也好全了皇上的圣明……”
    “来人,快来人……把孙春秋拖出去,押入天牢……”赵三思被他这句句话说得心头闷的要背过气去,撑着龙椅扶手。
    自古言官谏言,帝王不可过分责罚,才能保证言官直言不讳。
    眼下,赵三思却是直接把人打入天牢,那往后朝堂上,谁还敢直言?
    “皇上……”沉默不语的蔡隽也急了,当即出声,“此举万万不可。”
    “如何不可?”赵三思冷笑,“孙大人所言,不是字字句句都在指摘朕昏庸?觉得朕当日做错了决定?既然认定朕乃昏庸之人,朕便昏庸一回给你们看看。”
    “皇上。”蔡隽瞧了她一眼,知晓她今日怕是又犯倔了,“皇上乃明君,如何能一时气头上,这般逗臣等。”
    赵三思桃花眼轻抬,睥睨着下面的大臣,“朕是不是一时气头上,诸位心中有数。立顾夫人为后之事,再敢拦朕,天牢为诸位敞开。”
    大殿内静默了片刻,太常寺卿忽然道:“皇上今日若非要如此,那微臣今日唯有一死,也不妄愧对先帝。”
    赵三思唇角勾了勾,“周大人以死威胁朕?”
    “臣不敢。”
    “朕自登基以来,吃穿用度,一切从简,勤于国政,勤于学习,不到卯时起,亥时不过,不敢睡,为了国事,夙兴夜寐,莫敢能忘。今日,朕不过欲立顾夫人——朕唯一能亲近的女人为后,尔等一个个就这么逼朕,明里暗里指摘朕不忠不义,且昏庸无能。好,很好。”
    赵三思边说边从龙位上走了下来,停在了周大人身边,指着殿中的大柱,“周大人嫌这日子过腻了,想死?朕今日便成全你,既然您想血溅三尺朝堂,只管去。”
    “皇上……”
    “周大人,不可……”
    就在太常寺卿就要往柱子上撞时,孙炎快一步拉住了他。
    面对满朝文武的惊呼,赵三思却是神色未变,看着太常寺卿那一脸惊魂未定,忽而笑了,“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是女人做给男人看的把戏。周大人就算想演戏,也要演得逼真些,像朕一样……”
    “皇上……”
    殿中所有人都惊呆了,等到回过神来之后,赵三思的手背已经渗了血,“看见了吗?”
    “朕,要立顾夫人为皇后。尔等还有什么异议?”
    “皇上……”
    “朕,要立顾夫人为皇后。尔等不许有异议。”
    “皇上……”
    “散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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