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含梅一直没有动,冯诗乔胡思乱想的时候,李菲梦喊了她几声没有得到回应。
    她们几人之间,冯诗乔是最比较清高自傲的那个,头脑简单的李菲梦并不怎么待见她,和心思细腻的许含梅关系稍好一些。
    所以李菲梦转头去摇了摇一直没有起身的许含梅。
    摇了许含梅好几下,始终没有得到回应,而手掌触碰的位置传来的是冰凉的触感。
    脸色苍白,毫无生机的模样真的吓到她了,几次试探都没敢伸手去试许含梅的鼻息,最后还是颤抖着声音喊了冯诗乔。
    冯诗乔微微蹙眉,伸出手去探了探许含梅的鼻息,然后吓得不住的往一旁挪动着身子。
    李菲梦见状也瞬间明白了其中缘由,艰难的挪到了冯诗乔身边。
    两个受尽折磨本就还惊魂未定的女子,呆呆的躲在角落看着自己昔日姐妹的尸体,严重只有恐惧,没有其他任何的情绪。
    “难道真要把她们送去勾栏里吗?”
    “怎么?你昨晚还没玩够,舍不得送走难道你还要养着她们不成?”
    “她们怎么说曾经可是官家小姐,瞧那细皮嫩肉的,不比外面那些糙娘们好多了。”
    “话是没错,可是公子那里……”
    “你们两个的小心思先收一收吧!公子要咱们把人带去,咱们还是先把人带过去,送不送走,公子说的算。”
    ……
    门外几个小厮由远及近的谈话声打破了房内恐怖的气氛。
    最先反应过来的冯诗乔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她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在上京城中,去低级勾栏瓦舍玩的人都是些下等的贫民。
    艳春楼是所有勾栏中最能拿的出手的一个,也是那条烟花巷中唯一一个能称作楼的勾栏。
    接待的客人可都是些稍稍带有身份的人,和贫民不在一个档次。
    谭宗晋绝对不会再把她们送去那里,肯定是在巷子中找一家最低贱的安置她们。
    对于清高自傲的她来说,与其在那里遭受生不如死的煎熬,还不如直接了结掉自己的性命。
    心底生出这个想法后,她就在房中四下寻找着什么。
    固定着床幔的金属挂钩吸引了她的注意,赶在小厮进门之前,不顾身体的疼痛起身摘下挂钩直接插入了自己的脖颈。
    家里被定罪的时候,冯亿胜直接服毒自尽,她的母亲也随之自缢而亡。
    冯家的嫡生子女只有她一个,因为作威作福惯了,其他姨娘和庶出兄弟姐妹都不喜欢她,本来活着就没什么指望。
    现在,她的身子彻底脏了,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以免以后被人糟践还不如就此了断的好。
    李菲梦被冯诗乔突然的举动吓得大声尖叫起来,同时房门也被赶来的小厮推开。
    几个小厮见此,挤在门口,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公子,出事了……”
    五方去查看过许含梅和冯诗乔的尸体,忍到谭宗晋用完膳才上前伏在他耳边禀报了此事。
    谭宗晋蹙了蹙眉道,“都死了吗?李菲梦呢?”
    “冯诗乔死在她面前,她受到了惊吓,晕了过去,已经找郎中过来看过了。”
    “让人把她弄醒带过来。”
    一刻钟后,还处于惊慌失措状态的李菲梦被带到正坐在花厅慢条斯理喝茶的谭宗晋面前。
    此刻再见到他,她的心里依然对他存有爱慕之情,只不过是多了些许恐惧。
    “本公子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听本公子的话,本公子可以让你去做官妓。二是不听本公子的,那就把你扔进勾栏瓦舍里去。”
    他最后的低吼,吓得她全身都跟着哆嗦起来,脑子一片空白。
    其实,现在的她根本就无法静下心来想她去处的问题,她的脑子里全是他昨晚发狠的模样和忘情时温柔的喊着一个名字时那深情的眼神。
    半天不见她回复,他用脚踢了踢她,然后又嫌恶的用手帕擦了擦鞋子,随手丢弃了那条手帕。
    “我,我听宗晋……”哥哥还没说出口,她慌忙改口道:“我一切都听谭公子的安排。”
    “好,很好。”谭宗晋满意的点头,示意她起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
    仅仅几日后,上京城中便有了淳王兽性大发,强行要了冯家,许家和李家三位姑娘额身子,还导致许家和冯家的姑娘直接死在了他的床榻之上。
    李菲梦摇身一变,在一家专门招待当朝官员的秦楼楚馆之中被老鸨训练成了头牌。
    有句话说,好事不出坏事传千里。
    关于淳王的流言蜚语很快传遍了上京城的每个大街小巷,百姓路过淳王府都会绕道走。
    实在绕不过去,也会尽量远离府门口,然后疾步快跑而过。
    胥天翔对此充耳不闻,除了有关去泸水城的船只情况外,其他事情一概不管,一直待在书房,未曾离开半步。
    越看提在雪梅图旁的话,他就越想她。
    他很想听她跟他说这两句话,很想念仰着小脸憋着笑跟他说很多连他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的那些话时的样子。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会想到这幅画是因为他回上京城后,去了趟国公府,看到她以前住的院子少了点东西,想起了这幅画。
    拿出画来以后,他也回想起了好多东西,可他还是深陷泥潭,理不清所有思路。
    说白了,他最在意的还是她从没表达过自己的心意。
    与他不同,为了能除掉单一诺已经准备好一切的胥宛月已经在去死亡沼泽的路上赶了半个多月的路了。
    她虽然没有走水路,但是日夜不停赶路,她应该会在胥天翔和单一诺之前赶到死亡沼泽。
    跟她一起上路的还有尊主。
    给他们赶车的人从没有休息过一息,就连换马的时候他们也瞪大了眼睛。
    令人觉得奇怪的是他们的眼睛不是黑的,而是是红的。
    “你联系的人竟然是他?”胥宛月看完尊主递给她的书信道,“尊主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是本尊的徒弟,我们是师徒关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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