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午回房里的时候,纤纤正在睡午觉,规规矩矩地t[颈下枕着个四方地长形枕头,被褥整整齐齐地拉到了脖子。
    皇上坐在床边,细细打量着纤纤,只见她脸色苍白,颧骨微凸,眼眶微凹。尽管睡着了,眉头却蹙着,好象很不安似的,有着掩饰不住的郁色。
    这丫头又怎么了?
    皇上用手指缠住了纤纤散落在外的青丝,顺势和衣躺在了她身侧,纤纤本来就睡的不熟,帘两眼朦胧的睁开了。
    看着纤纤眼里闪烁的迷离光彩,似醒非醒的样子,皇上心里一动,嘴角溢出低厚地笑声:“丫头,睡醒了?”纤纤眨了眨眼睛,撒娇的在他身上蹭了蹭,嘟嚷道:“我想你了。”
    可以说,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象纤纤这样在他面前率直的表现出真实地情绪来,情动时会依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生气的时候会冷嘲热讽,不喜欢自己的时候会明确的想拒绝,正是因为这种男女间最纯真的情绪,让皇上怦然心动。
    不管怎样,除去了皇帝。的身份,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被女人爱慕会时也会有虚荣感。更何况,纤纤还曾多次与他同生死共患难,所以她这种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情感就让皇上觉得更喜悦,更有震撼力,更弥足珍贵。
    皇上。嘴角笑意更浓,轻轻揉了揉纤纤的头发,由着她在自己身上像只小猫一样蹭来蹭去。
    纤纤蹭了。几下之后,突然抬起头说道:“你和这山庄有什么关系,还有你能不能让他们想办法去找找纳兰浩。”
    “这些事,你就放心。吧,我会安排的。”皇上避重就轻的说道。
    “那个武公子又是。什么人?你居然由着他欺负我”纤纤听皇上不解释与山庄的关系,猜想或是朝中的暗桩,便也不再追问下去,但想起昨天夜里受的捉弄,越想越是不甘心。
    看着纤纤一副。小孩子受了委屈找大人告状地表情。忍不住闷笑了一下。轻声安抚道:“他不知道你是谁。才会逗逗你地。再说你都见过貔还怕鬼嘛?”
    “可是”纤纤刚想说才不是这样地呢。那人还亲了我却看见皇上眼眸含笑地继续说道:“他是我最好地兄弟。”
    纤纤愣了一下。兄弟
    算了。那个色狼其实也没干什么。对于皇上来说。能让他当成兄弟地人实在太少了。还是不要再纠结这件事情了。都过去了。何必惹地大家都不痛快。
    “兄弟?他是王爷嘛?那怎么会在这里呢?”
    皇上把纤纤当成孩子似地轻轻地抚着她地背。嘴唇却抿紧了。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考虑什么。
    纤纤敏锐的感受出他的犹豫,不满意的哼了哼,手拉着皇上的领口嗔道:“又不能说是嘛?”
    皇上把玩着纤纤垂在肩头的黑发,凝声说道:“他是我五哥李昊旭,也就是蜀王。”
    “蜀王你来这里不就是查蜀王的嘛?你们又怎么会”纤纤惊讶的说道,立刻意识到什么的停住了话,只是望着皇上的眼睛,一动不动,明显让吓住了。
    难道这一切,从蜀王让言官弹核开始,就是一个诡计,皇上微服出游可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纤纤心里突然有一丝害怕,他的心计,他的想法,自己永远也猜不透
    “傻丫头你在想什么?”皇上的问话把纤纤从思绪里拉了回来,纤纤赶紧随意的说道:“能给我讲讲你们兄弟之间的事嘛?”
    完却又感到问这些,是不是有些不妥,帘追了一句“不愿意也没有关系,我只是有一点点好奇。”
    皇上淡淡的笑了笑,感到纤纤的小心翼翼,不由心生怜爱,唉,傻丫头,既然能告诉你,他是五哥,就没想再瞒你什么了
    这一个下午,纤纤都在皇上不缓不慢的徐徐讲述中度过,基本上两人相处了三四年,大约皇上加在一起说过的话,都没有今天一天说的多。
    纤纤初时还有些局促,越听到后面,越是兴奋,必竟女人八卦的天份都很高,忍不住的追问这,追问那,问的皇上都有些无奈了。
    最终,纤纤大至了解了两人的关系,蜀王的生母是浣衣监的罪人,原本也是大唐一位世家小姐,因为家族获罪而入宫为仆役。但无意中却让先帝临幸,只是一次,就有了身孕。那时候皇上的生母,当时的姚皇后还未生下嫡子,可怜蜀王生母只是一个无家无根的小宫女(这是皇上说的,但纤纤认为却是
    怕自己以后没儿子,想先收养一个,做个保险。)在自己身边,命人好好照料,之后,不到三个月姚皇后也身怀有孕,两人在同一年中,一前一后的诞下麟儿。
    蜀王的生母身份低微,直到蜀王出生后,为正名份,先帝才将她册封为庶七品美人,赐号舒,久而久之,大家也都忘记她的名字,只知道有这么一位舒美人。但舒美人身体极差,加上位份低微,所以蜀王一直是由姚皇后照料。
    所以这两人从小时候,就一起和其他皇子打架,一起溜出去玩,一起惹事,一起受罚。
    如果这皇室中还有什么真正的兄弟情谊的话,在皇上的心里,那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算是真正的兄弟。
    在这宫里,皇子长大后是母凭子贵,但皇子小的时候,却是子凭母贵,因为舒美人不受宠爱,又出身低微,所以蜀王一直到二十多岁都还没有封号,直到皇上登基以后,才获封为王。
    虽然皇上一句。也没有提之前言官弹核蜀王的奏章,也没有提过与蜀王之间准备合谋做些什么,但纤纤已经可以十分肯定,这两人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皇上差一点都把命丢了,肯定是有大阴谋。
    本想问问皇上,那些追。兵及之后的跳崖逃生,是不是都是他计划好的,为什么要把自己置于这样的险地中?可是看着皇上清俊的脸上,回忆往事时,流露出来那淡然的自在,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躺在皇上怀里,笑着听他说话。
    到了。晚上,于氏来请皇上与纤纤两人一起去前厅用饭。
    前厅中灯。火通明,厅内当中坐着一位看起来三十四五年纪的男子,身形很高,换算成现在的尺寸,约摸有一米九还多些,皮肤微黑,脸上有一种让风霜刻印出来的成熟和干练,身穿一件紫绣花袍,左下首坐着一位妇人,一双丹凤眼,很是俏丽,身量苗条。也穿着一身紫衣。
    蜀王也早就到了,坐。在席间,悠然的拿着他的那个招牌的白玉骨扇,轻轻扇着,十分温文有礼。不那样痞痞坏笑的时候,看也来也不在像个痞子,反而像是江南水乡的水墨画卷里走出来的人,那样的写意,那样的随性。
    皇上牵着纤纤入席。坐下,蜀王笑着介绍道:“徐叔,徐婶,这是我的朋友,陆公子和夫人。”然后望着纤纤说道:“这两位是这里的主人,徐劲徐大侠和夫人。”
    徐夫人很客气。的笑了笑,招呼着下人开席。
    纤纤看着众人上菜的时候,趁人不注意,附在皇上耳边轻语道:“他们都不知道你和五哥的身份。”
    皇上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徐厩教我和五哥学武的师傅,他的夫人是个彻底的江湖人。”
    两人轻声低语的咬了两句耳根,纤纤自然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徐厩知道的,只是他的夫人却是不知道的,那样徐劲在这里开个山庄又是为了什么?
    纤纤与皇上两人只顾窃耳私语,都忽略了在席间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睛。
    徐劲看菜都上齐了,诚肯的说道:“出门不比在家里,这庄里都是一些粗制的食物,还望两位公子不要嫌弃。”
    徐夫人一直在仔细的打量着纤纤与皇上,以前从未见过,更觉得有些奇怪,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家老爷要把这两人当成上宾,还把自己房里最得力的大丫环都给指过去照料,这只怕不是一般的宾客可以享受的代遇。当下不露声色的说道:“陆公子请随意用,对了,陆公子,仙乡何处,不知道家里做些什么营生。”
    皇上望了一眼徐劲,看他脸露尴尬的神情,似乎想出声喝止自己的夫人,不由浅浅的笑了,用眼神止住了徐劲的动作,淡淡说道:“呵呵,在下长安人氏,说来惭愧,常年无所事事,只是靠着祖荫,做一个在家里写字消遣的闲人。”
    纤纤翻了一下白眼,那到是江山是祖宗留下来的,宫里那么多下人,你除了写字批批奏章,是啥也不用做。
    蜀王与徐劲的表情都很古怪,想笑,又不敢,听见徐夫人继续问道:“莫非公子家中祖上留下的田产众多”
    看见皇上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蜀王彻底忍不住了,用扇子挡住嘴,一双明亮的眼眸眯成了一对小弯月,肩头一耸一耸的,好像是在笑。
    徐劲只觉得这里要是有个地缝的话,他肯定马上把自己老婆给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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