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豆进了厨房,满屋子都是刺鼻的油烟,呛得他咳嗽个不停。
    唐母把唐豆豆拉到一边,笑逐颜开地说:“儿子,你什么时候交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
    唐豆豆结结巴巴地说:“其实……我跟她……不是……”
    唐父粗暴地打断了唐豆豆的话,说:“我劝你早点跟她断绝来往,她跟你一点都不合适。”
    唐母在唐父后背捶了一拳,嗔怪道:“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儿子好不容易谈个女朋友,眼看就要谈婚论嫁了,难道你想把他们拆散?”
    唐父气冲冲地说:“反正我就是不同意,这个女人太漂亮了,我儿子根本配不上她。”
    唐母没好气地说:“人家长得漂亮你也有意见,难道你非让儿子找个丑八怪当媳妇?”
    “行了,行了,你们别再吵了,”唐豆豆不耐烦地说,“现实情况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你们吵来吵去有什么意义呢?”
    唐母拽着唐豆豆说:“儿子,你快跟我讲一讲,你跟这个姑娘是怎么认识的,相处了多长时间,相处得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唐豆豆揉了揉发胀的脑袋,说:“你一次性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该怎么回答呢?”
    唐母笑呵呵地说:“那我就不为难你了,饭菜已经做好了,赶紧洗洗手,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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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菜上齐后,唐母、唐豆豆和江雅诗都坐上了饭桌,唐父却迟迟不肯入座。
    唐母感到很诧异,便问:“老头子,你今天是怎么了?”
    唐父冷冷地说:“我身体不舒服,吃不下饭,你们慢慢吃吧。”
    唐父说完,便进入卧室,把房门关上了。
    唐母和唐豆豆都愣住了,不明白唐父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唐豆豆对唐母说:“老头子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你们今天没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吧。”
    唐母思索了一会儿,说:“没有啊,进门以前他还好好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江雅诗笑笑说:“可能跟我有关系吧。”
    唐母赶忙说:“姑娘,你别想多了,这老头子脾气古怪,我有时候都捉摸不透,咱们别管他了,先吃饭吧。”
    唐母夹了一片肉,放到江雅诗的碗里,说:“快趁热吃。”
    江雅诗端起碗,扒了几口,又把碗放下了,说:“我还是去看看他吧。”
    江雅诗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卧室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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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里光线很昏暗,唐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江雅诗走到床边,打开台灯,为唐父盖上一层被子。
    “老人家,你哪里不舒服?”江雅诗询问道。
    唐父用低沉的嗓音说:“我的心肝疼。”
    “那我帮你揉揉,”江雅诗把手放到唐父胸前,搓揉起来。
    “感觉好点了吗?”江雅诗问。
    “好舒服,你的按摩手法真是一流,”唐父望着江雅诗,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唐父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江雅诗的脸蛋,满脸坏笑地说:“你的皮肤真好,油光水滑的。”
    江雅诗挪开唐父的手,说:“老人家,我看您的身体很健康嘛。”
    “当然了,”唐父狞笑道,“我是宝刀不老、金枪不倒,不信的话,咱俩可以在床上试一试。”
    “怎么试?江雅诗问。”
    “你懂的,”唐父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坏笑。
    “我不懂,”江雅诗摇了摇头。
    唐父突然坐起身来,把江雅诗紧紧搂在怀里,说:“像你这么漂亮的尤物,嫁给唐豆豆实在是太可惜了,还不如做我的女人,让我好好快活快活。”
    江雅诗用力地推开唐父,说:“波旬太岁,别再闹了,我知道是你。”
    “真是可惜啊,”唐父失望地说,“我伪装得这么好,居然还是被你看出来了,你干嘛这么扫兴呢,为什么不配合我把戏演下去?”
    江雅诗轻叹一声,说:“我现在烦得很,根本没心情陪你玩游戏。”
    就在这时,唐父的脖颈上突然长出一个新的头颅,江雅诗借着灯光凝神望去,这副脸孔俊美到了极致,令整个世界都失去颜色。
    “毒后,你的事情我全都听说了,”这颗头颅开口说道,“你为了一个凡人,居然要脱离魔界、转世做人,你可曾考虑我的感受?”
    江雅诗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波旬太岁,我愿意接受你的惩罚。”
    波旬千草冷笑了几声,说:“既然你想变成人,我也不便阻拦你,但你总要给我一个交代。”
    江雅诗问:“什么交代?”
    波旬千草说道:“虽然你不是我亲手创造出来的,但你身上流淌着我的血液,所以你要把噬魂魔血献给我,才算与魔界彻底断绝关系。”
    波旬千草从喉咙里掏出一颗透明的宝珠,扔到江雅诗面前,说:“这颗宝珠能吸干你体内的噬魂魔血,快把它吞下去吧。”
    江雅诗拾起晶莹剔透的宝珠,连看都不看一眼,便含入口中,吞到肚里。
    江雅诗感到小腹疼痛难忍,这颗宝珠如同一团烈火,在她体内猛烈地灼烧起来。
    过了一会儿,江雅诗吐出宝珠,献到波旬千草面前,这颗宝珠吸足了血液,已经变为血红色。
    波旬千草接过宝珠,咽到肚子里,用低缓的语气说:“从此以后,你与魔族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也不会再保佑你,至于今后的路怎么走,你自己看着办吧。”
    一股阴风吹来,窗户自动打开了,波旬千草的头颅脱离唐父的身体,飘到窗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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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雅诗进了卧室,半天都没出来,唐豆豆和唐母等得不耐烦,便走到卧室门口,想打开门看看,不料门被反锁上了,他们怎么也打不开。
    唐豆豆和唐母正束手无策时,门突然自动打开了,唐豆豆和唐母立刻闯进屋内,却发现唐父躺在床上,嘴里低声嘟哝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们再仔细一瞧,床边竟站着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太太。
    “你是谁啊?”唐豆豆惊讶地问。
    老太太赶忙用手遮住脸,连连说道:“求求你,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你是江雅诗吗?”唐豆豆满脸惊愕地说,“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体内的血液已经流干了,”江雅诗有气无力地说,“我在加速衰老,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干尸。”
    “那我该怎么救你?”唐豆豆焦急地说。
    “你不用管我了,”江雅诗说道,“我的法力已经完全丧失,再也不能保护你们了,你们赶紧逃命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唐母惊诧地问。
    唐豆豆转头对唐母说:“我没时间跟你解释了,你快把爸爸喊起来,我要送你们去车站。”
    “去车站干什么啊?”唐母满脸疑惑地问。
    唐豆豆万分焦急地说:“你别问这么多了,赶紧跟着我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唐母板起脸孔说:“不行,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就不走了。”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唐豆豆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他快步走到门口,压低了声音问:“谁啊?”
    “我是贾果果啊,快点开门,”门外的声音说道。
    唐豆豆长舒一口气,把门打开了。
    “贾果果,你怎么找到我家来了,有什么事吗?”唐豆豆问。
    贾果果满脸焦急地说:“王小虎和聂十四郎带着一大帮人来找你了,你赶快逃命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那我的父母怎么办?”唐豆豆问。
    贾果果说:“你们上我的车吧,我送你们去车站。”
    随后,唐豆豆把唐父、唐母和江雅诗带到屋外,坐上了贾果果的军用吉普车。
    贾果果看了看白发苍苍的江雅诗,问:“她是谁啊,是你奶奶吗?”
    “她是江雅诗,”唐豆豆回答道。
    “不会吧,”贾果果顿时吃了一惊,疑惑地问,“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给她化妆了吗?”
    “我没空跟你解释了,”唐豆豆万分焦急地说,“时间紧迫,赶紧送我们去车站吧。”
    “ok,”贾果果答应一声,便发动车子,踩下油门,驾车离开了贫民窟,一路朝车站驶去。
    到达车站后,唐豆豆跑到售票厅,买了两张票,把唐父和唐母送上车,让他们连夜赶回老家。
    “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唐母问。
    “我还要去别的地方,”唐豆豆说道,“等我把事情办完,就来找你们。”
    唐豆豆把父母送走后,便回到江雅诗身边,问:“快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你?”
    “你不用管我了,”江雅诗笑笑说,“你能这样对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就让我孤独地死去吧。”
    “不行,我还要跟你做一日夫妻呢,”唐豆豆说道。
    江雅诗嫣然一笑,说:“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又何必认真呢?而且我现在变成这副模样,你肯定会嫌弃我的。”
    “做人不能不讲信用,”唐豆豆语气坚定地说,“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何况你还救过我两次,如今你命在旦夕,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呢?”
    江雅诗露出欣慰的笑容。
    “快说吧,我该怎样救你?”唐豆豆问。
    “带我去转生神殿,”江雅诗说。
    “转生神殿在哪里?”唐豆豆问。
    “荣昌南路,索菲亚大教堂,”江雅诗答道。
    唐豆豆立即叫来贾果果,说:“快开车送我们去索菲亚大教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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