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对场上的形势了然于心,原本他就没有准备消灭眼前这股黄巾军,毕竟他们很有可能变成自己日后的资本。他其实在出关前就想好了后面应该怎么办,不错,自己的打算绝对不是杀了管亥,然后击退这股黄巾军那么简单,自己不仅要收服管亥,收复这股黄巾军,而且也要让张角……
    而管亥这时也从被张天击败的事实中反应过来,而且刚才对方那一下,绝对可以刺向自己的其他部位的,比如自己的腹部或者咽喉。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手下留情了,但是管亥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想的不是这些,而是应该考虑怎样让这些手底下的士兵们尽可能的保存下来。
    管亥一拨马头,迅速往后离去,而张天也只是静静看着,并没追击。
    果然过了一会儿,已经完全无心恋战的黄巾军们开始徐徐撤退了,而且一队人马却是不退反进,向方悦他们那边的官军们涌了过去。
    “看来是断后的了,只是不知道是谁留了下来,”张天很快便想到了那队人马的作用了,只是突然脸色一变,“不好,这管亥不会自己留下来断后吧……”当下一拍小白,往那交战处冲了过去。
    此时方悦也看见那队扑上来的人马,正准备带领军队迎上去,但是旁边杀掉起劲的牛金却是抢先一步,率领着自己的亲兵队,直接迎了上去,两股队伍象两道澎湃不已,但是方向相反的海浪般撞击到了一起。
    管亥对上了牛金,双方也不搭言,各举刀枪,战到一处。
    结果可想而知。
    如果说到黄巾军中的勇将,已经成为张天小弟的臧霸是排不了第一的。
    历史上被关二爷斩杀的管亥当是黄巾第一高手。关二爷马快刀急,环视三国能挡住关羽前十回合的并不多,可就是管亥挡住了我们关二爷三十多招。
    异人周仓当然也是一流战将,能够在赵云充满杀机的枪下保住性命的人并不多。
    虽然管亥右手受伤了,但是经过简单的包扎治疗后,把枪换到左手的管亥并没有减低太多的战斗力。
    牛金在三国历史上也只能算是一名小角色,按照张天对武将的划分来说,可能只能算三流武将,勉勉强强挤得进二流武将末席,这一交手哪里是管亥的对手,不到三十招,就被管亥一枪看中肩头,翻身落马,所幸管亥久战脱力,右手受伤,是左手持枪,力道不能用尽,只是刺透了牛金的铠甲,并不能要了他的性命。
    牛金一落马,牛金的亲兵顿时大骇,拼死抢回自家的将军。
    管亥暗叹一声。转身又杀向身边的敌军。黄巾军看得己方主帅把对方大将刺落马下,生死不知,不由士气大振,连声欢呼,奋勇冲杀,一转眼间,留下断后的黄巾军竟然占到了上风。
    不过管亥心中苦笑不已,因为他知道,眼前的优势不过是昙花一现,因为还有一个煞神等着自己了。
    的确,战争不是靠一个人打的,但是如果一方主将落败,那么无疑军中的士气将会大受打击,而张天恰恰就能做到这一点,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果然,下一刻,满面含笑的张天已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再下一刻,一团棍影从张天身前爆出。
    此时方悦也看见牛金落马了,不由大惊,尤其是那似乎恢复了点士气的黄巾军,这可不行,要知道自己这边一共也才两万多人,而那刺史大人手下的一万多人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周围的黄巾军虽然已经撤退了不少了,但是人数还是远远多于自己这边,一旦黄巾军恢复了士气,那自己这便辛苦取得的一点优势转瞬间被会被击得粉碎,当下怒吼一声,杀向了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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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亥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张天的招式了,可是现在仍然看不清那长棍的走向。不由一咬牙,闭目一刀向棍影砍去。
    张天吓了一跳,心道你这不是送死吗?我可不想失去一员大将,连忙枪式一变。把管亥罩在黑芒之中。
    外人是很难看出其中玄妙的,以为管亥无比凶险。
    而此时官军们在近处目睹张天的枪法,无不士气大振,再次在方悦的带领下把黄巾军的士气压了下去。
    在黑芒中的管亥一刀劈在空处,不由睁开眼睛,只见周围全是耀眼的光点。随后,自己的身后传来乐张天刻意压低到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声音:“让我送将军一程。”
    管亥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身呢,眼前光点散去,跨下马一声嘶叫,猛地向前窜出,向西北方向狂奔而去。
    张天并没有做别的,刚才只是用泰山轻轻点在了管亥跨下马股上。
    黄巾军大乱。
    张天心知机会难得,策马向管亥逃走的方向追去。
    留下方悦在此赶杀四散逃走的黄巾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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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亥不明所以,不过亦知此次一败涂地,跟着自己留下断后的兄弟们肯定凶多吉少了。
    又不知跑了几多时,跑出去多远,*马已经减慢了自己的速度,管亥眼前却一阵眩晕,心知是刚才与牛金打斗时震裂了张天给他留下的伤口,血流过多所致。
    天渐渐地黑了,管亥舒了一口气,心知如果自己挨到天黑逃生的希望就大了很多,毕竟自己在山林中有着丰富的求生经验。
    而且现在自己也不知道了什么地方,行了一路也没有看见一个村落,现在整个司隶都处在交战中,反而此处安静得很,看来一定已经远离战场了。
    管亥再次长长舒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背后却传来一阵声音。管亥回头一看,不由头皮发麻,暗叫一声:我的娘,怎么是这个活阎王。
    原来是张天追了上来!
    他到底想干什么?管亥看着身后神情轻松的张天,玩猫抓老鼠吗?把心一横,干脆一勒马,停了下来,也没有双手提刀——自己这点本领在人家面前塞牙缝都不够。
    张天饶有兴趣地看着管亥,这还是他与管亥交手来第一次仔细端详对方。
    只见管亥气度沉凝,脸目灰白,两眼锐利如鹰,一派高手风范,不由心中暗赞,在如此的形势下居然还能保持冷静。
    管亥亦同时在打量他,要不是刚才交战半天,管亥实难想像眼前这个体形长得极为均匀,而且看上去非常年青,容颜俊俏,有着嫩滑的肌肤刚发育的少男,竟是如此的厉害,若是这张天换上文人服饰,定是个是个翩翩俗世佳公子,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在战场上悍勇无敌的少年英雄。
    管亥心知主动权并不在自己的手里,索性一言不发。
    张天收起泰山,悠闲的下了小白的虎背,慢慢走了过去,笑着对管亥道:“管亥兄,打了半日,你不累我都累了,下来陪我走走好吗?”
    管亥愕然:你累了?没看出来,看你精神着呢!
    他越发弄不清楚对方的意图,不过看着张天真诚的笑容,似乎没有讽刺的意思,于是也跟着下了马。反正自己的小命捏在人家的手里。
    若是换了别人,看他下马一定会趁机冲过来向他进攻。不过管亥可不会那么傻,这招也许对别人好使,可对面是武功远超自己的张天,而且在看那少年旁边的那只猛虎,就是自己全盛之时,都应付不了这么一只巨虎,冲过去只能死得更快。管亥虽不怕死,却也不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两人并肩缓缓而行,任由小白在后面欺负那匹可怜的战马。
    落日下清风徐来。
    在这一千多年前的夜晚,空气出奇的清新,周围草木繁茂,绿茵遍地,不过此时都已染上了金黄色;不远处是个山谷,隐隐有悦耳的山泉声传来,无处不在的饱含花的香的风中更传递着杜鹃的悦耳歌喉;在昏暗的夕照余晖中,阵阵雾气在周围峰峦间飘摇,景色之美,令人心迷神醉。
    就连管亥这粗人也被眼前的美景所迷住,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张天这深知未来世界环境破坏有多厉害的人更是舒服地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口中不由呻吟出来。
    太美了!这就是我伟大中华的大好河山!!
    管亥闻声不由侧头看向这在他心中奇怪已极的年轻人,忍不住问道:“将军……,将军兄,你我是敌非友,为何如此对我管亥,又为何对我手下留情?”
    哼!早知你忍不住会问。
    “小子张天,”张天先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呵呵笑道:“我刚满十五岁,看老兄你怎么也有二十五岁了,居然管我叫什么将军兄?不如就叫名字吧!”
    管亥原本对张天满是敌意,闻言却有点哭笑不得。
    张天看着尴尬不已地管亥,收起自己的笑容,认真道:“说真的,也许老兄你把我当成敌人,不过在我看来大家都是平民百姓,见面客客气气地打声招呼多好,何必动刀动枪。”
    管亥心中暗怒,闷哼一声:“说得好听,如果不是你,今日这场仗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你是没有屠杀我黄巾兄弟,可你毕竟是朝廷的人,朝廷那些狗官双手沾染了多少我们老百姓的鲜血!恐怕也要算你一份吧?”
    张天摇头道:“管亥兄,你错了,朝廷是朝廷,张天是张天,不能混为一谈。我今日出手只不过是另有打算,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张天顿了一顿,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又道:“我张天当然鄙视如狼似虎的官军,可是你们黄巾军在我看来和官军一样劫掠成性,所到之处难道不是寸草不生吗?”
    管亥心下恍然,但又大感尴尬,因为黄巾军的作风他还是很了解的,虽然自己屡次要求过手下人严明军纪,但都毫无效果。
    “他说他和朝廷并非一路,也恨那些官军,再看他一再对自己手下留情,难道他是有意投靠己方,管亥心中顿时狂喜,若能得到张天,那黄巾军将势不可挡!
    管亥念及此,忙道:“如此说是我错怪张将军了。”一顿又道:“请恕我管亥冒昧,观张将军今日之行径莫非也是我黄巾军的同道之人?”
    张天一愕,继而涌起了想大笑一场的感觉。这个管亥还真不是一般的有趣。自己还没有说出自己想要收服他的意图,他倒反而想收服自己。不过想想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也难怪管亥误会。
    管亥看着张天面容古怪,想笑又不笑的样子心下嘀咕莫非自己想错了,一丝恼怒涌到脸上,沉声道:“看来是我管亥高攀了。”
    张天连忙道:“管大哥误会了,小子绝无半点嘲笑之意。小子年纪虽小,‘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还是懂的。”看见管亥面色缓和,才道:“管大哥是不了解我张天的愿望,才会有此误会。”
    愿望?管亥疑惑地看着张天。
    张天点头道;“是啊,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美好的愿望,想必管大哥兄也有吧?”
    管亥闻言,仿佛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事情,半天才说:“愿望,我也有,不过并不美好,我管亥虽然是一介农夫,没有读过什么圣贤书,但是也知道造反叛乱的下场,按道理是不应该参加黄巾军起义,可是,我永远也忘不了我的娘亲惨死的样子!”
    张天心头一震,知道自己无意中接触到了管亥的内心,虽然应该高兴管亥敞开心扉后自己就有了收服对方的希望,但看到管亥的样子,知道自己将听到一段人间惨事,心情哪还轻松的起来?唯有沉默的等待管亥的下文.管亥沉默半响,显是内心经过了要不要回首和说出往事的抉择挣扎,才缓缓道:“我娘亲本是安分守己的农民家的女孩子,土地就是她们农家人的命根子,娘亲告诉我她小时的愿望就是能够填饱肚子,可惜很难:种地,却交不起租子,不种地,又没有饭吃,这租子只能一年压一年,娘亲有两个姐姐,先后被卖掉,一直到她死也在没有见过她姐姐的面,连模样都有些记不清了,可就是这样还是还不起租子。娘亲的父亲是在地里被活活累死的,母亲病重,别说是买药治病,就是想喝一碗米粥,家里都找不着一粒米。所以我小时就知这人世间有无数不公平的事情。”
    言及此,管亥这铁汉不由声音哽咽。张天静静地看着他,心知管亥还有话说。
    “娘亲为了安葬父母,自己也插标卖身,卖给了我的父亲。才有了我,我娘亲产下我后一直体弱多病,但是仍然一直尽心尽力照顾我,有什么好吃的都舍不得吃,全部留给我,而且嘴里不停的说着自己并不喜欢吃那些东西,我当时就发誓自己长大后,要努力干活让娘亲过上吃饱穿暖,过上幸福的日子,一辈子都不再受别人的欺负,可是……在我十三岁那年,却给一群醉酒的官兵活活*而死!你知道当时我在哪里吗?我就在旁边,我哭着叫着,拼了命的冲上去,可是自己太没有用了,被那几个畜牲打到在地,然后绑在柱子上,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眼睁睁的看着啊……”
    管亥此时已经状极疯狂,脸上却满是热泪。
    张天也不知怎么安慰管亥,唯有沉重的叹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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