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天偷偷打量着甄宓的时候,我们这位传说中的洛神也在打量着张天,按道理说,自己的母亲可是不太喜欢生人的,更何况是一名男性,即使这名男子只不过十五六岁,还不能算是一名成熟的男性。
    只是以甄宓识人无数的目光,也不得不说,跟着自己母亲前来的那么少年是一名美少年,斜飞入鬓的浓眉剑目,眸子精光奕奕,面白无须,一席白色长袍,全身散发着令每个怀春少女为之怦然心动的独特魅力。
    经张夫人介绍后,张天和甄宓相互知晓了对方的姓名,这本是客套之礼,张天也为太在意,只是张夫人的下一句话却是将张天和甄宓都弄的呆在了原地。
    “宓儿,从今天起张公子就是你的教习,以后需要对张公子持老师之礼。”张夫人是语出惊人。
    “什么,你要我认这个小子当老师?”甄宓一脸的不可思议,要知道自己从小名满天下,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凭什么当自己的老师。
    “宓儿,不得无礼。”张夫人对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也是无奈,其他的父母都是怕自己的子女不够聪明,可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就是太聪明了一点,这几年已经不知道换过多少老师了。
    而张天此时也是暗暗叫苦,自己只想见过洛神,报答了甄府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后,就离去的,只是没有想到这张夫人考较了自己一到算术题后,竟然要留自己给甄宓当老师。
    只是男人都有一个通病,就是不想再美女面前丢脸,喜欢争那一口气,张天见甄宓一副看不起自己的样子,心中冷笑,眼中隐含不屑,面上不以为意,还未待张夫人说话,嘴里已经淡淡的道:“我当不得你的老师吗?”
    甄宓没有回答,轻哼一声,算是直接无视张天的话语。
    居然敢给我脸色看,等着瞧吧,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娇娇女。
    “那不知甄小姐可敢和我打一个赌?”张天不动声色的抛出了诱饵,“我知道甄小姐以才情名满天下,那我出一道题,只要你回答上了,我立即离开贵府,但是你输了的话……”
    “好,如果我输了就拜你为师,叫你一声先生,”甄宓毕竟还是一名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心高气傲,当然也是对自己的智慧有着绝对的自信。
    “好,小姐真是爽快,当的女中豪杰之名,那我就出题了,”张天嘿嘿一笑,当即大声的道:“先前夫人在房中考较了小子一道算术题,想必认为小子这方面还算拿的出手,那我也就出一道算术题吧,你可听好了!”
    甄宓一脸的无所谓,倒是在房中见识到了张天厉害的张夫人眼睛一亮,神情肃穆。
    “从前有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忽然捡到了一枚铜钱,第二天捡到两枚,第三天三枚,重复如此,问,一年此人共捡到铜钱多少?”
    “一日一钱,二日二钱,三日三钱……这……这……”此时的甄宓早没有了先前的淡定,而是满头的冷汗,思考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头绪,然后叫人拿来纸笔,销售握着笔,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白纸,实在感觉难以下笔,这如何去算?
    切!求虐……那就虐你!张天心中好笑,已经打定了要好好打压打压眼前这个天子娇女的傲气。
    张夫人也思索了一下,也是无奈,只能摇摇头,声音不带一丝烟火气息,淡淡道:“张公子,我们还是先吃饭吧,看样子,这道题,宓儿一时半会儿是算不出来了。”
    张天点了点头,自己也是真的饿了,眼见桌上尽是珍稀佳肴,此时也不客气,坐入席中,完全是率性而为。
    张天和张夫人依礼数入席就座,顿时大吃起来。
    恭侯在一旁的俏婢娜儿立时趋前为张天斟酒,而张夫人似不喜饮酒,遂以茶带酒。
    说来惭愧,桌上佳肴张天竟然大半从未见过,多是海味珍稀,甚至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张天在那里大吃大喝,张夫人却是浅尝辄止,而甄宓却在那里埋头苦思,一时间饭桌上竟然出现了奇怪的一幕。
    张天埋首苦“干”,一点也没有应有的礼貌与客气,饭桌上与别人客气那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
    张夫人含笑看着张天令人不敢恭维的吃相,心中竟然涌起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奇异感觉,似拨动了心底深处某根细弦。
    婢女娜儿对张霈吃饭的样子也大感有趣,只是苦于身份,不敢笑出声,她不时殷勤的帮张天斟酒,担心他噎着。
    吃完之后,张天还惬意之极的长舒了口气,那完全不看场合,没有任何顾及的模样,仿佛他才是此间的主人。
    而此时的张夫人更加摸不清张天的底子了,只觉得他看似深不可测,却又处处透着天真随和。
    席散,下人收去碗碟,奉上香茗,而苦苦解题的甄宓竟然一口未吃。
    张天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这醒酒茶比之寻常茶水味道要浓烈许多,喝着嘴里满不是味的。
    其实这个时候的酒就是以后的醪糟水差不多,更何况以张天的酒量,喝的再多都不可能醉,根本没有醒酒的必要。
    “呵呵,一共是六万四千九百八十文钱(我这里取一年三百六十天),折合便是六十四贯又九百八十文钱!”
    就在张天陪着张夫人东拉西扯的聊着天的时候,一声有点刺耳的惊叫声在大厅上响起。
    张天扭头看去,原来是甄宓这个小洛神,自己和张夫人聊的挺投入的,差点把她忘了。
    “一共是六十四贯又九百八十文钱,你看我算的对不对?”甄宓飞快的拿着一张白纸冲到了张天的面前。
    张天狐疑地看了一眼甄宓,走上前几步,来到桌子前,随便取过一张没用过的纸,拿起笔划了几个公式,看着得出的答案,淡淡说道,“对!”
    不想甄宓却看傻了眼,自己花了一个多时辰,用了无数纸张,前后演算无数遍得出的答案,这家伙竟然随便画了几个自己看不懂的符号就已经得出结果了,甄宓有些不甘心地看着张天,却看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
    张天自然是看到了满地的草稿,略带好笑地说道,“你莫不是……”
    小洛神的俏脸顿时燥热起来。
    近两千年的文化啊!张天此刻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自豪,撇了一眼羞愧的甄宓,心中暗暗说道,先贤,不好意思啦,我也只是想为我们男同胞挣挣面子……
    “宓儿有一事不明,请先生赐教!”
    “你说!”张天也听出了甄宓口中的恭敬的语气,现在的心情是好得很。
    “宓儿刚才演算先生所出之题,隐隐感觉有种莫名的联系,却总是不得而知,请先生赐教解此题之法……”甄宓站了起来,在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张夫人不敢相信的眼神中对张天行了弟子之礼。
    不过貌似张天却不懂甄宓行这一礼的意思,幸好现在张天心中畅快地很,也不在故意为难小甄宓了,笑着走了过去说道,“你说的对,你看……”张天提起笔,取过一张纸边说边写,“第一日一文,第二日二文,到最后第三百六十日,便是三百六十文,你有没有发现,第一日和最后一日所得之财为三百六十一文,第二日与第三百五十九日所得之财也为三百六十一文,其余也是如此……”
    “竟有此事?”全神贯注的小甄宓眼睛一亮,夺过张天的笔就在纸上写了起来。
    切!我还没说完呢!张天夹吧夹吧嘴唇,心情有些不爽了,好不容易能让我在美女面前显摆显摆,你就不愿意了?
    “果然如此!”演算完毕,小甄宓惊叹出声,看着张天的眼神有些灼热。
    这还差不多,张天对小美人的崇拜眼神十分满意,“两日所加之财物为三百六十一,所以,三百六十天取其半,也就是……”
    “一百八十天!”小甄宓心中震惊了,“然后呢……”
    “然后?”张天无语地说道,“然后乘一下不就完了?三百六十一乘以……”他忽然惊醒,这个时候哪有什么……
    “乘?”小甄宓念叨一句,面露古怪之色看着戛然而止的张天。
    “……”别再看我了,我会不好意思的,张天被小甄宓看得毛骨悚然,那种饱含求知欲望的眼神深深灼烧着张天的面皮。
    “唉……”却是小甄宓突然叹了口气,他现在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竟然如此失态,这个小子……不,张先生掌握的技术绝对是世间无人知晓的,自己竟然贸贸然去询问,不是至亲,如何能传?
    而一直站在旁边看了半天的张夫人,心理却是暗暗高兴,这个张天果然是个大才啊,竟然能让宓儿如此激动失态,就是身世有点不明,还需要留在身边多多考察才是……
    “时候不早了哈……”张天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口误,尴尬地打着马虎眼,“竟然小姐你回答出了我的问题,那小子我也该告辞了,谢谢贵府的救命之恩,他日定当回报。”张天准备开溜了,洛神甚至洛神的老妈见也见到了,面子也挣足了,自己也该功成身退,早早回到益州才是真的。
    “张先生,请留步……”甄宓一声大叫。
    “额……有事?”
    小甄宓皱了皱眉头,显然心中挣扎不已,但是最终他还是做下了决定,他走到张天身前,竟然对张天行了一个大礼。
    “宓儿,你……”在一旁的张夫人有点不感相信的叫道。
    小甄宓却没有理睬自己的母亲,只是眼神灼热地看着张天,“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刚才宓儿已经先生执了弟子之礼,望先生留下来教我那所谓的乘术……”
    张天张了张嘴,虽然他不知道那个礼代表什么,不过话总是能明白的,他……他要我收她做徒弟?可是……
    “等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句话是不是有点歧义啊,”张天宅男的胡思乱想的毛病又出来了,“如果我成了甄宓的父亲,那不就是张夫人的……”
    “好吧,我留下,”张天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小甄宓欢呼雀跃的笑了,为了自己能学到那奇术,而张夫人也笑了,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
    就在这时候,一个仆人走上前来,向张夫人呈上了一张拜贴,张夫人看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招呼了一声小甄宓,又看了看还傻站在那里神游天外的张天一眼,犹豫了一下,又招呼了张天一声,带着二人往后院走去。
    神游天外的张天被张夫人唤了回来,稀里糊涂的随着张夫人和小甄宓走进一间清新雅致,充满了淡淡不知名的香气的房间,只见房中没有任何人,只有一名老者坐在房中,似乎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此老面色红润,须发皆白,身穿一件素白鹤氅,飘飘然好似大地游仙。在进屋前,张夫人就对张天再三叮嘱,反复说明了屋中老者在崇高地位,总而言之就是这人得罪不得,而且要对其恭敬有加,但就是没有对张天透漏老者的姓名,这让张天顿时好奇心大起,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行人才一进屋,老者便睁开了原本闭目养神的眼睛。眼中带笑地对正要开口解释的张夫人道:“凡事有因必有果,夫人你何须解释什么?放开你的心胸,率性而为,去坦然接受命运给你的一切,我早就知道今日我将会认识一位陌生的大贵人。”
    “老夫许子将有礼了,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老者眼神灼灼的望着听到自己名字后,已经大惊失色的张天缓缓的道。
    “许子将?”张天此时真的已经快被吓的说不出话来了。
    (许劭(150-195)字子将,汝南平舆(今河南平舆)人。东汉末年著名的人物评论家。据说他每月都要对当时人物进行一次品评,人称为“月旦评”。曾经评价曹*为“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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