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话,他却不能告诉林茶茶,他不想自己成为她的负担累赘,所以他只是说道,“我还需努力。”
    “那你等以后再努力吧,现在来和我们一起休息会。”林茶茶也没劝说他,她大概能猜到秦楼月现在心里的想法,多说无益劝不动,“你不需要休息,我需要。”
    秦楼月闻言,便只好收了剑,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三人并排坐着,仰望着远处同一片蓝天。
    “你们说,以后我们会变成怎么样?”容霜忽地问道。
    “不知道,没想过。”林茶茶说道,“那么遥远以后的事情谁能想得到,不如先把现在过好。”
    “你可真是一点都不浪漫。”容霜吐槽道,“原来你是这么现实的人吗?茶茶。”
    “我一直都很现实啊!”林茶茶说道,“想那么多做什么,过好当下不就好了,及时行乐方才是正道!”
    容霜听后无言以对,“我也没见你行乐啊,就属你最努力了好吗!”
    林茶茶,蜀山剑派知名卷王,以一己之力带卷了全宗门所有修士,为人所痛恨,咬牙切齿怒骂,那个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突然振奋努力犹如牲口般的林师妹!
    “这个嘛,现在的努力,正是为了以后的享乐啊!”林茶茶振振有词,“我相信,只要足够我努力,我肯定能提早过上退休养老的幸福日常!”
    “……你开心就好。”
    等到夕阳西沉,太阳快要落山了。
    林茶茶、容霜、秦楼月三人各自离开,各回各家。
    与林茶茶、容霜告别之后,秦楼月回去了龟灵峰,秦真剑尊的道场正在龟灵峰。
    秦楼月如今住在他父亲龟灵峰的道场内,当初他刚出生没多久,秦真剑尊给他找了师父广成剑尊,但以他年纪尚小为由,将他留在了身边说等他七岁的时候再送去广成剑尊的道场。
    理由说的很好,但其实秦楼月心知肚明,这不过是秦真剑尊和萧家为了更好的掌控他,以免他更亲近广成剑尊,所以使出的计策罢了。小孩子总是更好的控制,会更亲近自幼相处陪伴的家人。
    广成剑尊同意了秦真剑尊的要求,让他留在秦真剑尊身边长大。但谁曾想在秦楼月六岁生辰那日,他会被歹人掳走毁了剑骨,在这之后,广成剑尊虽未提出过毁约,但也没提秦楼月拜师的事情,所以至今秦楼月尚未举办过正式的拜师大典,也一直住在龟灵峰秦真剑尊的道场内,未曾搬去过广成剑尊的道场。
    也没人提起过这件事情,就仿佛是他被遗忘了一般。
    无人在意他。
    被忽视。
    被遗忘。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秦楼月想,也许他是时候离开这个并不属于也不欢迎他的地方。
    “师弟,剑尊让你现在前去见他。”秦真剑尊身旁侍奉的道童忽地出现,对秦楼月说道。
    秦楼月停下脚步,他抬头一双眼睛黑沉看着前方道童,问道:“他为何要见我?”
    “你去了便知晓了。”道童只是如此说道。
    秦楼月转身,前去了秦真剑尊的道室。
    片刻之后。
    秦楼月来到道室外,走了进去。
    一进去,前方一个茶杯就朝着他迎面掷来,秦楼月偏了偏头,躲过了这个茶杯。
    “逆子!你还敢躲!”
    秦真剑尊气急败坏怒不可遏的声音响起,“混账东西!”
    秦楼月抬头看去,便见前方秦真剑尊一脸怒气站在那里,旁边站着低垂着头的秦乐游。
    看见这幅场景,他忽地觉得有些好笑,“敢问,我做了什么事情,当得您如此指控?”
    “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不知道!还是说你还想狡辩?乐游已经全告诉我了,你真是好大胆子!”秦真剑尊对着他怒不可遏,愤怒说道:“你心里可还有为父的存在!”
    第47章 断绝关系
    “你心中又何曾将我当做是你的孩子。”秦楼月对着前方暴跳如雷的秦真剑尊讥讽说道。
    秦真剑尊闻言顿时暴怒,“这是你对待父亲说话的态度吗!逆子,我当初真不应该生下你!”
    秦楼月听得只觉得可笑,“你想生的是我吗?你想生的从来都是那块骨头,你干脆认它当儿子吧!”
    “大胆!”秦真剑尊气得胸口不断起伏,他眼睛凶狠瞪着前方秦楼月,剧烈的喘息了几下,生生将胸口的怒火压下去,对着前方秦楼月说道:“你现在和为父去给宋阳英道歉认错,取消你们二人那可笑的赌约!”
    “我拒绝。”秦楼月毫不犹豫说道。
    “逆子!”秦真剑尊一声怒喝,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怒火又不受控制地往上喷涌,“你若再执迷不悟,本座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秦楼月抬起头,目光盯着他,“此言当真?”
    秦真剑尊愣了一下,随后更加暴怒:“逆子,逆子!本座真是后悔生下你,既然你不听从管教,执意自取其辱,你不要脸,本座还要脸,丢不起这个人!你走吧,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儿子。”
    一旁低头垂首站在那里不敢吭声的秦乐游,听到这番话,顿时满脸惊愕抬起头,失声叫道:“父亲!”
    “闭嘴,休要给这个逆子求情!”秦真剑尊对着他一声怒喝。
    秦乐游脸色一白,浑身瑟缩了下,不敢再说话。
    “口说无凭,今日你我父子情断,还请剑尊与我一道前去觐见掌门,请掌门做个见证,以防他日剑尊反悔不认账。”秦楼月黑沉沉的目光盯着他说道。
    秦真剑尊眼神怒不可遏,凶狠噬人般盯着他,“好好好,你既如此执迷不悟,那本座就成全你!”
    说罢,就转身大步朝前走去。
    秦楼月跟了上去。
    只留下秦乐游,一脸惨白面无血色站在那里,他四肢冰凉浑身止不住发抖,为何会这样,事情为何会变得这样……
    他,他没想要这样……
    *****
    紫阳峰。
    “茶茶!”
    正在庭院内拿着小铲子松土种花的林茶茶忽地听到一声急促的叫声,她抬头看去,见唐盛雪一脸急色走了进来。
    “茶茶,快随我走!”唐盛雪走过来,拉着林茶茶便要离开。
    林茶茶一头雾水被他拉着就往外走,手里的小铲子都还没来得及放下,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
    “大事不妙,你的好朋友秦楼月出事了!”唐盛雪说道。
    闻言,林茶茶心下猛地一跳,急忙问道:“他怎么了?”
    “他和秦真剑尊起了冲突,二人闹得要父子情断,恩断义绝,如今正在那请掌门做见证,掌门如今正头疼地在他们做调解,可气头上的两人谁都听不进去。”唐盛雪说道。
    林茶茶听后顿松一口气,提起的心重新落了回去,她还以为……
    吓死她了!
    转惊为喜的林茶茶,立马反客为主拉着唐盛雪就往前走,“还有这种好事?我得赶紧去瞧瞧!”
    “????”被她拽着走的唐盛雪。
    主峰,掌门大殿。
    “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你们二人都先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蜀山剑派掌门一脸愁苦之色,劝说这对闹着要恩断义绝的父子二人,他看了看神色愤怒目光凶狠看儿子宛若看仇人的秦真剑尊,又看了看旁边面无表情神色冰冷不为所动的秦楼月,心下叹了口气,造孽啊!
    “这逆子不服管教,一意孤行,自大愚蠢,无能废物还认不清现实,本座没有这样的儿子!”秦真剑尊铁青着一张脸说道。
    “我与他没什么好说的。”秦楼月声音冷冷说道。
    蜀山剑派掌门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父子二人真是上辈子的仇人,这辈子当父子!
    “你们,唉!”
    林茶茶和唐盛雪正是这个时候进来的,她进去掌门大殿的时候,便看见蜀山剑派掌门这副愁苦头疼的表情,心下不由一乐,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位沉稳英名的掌门师叔露出这样的无可奈何表情。
    “弟子见过掌门。”她走进去对着上方蜀山剑派掌门说道。
    蜀山剑派掌门看见她愣了一下,“茶茶,你怎么来了?”
    “?”林茶茶。
    她闻言一愣,什么,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这个时候,林茶茶意识到了什么,她抬眸朝着掌门身后看去,看见了一袭苍蓝道袍的崔炎站在那里,冲着她弯了弯嘴角。
    是他!
    是崔炎让唐盛雪来叫她的!
    在这一瞬间,林茶茶的脑海里不由地浮现起那日,酒楼内崔炎透过旁边的小小的窗户观察着路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勾起唇角问她:“你观察过路边的蚂蚁窝吗?”
    “你来的正好!”蜀山剑派掌门也没有深究,对林茶茶说道:“你去劝劝秦楼月,别那么固执。”
    林茶茶会劝吗?
    那当然是不会!
    “掌门师叔,你何不如成全他们?”她反过来劝蜀山剑派掌门说道。
    蜀山剑派掌门闻言顿时一愣。
    “人和人之间是讲究缘分的,秦楼月和秦真剑尊就是那种没有缘分的父子吧,与其他们彼此强行维系这段并不存在的虚无父子情,互相折磨,父子成仇,倒不如趁早分开,放过彼此,或许还能维系和平。”林茶茶说道。
    见蜀山剑派掌门面有犹豫之色,她继续说道:“父子相残这等人伦惨剧,谁都不想看见。”
    闻言,蜀山剑派掌门心下猛地一跳,他看了眼目露凶狠神色愤怒的秦真剑尊,又看了眼面无表情神色冰冷的秦楼月,不管是父杀子,还是子弑父,都骇人听闻!
    林茶茶一番话将他心中的隐忧直白点出,蜀山剑派掌门皱眉沉思了许久,终于做出决断,“罢了,罢了!或许你们当真没有父子缘分,强行绑在一起,反生祸端,倒不如各自分开,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彼此不相干。”
    “本座今日便如你们所愿,为你们作证,从此你二人父子情断,彼此不得横加干涉对方。”
    秦真剑尊闻言冷笑一声,盯着秦楼月:“现在,你可如愿了!”
    “口说无凭,还请剑尊亲手写下恩断义绝书,以示公证。”秦楼月说道。
    “你不要得寸进尺!”秦真剑尊勃然大怒。
    一旁林茶茶闻言嘴角抽了下,秦楼月还真会学以致用,这招跟她学的。
    “怎么?剑尊该不会想以后反悔,继续摆布干涉我吧?”秦楼月看着他讥讽说道。
    “大胆!一派胡言,恩断义绝书,本座成全你,你别后悔!”秦真剑尊对着他目光冰冷,“这是我最后一次纵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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