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走在一起,简直是一对天作之合。
    好多人。
    白皎微微睁圆眼眸,她在车里被叶征好说歹说,劝来见爷爷奶奶,却没料到,自己面对的是这个场景。
    她认得叶兰,可她旁边的年轻女人是谁?
    白皎微微皱眉,因为女人眼底透出的嫉妒和愤怒,第一次见面,就成了对方的敌人?
    她偏了偏头,看向身侧的男人,破案了。
    “爷爷,奶奶。”叶征不动声色地说道,一边收紧指尖,握紧她的手:“这是白皎,我的对象。”
    他轻飘飘一句话,不啻于一道惊雷,骤然炸开。
    尽管早猜到他们之间关系亲密,却也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一记直球,直接荡平叶兰的小心思。
    脸上再也挂不住笑容,叶兰还记得白皎,想到当初她给自己的难堪,她看了眼漂亮的女人,难怪她看不上自家儿子,原来是早就有了打算!
    自认为是叶征长辈的她,头脑开始发昏,竟然直接略过白皎:“叶征,我听爸妈说你出去做事了,事情干得怎么样?”
    她只字不提白皎,将她无视个彻彻底底,一边挽着侄女的隔壁,热情地介绍起来:“这是我侄女李云彤,听说之前还去你们团队表演过,你记不记得她?她可是文工团的团花。”
    “婶子,你夸张了。”
    话音刚落,冷冷的男生打断她的话:“不记得了,我脸盲。”
    白皎听着差点儿笑出声来,叶兰则是白了脸,立刻反应过来,他是叶征,哪是她能拿捏的对象。
    李云彤捏着手指,不敢说话。
    最后还是老爷子打破平静,他咳嗽两声,招来警卫员:“快到中午了,小何,你去让厨房上菜。”
    下一刻,他脸皱成了菊花。
    叶奶奶拧了一下,指头恨不得戳上老头子脑门,真是没有一点儿眼力劲儿,现在是吃饭的时候吗,不打发走一部分人,这饭谁能吃得下啊!
    老爷子也反应过来,然而,已经晚了。
    叶兰和李云彤脸皮突然变厚,一个是恼怒,一个是不甘心,她们都想看看白皎有什么能力,能让叶征这么维护,让叶家二老一改之前的态度。
    然而,从一开始,叶家二老就展现出偏袒:“你就是白皎吧,我常听小征提起你,他说你学习好,是清大的学生,你爷爷又是国医,真是优秀啊。”
    白皎落落大方地解释,她还在学习,然而很快,她就露了一手。
    说起来,还是李云彤把机会递到跟前。
    听到她是中医世家,李云彤有些不屑,中医,能有什么好东西,她笑着问:“既然你是中医世家,医术肯定很精湛吧?”
    白皎看她一眼,神色淡淡,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侧的叶征微微倾身,黑眸沉沉,警告第看像她,警告意味明显。
    李云彤心头一沉,瞧瞧,她还没说什么呢,他就这么甘心护着她。
    心脏像是浸泡在毒液里,嫉妒腐蚀着她的神智,李云彤一鼓作气:“你怎么不说话?白皎,你能像其他中医那样诊脉吗?要是不行就算了。”
    她叹了口气:“还以为能碰到……”
    话没说完,意味深长的留白让在场的人表情微变,叶兰更是得意,直到白皎忽然出声:“叶太太唇色发白,偶尔视线模糊,打哈欠,偶尔头痛,表情麻木,我说的是不是?”
    叶兰额角直跳,眼前忽然一阵重影眩晕,脑袋好像充血一样,天旋地转,她撑着身体,扶住沙发靠背,没由来的有点儿心慌:“你、你怎么知道?”
    她明明连诊脉都没做。
    白皎微微一笑:“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我不需要诊脉,从你脸上就能看到,嘴角耸拉,颧骨突出且肉薄,眼神常有血丝,证明你脾气暴躁,要是再不遏制就会发展成头痛欲裂,神经麻痹,很容易中风偏瘫!”
    她语气笃定,掷地有声,叶兰不自觉深想,差点儿尖叫起来,中风偏瘫!
    她还年轻,怎么就能中风偏瘫!
    她不相信白皎,可想到白老爷子的医术,身为白家唯一后人的白皎一直跟在他身边,肯定能学到几分,这要是真的呢?
    李云彤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她说了这么几句,肯定是胡说八道!
    她勾起唇角,轻蔑道:“婶婶,你别信——”
    “云彤,我头有点疼,你先别说话。”叶兰打断她的话,心乱如麻。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不断蔓延,尤其是叶兰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她再惜命不过。
    一时间,她根本坐不住,再看白皎,依旧老神在在,她看的时间稍微长点儿,便觉察一道危险目光,盯着自己。
    叶征黑眸沉沉,眼底宛若一团化不开的浓墨,阴暗晦涩。
    警告意味明显。
    叶兰缩了缩脖子,害怕如潮水涌上心头,她再看了眼侄女,心里直叹气,不中用的东西!
    这会儿,发热的头脑终于冷静下来,叶兰拉着李云彤就走,二老也没拦着,走之前还叮嘱他要照顾好身体,毕竟是自己女儿。
    叶兰被他们越说越心慌,满脑子都是赶紧去医院,检查身体!
    她最惜命了。
    叶家小洋楼里,走了碍事的人,饭菜终于姗姗来迟。
    吃完饭,白皎和叶奶奶聊了起来,她的医术可不是胡说,帮两位老人把脉后,准确地指出两人身体上的小毛病。
    她们都是战场上熬过来的,年轻时还不觉得,老了各种小毛病不断,不过身体还算硬朗,在同龄人里,属于中上。
    白皎考虑到两人身体,写了两张药膳,食补。
    保姆张妈拿着方子,像是捧着什么宝贝,不住地点头:“我记得了,一定保护得好好的!”
    看她一脸郑重,老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皎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对羊脂玉镯子,雪白细腻,阳光下泛起一层莹润光泽,比釉面更细腻,比玻璃更厚重。
    她看了眼叶征:“你早就安排好了吧。”
    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男人忽然轻嘶一声,白皎捏着他的腰间拧了一圈,镯子是叶奶奶送她的,据说特别珍贵,上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走之前,她非要送白皎,不由分说戴到她手上,圈口竟然正好合适。
    白皎连拒绝都拒绝不了。
    出了门,才打算跟男人算账,哪知道,一抬头,男人笑容满面,俊美的面容如冰山解冻,晃得人睁不开眼。
    霎时间,她就什么气都生不起来了。
    她闷头往前走,叶征亦步亦趋,像是甩不掉的小尾巴。
    “皎皎,你生气了?”
    白皎没出声,他在后面继续说:“可是我很高兴,爷爷奶奶都很喜欢你,我也喜欢你,我们结婚好不好?”
    白皎开始听得满面桃红,忽然听见结婚,骤然停下脚步,她扭头看向叶征:“你刚才说什么?”
    叶征将她抱在怀里:“我们结婚好不好?”
    白皎:“……你想得美!”
    他皱着眉头,眼帘低垂,狗狗一般委屈的目光惹人怜爱:“为什么?”
    他捧着她的脸,目光完全黏在她身上,炙热的,强势的,宛若一团燃烧的火焰,千千万万张情网,融化她,缠紧她。
    白皎哼了一声,从他怀里挣脱,忽然意味不明地说了句:“这是奶奶送我的礼物,你呢?”
    说完她转身就跑,毫不留恋。
    徒留叶征站在原地,忽然间,他福至心灵,低低的笑声混合着胸腔震动,他的心跳飞快,深邃眼眸凝视着心上人窈窕的身影。
    “我明白了,皎皎。”
    过完年,几乎整个大院儿都知道他们是一对,一部分人惊讶不已,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少部分人倒是知道,因为感念白皎之前的帮助,不敢胡乱说,万一败坏了人家小姑娘的清白,她们岂不是恩将仇报!
    这会儿见他们终于确定关系,表现得比白皎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
    尤其在知道她的对象后,那可是叶征,叶家那个老大,二十六七岁,连对象都没谈过,在大院儿一部分纨绔的对比下,简直称得上守身如玉!
    白皎不明白,她也不适应这种被人围观的情况,过完年就搬到了四合院儿里,爷爷工作的医院离这里比较远,留给她一个人住。
    于是乎,方便了另一个人。
    傍晚,黑漆漆的天幕上,一片繁星璀璨。
    玻璃窗里,铺着地暖,白皎穿着浅白色睡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绸缎般垂落,雪白剔透的脸颊上,被热情熏蒸出一抹粉晕,她双唇微抿,宛若含苞待放的红玫瑰。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幽香。
    叶征呼吸微滞,抬眼便对上她嗔怪的目光,她指尖缠着一缕黑发,弯弯卷卷,仿佛细细的情丝一路缠进心头:“这么晚了,你来我这里干嘛?”
    叶征不动声色地敛去眼底暗芒,站起身后,比她还要高出一头,矫健修长的身姿,宛若草原上的猎豹。
    “我有东西要送你,皎皎。”
    白皎终于舍得抬起眼帘,浓密卷翘的眼睫微抬,像是振翅的蝴蝶轻轻扇动,她立刻明白叶征的意思,心里轻哼,看来他还没笨到家嘛。
    可后来,事情似乎便由不得她来掌控——
    比鸽子蛋还大的红钻鸽子蛋大的红钻镶嵌在极简底座上,仅用一根精致的银链穿过,切割成泪滴型,灯光下,无论从哪个角度,皆会闪烁出璀璨动人的光芒。
    此时,它正悬挂在女人白皙修长的脖颈上,沦为陪衬,即便它的价值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天价。
    “喜欢吗?皎皎。”男人声音喑哑,从后方拥抱她,等身镜子映照出一对璧人,白皎身上轻薄的白色纱裙,和他凛冽冷硬的军装,形成鲜明对比。
    “你——”
    她来不及说完,项链已经稳稳的戴在脖子上,硕大无比的红钻殷红如血,在奶白色细腻肌肤上,稳稳嵌于缝隙。
    男人低垂眼眸,喉结滚动,难得露出几分羞赧,除了这颗红钻,他还有很多珠宝首饰,他以前很难想象,为什么会有人这么痴狂地喜欢那些死物。
    可现在,他眼里这些冷冰冰的璀璨夺目的珠宝,在爱人细腻雪白的肌肤上,绽放出难以言喻的美丽,如果把它们全部挂在爱人身上……
    叶征呼吸急促,眼球爬上红色血丝,脑海里只余下一个念头。
    同一时间,镜子里的男人,眼中迸发出炙热的光彩,他定定注视着白皎,让白皎心跳飞快,娇艳的脸颊生出一团酡红,比胭脂还要醉人,比玫瑰还要绮丽。
    暧昧的气氛在房间里升腾,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换了姿势,柔软的手臂勾上男人脖颈,她一下子坐在他腿上,像是感觉到什么,动作一下僵住了。
    叶征呼吸一滞,看向她,眼底一片深黑,映不出任何东西,即便到了现在,他仍旧沉稳、自持,简直不像是一个成年男性,而是一架冷冰冰的机器人。
    白皎毫无顾忌,朝他嫣然一笑,等他反应过来,甜蜜的吻已经压了上去。
    几次三番的纵容,让她感官都变得迟钝,直到后知后觉的发现,事情失控了。
    男人穿着军靴,坚硬的光洁的黑色靴面上,雪□□致的足尖微微踮起,犹如行舟般一点一点,上下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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