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赛一个人参加不了,是双人的,双人行。
    “我没有资格参加,我不配。”陈子轻最终还是放弃了,他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别墅的房间,明白是费莱尔把他送回来的,对方不知道会不会替他隐瞒。
    陈子轻让佣人给他拿个冰袋,叫不动,根本叫不动,他只能自己下楼拿。
    偌大的别墅,一堆的佣人,衬托得他像小丑,他去厨房找冰到冰袋上楼泡浴,手按着冰袋敷脸上的红肿。
    手上没有人可以用,自己又出不去,处境艰难。
    陈子轻把冰袋敷花了一圈,手也冻麻了,他靠在大圆的浴缸边沿,闭着眼嘀咕。
    “婚姻是什么呢……”
    浴室很大,他没注意到站在身后的傅延生,听到了他的疑虑,以为他在贪恋这段婚姻。
    “官方点是平等,尊重,自愿,忠诚,责任的合作关系。”
    “佛家的说法是千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现实点的话,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到底哪个才是答案啊。”
    浴室里只有陈子轻的喃喃:“还是得找到夏桥正,必须找到他,让他带我去夏家村,我一定要去一趟……”
    头顶冷不丁地传来声音:“夏家村?”
    陈子轻惊得“哗啦”一下站起来,大片水珠在他身上滚落,瓷白的皮肉发着光,他抓起浴缸一头的大浴巾把自己包住。
    傅延生嗤笑:“就你也学犹抱琵琶半遮面?”
    陈子轻不答反问:“你进来怎么都不说一声?”
    傅延生看他消肿了些的脸,这么不长记性,记不住阶级之分。
    一耳光还是少了。
    “我都不知道我的未婚妻惦记夏家村,惦记乱七八糟的男人。”傅延生转身坐到墙边的白色皮沙发上,垂眸看手背的抠伤,“夏家村即将被开发,等那里变成废墟,我带你去,还有你惦记的野男人,我给你们挖个坑,把你们埋了。”
    陈子轻满脑子都是即将被开发,他焦急地跨出浴缸,湿淋淋的脚像白玉踩在黑色大理石上,带着一串水印走到傅延生面前:“是你公司开发的吗?”
    傅延生闭口不言。
    夏家村一个小村落,因为某种矿石得到各方注意。
    那个归国的柏为鹤拿到了项目,他到要看看能开发出个什么来。
    .
    陈子轻在别墅里急得嘴巴上长了火泡,要是楼下跟门外没有保镖,他就跳窗跑了。
    连个手机都没有,怎么办啊。
    这任务有鬼,夏子什么时候行动呢,是不是已经行动了啊,如果那个死了的李少真是陈子轻想的跟任务有关的话……
    陈子轻失眠了,幽魂一样走出房间,在走廊上转悠。
    隔壁有很大的撞门声,砰砰砰一直响。明明有床,真的是,非要破坏门。
    陈子轻正要走,门开了,一只手伸出来,他体贴地给人把门关上,期间碰到了那只手,滑腻腻的,年轻就是不一样。
    别墅是恒温的,陈子轻穿着鲜艳的睡袍从这头走到那头,下楼梯上楼梯消耗体力。
    城市另一处正开着极限派对,绚丽的光柱扫过一张张兴奋难以自已的脸庞,原本艳丽和帅气的五官,在五彩斑斓的映照下逐渐走样。
    空气中各自气味混杂在一起,纷杂的香水味中透着一种隐隐的怪味,舞动的人们若无所觉。
    大厅里的一处豪华包厢,几个青年各自带着自己舞伴围坐了一圈,他们一边看着舞动的众人,一边嘻嘻哈哈的笑着。
    “钟少!我敬你!”孙家二公子举着酒杯。
    “二公子,你的酒……我不喝!”钟少看了他一眼,懒洋洋地说道。
    “怎么了钟少,还在为前几天那事生气啊?”二公子接着道,“我说钟少,真不关我的事,我是无辜的,绝对不是我往外说你睡了曹少的小心肝。”
    “你也是,怎么就睡到他的人了,也不冷静点多看两眼见没见过。”二公子说着便把手指向跳舞的人群:“今晚你敞开了玩,只要你报出你钟少的名字,他们就会有大把的人喜欢上你,挑都挑不过来。”
    钟少兴致不高,他那晚让人给他找个干净的,哪知直接拦截了来找曹少的男孩,事后想悄无声息地全身而退,哪知就传出去了。
    倒不是怕曹少大动干戈,他怕什么……
    钟少的眼前浮现出那只被红线束缚的蝴蝶,老男人听说了,会觉得他私生活不检点,朋友妻也要欺。
    二公子见状,嬉笑着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投降,道:“是我说多了,我给你赔礼。”
    “好了,自己兄弟就别吵了,你们看看路少,跳得多嗨!”
    坐在对面的三少接过一旁女人递过来的香烟,然后笑着向两人喊了声,钟少跟二公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在舞台的中央,人头攒动的位置,炫丽的灯光照在白色的雾气上,靓丽而迷幻。
    一群舞者如众星捧月一般,围着一名黑色夹克的红发青年,与周围那些舞姿性感的人不同,红发青年的跳得并不算好,但他的动作却很自然跟狂野,他脸上带着轻笑,不断与身边的各个舞者互动着,却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不是不想,而是不屑。
    舞台的灯光闪烁而迷离,很容易带起人们的情绪,在这热烈的气氛里,红发青年愈加投入。
    “路克这小子……”钟少看着张扬舞动的发小,无奈地笑了笑。
    ……
    现场热舞的气氛愈加浓烈,穿戴无数亮片的dj拿着麦克风,在灯光下金光闪闪:“尊敬的各位来宾!今夜我们有缘相逢,在这个难忘的时刻,让我们的灵魂,跟着节奏,激情燃烧起来……”
    dj的语气激动而亢奋,充满了感染力,在他的调动下,舞动的人群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朋友们!让我们感谢今晚的出资人,请大家永远记住他们的名字……”
    dj一边拿着麦克风,一边向包厢位置挥手致意,几个少爷喝着酒,毫不在意。
    “我们大气的孙二公子,豪气的三少,帅气的钟少和路少,贵气的兰少……”dj每报一个名字,下面就会响起一阵狂热的欢呼。
    人们的热情被点燃,气氛达到顶点,所有人都向他们投来热烈的目光,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兰翕忽然站了起来,神色有些异常。
    “怎么了兰翕?你也想去跳会吗?”众人不解。今晚本来傅少也要来,不知怎么到现在都没现身,兰翕都等很久了。
    “快,快叫路克别跳了,我们赶紧走!”兰翕连忙叫人过去通知他,一副非常紧急的样子。
    “啊?现在吗?”
    其他几个人很是不解,今晚的派对刚进入高潮,大家正在兴头上,兰翕向来不是泼冷水的人,怎么了这是。
    “现在就走!所有人!”
    ……
    地下停车场,一行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在兰翕的催促下,身形很是匆忙。
    “兰翕,你必须给我个说法,我们玩得正开心呢,怎么就突然要走了?”
    路克跳舞的兴致被人强行打断,很是不爽,刚出电梯他就一把拉住了兰翕,开口质问:“就算你因为傅少没来就要走,那你自己走就好了!为什么要拉上我们呢?”
    兰翕没有因为对方的态度而生气,他盯着路克:“你刚才跳舞的时候,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吗?”
    “你什么意思?”
    路克不由皱眉,其他人也茫然地看着兰翕,等他给一个说法。
    “难道你们都没有看见吗?”兰翕惊愕地看着众人,他从他们的反应里得到答案,俊俏的脸上露出难看之色,“刚才就在路克的身后,站在一个看不见脸的女人!”
    几人面面相觑。
    路克嚣张不羁地笑:“我身后有女人不是很正常吗?那么多跳舞的人。”
    “那个女人不是跳舞的。”兰翕把被汗打湿黏在额头的刘海抹开,绯色的唇抿了抿,“她就一直站在你身后,手里还拿着一顶黑色的帽子。”
    “帽子?”路克震惊。
    “是的,就在我还在猜测她的身份的时候……”兰翕回忆着,“我就看见她慢慢抬手,想把那顶黑色的帽子戴到你的头上。”
    “什么?”几人都怔住了,背脊莫名发寒。
    “那戴上去了吗?”
    “没有。”兰翕说,“我及时让你们把路克喊下来了。”
    这是他们谈话的末尾,之后就分道扬镳。
    兰翕回家以后给自己倒了点红酒喝,脑子里总是浮出那个画面,他踢踢踏踏地练了会舞,心里那股发毛的感觉没有减少,脸上流着汗拨了一个号码:“傅少,你方便来我这吗?”
    书房里,傅延生把处理到一半的公务拨开,他没问原因:“方便。”
    “那你来一下吧,现在就过来,我……”兰翕似有难言之隐,给人一种无理取闹恃宠而骄的感觉。
    傅延生纵容道:“我现在就过去。”
    车子开出别墅,傅延生忘了带手机,他没叫手下去取,而是自己下车返回。
    出门前忘了看那老男人在做什么了,八成在给自己的身上涂涂抹抹,尽搞些没用的东西。
    傅延生一路上楼梯到二楼,老男人的房门没关,他往里迈的脚步停住,阴沉着脸笑出了声。
    看看他都撞见了什么,他的小情人在偷亲他的未婚妻。
    第46章 逼王集中营
    男孩两个礼拜前上了朋友的当,喝了不干净的饮料,要被带去拍视频。
    中途遇到几个富家公子,其中一个留下了他。
    就是傅延生。
    那夜过后,他跟了傅延生,因此窥探到了上流社会的一角,纸醉金迷惊心动魄,像是异世界。
    一直吃苦就还好,一旦吃到了甜,就吃不下苦了。
    男孩受贪婪虚荣作祟,使劲浑身解数抱住傅延生的大腿,他被带进这栋别墅后更是欣喜若狂。
    因为他听说,傅延生大多时候都在会所顶层消遣,不过夜,只有少数人能被傅延生的助理安排进某个房产,那也是专门养小情人的地方。
    这栋别墅不同,这是傅延生的住处,到处都是他的生活痕迹。
    男孩拿到了特权。
    难免一时得意,想跟傅延生的未婚妻较量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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