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晴陪相依为命的外婆过完年,便坐车去了丁树笙家。
    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叫自己去他家。
    真是奇怪,往年就算是想她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都是约在外面见面的。
    尽管不怎么想去,但是他发话了,丁晴不得不去一趟,只希望她的出现不会引发事故才好。
    毕竟这世上除了外婆和丁树笙,没人知道她是他的女儿。
    没多久,便到了别墅门前,丁晴抬头眯眼看了看,这里以后一定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
    按响了门铃,门自动的打开了,她撇嘴笑了笑,走了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走进这里,以前外婆有偷偷带她来过,她都是躲在外面远远的看一眼,看着他的一家三口换来换去,不知道现在这位是不是又给他添丁了呢?
    刚进去,丁树笙穿着家居服就迎了上来,抱了抱她,“晴晴来了啊,外面冷么?”态度热情又关切,让她有些不习惯。
    丁晴迟疑一下,伸手抱了过去,靠在他的肩上,说:“嗯,还好……爸爸新年快乐,祝您生意兴隆,一帆风顺。”
    “谢谢。”丁树笙松开了她,拉着她坐在了沙发上,地上一杯暖暖的绿茶,说:“快坐下喝杯热茶吧,刚泡好的。”
    “谢谢爸。”这句感谢是真心实意的。
    刚刚他的一系列举动,让她的内心有小小触动,也许他对自己还是有爱的。
    丁树笙端起一杯咖啡,抿了一口,问道:“外婆还好吗?身体怎么样?”
    “身体还挺硬朗的,只不过最近有点健忘了,常常忘东忘西的。”提起外婆,丁晴的神色有些暗淡,外婆这辈子都是为了她而操心。
    “我有认识这方面的权威医生,改天你带她去医院看看,有什么难处记得跟爸爸说。”
    丁晴感动的点了点头。
    她朝屋里扫了一圈,问道:“对了,爸,怎么没有看到……”
    她字还没说出来,便被丁树笙打断了,“她一大早带着小孩回娘家了,明天回来。”原来现在这任又给他生了一个小孩啊。
    丁晴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难怪今天把她叫过来,原来是她们都不在家。
    不过看在他刚刚的表现上,她并没有太计较这件事,毕竟这样也方便点嘛!
    见她神色有异,丁树笙赶紧解释道:“你别多想,就算她们没回去,我也会把你叫过来跟她们认识认识的,毕竟是一家人嘛。”
    丁晴笑不达眼底的冲他抿了抿嘴,端起绿茶喝了起来,认识不认识都无所谓,如果真认识了还不知道怎么叫出口呢,听说现在这任比她还小一岁。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儿,丁树笙开口了,“晴晴,爸爸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她放下杯子,看着他,不经意的问道:“什么事?”只是问他什么事,并没有开口就做保证,防人之心不可无。
    只是……
    今天之约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吗?
    话题已打开,丁树笙也不再躲闪,直接问道:“你上次说的那个男孩是叫肖震是吗?”
    丁晴不解:“是的,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听说他在夜翼公司实习?”
    “这你都知道?”
    “别忘了爸爸是个生意人。”丁树笙得意的挑眉。
    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丁晴暗讽,果真是生意人,主意都打到她身边的人身上去了。
    想归想,表面上还是得奉承,她话里有话的笑道:“确实是如此。”只不过自大狂妄的丁树笙并没有听出来。
    “不知道爸爸突然提起他,是有什么事吗?还是说您新开的公司准备开业了,请他去上班?”
    “哼……别提新公司了,现在这个能不能保得住还不知道。”他忽然狠狠拍了下桌子,吓得丁晴瞪大眼珠看着他。
    怎么好端端的发起火来了?
    等等,他刚说什么?
    什么叫现在的公司也快保不住了?
    丁晴小心翼翼的问出心里的疑惑,“爸,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跟肖震又有什么关系?
    丁树笙看了她一眼,收回怒火,缓和了下自己的情绪,说道:“肖震是不是跟丁唯一很熟?”
    怎么又扯到丁唯一身上去了,她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了,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看到她点头,他仿佛松了口气,道:“你去跟肖震说,如果他能说服丁唯一去跟东方翼求情,我把分公司全权交给他管理。”
    “为什么?”
    “叫你去做,你就去做,问那么多干什么!”丁树笙忽然冷道。
    他并没有告诉她,丁唯一也是他的女儿,一是觉得没必要提,二是他认为,有这样的不孝女还不如当从来没有过。
    丁晴一怔,放在沙发上的手不禁紧紧扯住沙发,几不可见的咬了咬嘴唇。
    她不解,为什么作为她的爸爸,怎么可以对她这样,有事相求就好言好语,稍有不顺他心就恶言相对。
    难道他对自己没有父女一丁点的之情吗?原以为他会因为妈妈的缘故会好好弥补自己,没想到在他眼里,自己也只不过是个还有利用价值的棋子而已。
    她也不解,为什么所有的事到最后都能跟丁唯一扯上关系。
    丁树笙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重了点,不自然的咳了咳,“对不起啊,爸爸是太着急了,态度才会不好的。”
    毕竟自己有事需要她去做,稍微放低姿态对他来说没有什么难度。
    丁晴笑着对他摇了摇头,如果他仔细看,会发现她的眼里透露出的是淡漠而又疏离,甚至有些许厌恶,只不过丁树笙所有心思都没在这上面,并没有那个心思去观察她的表情,他现在想的是怎么搞定东方翼。
    “是这样的,与东方翼公司的合作出了点问题,而爸爸又把所有资金投入到了新公司新业务上面,如果这次合作不能成功,我们现在的公司也有可能面临危机,那爸爸和你还有外婆不是要喝西北风了吗?”
    丁晴心里冷笑一声,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多么高大尚的理由啊,真是可笑!
    可她还是不解,“这跟丁唯一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我有打听到,她跟东方翼的关系非浅,只要她在他耳边吹吹风,东方翼肯定会听她的。”
    “可她凭什么帮你说好话呢?”
    “就凭……”丁树笙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就凭什么……”丁晴狐疑的问道。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丁树笙想了想,说:“就凭她跟肖震的关系,所以爸爸才让你去跟肖震说,只要他肯开口,只要他答应来我们公司,他就一定会帮忙。”
    “可是……爸爸,你明知道我和肖震现在的关系,竟然还让他去接近另一个女人,你怎么没替我考虑一下?”她冷不丁的问道。
    丁树笙站起来,背对她,毫不隐晦的说道:“考虑什么,男人都是自私的,他现在都不看你一眼,如果成功了还有东西能诱惑他。可是一旦公司没了,钱没了,你以为他肖震还会看上你?做梦吧!”这世上除了钱和自己,谁都不可靠!
    哼,你以为所有男人都跟你一样自私自利吗?
    丁晴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凉了,心里不由得苦笑,他们还是父女吗?
    有这样对自己女儿的父亲吗?不为女儿的幸福着想,为了自己的伟大宏图,不惜嘲讽挖苦自己的亲生女儿,真是可悲又可笑。
    原本刚有所缓和的气氛,因为丁树笙的一番话而变得僵冷起来。
    她的心里有一股怒火和怨气,却又不敢着他的面发出来,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只能跟平常一样默默忍受,她闭上双眼咬紧牙关说:“我会帮你去跟他说说,至于成不成功我不敢保证。”
    微微颤抖的声音有些僵硬,对于这样的亲生父亲,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他了,对于这样的父亲,她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度过这个难关,不然对自己也没好处。
    “好好好。”得到她的同意,丁树笙转过身看着她,冰冷的眼神转瞬变得笑眼相待,坐下拉着她的说:“有你这句话,爸爸就放心了。”
    丁晴不经意的小心把手从他双手中抽出来,盯着他那副带着面具的虚伪的脸,依旧笑不达眼底的点了点头,只不过一贯温和带笑的眼眸,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决绝。
    两人又相对无言的坐了一会儿,这时丁树笙看了看手表,道:“快到中午了,她们母子俩也快回来了,爸爸就不留你在这吃饭了。”
    见目的已达到,开始拐弯抹角的下逐客令了。
    丁晴松开紧握的五指,她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上已沾满鲜血,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疼,站起身,把手放进口袋,冷淡道:“我该走了。”
    是的,她该走了,再留在这里会呼吸窒息而死,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个让人恶心的地方,这里暂时还不属于自己。
    她起身走到门口,被丁树笙叫住了,也许是心有不忍,语重心长道:“晴晴,爸爸也是为了你好,这社会就是这样残酷!”
    “我一直都知道!”说完重重的带上门,走了。
    没错,这个现实的社会就是如此残酷无情,连同弥足珍贵的亲情也被淹没在这无情的“大海”中,再也出不来!
    那就让我们一起沉沦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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