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张冬广司长见面那天很顺利。刘世光和陶砚瓦提前定好一个房间,两人特意早到一会儿。刘世光准备了一盒铁观音,一瓶茅台。陶砚瓦则带着一本《砚光瓦影》,用毛笔在扉页上写下:请冬广兄雅正,然后签上名字,还盖了印,以示尊重。
    张冬广过来稍晚一点,他要等到下班卡着点儿出来。见面寒喧之后,三个人就坐下用餐。
    刘世光只点了一晕一素两个热菜,然后按位点了小米海参粥、白米饭和莼菜汤。都说不用再点了,够吃了。就说把茅台打开,大家都喝一点。结果张冬广表示坚决不喝,于是就不开了。
    先聊了聊诗词。张冬广说当年出差,见了什么景致,心有所感,就自己胡诌几句,也有不少人说好,自己就稀里糊涂瞎写起来。本来想出本诗集呢,结果被陶砚瓦直接点破,说不合律,便一直放在那里,别说出集子了,好长时间都不写了。
    陶砚瓦就说:罪过!罪过!因为咱们关系比较近,我也就直来直去,实话实说。但你也不出集子了,也不再写了,这不是让我无地自容了吗?
    张冬广说:我还得感谢你告诉我实话,否则真出了书,不是毛主席说得“谬种流传,害人非浅”了吗?你的话让我明白了,醒悟了,少挨多少骂呀!
    陶砚瓦说:诗词就说到这里,咱们换下一个话题。世光从地方上来京,已经两年多了,他现在有些想法,还请老兄帮忙。
    世光就把自己状况讲了讲。张冬广也问了他几个问题。
    张冬广说:世光年轻,也做过省政府副秘书长,到了中央国家机关,肯定有个适应过程。但你这个过程比大学生分到机关来适应过程要难得多。办公厅主任应该也是一个重要岗位,尚济民同志一直用你,也算是很不容易了。现在你想走,我也表示理解。但国办这边情况比较特殊,进个人是很难的,进你这样级别的人更是难上加难。砚瓦是我老战友,老同学,我们认识0多年了,不是外人,他也从没找过我。我想这样,国办正在筹建应急办公室,可能需要曾在地方工作过的同志,你搞个简历给我,假如秘书长问我推荐人选,我就试着推荐推荐。他如果有既定人选,不需要我推荐,咱把丑话讲在前面,我不可能主动去找领导推荐的。这你们都明白。所以,有时候真的是看运气。你要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刘世光听了,便一顿千恩万谢。说:张司长,有岗位也行,没岗位也可,只要进中南海,我当个员儿也乐意。
    张冬广说:你话可以这样讲,但我们安排干部是不可能这样安排的。总之你的心情我明白了,咱们就看你的运气吧。
    刘世光说:我前几年曾经参加了中央党校的中青班,有几个同学已经上去了,还出了两个正部。
    张冬广就问都有谁?刘世光说了几个名字,张冬广说:好,有两个人你可以找一找,他们如果能在秘书长那里说句话,应该是有力度的。假如真的是那样,秘书长一旦问到我,我还可以顺水推舟,事情就更加顺利了。
    刘世光看说得差不多了,就讲到请了一位有点儿小名气的画家,画了条飞龙,已经送去装裱了,等几天就送家里去。
    张冬广说:谢谢你的美意。可惜我岁数不小了,飞不起来了。
    最后,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说好随时联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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