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知年缓慢抬眸看向陈智升,林娇跟你说的?
    陈智升没有直接回应:你别管我听谁说的。
    林娇做了他那么多年的秘书,出差都带着一起,两人又有婚约在身,孤男寡女,你要说他俩之间没有什么,谁会信?
    文知年看着胡言乱语的陈智升,再一次发现自己有点看不懂他了。
    他以前绅士随和,从来不在背后胡乱揣测别人的。
    可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文知年嘴角冷漠地勾了下,侧着身体看向门外,智升,你看起来很累,回去歇息吧!
    驱逐之意明显。
    陈智升走之前,愤恨地留下了一句话,知年,你会后悔的。
    文知年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后悔。
    很多人会骗他,唯独崔墨岩那个傻瓜不会。
    这段小插曲,文知年提都未跟崔墨岩提过。
    下班去接崔墨岩回家,文知年依旧心情颇好。
    崔墨岩牵着他的手,下楼,两人坐进车里开车回家。
    到家吃完饭,崔墨岩临时去书房处理紧急工作。
    梁叔把文知年叫到一边,递给他一把钥匙。
    知年,你们最近,是不是都没有去过后花园?
    文知年嗯了一声。
    夏天太阳大,花园当西晒,文知年和崔墨岩下班直接进屋吹空调,确实没有去过后花园。
    梁叔指着他手里的钥匙,要不要去看看?
    文知年一脸疑惑地跟着梁叔来到后花园,仰头看着树上那座造型精美的圆形树屋,愣是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
    梁叔感慨了一声,你有天喝醉了,跟崔先生说,要跟蚂蚁一样住在丛林里。
    崔先生第二天就找设计师设计了这座树屋。
    后来啊!梁叔看着文知年,你们分手了。
    崔先生上去过一次,把钥匙给我后,再也没有上去过了。
    要不要上去看看?
    梁叔说完就离开了。
    文知年压制住心里的震惊,低头摩挲着手里的钥匙,嘴巴张了好几次,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文知年喝酒后经常断片,但那一次,他是有记忆的。
    梁叔刚刚一提,他就想起来了。
    没有想到自己醉后的胡言乱语,都被那个傻瓜当了真。
    陈智升还说他会骗我,他怎么会骗我?
    他那么傻,做的永远比说的多。
    文知年沿着阶梯上去,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客厅整体的设计古朴中透露出艺术感,是文知年喜欢的模样。
    推开卧室门,率先入目的是一张双人大床,被子上蒲公英在飞扬。
    蒲公英的模样很眼熟,文知年一眼就认了出来,是他以前画过的。
    他竟然翻出来,做成了被子的图案。
    文知年看的鼻梁一酸,心里又感动又觉得亏欠。
    他走过去坐下,指尖抚摸着上面的画,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声。
    再抬头,看见床尾墙上挂的装饰画,竟是自己最喜欢的国外的画家的作品。
    文知年猛站起来,走过去,仰头仔仔细细地看,一个细节也没放过。
    越看,心里越惊。
    竟然是真迹!
    文知年只在国外的博物馆看过这个画家的作品,没有想到崔墨岩会想办法买到他的真迹。
    这该费了多大的周折啊!
    做了又不跟我说,害得我误会他那么多。
    文知年看着看着,眼睛忽然就湿了。
    他拿出手机给崔墨岩打电话,忙完了吗?
    声音带着点哽咽。
    崔墨岩眉头一紧,年年?怎么了?
    到树屋来!
    崔墨岩急冲冲跑过来,推开门,年年?
    文知年站在卧室窗台,转头对着他笑。
    崔墨岩一路是跑过来的,他听见文知年的哽咽声,以为出什么事了。
    他喘息着走近,轻轻地握着他的肩膀,乖宝,怎么了!
    文知年红着眼睛看着他,就是想你了。
    可我一直都在啊!
    文知年情绪本来已经平的差不多了,听见这话,又有没有忍住。
    泪眼朦胧。
    崔墨岩有点被吓到了。
    文知年性子一贯清冷,很少特别地生气或者伤心。
    掉眼泪更是不必说了。
    崔墨岩看着也心疼的很。
    他低头吻点他眼尾的湿润,乖宝,到底怎么了?
    文知年吸了下鼻子,为什么修这个树屋?
    因为你想要啊!
    我想要什么,你就给我?
    嗯!只要我能办到!
    傻瓜!文知年抱紧他,嘴里一直小声念叨,你这个大傻瓜!
    崔墨岩搂着他的腰,没有说话。
    文知年又问,爱我,是不是让你很辛苦?
    崔墨岩无声摇头,不辛苦!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爱上我吗?
    嗯!
    文知年破涕而笑,说话的语气软绵绵的,像撒娇,我想盖着蒲公英的被子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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