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船舱,船舱约莫有四个平方,很是宽敞,地上铺着软毯,还放着几个蒲团,可以坐在上面。角落也有一张小几,上面放着两本书,和一套茶具。
    祁黛遇瞥了一眼最上面那本书的书名:《原州杂记》。应是讲原州风土人情的书,原来皇上闲暇时也看这些闲书。
    船舱舱门是草帘,放下后外面便窥见不了内里,而两边都糊了窗,舱内视线并不昏暗,看书喝茶都可以。
    在这碧波湖上,看看书、喝喝茶,皇帝也很会享受嘛。
    祁黛遇眼中流露几分羡慕,刚好被蒋渊捕捉到。
    他此时已经坐了下来,背靠着舱壁,仰望祁黛遇。
    “若是再有一二乐姬抚琴,便更享受了,是吧?”他竟准确地说出来祁黛遇心中所想。
    见女子心思被拆穿有些尴尬的脸色,蒋渊没好气道:“兵部尚书堵着朕批银子,朕是来躲清静的,不是为了贪图享乐。”
    来夏宫避暑这么多天,他也就今日偷得浮生半日闲。说是躲闲,其实也是累了这么多天思绪混杂,放松半日整理思绪罢了。
    祁黛遇更尴尬了,面前这位是一国之君,目前看着也算是一位明君。她可以吐槽这人性情,却不该质疑他的勤政。
    祁黛遇试图缓解尴尬,也往下坐:“陛下看着眼下有些青色,可是没睡好,嫔妾可以……”她话未说完,龙船突然一晃,不可避免地向一边栽下去。
    蒋渊眼疾手快,搂住她的腰。
    祁黛遇栽进了皇上怀里。
    “陛下,是鱼群汇集嬉戏,晃动了船身,奴才已经将鱼群赶走了。”窗外传来全福海的声音。
    “嗯。”蒋渊应了一声,窗外恢复宁静。
    祁黛遇想起身,腰却被扣住,男人的声音就在她耳边,“你可以什么?”
    她可以帮忙按按头。这是祁黛遇原想说的,可现在这样的姿势,她怎么也说不出这种话了,只想快点起身。
    可某人却不让,甚至直接咬住了她的耳垂。
    “不是说想让朕多陪陪你,嗯?”
    祁黛遇一僵,伸手按住某只作乱的手,这人该不会想在这里……
    她眼睛瞪得溜圆:“陛下,这里是船上!”
    “全福海他们不敢过来。只要你小声一点,不会被发现。”蒋渊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封住她的唇。
    鱼戏莲叶间,鸳鸯羡欢愉。
    祁黛遇被他按着,就这么坐了下去,情不自禁吐露一声娇吟,蒋渊恰好摇动红线,铃铛声盖过。
    “划船,往湖中央划。”蒋渊的声音,是不同寻常的暗哑,但隔着船,也听不出来。
    这儿到湖中央,还有很远。
    前面的船一动,龙船也跟着动了,而水波荡漾,谁也看不出船身的晃动另有玄机。
    祁黛遇的脸红透了,犹如湖中的睡莲,蒋渊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采撷,让含苞欲放的睡莲彻底展开花瓣。
    那样迷离之色,让祁黛遇郝然。明明她衣衫完整,却莫名有一种被看光的错觉。
    祁黛遇忍不住抬手盖住蒋渊的眼睛,男人轻笑,动作愈深。
    直|捣花心。
    祁黛遇咬唇抑制,终究难以自控,双眼渐渐失焦。
    ……
    这一天,龙船游遍了碧波湖,直到夕阳照射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而蒋渊,终于如愿以偿,扯下了那根步摇,满足地看着青丝倾泻而下,缠绕手间。
    第七十章
    祁黛遇从龙船上下来时, 除了腿分外软,其他看着和上船时没什么不同。
    龙船与其他船隔着距离,又有水波掩饰, 全福海等人并没有多想,只是惠昭仪走后, 全福海伺候皇上下船时,看到一脸轻松甚至还带着些笑意的皇帝, 心中难免咂舌。
    他伺候皇帝多年, 竟有些看不懂皇上对这惠昭仪究竟是何态度了。
    说喜爱吧,几个月不曾召见。
    说不喜吧,可之前几次反反复复就令人疑惑, 今日与惠昭仪游船半日,心情似乎又好了不少。
    皇上, 究竟对惠昭仪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全福海陷入纠结。
    而另一边,祁黛遇终于回到了“上下天光”, 借口身上出了汗,让人备水洗澡。
    洗完澡,石榴给她梳头时,突然惊疑:“主子,这不是您早上戴的那支步摇呀!”
    那头上簪着的,哪里是莲花步摇,明明是一朵真莲花!
    却是一支半个巴掌大小的碗莲, 连带着叶茎一起,当做了簪子簪在头发上。
    祁黛遇一顿, 镇定道:“嗯。在船上时不小心弄掉了, 便用这支碗莲代替。”
    石榴会心一笑,碗莲定是皇上赐的!她感叹道:“皇上待主子真好!”
    祁黛遇耳朵微红, 不由想到了那支步摇是怎么掉的。
    蒋渊故意逗她,扯掉了步摇,她的头发便只剩一根簪子固定,摇摇欲坠。
    偏偏他动得厉害,眼看着头发将散,祁黛遇慌得不行。
    若头发散了,披头散发的出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船舱里发生了什么。
    她想挣扎,却被蒋渊按住,“怕什么,再梳就是。”
    祁黛遇情急,也顾不得规矩,“怎么梳?我是不会的,难不成陛下你来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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