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明知不能再继续下去,可就像仿佛中了魔一样,不受控制地要将融入水中的奇兰叶花粉涂抹全身。以至于一旦升起这样的念头,便将自己绑起来,靠自己的意志力抵抗。足足过了数月,那念头才终于淡下去。
    听了安嫔的话,祁黛遇心都凉了。会让人上瘾的毒,她想到了原本世界的罂粟,那玩意一旦沾上便是有九条命也生不如死,奇兰叶花粉与其何其相像!皇后现在的症状明显重于当初的安嫔,显然是用量更大,安嫔能戒掉,皇后能吗?
    “此事臣妾逃不了干系,甘愿受罚,但臣妾绝对不曾生过害皇后娘娘的心思,还请太后主持公道,找出真凶!”安嫔磕头。
    太后的脸色已经不能看了,难解的毒,甚至这毒还会让人上瘾。
    于是看阿喜的眼神恨不得将其五马分尸。
    赵嬷嬷不用太后吩咐,将阿喜拖了出去。
    阿喜已经暗中得了淑妃吩咐,并未顽强抵抗,“奴婢说!是宁妃,宁妃娘娘让奴婢这么做的!奴婢从一开始就是宁妃的人,宁妃野心盛大谋求皇后之位,奴婢跟在安嫔身边多年,知晓她的秘密,为了给宁妃分忧主动告知,宁妃知道安嫔手中有奇兰叶花粉后,就想出了栽赃嫁祸的法子。”
    所有人都吃惊地看向宁妃。
    祁黛遇更是心里一动。
    见自己被提及,宁妃脸上只有惊讶没有慌乱,她淡然地跪下为自己辩解:“臣妾不曾做过此事,这宫女的话错漏百出,且不谈她从来不是臣妾的人,便是如她所说,臣妾如果知道了安嫔手中有奇兰叶,一定会第一时间禀告皇上和皇后。”
    阿喜被打得只能趴在地上,她冲着宁妃道:“宁妃娘娘,给皇后下毒不是您长久以来的筹谋吗?您恨皇后抢了太子妃之位,又生下嫡子嫡女,您早就想皇后娘娘死了!还有惠嫔,您嫉妒惠嫔貌美受宠,同样没有孩子皇上却宁愿将二公主给惠嫔抚养也不给您养,您让奴婢去收买长春宫的红桃和芦苇,不就是为了嫁祸给惠嫔吗?”
    “红桃?”太后眉头一皱,看向赵嬷嬷,“不是只有一个芦苇吗?那个红桃又是怎么回事?”
    到了这个时候,祁黛遇也不敢再瞒着,上前道:“太后娘娘,臣妾前日回宫后思来想去觉得不太对劲,若有人想陷害臣妾只收买一个洒扫的宫女,这种手段未免太浅显,臣妾恐有后招便将长春宫的人都细细查了一遍,发觉臣妾身边的奉茶宫女红桃有些不太对劲。这两日臣妾便盯准了这个红桃,于昨天晚上终于抓住她露出的马脚,本想着今日来回禀您的。”
    三言两语解释完,祁黛遇拿出那个木葫芦:“此物是红桃坦白后从长春宫后罩房的宫墙脚下挖出来的,应该就是安嫔所说的奇兰叶花粉。太后娘娘,红桃已经被臣妾拿下,随时可以传唤。”
    安嫔一见那木葫芦便道:“正是此物!”
    太后让人接了木葫芦送去给太医,让太医继续想办法解毒。
    “宁妃,你有何话可说?”
    此时的宁妃眼尾有些红,背脊却依旧挺直,似乎蒙受冤屈也不愿折了风骨。
    “太后娘娘,臣妾自进宫后对皇后娘娘一直尊敬有加,这满宫的宫人也不是瞎子,臣妾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臣妾不满皇后的传言?臣妾这些年,极少踏出翊坤宫,与各位嫔妃虽说关系平常却也不曾交恶,和惠嫔更是甚少有往来,又怎会无缘无故嫉恨她呢?”
    “臣妾不知道阿喜为什么会说臣妾指使的她,可若是仅凭阿喜所言,没有任何证据就定嫔妾的罪,嫔妾不服,也绝不会认。”
    宁妃这样的态度,倒让不少人相信了她。
    毕竟宁妃的为人,也是有目共睹的。
    叶琼就挺着浑圆的肚子撑着后腰道:“是啊,事关重大,怎能轻易听信一个宫女没头没脑的话?”
    与叶琼隔了两个人的祁黛遇看了她一眼,眉间微蹙,叶琼为什么突然跳出来帮宁妃说话?
    叶琼的话仿佛打开了匣子,又有人道:“与其说是宁妃娘娘,嫔妾更觉得是安嫔,说阿喜是别人安插的眼线,那阿喜伺候安嫔你这么多年,你竟然从来没怀疑过吗?而且宁妃与安嫔又没有什么往来,安插人在安嫔身边做什么?”
    这也是阿喜话里最说不通的地方。
    安嫔对这种质疑岿然不动,只坚持着自己的说法,“阿喜若是宁妃的人,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往来,只需严查这几年阿喜与何人往来便是。”
    这话也有道理,太后发令去查。
    而趴在地上的阿喜却是突然一抖,抬头看向安嫔,她不是宁妃的人自然查不出什么,可与淑妃那边的联系就不一定能瞒住了。
    阿喜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安嫔根本不是要帮淑妃娘娘,只是要撇清她自己的嫌疑!
    阿喜能想到这一点,宁妃自然也想到了,宁妃抬眼看去,眼神与安嫔对上。
    两人眼中,皆是漠然。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太后娘娘!不好了!”就在殿中众人还在各自思考的时候, 有宫人急匆匆跑了进来,也顾不得规矩,一下子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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