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只听到一声闷响,秦渊一个起身,反手将梭型剑刺入那壮汉的脑袋里面,然后用梭型剑撑着自己的身躯,在空中旋转着,将梭型剑拔了出来,一个反肘,对着身旁的壮汉的下巴砸去,只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登时传来,那壮汉的下巴顿时碎掉,一股鲜血从口腔中喷出,秦渊反手对着那壮汉的心口扎了过去!

    只听到“刺啦!”一声,梭型刀剖开壮汉胸骨的声音夹杂着刀锋穿过心脏的声响一同出现,秦渊挥手拔出梭型刀,喷涌而出的血浆一下子将壮汉身体中最后一点力气也全部带走,带着无尽的悔恨和惊恐,男子的身躯慢慢倒下……

    浑身沾满鲜血的秦渊站在松鹤楼的大门前,拿着流淌着鲜血的梭型刀,背着青铜盾牌,仿佛从异世界穿越而来的杀神一般,手刃了楚子禾布置在松鹤楼的几名心腹,剩下的胆小怯懦之辈纷纷外逃而出,结果被埋伏在美人鱼雕像后面的卫宣一一射杀,秦渊和卫宣这对兄弟,毫发无损间已经将楚子禾最后的依仗斩杀咋松鹤楼中!

    “啪!”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几日心情大好的黄世杰冲着跪倒在面前的楚子禾大叫道:

    “你是个废物不成?人家一个人连把枪都没带就把你的手下全部斩杀殆尽,从呼兰会忽悠过来的三百人枪,现在竟然就剩下十几个躺在病床上的废物和你这个比他们还废物的混蛋不成?”

    “大哥,大哥,我也不想啊!”

    跪倒在地上,楚子禾的手臂还缠着绷带,看着怒不可遏的黄世杰,楚子禾也不敢像几天前刚来这里的时候,跟黄世杰叙说曾经的草原经历,而是摆着一张苦瓜脸,对着黄世杰哭诉道:

    “这,这真的不是我想要的啊,谁知道前两天还是个瘸子的秦渊,今天是怎么了?竟然知道我们的兄弟都在松鹤楼,直接杀奔而去,我们的人根本没有防备啊!”

    “那你们的人都去哪了?”

    黄世杰一脸不悦的看着楚子禾,原本得到三百个炮灰的时候,他还是很开心的,结果三天不到,梁声带着人消耗了一百多人,梁声又去屠杀了百十号,剩下的不是半死不活,就是要死要活,怎么看,都已经是一群累赘了!

    “我们的人都去截杀秦渊了!”

    耷拉这脸,楚子禾要多后悔,有多后悔,将头狠狠的砸在地上,痛哭流涕道:

    “当时我们埋伏在城西门的人已经发现了卫宣和秦渊开着的那辆越野车了,结果跟着跟着就找不到了,等到在童和渠大桥终于截到了那辆越野车的时候,里面就剩下一个小姑娘了,我们的人虽然杀了那女孩,但是……也于事无补啊,谁能想到秦渊连回家都不回就直接奔向了松鹤楼,这中间一定有鬼啊!”

    “那你说,该怎么办啊?”

    黄世杰甩甩手,根本不想听这些废话,一个小女孩的生死,根本不值得高高在上的黄世子关心!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让一只观战的人上了,咱们兄弟的本钱可不多了啊!世子大人!”

    楚子禾斟酌着字句说道,旁边的祖氏父子统统闭上眼睛,一言不发,黄世杰听了,也只能甩甩手,嘱咐道:

    “你们几个商量着来吧,我要的只是结果,过程如何,我不关心,如果成功了,侯爵伯爵你们随便挑,要是失败了,我能不能保全自己还很难说,你们嘛,就自求多福吧!”

    说着,黄世杰就站起身来,离开了议事堂,留下沉默不语的祖氏父子和楚子禾大眼瞪小眼。

    “晓儿!晓儿!晓儿你在哪?”

    带着自己的随从沿着童和渠不断的寻找,卫宣的双眼已经被泪水和怒火袭扰的如同一只地狱中飞出的火狗一样,跟着秦渊还算欣慰的回到荆子轩,卫宣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楚晓儿的噩耗,只知道人已经被截住了,至于生死,全然无所知!

    “妈的,楚晓儿要是死了,黄世杰我跟你没完!”

    对着天空大喊,卫宣继续带着随从沿着童和渠寻找,终于在距离城北青龙谷很近的一座桥下,发现了楚晓儿已然惨死的尸体!

    “谁干的,谁干的!”

    握着楚晓儿断掉的手臂,卫宣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住的发抖,这颤抖不是来自于河岸边的冷风,而是心中的怒火,一股浇不灭的怒火!

    如果说宋青霞是梁声亲手从黄河岸边救下来的,那楚晓儿就是梁声从青州一路带来的心腹,说是左膀右臂或许有些过了,但是跋涉千里,相濡以沫,筚路蓝缕,以启山林,这些艰苦的岁月中,少言寡语的楚晓儿确实带给了同伴不少的鼓励,如今仅仅是驾车回到荆子轩,楚晓儿就这样离开了把她看做亲妹妹一般的卫宣身边!

    “收敛好楚姑娘的尸体,我们回去!”

    秦渊的声音从卫宣的身后响起,苍凉中带着一丝悲切,正在哀嚎大叫的卫宣转身看着秦渊,颤抖着双手将楚晓儿的胳膊放在眼前,冲着秦渊哭诉道:

    “老大,你说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为了生存!”

    秦渊默然的看着卫宣,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过,不过很快被秦渊擦去,如此时刻,唯一不能够流下眼泪的,可能就是秦渊了!

    “是啊,为了生存,为了这个该死的古武世界,我们秦皇门哪一点不必那些古武世家,古武门派来的正义,来的伟大,可是那群摆着名门望族的架子,端着正大光明的牌匾,干着偷奸耍滑,残害世人的无耻之徒,凭什么要比我们来的高贵,来的正义?”

    “因为这该死的古武世界!”

    秦渊淡淡的回应着,卫宣的眼角一阵疑惑,就听到秦渊默然发狠的说道:

    “可是就是这该死的古武世界,如同一个酱缸一样,将我们这些纯洁的,善良的,为了正义而战的人,统统逼成了心狠手辣,麻不不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混蛋!可是如果不是这种混蛋,我们就生存不下去,这就是该死的古武世界!”

    第2154章侦测

    朦朦胧胧的月色从空中洒下来,如同新娘头上的薄纱一样,将整个大地的景物笼罩上一层迷醉的光华,秦渊站在窗台前,默默的看着街道的对面,一根黑色的电线杆,那是曾经袭击过宋青霞房间的人出现的地方,虽然那个穿着暗紫色衣服的人只出现过一次,但是秦渊的印象却是绝对的深刻,从那天开始,靠近街道的房间晚上统统不准开灯,已经成为了荆子轩中的规矩。

    叼着一根烟,秦渊默默的吞云吐雾着,悲痛欲绝的卫宣已经带着人到东山岗上安葬楚晓儿了,秦渊呆在荆子轩公寓里面,说起来也是无所事事,但是只要秦渊在,这条主心骨就能够稳定人心,有时候人心就是这么奇怪,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在,我就心安。

    “也是时候给你找个伴了,老大!”

    抱着楚晓儿的骨灰盒,卫宣出现在秦渊的房门前,秦渊转过身来,看着已然坚毅许多的卫宣,低声问道:

    “不是去安葬晓儿了吗?怎么还拿着这东西?”

    “晓儿之前在督建荆子轩公寓的时候,特意在庭院里面栽了一棵枇杷树,没想到竟然活了,我想要把这些剩下的骨灰盒放在枇杷树下面,就好像晓儿还活着一样。”

    “好!”

    秦渊点头答应,看着卫宣问道: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问题了?难道你开始关心我的婚恋问题了?”

    秦渊冲着卫宣微微一笑,望着月色说道:

    “我不是还有苏儿的吗?”

    “开始苏阁主不可能离开药王阁的,这点您比我清楚,不然的话,您不会离开药王阁,去京师接受完勋章,就去西北边境训练那些大头兵的,您不会的!您是在给自己找个理由罢了,但是,我今天忽然发现,只有血脉的延续,才能让人真的活着!活在过多人的记忆当中!”

    卫宣抱着骨灰盒,坚毅而自然的说道。

    “难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情了吗?”

    秦渊将手中的烟蒂扔到地上踩灭,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卫宣,后者咧嘴一笑,淡然说道:

    “因为我在安葬晓儿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男子,他四十岁的样子,在父亲的墓前哭泣,原来他的母亲病危,他无能为力,觉得很惭愧,就到了父亲面前寻求安慰,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了,但是作为孩子,这个男子还是思念着他的父亲,即使人已经走了,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我死了,你也不在了,还有人记得晓儿长什么样子吗?还有人知道,荆子轩公寓中,曾经有这样一个坚强而沉默寡言的女孩吗?我想,是不会了!”

    “确实!”

    秦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卫宣的双眼凝视,淡然道: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古代的帝王总是希望自己长生不老吧,或许之前,我认为他们是贪图现世的享受,现在看来,或许是因为孤独吧,每个人都在窥视着他们手中的权力,而没有人真的在乎他们的心!卫宣,你好像失去了一个知心的随从!”

    “不单单是个知心的随从,还是个如同妹妹一样,站在那里,我就满心欢喜的女孩!”

    卫宣低声笑笑,对着秦渊微微叹了一口气:

    “或许,我的话今晚多了点。”

    “没有,一点都不多,我们还有很多话要说!”

    秦渊淡然一笑,伸手从卫宣的手中将骨灰盒拿在手中,两个大男人走到庭院中的枇杷树下面,小心翼翼的绕过枇杷树的根茎,将一个银灰色的骨灰盒,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土壤的下面,轻轻的填上土壤,秦渊对着面前的枇杷树拜了拜,便对着身旁的卫宣说道:

    “今晚,我来守夜吧,你去好好休息!”

    “不用了,我肯定睡不着的,让我在这儿陪着晓儿说些话,说些悄悄话,我从来都没有和她亲近过,我希望她能够早日成长起来,像苏阁主一样统领一方,独当一面,可我没想到,在一起的时光这么短暂,我,有些后悔对她太过严厉了!”

    卫宣望着月色,淡淡的想到,秦渊看着他痴情的样子,摆摆手,便离开了庭院,整个荆子轩的庭院里面,只有卫宣靠着那棵神奇活下来的枇杷树,独自望着天上的星星,神思遐想,人,或许只有到了如此惆怅深沉的时候,才会恍惚间,记忆起曾经的美好,只是那美好的曾经已经如同眼前的月光一样,洒在周身,全然不能触摸半分。

    坐在枇杷树下,对着楚晓儿说了许久的话,卫宣靠着枇杷树沉沉的睡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耳旁传来清水洒落声的时候。

    “门主,你在干嘛?”

    睁开双眼,看着身后正在拿着水桶往自己的身上洒水的秦渊,卫宣的眼角一阵发酸,布满血丝的双眼猛然间睁大,皱着眉头,望着秦渊,脸上写满了不解。

    “没什么,很久没有用冷水洗浴了,刚才热水太热了,感觉不舒服,容易让人懒惰,所以我就端着凉水出来冲凉了!哈哈,卫宣,要不要也来啊?”

    秦渊端起旁边的小水桶,从大水缸当中一桶一桶的将冷水舀出来,洒在自己满是伤痕的身躯伤,卫宣从地上站起来,皱着眉头,看着秦渊这幅神经样,摇摇头,看看自己满是污垢的身躯,对着秦渊勉强一笑:

    “不用了,我还是回去收拾一下自己吧,昨晚实在是太失态了!”

    “那也叫失态?”

    秦渊哈哈一笑,将一桶水从脑袋上倾泻而下,嘴角勾起一抹邪意满满的笑容,对着秦渊大声说道:

    “如果琵琶树下忘情歌唱也是失态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几个人不失态了!去收拾一下,我们去刺史府走一趟!”

    “啊?刺史府?去哪里干什么?”

    卫宣微微一愣,不知道秦渊怎么想起来去刺史府了,如今的秦皇门应该正缺人手才对!

    “去了你就知道了,反正是好事,我昨天也想好了,既然他古武世界是个染缸,早晚要被逼着变坏,那我们索性就主动一点喽,对着官府变坏,总比欺负普通人来的畅快,不是吗?”

    秦渊不断的用冷水浇灌着自己满是细条肌肉的身躯,卫宣闻言摇摇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答应一声,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卫宣刚走,一个妩媚的声音就从楼上传来:

    “秦门主这身体真是健壮啊,小女子虽然见多识广,看了也是欲罢不能呢!”

    “周夫人?怎么?小狗子睡着了?”

    秦渊抬头一看,只见周翠霞穿着低胸装,将胸前两块大面包摆在栏杆之上,一副病入骄躯的样子靠在栏杆之上,对着秦渊矫声道:

    “是啊,小家伙半夜起来要扎马步,还一扎就是一个小时,我这个照顾人的,也不敢拦着,只能陪着他喽,结果这小家伙一扎马步,第二天就起不来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我变成一个夜猫子!”

    “好啊,还挺上进的!”

    秦渊听了微微一笑,将最后一桶水浇到自己的头上,将一条白毛巾拿在手上,把头上的水流擦干净,抬头对着二楼的周翠霞问道:

    “周夫人,我让你给我写的关于海鹤山石的信息,你整理好了吗?”

    “啊,好了!在我屋里,秦门主要不来我屋里看看?”

    周翠霞的眼角放光,赶忙站起身来,停止胸膛,傲然的甩动着自己胸前的大波。

    “不用了!”

    秦渊摇摇头,看到周翠霞眼中的失落,轻笑着补充道:

    “来我屋吧,省的吵到了小狗子!”

    “好的,我马上就来!”

    周翠霞点点头,激动的转过身去,冲到房间将自己这些天写好的关于海鹤山石的资料拿在手中,匆匆出门,将小狗子小心翼翼锁在房中,三步并两步,就来到了秦渊的门前,轻轻的敲响了秦渊的门。

    “进来吧!”

    秦渊的声音传来,周翠霞激动的推开房门,刚刚把脑袋探进去,就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阵金光闪过,紧接着就感觉自己的身体猛然间被人拽到空中,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啊!”

    惨叫一声,周翠霞感觉自己的身体到处都疼得要命,睁开眼睛,嘴角流着鲜血,整个人仿佛都被地面卡死了一样,一动也不能动。

    “说,昨晚我和卫宣出门的时候,越野车的牌照是不是你记下来发给楚子禾那个混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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