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点了点头,说:“咸尹说的正是,寡人正有此意,这个事儿,诸位卿大夫觉得谁出使合适?”

    酆舒本想请/命,不过他脖子的伤刚好一些,还没说话,就被人拽了一把,转头一看,就看到赵嘉拽着自己,不让自己动,还拿眼睛瞪自己。

    只是这个空当,百里奚已经站起来拱手说:“王上,奚愿请/命出使巴蜀。”

    吴纠笑了笑,说:“好,寡人令宫之奇带兵保护百里先生,一同出使巴蜀。”

    “是!”

    宫之奇连忙站起来拱手。

    赵嘉这个时候也站起来说:“王上,嘉如今虽在楚国供职,实际却是秦国人,嘉一片忠心,如今出使秦国,唯恐被人误会,因此想向王上申请一名监军。”

    吴纠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说:“赵将军真是太谨慎了,赵将军为我楚国打退濮人,迎来盟约,我楚国上下,还有谁会质疑赵将军?不过赵将军这么说,可见忠心,寡人便准了,不知赵将军想请谁做监军。”

    赵嘉一笑,笑的阴测测的,说:“咸尹酆舒乃是大谏之官,监察百官,直言敢谏,嘉以为,咸尹乃是监军的最好人选。”

    酆舒一听,顿时后背汗毛都站起来了,吓得一身冷汗,为何这么出冷汗?因为酆舒原本可是赤狄人,潞子国没少和秦国打仗,赵嘉要带他去秦国,还不瞬间被剁成肉泥?

    酆舒偷偷瞪了赵嘉一眼,觉得赵嘉害他,赵嘉却笑眯眯的。

    哪知道吴纠说:“寡人准了。”

    酆舒险些瘫在地上,赵嘉则是笑着说:“咸尹大人,还不快谢恩。”

    酆舒只好硬着头皮去谢恩。

    今日乃是庆功宴,就先讨论到这里,之后的事情,之后再仔细讨论,两队人马准备之后就会出使,合纵还需使臣回来再说。

    宴席很晚才散了,散席之后酆舒立刻追着赵嘉,低声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赵嘉明知故问的说:“咸尹大人,啊不,监军大人所谓何事?嘉为何听不懂呢?”

    酆舒气的想咬人,说:“你让我去秦国,安得什么心,我是有命过去,没命回来罢!”

    赵嘉笑了笑,走过来两步,突然伸手搂住酆舒,低声说:“你若寸步不离的在我身边,我定保你周全。”

    酆舒一听,感觉莫名其妙,不过脸上有些不由的发烫,不知是什么感觉。

    散席之后,吴纠和齐侯本要回小寝宫去休息了,不过还没走多远,就被人拦住了,原来是将军卢戢黎。

    卢戢黎拱手对吴纠说:“戢黎拜见我王,拜见齐公。”

    吴纠笑了笑,说:“卢将军可有什么事儿么?”

    卢戢黎连忙说:“王上,戢黎只是想要请/命,若是真的要与庸国殊死一战,那么戢黎请战!”

    吴纠笑着说:“卢将军忠心为国,寡人记下了,若是与庸国开/战,定然请卢将军做先锋,可好?”

    卢戢黎连忙拱手说:“谢我王!”

    卢戢黎没有多留,很快便走了,吴纠和齐侯这才回小寝宫去,两个人走在路上,吴纠稍微喝多了一点,觉得有些发/热,便与齐侯在湖边站着吹吹风。

    两个人静静的站在水边,子清和棠巫在远处守着,也不打扰那两个人的二人时光。

    齐侯怕吴纠冷,伸手抱住吴纠,不过齐侯穿的是蚕丝袍子,更是凉丝丝的,吴纠凉的一哆嗦,反而酒醒了大半。

    齐侯亲了亲吴纠的额头,说:“最近一直在打仗,好久都没这么清闲了。”

    吴纠点了点头,说:“是啊,原本以为齐国不安宁,如今到了楚国,才知道楚国更是一团粥。”

    齐侯笑眯眯的说:“不妨事,二哥手那么巧,这碗粥一定很美味。”

    吴纠忍不住笑了出来,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吴纠笑起来神采飞扬,那种清冷的感觉冲淡了不少,脸上蒙着朦胧的月光,齐侯看的有些痴迷,慢慢低下头来,吻在吴纠的额头上。

    额头杀,尤其还这么温柔,吴纠有些吃不消,反手搂住齐侯,笑眯眯的说:“寡人今/晚要临幸王/后。”

    齐侯一听,笑着说:“那真是却之不恭。”

    他说着,刚要抱起吴纠,恨不得一步冲进小寝宫,结果还没抱起来,突听一声大喊,随即有人猛地冲出来,一把抱住了齐侯的脚脖子,一股酒气冲上来,还大喊着:“爹……”

    齐侯一瞬间都懵了,自己儿子虽然很大了,但是哪再偷这么大的儿子来,低头一看,竟然卢扬窗。

    吴纠也看清楚了,卢扬窗好像一直蹲在旁边的草丛里,就跟埋伏似的,不过他喝醉了,满脸酡/红,眼睛里都是泪花,整个人可怜兮兮的,抱着齐侯的腿,说:“爹,扬窗以为爹不要扬窗了呢。”

    吴纠和齐侯顿时头疼起来,卢扬窗这醉的不轻,跟吴纠喝醉有一拼,根本认不出人来。

    方才卢戢黎已经走了,没想到卢扬窗竟然还在宫里头,而且醉成这个样子,肯定也没办法自己出宫了。

    齐侯被他哭的头疼,赶紧皱着眉头说:“孤不是你爹,你认错人了。”

    卢扬窗一听,竟然乖/巧的点了点头,就松开了齐侯,齐侯松了口气,心想果然旁人喝醉的段位都没有办法和他家二哥比,卢扬窗虽然醉了,但是还挺听话的,起码听得懂人话。

    哪知道卢扬窗放开了齐侯,立刻一把搂住了吴纠,他和吴纠一般高,将吴纠一把搂在怀里,抱着吴纠哭着说:“爹!”

    吴纠一瞬间有些懵,被这么大的人喊爹,这个感觉还挺刺/激的。

    齐侯见他紧紧搂着吴纠,顿时额角狂跳,心中吃醋,要过去把两个人拉开。

    卢扬窗却抱的死紧,抽噎着说:“爹……你……你怎么清减了这么多?是不是公/务劳累的?”

    吴纠顿时哭笑不得,的确,他和卢戢黎的身材根本没办法比,确实清减不少,这瘦的肯定比得了糖尿病还可怕!

    齐侯想要将卢扬窗扒/开,哪知道卢扬窗却一股怪力,还哭求着,可怜兮兮的,他才十六岁多一些,不到十七岁,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一哭起来仿佛一只小奶狗,鼻头都红了,委屈的说:“别不要扬窗,扬窗会乖乖的,爹爹……”

    吴纠这么一听,顿时不忍心把卢扬窗扒/开了,他突然想到了上辈子的自己,母亲去世之后,吴纠就是这样的心里,孤苦无助,然而身边再也没有让他依靠的人。

    吴纠一时感叹,就伸手搂住卢扬窗,拍着他后背,低声说:“好了好了,不哭了,乖孩子,男子汉怎么可以哭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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