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位天狐族的大贵族在公开场合扬言。
“青云台上，斩杀这个不知死活的乡巴佬，了结王城之中的风云，以儆天下。”
镇远王世子也跳的很欢，在酒局上直接放话。
这些日子，镇远王府被张龙城压得喘不过气来，别的不说，就凭镇远王不得不与一个新近崛起的小军正上青云台决斗，就已经算是蒙羞，现在整个镇远王府袁氏一族一系的力量，无不期盼着镇远王袁文军在青云台上斩杀张龙城一洗耻辱。
“看来张龙城死定了。”
“呵呵，不过是一个偏远小地方的乡巴佬而已，头重脚轻根底浅，没有底蕴，逞得一时的威风，想要长久，那是不可能的。”
“静待张龙城授首之日。”
类似的传言，不断地在整个王城之中流传开来。
距离青云台之战的日期，不过区区三天时间而已。
王城之中，风云涌动。
军部，聂帅府。
聂天空面色阴沉，陷入了沉思。
而令狐不修等聂帅府的心腹们，此时都在殿中，神色也是阴晴不定，每个人都知道，之前大帅一直都站在了张龙城的立场上，为他撑腰，算是王城之中稍有的挺张派，但现在，局势对于大帅极为不利。
这几天，镇远王府和天狐族放出来的消息，让原本对张龙城充满期待的诸方，都已经近乎于绝望，因为这是天狐族君主的断言，一位武道皇帝的判断，不会有人怀疑。
天狐族的地位，可要比镇远王府一系冲高了许多。
毕竟镇远王府也只是曾经出过武道皇帝，但已经落寞了，据说早就陨落，而天狐族却是有一位当代的武道皇帝，这样的分量相差太多。
局势，对于聂帅来说，就有些困难了。
接下来，是要继续站在张龙城的立场，还是放弃他，这是迫切需要考虑的事情，必须要在青云台之战落幕之前，做出决定，否则，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再站队，那就太迟了，于事无补，亡羊补牢来不及了。
“大帅，我看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如先向镇远王府示好，与天狐族联系，抛弃张龙城，表明我们的态度。”一位谋士站起来，打破了这种平静。
“不可，我们已经与镇远王府势如水火，若是现在向其服软，之前聂帅累积下来的威严，可就顷刻之间全部都崩塌了，日后聂帅如何威慑他人？”令狐不修连忙站起来反驳。
“哼，令狐大人，我看你是为一己之私而不是为聂帅考虑吧，当初，就是你，一直都怂恿聂帅支持张龙城，才有如今这样的局面，我看啊，你要为这件事情，负最大的责。”另一位将领冷笑着呵斥令狐不修。
“你血口喷人，支持张龙城，乃是聂帅命我去做，你这样说，是在指责聂帅吗？”令狐不修愤怒了，道：“再说了，当初就是因为张龙城，我们才能在与镇远王府的斗争之中，拿到巨大的优势，我们……”
“嘿嘿，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天狐族支持镇远王，我们若是再与袁文军为敌，就会得罪天狐族，未免得不偿失了，”一位一直都冷静地坐在一边的中年文士，开口道：“孙氏一族已经是日薄西山，我们无需顾忌，此时迅速抛弃张龙城，才能将损失避免到最小，我认为，传闻为真，张龙城绝难在青云台上活下来。”
“不错，注定要死的人，何必还去维护他，已经失去了价值，是一枚无用的棋子。”
“正是如此，我们只需计算利益，不用顾忌太多，况且聂帅对张龙城的恩惠已经足够了，可以弥补他了，总不能为他的疯狂陪葬吧？”
众人都纷纷开口，几乎都觉得应该抛弃叶青羽了，因为这是一场注定要赔本的买卖，黑暗领域之中，没有什么人情好讲，一切都是利益的交换。
“聂帅，三思啊，如果现在放弃张龙城，那就前功尽弃了。”令狐不修大急，连忙劝阻。
他与叶青羽的关系不错，同时，与叶青羽接触的这段时间里，对于这个人有所了解，总是觉得看不透，不会去做无把握的事情，既然他主动同意上青云台，说不定真的有战胜镇远王的机会呢。
迟疑不定的聂天空，目光落在令狐不修的身上，思考，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不修，我记得自张龙城来之日，一直都是你替我接待他，对吗？”
令狐不修点头，道：“正是如此。”
“你和他，私交不错吧？”聂天空又问。
令狐不修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又意识到了什么，道：“聂帅，我并非是因为私交才袒护他，而是为了大帅您，我……”
话还没有说完，聂天空摆摆手，道：“你跟我也不少时间了，我了解你……好了，你这几天，一直都跟在我身边，也劳累了不少，回去休息吧，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再来帅府了。”
令狐不修闻言，面色大变，浑身都颤抖了起来，道：“聂帅，您这是……您……”
“好了，退下吧。”聂天空摆摆手，面色冰冷了起来。
令狐不修一瞬间好像是苍老了无数岁，整个人都失去了神采，想要说什么，但是看看聂天空那已经冰冷的面孔，再看看周围同僚们幸灾乐祸的表情，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任何话，转身一步一步失魂落魄的离开。
话说到这个份上，意味着从今以后，在聂天空的身边，再也没有他这样一号人了，从此之后，他再也不会得到聂天空的信任，也意味着聂天空在坚持了这么长时间支持张龙城之后，终于选择放弃，改变了自己之前的路线。
失魂落魄地从聂帅府中走出来，回头再看看大门，令狐不修长长地叹息一声，心中有巨大的失望。
……
一个消息在王城之中传开。
军部新贵聂天空，亲自登门求见天狐族族长。
一开始有人不信，因为聂系与天狐族的关系，并不算是有好，但后来又有消息传出，聂天空被天狐族拒之门外，极为尴尬，但却没有放弃，而在连续三次求见之后，终于得以进门，之后，据说是得到了天狐族老祖的接见，至于谈了什么，大概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有人猜测，很可能是聂天空想要在天狐族为张龙城说情。
毕竟，众所周知张龙城是他的心腹，也是他一手提拔柄带入王城的，可以说聂天空是张龙城在王城之中的大靠山也不为过。
但是很快，一则爆炸性的消息，又传遍了整个守卫者王城。
聂天空放弃张龙城了。
这个一手一把并且造就了今日张龙城九剑军正地位的王城新贵，在最关键的时刻，决定不再支持张龙城，非但如此，并且痛心疾首地谴责，认为张龙城太过蛮狠，借口执法，对功勋贵族大肆杀戮，实在是丧心病狂……
这样的表态，实在是让整个王城都陷入了极大的震惊。
不过，随后仔细想象，一切都理所当然。
张龙城的败亡近在眼前，聂天空就算是再同情张龙城，也不可能堵上整个家族和派系的命运，如今这种表态，看似无奈，有自己打自己的脸的嫌疑，但毫无疑问，这算是壮士断腕了，亡羊补牢犹未晚也，可以在最大程度地挽回劣势。
但对于张龙城来说……
这已经不只是火上浇油吗，而是彻底的孤军奋战了，换做是任何人份，都将完全陷入绝望了。
“哈哈，我现在，都有些同情这个乡巴佬了。”镇远王世子大笑，显得无比地高调，向外界放话，等到叶青羽死在青云台上，他会将叶青羽的颅骨制成尿壶。
“我会恳求父王，只是废掉他，而不杀他，因为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在痛苦之中哀嚎一百年。”毒花郡主也放话，语气恶毒，显然是恨到了极点。
镇远王的这一对子女，如今在整个王城之中，极为活跃，原本吃了大亏的镇远王府，得到了天狐族的支持，声威大震，镇远王府的人也都变得趾高气昂了起来，重新恢复昔日的霸道蛮横。
而一直都坚持支持叶青羽的孙氏一族，则成为了最大的笑柄。
“青云台之战结束后，王城之中将再无孙氏一族的立锥之地。”
“一个帝族要落幕了。”
“走错了路，这就是代价啊，帝族也不例外。”
许多人感慨。
而孙氏一族对此并未有太多的回应，除了孙毅大帅严令族人不许议论此时之外，更重要的是，这段时间，孙氏一族的内部，其实也是人心惶惶。
时间流逝。
转眼，三日时间过去。
明日一早，就是青云台决战之日了。
孙氏祖宅。
深处。
叶青羽面带微笑，长身而起。
“仙域试炼世界的法则和现实世界果然是有所不同，如果在仙域中成帝，回到现实世界，绝对会被打落境界，只能算是伪帝，幸亏我并未当时就成帝。”在过去的三天三夜时间里，他一直都在与孙氏一族的君主论道，印证彼此所学。
孙氏君主毕竟是当代武道皇帝，虽然寿元将尽，但阅历眼界，可以说是在最巅峰时，他的话，对于叶青羽，有巨大的参考价值。
而到了此时，叶青羽确信，自己已经彻底弄明白了成帝的一切关窍和奥义。
所谓的青云台之战，早就不在叶青羽的眼中，他有着必赢的信心，他现在追求的是，在现实世界之中成道，跨入帝境，而经过这三天的领悟和论道，他已经如在仙域之中一样，隐约触摸到了那一层桎梏，一旦打破，就可以一举成帝了。
“青云台上，或许就是我成道之地。”
叶青羽的眼神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第1152章 开启
一上青云台，白骨青云埋。
那些登上青云台的强者们，最终能有几人活着走下来？
很多时候，即便是青云台上的胜者，享受了荣耀之后，在走下青云台的不长时间里，最终也陨落了，因为伤势太重，无法恢复。
一旦登上青云台，就是不死不休的战斗。
在实力对比强弱不是特别悬殊的情况下，青云台上的战斗，很多时候都是一场底牌和意志的对拼，而实际上，能够彼此都同意登上青云台的双方，基本上实力相差不是很大，战斗之前都认为自己可以战胜对手，所以才有“一上青云台，白骨青云埋”的说法，实在是这种战斗的经过和结果，对于双方来说，很多时候都是非常的惨烈。
数据不会说谎。
向前追溯，在守卫者王城过去五千年之内的历史上，总共有四十五次青云台之战，其中同归于尽二十次，惨胜十五次，其中十位获胜者最终在台下因为伤势过重而死，剩下的五位也是大伤元气，近乎于一蹶不振，真正没有付出太大代价而取得胜利的场次，仅仅只有十场。
这四十五次青云台之战，无一例外，都让守卫者王城之中的势力格局乃至于整个黑暗领域的实力格局，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就是青云台之战。
而这一次张龙城与镇远王之战，来由和起因，多少显得有些与往次不同，且两个人的身份对比，也相差巨大，张龙城不管在王城之中掀起多少的风浪，终究只是一个九剑军正，与镇远王这样的世袭军功王者相比，品阶和地位都差的太多。
而在天狐族放出话来之后，这些日子，气氛已经形成，在所有人的眼中，双方的实力对比，也是相差巨大。
毫无疑问，没有人会否认，这次青云台之战，将会是双方悬殊最大的一次。
也是最没有悬念的一次。
这一天，终于到来。
太阳挣脱了束缚从地平线上跳起来，一缕缕的金色光芒照耀大地，树叶和花朵上沾满了露珠，这是一个罕见的晴天，前所未有的好天气。
一大早，城中大大小小的贵族，但凡是有资格观战的，都来到了青云广场之上。
在青云广场的中央，一个宽三百丈，高一百丈的八卦形青砖擂台，巍峨耸立，青砖纹理斑驳，布满了刀痕剑孔，看似普通无奇，但只有准帝级以上的强者，才能感受到，在那每一块的青砖之中，都有可怕的帝力流转若隐若现。
这个青砖擂台，正是青云台。
当初建立了守卫者王城的古之先贤大帝们，考虑到后世子民若是有内杠之争，以免打破损毁王城，因此设置了这青云擂台，每一块青砖青瓦之中，都有古之先贤大帝之力之意的加持。
今日，是擂台开启之日。
广场之上旌旗飞舞，有专门司职管理擂台的军方人员，一大早就开展了各种仪式，祭奠先祖，同时驱动了青云广场乃至于青云台上的各种阵法，让其提前运转充能，达到巅峰状态，以迎接大战的到来。
各处，都无比热闹。
广场上有石凳石椅，是供观战者休憩，因为青云台之战很有可能一打就是数十日，曾有最长的一次青云台决斗，双方在这青砖擂台上持续战斗了整整两年，最终同归于尽。
“青云台上，斩杀这个不知死活的乡巴佬，了结王城之中的风云，以儆天下。”
镇远王世子也跳的很欢，在酒局上直接放话。
这些日子，镇远王府被张龙城压得喘不过气来，别的不说，就凭镇远王不得不与一个新近崛起的小军正上青云台决斗，就已经算是蒙羞，现在整个镇远王府袁氏一族一系的力量，无不期盼着镇远王袁文军在青云台上斩杀张龙城一洗耻辱。
“看来张龙城死定了。”
“呵呵，不过是一个偏远小地方的乡巴佬而已，头重脚轻根底浅，没有底蕴，逞得一时的威风，想要长久，那是不可能的。”
“静待张龙城授首之日。”
类似的传言，不断地在整个王城之中流传开来。
距离青云台之战的日期，不过区区三天时间而已。
王城之中，风云涌动。
军部，聂帅府。
聂天空面色阴沉，陷入了沉思。
而令狐不修等聂帅府的心腹们，此时都在殿中，神色也是阴晴不定，每个人都知道，之前大帅一直都站在了张龙城的立场上，为他撑腰，算是王城之中稍有的挺张派，但现在，局势对于大帅极为不利。
这几天，镇远王府和天狐族放出来的消息，让原本对张龙城充满期待的诸方，都已经近乎于绝望，因为这是天狐族君主的断言，一位武道皇帝的判断，不会有人怀疑。
天狐族的地位，可要比镇远王府一系冲高了许多。
毕竟镇远王府也只是曾经出过武道皇帝，但已经落寞了，据说早就陨落，而天狐族却是有一位当代的武道皇帝，这样的分量相差太多。
局势，对于聂帅来说，就有些困难了。
接下来，是要继续站在张龙城的立场，还是放弃他，这是迫切需要考虑的事情，必须要在青云台之战落幕之前，做出决定，否则，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再站队，那就太迟了，于事无补，亡羊补牢来不及了。
“大帅，我看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如先向镇远王府示好，与天狐族联系，抛弃张龙城，表明我们的态度。”一位谋士站起来，打破了这种平静。
“不可，我们已经与镇远王府势如水火，若是现在向其服软，之前聂帅累积下来的威严，可就顷刻之间全部都崩塌了，日后聂帅如何威慑他人？”令狐不修连忙站起来反驳。
“哼，令狐大人，我看你是为一己之私而不是为聂帅考虑吧，当初，就是你，一直都怂恿聂帅支持张龙城，才有如今这样的局面，我看啊，你要为这件事情，负最大的责。”另一位将领冷笑着呵斥令狐不修。
“你血口喷人，支持张龙城，乃是聂帅命我去做，你这样说，是在指责聂帅吗？”令狐不修愤怒了，道：“再说了，当初就是因为张龙城，我们才能在与镇远王府的斗争之中，拿到巨大的优势，我们……”
“嘿嘿，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天狐族支持镇远王，我们若是再与袁文军为敌，就会得罪天狐族，未免得不偿失了，”一位一直都冷静地坐在一边的中年文士，开口道：“孙氏一族已经是日薄西山，我们无需顾忌，此时迅速抛弃张龙城，才能将损失避免到最小，我认为，传闻为真，张龙城绝难在青云台上活下来。”
“不错，注定要死的人，何必还去维护他，已经失去了价值，是一枚无用的棋子。”
“正是如此，我们只需计算利益，不用顾忌太多，况且聂帅对张龙城的恩惠已经足够了，可以弥补他了，总不能为他的疯狂陪葬吧？”
众人都纷纷开口，几乎都觉得应该抛弃叶青羽了，因为这是一场注定要赔本的买卖，黑暗领域之中，没有什么人情好讲，一切都是利益的交换。
“聂帅，三思啊，如果现在放弃张龙城，那就前功尽弃了。”令狐不修大急，连忙劝阻。
他与叶青羽的关系不错，同时，与叶青羽接触的这段时间里，对于这个人有所了解，总是觉得看不透，不会去做无把握的事情，既然他主动同意上青云台，说不定真的有战胜镇远王的机会呢。
迟疑不定的聂天空，目光落在令狐不修的身上，思考，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不修，我记得自张龙城来之日，一直都是你替我接待他，对吗？”
令狐不修点头，道：“正是如此。”
“你和他，私交不错吧？”聂天空又问。
令狐不修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又意识到了什么，道：“聂帅，我并非是因为私交才袒护他，而是为了大帅您，我……”
话还没有说完，聂天空摆摆手，道：“你跟我也不少时间了，我了解你……好了，你这几天，一直都跟在我身边，也劳累了不少，回去休息吧，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再来帅府了。”
令狐不修闻言，面色大变，浑身都颤抖了起来，道：“聂帅，您这是……您……”
“好了，退下吧。”聂天空摆摆手，面色冰冷了起来。
令狐不修一瞬间好像是苍老了无数岁，整个人都失去了神采，想要说什么，但是看看聂天空那已经冰冷的面孔，再看看周围同僚们幸灾乐祸的表情，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任何话，转身一步一步失魂落魄的离开。
话说到这个份上，意味着从今以后，在聂天空的身边，再也没有他这样一号人了，从此之后，他再也不会得到聂天空的信任，也意味着聂天空在坚持了这么长时间支持张龙城之后，终于选择放弃，改变了自己之前的路线。
失魂落魄地从聂帅府中走出来，回头再看看大门，令狐不修长长地叹息一声，心中有巨大的失望。
……
一个消息在王城之中传开。
军部新贵聂天空，亲自登门求见天狐族族长。
一开始有人不信，因为聂系与天狐族的关系，并不算是有好，但后来又有消息传出，聂天空被天狐族拒之门外，极为尴尬，但却没有放弃，而在连续三次求见之后，终于得以进门，之后，据说是得到了天狐族老祖的接见，至于谈了什么，大概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有人猜测，很可能是聂天空想要在天狐族为张龙城说情。
毕竟，众所周知张龙城是他的心腹，也是他一手提拔柄带入王城的，可以说聂天空是张龙城在王城之中的大靠山也不为过。
但是很快，一则爆炸性的消息，又传遍了整个守卫者王城。
聂天空放弃张龙城了。
这个一手一把并且造就了今日张龙城九剑军正地位的王城新贵，在最关键的时刻，决定不再支持张龙城，非但如此，并且痛心疾首地谴责，认为张龙城太过蛮狠，借口执法，对功勋贵族大肆杀戮，实在是丧心病狂……
这样的表态，实在是让整个王城都陷入了极大的震惊。
不过，随后仔细想象，一切都理所当然。
张龙城的败亡近在眼前，聂天空就算是再同情张龙城，也不可能堵上整个家族和派系的命运，如今这种表态，看似无奈，有自己打自己的脸的嫌疑，但毫无疑问，这算是壮士断腕了，亡羊补牢犹未晚也，可以在最大程度地挽回劣势。
但对于张龙城来说……
这已经不只是火上浇油吗，而是彻底的孤军奋战了，换做是任何人份，都将完全陷入绝望了。
“哈哈，我现在，都有些同情这个乡巴佬了。”镇远王世子大笑，显得无比地高调，向外界放话，等到叶青羽死在青云台上，他会将叶青羽的颅骨制成尿壶。
“我会恳求父王，只是废掉他，而不杀他，因为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在痛苦之中哀嚎一百年。”毒花郡主也放话，语气恶毒，显然是恨到了极点。
镇远王的这一对子女，如今在整个王城之中，极为活跃，原本吃了大亏的镇远王府，得到了天狐族的支持，声威大震，镇远王府的人也都变得趾高气昂了起来，重新恢复昔日的霸道蛮横。
而一直都坚持支持叶青羽的孙氏一族，则成为了最大的笑柄。
“青云台之战结束后，王城之中将再无孙氏一族的立锥之地。”
“一个帝族要落幕了。”
“走错了路，这就是代价啊，帝族也不例外。”
许多人感慨。
而孙氏一族对此并未有太多的回应，除了孙毅大帅严令族人不许议论此时之外，更重要的是，这段时间，孙氏一族的内部，其实也是人心惶惶。
时间流逝。
转眼，三日时间过去。
明日一早，就是青云台决战之日了。
孙氏祖宅。
深处。
叶青羽面带微笑，长身而起。
“仙域试炼世界的法则和现实世界果然是有所不同，如果在仙域中成帝，回到现实世界，绝对会被打落境界，只能算是伪帝，幸亏我并未当时就成帝。”在过去的三天三夜时间里，他一直都在与孙氏一族的君主论道，印证彼此所学。
孙氏君主毕竟是当代武道皇帝，虽然寿元将尽，但阅历眼界，可以说是在最巅峰时，他的话，对于叶青羽，有巨大的参考价值。
而到了此时，叶青羽确信，自己已经彻底弄明白了成帝的一切关窍和奥义。
所谓的青云台之战，早就不在叶青羽的眼中，他有着必赢的信心，他现在追求的是，在现实世界之中成道，跨入帝境，而经过这三天的领悟和论道，他已经如在仙域之中一样，隐约触摸到了那一层桎梏，一旦打破，就可以一举成帝了。
“青云台上，或许就是我成道之地。”
叶青羽的眼神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第1152章 开启
一上青云台，白骨青云埋。
那些登上青云台的强者们，最终能有几人活着走下来？
很多时候，即便是青云台上的胜者，享受了荣耀之后，在走下青云台的不长时间里，最终也陨落了，因为伤势太重，无法恢复。
一旦登上青云台，就是不死不休的战斗。
在实力对比强弱不是特别悬殊的情况下，青云台上的战斗，很多时候都是一场底牌和意志的对拼，而实际上，能够彼此都同意登上青云台的双方，基本上实力相差不是很大，战斗之前都认为自己可以战胜对手，所以才有“一上青云台，白骨青云埋”的说法，实在是这种战斗的经过和结果，对于双方来说，很多时候都是非常的惨烈。
数据不会说谎。
向前追溯，在守卫者王城过去五千年之内的历史上，总共有四十五次青云台之战，其中同归于尽二十次，惨胜十五次，其中十位获胜者最终在台下因为伤势过重而死，剩下的五位也是大伤元气，近乎于一蹶不振，真正没有付出太大代价而取得胜利的场次，仅仅只有十场。
这四十五次青云台之战，无一例外，都让守卫者王城之中的势力格局乃至于整个黑暗领域的实力格局，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就是青云台之战。
而这一次张龙城与镇远王之战，来由和起因，多少显得有些与往次不同，且两个人的身份对比，也相差巨大，张龙城不管在王城之中掀起多少的风浪，终究只是一个九剑军正，与镇远王这样的世袭军功王者相比，品阶和地位都差的太多。
而在天狐族放出话来之后，这些日子，气氛已经形成，在所有人的眼中，双方的实力对比，也是相差巨大。
毫无疑问，没有人会否认，这次青云台之战，将会是双方悬殊最大的一次。
也是最没有悬念的一次。
这一天，终于到来。
太阳挣脱了束缚从地平线上跳起来，一缕缕的金色光芒照耀大地，树叶和花朵上沾满了露珠，这是一个罕见的晴天，前所未有的好天气。
一大早，城中大大小小的贵族，但凡是有资格观战的，都来到了青云广场之上。
在青云广场的中央，一个宽三百丈，高一百丈的八卦形青砖擂台，巍峨耸立，青砖纹理斑驳，布满了刀痕剑孔，看似普通无奇，但只有准帝级以上的强者，才能感受到，在那每一块的青砖之中，都有可怕的帝力流转若隐若现。
这个青砖擂台，正是青云台。
当初建立了守卫者王城的古之先贤大帝们，考虑到后世子民若是有内杠之争，以免打破损毁王城，因此设置了这青云擂台，每一块青砖青瓦之中，都有古之先贤大帝之力之意的加持。
今日，是擂台开启之日。
广场之上旌旗飞舞，有专门司职管理擂台的军方人员，一大早就开展了各种仪式，祭奠先祖，同时驱动了青云广场乃至于青云台上的各种阵法，让其提前运转充能，达到巅峰状态，以迎接大战的到来。
各处，都无比热闹。
广场上有石凳石椅，是供观战者休憩，因为青云台之战很有可能一打就是数十日，曾有最长的一次青云台决斗，双方在这青砖擂台上持续战斗了整整两年，最终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