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会不会太急了?爹,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李小荷又犹犹豫豫起来。

    李东林失笑,“只是定亲而已,又不是就让你明天嫁了,怎么会急?就算现在我们家答应,这年底的事情多,到定亲起码也得等到明年了!有什么不好的?”

    李东林也不再与李小荷多说了,丢下一句:“好了,这些事都有你娘呢,你就在家继续做你的花酱好了!也不用你操心。”

    李东林说得没错,到定亲得到明年了。

    虽然谭家一听李家的口风,就马上请来媒人提亲,换了八字,但是两家却议定明年二月再过小订礼。

    谭家这样迅速又郑重的态度让夏氏和李东林都很满意,这表示谭家很满意这门亲事,也对李小荷很重视。

    夏氏现在虽然要操心两个女儿的事情,忙得不行,但是还是整日乐呵呵的,精神高涨地张罗这张罗那。没办法,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眼看又到了年尾,夏氏兴致勃勃地跟李小荷商量,要买些什么东西带回老家。

    虽然在平安镇上安了家,但是回家过年是不会变的。连安家在白水镇那边的,已经分家的二房都要回来的,更何况李东林一家了。

    去年过年时,李东林跟夏氏忙着店里的事,根本没时间好好休息休息,今年可是要趁着年节闭市,好好休息一下的。

    李家在平安镇的立身之本就是火锅,夏氏当然不会忘记这个,今年一定要在家里给众人好好弄一锅火锅尝尝。这认真说起来,李家一家人还没有一起吃过火锅呢!

    夏氏在灶上忙忙碌碌,孙氏在案板上切菜,两妯娌又像以前一样说着家长里短,不过这次换成了夏氏在说,孙氏在听。

    “……长得比我们小荷还了高一点呢,看着比以前小时候可是结实了不少,白净了不少。不过,我看她最大的变化啊,是这嘴可比小时候伶俐了不少!还是像弟妹你,能说会道的!”原来是夏氏在跟孙氏说着乌梅的事情。

    自乌梅那次来了店里之后,她能出府时就常到李小荷家来,不过她知道了李小荷一家人都住在门店后面,就直接过后面来敲门,没再去店里了。每次她来,都要拉着李小荷聊好久,多是她在说,李小荷在听。次数一多,每次她来,李小荷就准备好蜜水、凳子,只用带着双耳朵听她聊那些小丫鬟的争斗啊,小姐们的首饰衣物什么的就好了。

    “哎,当初送她进府的时候,担心的不行,就怕她那闷不吭声的性子讨不了好,现在知道她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些!”孙氏道,“倒是还没恭喜大嫂呢,小兰定亲了,我们这做叔婶的现在才知道!”

    “嗨,她一个小辈,又只是定亲,那值得到处宣扬呢。等到时候丫头出门,肯定是要请弟妹回来帮忙的呢!”夏氏笑道。

    “那是肯定的啊!诶,大嫂,我就知道这说的是那周家祠堂的,那家情况到底如何?”孙氏作为李小兰的婶婶,跟夏氏打听这事还是很正常的,显得关心侄女不是。

    夏氏没避着孙氏,听她问起来就笑道:“说的这家是那周家祠堂本家的,我们亲家喊那周家的族长要做‘伯伯’的,倒是没问隔了几个房头了。不过这原也没什么的。这家有个已经出嫁的女儿,说给我们小兰的这个,是家里的长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呢,我们小兰嫁过去,是长嫂!”

    孙氏一边听夏氏说,一边点头。夏氏见了也很高兴,兴致勃勃道:“那孩子是个好的,这女子家人还是要看孩子,不能只盯着家里条件看!只要有人,日子就不会差了!”

    孙氏听了笑道:“倒是没想到嫂子还是给小兰定的周家祠堂的,我还以为嫂子怎么也要给小兰找个‘城里女婿’呢!毕竟嫂子现在在平安镇也算是的‘老板娘’啦!”

    夏氏现在是生活如意,以前憋的气早就忘到了脑后,现在也没有计较孙氏的话里有没有其他意思,只道:“那周家祠堂也是我们这周围数得上的大族了,况且他们那边水田多,族人基本上都过得比较富余,哪里又比那镇上的人家差了!弟妹你是不知道,这镇上有些人家,过得还不如我们乡下人呢。我们乡下人,只要有地种着,起码饿不死,不像那镇上的,地也没有。我就见过那没钱过活的,沿着巷子一家一家地敲门问有没有剩饭剩菜的!哎哟,真是……”

    周家祠堂之所以叫周家祠堂,那是因为周氏族人修了一个很大的祠堂在那边,每逢有祭告先祖的大事,总要开祠堂让族中中人都祭拜的。就因为这祠堂修的很是气派,所以周围都以“周家祠堂”来做了那边的地名。

    而族里能有钱来修缮这么气派的祠堂,也知道这周氏一族生活是比较好的了。

    “弟妹还是别说什么老板娘不老板娘的了,弟妹也是开店的人,哪里不知道这开销呢!更何况弟妹可是比我好多了,家里人都是在赚银子,没有花银子的!我啊,有个阿福银子不能断。这小兰的亲事定了,又要准备嫁妆……”

    第四十九章

    孙氏从分家起,就一心扑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根本没关注其他人。况且白水镇离平安镇得走大半日的路程呢,消息传播很不方便,不是有心打听,两边的事情也不会知道。孙氏根本不知道夏氏的店生意如何,当然她也并不关心。

    孙氏是个心气儿高的,自认凭着自己的手艺,能把自己家打理的顺顺当当的,所以她不在意别人如何。说得直白一点,那就是你穷不关我的事,你别来找我,你富我也不会眼红,我自己也有本事。

    像孙氏这样的人,那富裕人家自然要夸赞一声“有骨气”,但那穷的,则要“呸”一声,道:“我看你穷时有谁理你!”

    夏氏现在过得颇是如意,所以她对于孙氏这样的态度反而有了好感,不再揪着以前的一点那点不快,让自己也不自在。她放松了心态,一想,反正我家有事也求不到你头上来,看你那气性,也不会来我家找我办事,大家就当做一般亲戚,见面三分情,像以前一样,表面上过得去就行,何必非要说什么亲兄弟、亲妯娌的话来!

    夏氏选择性地忽视了二房那一直留在老家,让老婆子照看的阿才。大概这也有现在她不缺一个小孩的那双筷子有关了。

    夏氏忽略了这个,作为亲娘的孙氏不可能忽视。她确实不在乎夏氏生意如何,但是有一点,孙氏还是很羡慕的。那就是夏氏竟然能将阿福送去学里!不得不说,这大房还有有点本事的。

    孙氏看着玩在一起的阿寿阿才两兄弟,像开玩笑一般说道:“看我们阿才哟,跟哥哥玩得多好?是不是喜欢跟哥哥玩呀,这就对了,你要听哥哥的话哦,以后大了,也跟着哥哥去学堂!”

    这话李小荷听了都觉得有点不舒服,孙氏这话什么意思啊?

    本来孙氏这话是没有什么的,但是一联想到之前她是怎么将阿才留在这家里,让老婆子帮着看顾,自己一身轻松赚钱去了,就让人不得不多想想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事不直接跟夏氏李东林说,打着爷爷奶奶为孙子操心的幌子,自己假装不知道,让老人出面为小辈舍老脸。自己还不用欠人情,真是一举两得啊!

    是不是前次她把阿才留在家里,大房什么都没说,她就得寸进尺了啊?还“跟着哥哥去学堂”,你以为学堂是你家开的啊,你说去就去!

    李小荷睃了一眼夏氏,见她脸上还是盈着笑意,不过那嘴角似乎勾了个嘲讽的弧度,快得差点让李小荷以为是自己眼花。

    夏氏脸上笑意是没变,但是对于孙氏说的这话,她也没接。既然她是当玩笑一般说的,那自己就当玩笑一般听呗,她就不信,这次能不问自己的意见,你孙氏就能将这件事情办成了!还以为是仗着老人心疼小儿子,就能把这事情搞定了?这可不是随便丢在家里让老人帮着看看就行的,还不得让李东林去镇上卖人情!

    孙氏现在将自家安在了白水镇,白水镇本来就比平安镇小很多,那边根本就没有学堂,所以孙氏要是想让阿才入学,那么只有让他在平安镇上。孙氏自己又得在白水镇开面馆,那阿才最后是不是就待在李东林家,一应事情都由夏氏等人来打理?这是什么道理?你李成林孙氏好好的在呢,就把孩子丢给大哥,还什么都不说,鬼才管你这闲事呢!

    反正夏氏是打定主意不管这事的,老婆子又不可能一辈子管着阿才,就让这孙氏自说自话好了。

    阿才跟阿寿差的年岁不大,家里又只有他们两个还是一副稚子模样,所以他们两个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李小兰已经定亲,算是大姑娘了,没有像以前一样,还会带着弟弟妹妹玩。她没事就经常待在自己屋里坐针线。

    李小荷的亲事其实也算是定下来了,但是夏氏跟李东林都不是多话的人,除了跟两个老人报备了一声之外,就没有多说,大家都还不知道这事呢。李小荷也就假装没有这事,也像以前一样,帮着夏氏做活。

    倒是进了一年学的阿福,和在茶馆帮了近两年工的二牛,反而很有话聊。

    二牛跟阿福两个只差着一岁,虽然二牛是哥哥,但是看起来却更像阿福的弟弟。夏氏从来不对孩子吝啬的,所以自家有条件之后,阿福的营养是很足的,长得很快。又加上这一年阿福就只用上学念书,样的是白白净净的,谁见了也得夸一声是个好小伙!

    二牛却是黑黑瘦瘦的,虽然这黑,应该是他本来就生的黑。这大概跟孙氏的遗传基因有关系,因为玉嘉也不白,尽管她的五官是很不错的,但是配上那深色的皮肤,怎么看怎么透着股土气。想来二牛在茶馆的活并不轻松,不过看起来他倒是很满意的,笑着露出口白牙齿,对阿福道:“多识些字还是有好处的,我在茶馆里跑了两年,这掌柜的知道我识得字后,就让我跟着管账的苏先生跑腿呢,我跟着学两年,以后也能当个账房先生!”

    二牛识字还是老爷子教的,也是托了阿福的福,他才能“旁听”,学到些东西,要只是他,老爷子是不可能教的。

    阿福笑道:“是二牛哥说的这理,这稍微有点本事的人,那都是不愁生计的!二牛哥会做账,那就算是自己出来开个铺子,那也是可以的。”

    二牛摇头道:“我哪有那自己开铺子的本?还是老老实实给别人做工吧!”

    “二牛哥,我们才多大,以后的事是说得准啊!总之我们兄弟以后都是要撑起家业的,现在可不能就这样把自己的路定死了啊!”阿福道。

    二牛笑看着阿福,眼神颇是复杂,道:“阿福真不愧是上过学堂的,这眼光、这话说的,我这个当哥哥的,真是不如你啊!”

    阿福确实是成长了不少,之前他是不想去学堂的,就想在火锅店里做生意,做一家之子该做的事。但是他上了段时间的学之后,发现书里很多东西都给他一种醍醐灌顶之感,他觉得,爹娘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人还是要读点书,懂点道理才行。虽然他的初心一直都没有改变,他以后是要帮着父亲经营家里的生意,让家里父母姐弟不为这些事情烦心的。

    家里几个兄弟姐妹都做的做着自己的事,玩的玩着自己的。只有玉嘉,既不想跟阿才阿寿两个小屁孩玩,也不想去帮着娘亲伯母做事情。自己嘟着嘴在一边生了会儿闷气,见根本没人理自己,只好自己找二牛哥了。

    “哥哥,我们去村子里玩吧,家里什么好玩的也没有!”玉嘉拉着二牛道。

    二牛对这个妹妹是很好的,但是这时候玉嘉想出去玩也不行啊,众人都在家里忙着做事,自己却带着玉嘉到处跑去玩,又不是那不懂事的孩子了,怎么能这样呢?就道:“村里人不都在自家里忙?你要去玩什么?就在家里玩吧,哥哥跟你玩!”

    哥哥不同意带自己出去玩,玉嘉很不高兴,但是也不敢发脾气,她还记得老婆子的厉害的。撅着张嘴,玉嘉又对阿福道:“阿福哥,你也不理我!”

    阿福笑道:“我怎么没理你了?来吧,你想玩什么,哥哥们都陪你玩好吧!”

    玉嘉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拿出几个丝瓜籽串起来的籽串,道:“那我们捡籽玩吧!”

    捡籽是女孩子常玩的小游戏,男孩子都不怎么会玩的,何况阿福跟二牛两个都不是玩这些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最后还是二牛道:“好吧,我们玩捡籽!”

    两个男孩子都不太会玩,就只剩玉嘉一个人玩得起兴。不过她一个人玩了会儿,也觉得无聊起来,抱怨道:“大姐没事就做针线,二姐就知道跟在伯母后面,都没人带我,一点也不好玩,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正好这时候孙氏从厨下出来,被玉嘉看见,她顺口就喊道:“娘,我要回家,这里一点也不好玩!”

    “玩什么玩?你看你哪个姐姐像你一样闲着没事干?你是回来玩的吗?要是没事就过来给我烧火!”孙氏见女儿这么大了,却还是这幅小孩子啥也不懂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语气不好地骂道。

    玉嘉在白水镇时,因为李成林就只有这个女儿在身边,凡事都愿意依着她,惯得她脾气有点大。这突然被孙氏骂了一嗓子,玉嘉眼眶里一下就盛满了泪,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孙氏在这里骂自己女儿,小辈们自然都听见了,但是却不好劝的。夏氏也听见了,但是也不想管。老婆子也听见了,但是却冷笑一声,觉得孙氏早就该管管这丫头了,现在当着家里这么多人,这样大声地骂人,不知道又是在打什么心眼儿!自己才不接话呢!

    一时孙氏没有台阶下,玉嘉在一边流着金豆豆,气氛僵住了。

    第48章

    其实老婆子还真冤枉孙氏了,她只是看着玉嘉开年就八岁了,却还整天想着玩,一时火气上头而已。这话一出口,她就觉得后悔,要教女儿也该是母女两个私下里说教,这样大庭广众之下骂起来,只会显得母女两个都很不懂事。

    还好这时已经快到中午,去到村头水井那边剖鸡剖鸭的李东林两兄弟提着家伙什回来了。

    疼爱女儿的李成林赶紧去哄玉嘉了,虽然玉嘉因为有人来哄,哭的更是起劲,让孙氏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但好歹她忍住了,没有再骂。李成林睃着妻子的眼色,把玉嘉带到房间里去了。

    老婆子看着冷哼了一声,个欠打的丫头!

    孙氏心里也暗暗咒骂一句,不知道是骂自己还是骂谁,反正她已经决定,这次回去之后定要好好正一正玉嘉的性子,再让她这样下去可不得了了!

    不管孙氏要怎么教育自己的女儿,反正这跟李小荷一家也没什么关系。只不过这场小闹剧让夏氏心情很好。你问为什么?有对比才有差距嘛,夏氏当然是看着不懂事的玉嘉,想到自家儿女根本不用自己这么操心,就心情好啦。哪怕是才五岁不到的小儿子,也比二房的糟心女儿强呢!

    今年跟去年不同的是,李东林跟夏氏又要带着儿女回娘家了。李小荷也挺高兴的,好久都没有见到外婆她们了呢!

    只是李小兰已经是定了亲的人了,不好跟着众人一起走亲戚,李小荷庆幸自己还没有定亲,不然只得跟李小兰一样天天闷在家里做针线,哪里都不能去。

    谁知道,夏氏却说:“你也是快定亲的人了,就跟你姐待在家里吧,免得出门惹出什么是非,传出什么闲话!”

    李小荷心想,我就是去个外婆家,哪能有什么是非、闲话啊。

    但是还没有等她说点什么,争取一下,夏氏又道:“你跟阿严连八字都换了,就差个礼数了,哪好再到处走亲戚的?给谭家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家心不诚,到时候亲事黄了,有你哭的!”

    “黄就黄呗,我又不是只能嫁他家!”李小荷歪着脑袋,嘴很硬。

    “退了亲的姑娘还能说什么好人家?你给我好好待在家!”夏氏不再与李小荷掰扯,直接对李小兰道:“你带着你妹妹一起做针线,看着她别让她出去乱转!”

    说的好像李小荷没人看着就天天不着家一样,其实人家是个宅女好不好!

    不能走亲戚,那就待在家做针线呗,李小荷耸耸肩,心态好得很。

    看着李小兰一脸认真做活儿,李小荷忍不住拉着她道:“姐,你知道不,娘给你准备了很多嫁妆哦!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啊,悄悄告诉我吧,我帮你跟娘说!”

    “哪有女孩子开口问娘家要嫁妆的?爹娘给什么就是什么,我没有什么想要的。”李小兰很淡定,瞄了一眼李小荷,道:“你不也快定亲了,你想要就什么直接跟娘说吧!哦,对了,要不要我给你绣一对鸳鸯戏水的枕套啊?”

    倒是调侃起李小荷来!

    李小荷怎么会怕这点小意思,顺着李小兰的话就道:“姐姐,订了亲就是不一样了啊,还鸳鸯戏水的枕套!姐姐你的嫁衣做好了吗?肚兜上是不是绣的牡丹滴露啊?”

    李小兰的脸一下就红了个通透。李小荷“哈哈哈”地笑起来,假流.氓遇上真流.氓,怎么可能有胜算!哈哈哈!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不管,真是笑死了,李小兰这个害羞的性子,竟然想逗她,结果自己反倒羞得不行。

    李小兰还不完全知道男女之事,但是她已经来红,加上又以定亲,有些事情夏氏也隐晦地跟她说过。但是说的模模糊糊,李小兰也不十分明白,搞得神神秘秘,反而让李小兰更羞于说起这方面的事,这时被李小荷这披着萝莉皮的大妈一逗,立马现了原形。

    李小荷其实觉得姐妹间说这些很正常,就像大学宿舍里,每晚熄灯之后的例谈会一样,大家不是什么都说的。于是她上去扒住李小兰道:“姐,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啊?告诉我呗。”

    李小荷是觉得没什么,奈何李小兰是受到了教训,已经在内心暗暗发誓,再也不与李小荷谈这方面的事,不然还是自己害臊丢脸。于是不管李小荷说什么,李小兰也不再开口。

    李小荷没法子了,只好老老实实做下来做针线活了。

    夏氏已经跟李小荷说过了,二月就要与谭家过小订礼,到时候女方这边还要送男方衣物鞋袜呢。夏氏的意思,这些都要由李小荷自己来做。

    东西其实不多,李小荷之前就已经开始做了,现在和李小兰两姐妹一起,效率还是挺高的。

    二月二十,是谭李两家商定好的过小订的日子。谭家除了给李家送来常规的定亲礼,如布匹喜饼茶酒等物外,还有给李小荷的赤金戒子一对,赤金耳环一对,银手镯一对。

    李家则送上准新娘李小荷给准新郎谭严的衣物一套,鞋袜各一双。

    谭家请的媒人是包氏的旧故好友,叫做纪大嫂的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长得面如满月,身材也很饱满,是这个时代公认的有福气的长相。当然她也确实是个有福之人,所以才被谭家请来做两家的媒人。

    纪大嫂非常会说话,从第一次来李家为谭家走形式的说亲时,夏氏就已经领教过了。话说得是天花乱坠,要不是夏氏知道她是谭家请来的媒人,差点就以为她说的是别的什么人家了。

    今天谭家来送小订礼,纪大嫂作为媒人也是在的。一进门就想夏氏李东林道喜,夸两家孩子,夸谭家的礼都有什么好寓意,赞两家是多么有缘分,多么合拍等等。不管她说的是不是夸张了,反正让屋里的气氛是非常的热烈喜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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