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刚烤好的羊腿肉,平时在宫里一年半载也吃不上,你快尝尝。”

    看着切成薄皮的羊肉,云意咽了咽口水,睡了几个时辰还真的是睡饿了。只不过,一片羊肉入嘴,她就被那股膻味熏的差点晕过去。

    勉强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端起一杯清茶漱漱口。她心中在咆哮:烤羊肉怎么能不放孜然!不先用佐料腌制就直接烤简直就是在暴遣天物。

    “怎么,你吃不惯啊?”

    见云意只动了一下筷子就没有在抬手,云笙便开口。

    “嗯,我还是吃些果子和点心解解馋吧。”

    云笙点点头,把面前的一盘凤梨酥推到了云意面前,把那盘羊肉推到了一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她不会去强迫云意吃不想吃的东西。

    看着站在篝火边上的舞女,云意用指节敲了敲面前的小案,实在是乏味的很。

    “皇姐,我去那边走走,您先看着。”

    “去吧,早些回来,别走太远。”

    “嗯”

    逐兰提着灯在前面带路,主仆二人往西边走,慢慢的那边的歌舞声就降了下去。

    “就这里吧,走累了。”

    说着,云意就很没有形象的坐了下去。

    “把灯灭了,免得有人顺着灯火过来。”

    逐兰照做之后就放下灯站在云意身后。

    “你坐下吧,这里侍卫很多,就算是有刺客…也不会盯上咱们。”

    逐兰没有回答,也没有坐下,云意虽有些无奈也随她去了。

    “你说,本宫这辈子还有机会像现在一样吗?”

    “多想再也不回去了,可是不回去又不甘心,真想弄个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让大家一起沉沦。”

    “也不知道皇兄的身体怎么样了,离开的时候还在咳嗽,要不然我回去后再厚脸皮去求一下徐老?逐兰,你和本宫说句话啊,逐……”

    云意向身后看去,看见了被人挟持的逐兰,还有一群不知道长什么样的黑衣人。

    “殿下若是想活命,就乖乖听话。”

    “你放了她,本宫就当没有见过你们。”

    “放了她?那可不成,殿下可否告诉在下,龙帐在何处?”

    “你们是谁派来的?”

    话刚出口,一把泛着银光的长剑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这下她不敢放肆了。

    “说,龙帐在哪儿?”

    “本宫,本宫也不知道,我这个人比较笨,一到晚上就分不清路,现在更没办法给你说清楚我父皇在哪里。”

    她在想怎么样才能死的体面点,这种万分之一的事情也让她碰上了。

    双方僵持上了,云意背对着他们坐在地上,不认为自己有能跑过这群刺客的可能,但是她也不想就这么死了。

    慢慢的远处的声音越发的小,她猜宴会怕是要散了,这些人怕也是要动手了。

    就在此时,云意感觉空气中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显然那些个此刻也闻到了,就在他们猜测是什么东西时,一把长剑从空中落下,叮的一声把云意脖子上的剑直接击断,而她也被落入一个坚实而陌生的怀抱。

    云意的脸埋在男子的胸前,外加是黑夜之中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感觉到有兵器击打、锐器划破衣料刺入人体的声音,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是那么近。

    有哀嚎,有撞击,有沙子扬起的声音,还有不知名的液体落到她的耳朵上,温热的液体渐渐变凉,她的手下意识的抱住了眼前人的腰,脑子却有些混沌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菌明天要考试,考一整天的那种,所以明天不一定能更新,还望小天使们见谅。

    第64章

    在打斗中云意第一次觉得害怕,刀剑数次划过她的身旁,似乎已经能感觉到皮肤给划破的疼痛。

    后来,当战斗停歇时,她才发现刚才的感觉其实并不是幻觉,刀剑无眼她的手臂被划开了一个不小的口子。

    “殿下,殿下……”

    逐兰的声音在耳边越来越远,渐渐的云意就听不见了。

    睁开眼感觉身体有些发麻,用手撑着床榻想要做起来,却在使力的瞬间疼得掉眼泪,云意刚抬起手一个人影就跑了过来。

    “殿下,您终于醒了。”

    逐兰蹲在床前,见云意是真的醒过来了,便回头冲外边喊:“太医,公主醒了。”

    “逐兰,我怎么了?”

    在逐兰的帮助下,云意坐了起来,看着自己被缠得厚厚的手臂,慢慢的想起了自己晕倒前的事。

    “殿下可还记得昨晚的事?”

    “记得,我睡了一晚上?”

    云意从逐兰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此时太医也背着行医箱走了过来,之后还有宫妃、太后等女人。

    “儿臣给皇祖母、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请安。”

    说着就忍着手臂上的不适要起身给大家行礼,却被太后制止。

    “你就别乱动了,章太医快给公主瞧瞧,可不要落下什么病根。”

    “诶,臣遵旨。”

    已过而立之年的太医在云意面前跪了下去,在他打开箱子时,云意被逐兰温柔的放倒在了床榻上。

    躺在床上的云意看着顶上的帐子,手被逐兰放平在床沿上,一片清凉丝滑的丝绸落在了她的手腕上,紧接着便是太医的手指搭了上来。

    “回禀太后娘娘,公主殿下身子以无大碍,只需注意养伤多加休息便可。”

    “哀家且问你,可是真的已经无恙?”

    “殿下身体确无大恙,许是被昨晚之事吓到了才会像现在这般,稍后微臣为殿下煎服凝神补气之药,公主服下药在休息一番便可无恙。”

    “那你快去吧!”

    “微臣遵旨。”

    太医收拾东西一离开,太后就坐到了床沿上,抓住云意的手,慈祥的帮云意理顺耳边的秀发。

    “意儿,皇祖母在这里,不怕。”

    “皇祖母,那些歹人抓住了吗?”

    “嗯,侍卫已经处理了,你好好养伤这些事都不用你来操心。”

    “好,是意儿不孝,让皇祖母和各位娘娘担心了。”

    云意本想问刺客从何来,却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不适合问这个问题。

    “别说这些胡话,好好养伤,这件事怪不得你,只能说你是恰巧遇上罢了,等你伤好了,哀家带你去佛光寺上柱香,让主持为你请个平安符。”

    云意点点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伤得究竟有多重,太医没有解开她手上的绷带,想来是怕惊扰到这些宫妃。

    “罢了,皇后你去回了陛下就说意儿已无大碍,等明儿个恢复了再去给他请安,其余人等都退下吧。”

    “是,臣妾先行告退。”

    等稀稀拉拉的脚步声都消失后,云意抬头看着太后,天真的问:“皇祖母,那些人是来行刺父皇的,他们没有得逞吧?”

    “没有,因为你没和他们说龙帐的位置,陛下很好,只是苦了哀家的意儿,小小年纪遭这么大的罪。”

    “皇祖母别担心,太医也说意儿身体已无大碍,可能只是被吓到了才这样。”

    “不怕,那些人都已经被处理掉了,今后也会加强警戒,再不会发生昨晚之事。”

    “皇祖母,昨晚旧我的侍卫在哪儿?孙儿想要谢谢他,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只怕现在孙儿就已经成了刀下鬼。”

    “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他让你受了伤哀家赏了他二十大板。你要记住,你是主,他是臣。保护你是他是使命,也是他存在的意义。”

    对太后这种思想无法赞同,却也不敢直接反对,云意之后懂事的点点头,只是心里有些愧疚,昨晚她如果不到处跑,那个侍卫是不是就不会被牵连?

    云意在帐子里躺了一天,把骨头都躺酥了,到晚上命令逐兰扶自己起来走走。

    “逐兰,本宫想学武,不求上阵杀敌,但求遇上灾祸时可以自保。昨晚若不是顾忌本宫,只怕你也不会给他们挟持。”

    “殿下若是想学,奴婢自然愿意倾囊相授,只是在永寿宫里习武,大概会惹人怀疑。”

    “那就去国子监吧,无言阁还算是个隐秘的场所,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打扰。”

    “现在魏公子已回京城,这无言阁怕是不会再属于殿下您。”

    之前的一年魏颐言都打着游学的名义在陈国各地奔波,现如今游学已经完毕,就等明年的春闱,这无言阁恐怕也就该被魏颐言拿回去了。

    “……”

    逐兰不说云意就真的忘记魏颐言回京一事,过去的一年他在外游学,偶尔给她寄些东西回来,她也从没有派逐兰出宫去取,现在三年已过,越发的觉得当初的自己太傻太天真。

    “你说他回来那么早做什么?”

    “奴婢不知,今日有太监给奴婢传信,魏公子邀您一见。”

    “不见,本宫不想见他,你去打听一下昨日救我的那个侍卫如何了,改天本宫亲自谢谢他。”

    “是,奴婢稍后便去。”

    “你说,本宫可以把他拐来教本宫习武吗?”

    “怕是不行,您连马都不能骑,如何习武?”

    现在云意觉得自己习武的计划应该是彻底泡汤,宫里有人看着,宫外也有人看着,除非她哪天去了个无人监管的地方,否则永远都没有机会习武。

    在帐子里看书休息时,云意也在留心外面的事,据说当日的刺客都死了,也没有特殊的标识,只是有人猜测那是祁月国派来的,但也没有直接的证据,陛下龙颜大怒令人彻查,但也一直没有个结果。

    “你便是秦逸唐?”

    云意手执佛珠看着跪在五尺开外的男子。

    “回殿下,微臣便是秦逸唐。”

    “行了,你起来回话吧,身上有伤就别跪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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