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虽然先时也猜到了些,但真正确定时,仍是喜的仿佛被超大彩蛋砸中了一般,他觉着,就是当知道自己中探花时的喜悦都无法与现在的喜悦相比,唯一能比拟的,就是他与子衿姐姐成亲时那一日的欣喜了。阿念站当屋傻乐一回,很是敬畏的瞧向子衿姐姐的肚子,子衿姐姐笑,“要不要摸一下。”

    阿念连连摆手,“还是不要了,我手重,别伤着孩子。”

    子衿姐姐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道,“也不觉着什么,孩子还小呢,等大些,就有胎动了。”

    阿念忙问,“什么叫胎动?”

    “就是大些时候,孩子会自己在肚子里动来动去。”

    阿念大为赞叹,“这真是不可思议啊。”觉着世界又向他敞开了一面新的大门。阿念的手放在子衿姐姐的小腹上,闭眼感知了一会儿,道,“子衿姐姐,我觉着孩子动了。”

    “是我在吸气呼气啦。”

    阿念还傻乎乎的问了句,“那等孩子大些在肚子里会说话不?”

    “不会啦。你没见兴哥儿生下来是要学说话的,这都不知道。”

    “我是看你以前兴哥儿还在岳母肚子里时,就会念书给他听。”

    “这是胎教啦。”

    阿念又请教了一回啥是胎教,然后,他也决定每天念书给自己家闺女或者儿子听。阿念对于儿子闺女什么的,都很喜欢,俩人先给孩子挑了回衣裳料子,然后,阿念就开始念书给宝宝听,子衿姐姐明明说现在有些早,阿念却一点儿不觉着早。

    待晚上用饭时,阿念一口气喝三碗汤,阿冽问,“阿念哥你怎么渴成这样?”

    阿念一幅稳重模样,“给平儿念书了。”

    “平儿是谁啊?”俊哥儿问。

    “就是你小外甥或是小外甥女,不论是儿子还是闺女,大名都叫阿平。第二个孩子就叫江安。”阿念完全是坐一望二的势头啊。

    沈氏笑道,“比你岳父强,兴哥儿这都两周多了,你岳父还没给兴哥儿取出大名呢。”

    “阿念这名儿取得好。”何老娘笑呵呵地替儿子说话,“兴哥儿这小名儿也不错,看这孩子长得多好,小名儿多叫几年,孩子结实。“

    阿念连忙打听此等说法儿的来源,然后,阿念道,“小名儿我跟子衿姐姐也早就取好了,老大的小名儿就叫小枣子,老二,恩,就叫百岁。”

    何老娘都要鼓掌了,赞阿念,“不愧探花出身,这脑子就是灵光。”枣子枣子,早生贵子,还有百岁什么的,一点儿不比兴哥儿这小名儿差。

    总之,何子衿有了身孕,何家上下都欢喜的跟什么似的,连胡文都很理解岳家这种欢欣情绪,他也很为小两口高兴,与妻子道,“表妹可算是有信儿,这几年,我心里都为他们急。”

    三姑娘笑道,“谁说不是呢。”

    何子衿这有了身孕,年下看望朝云师傅的事儿,都是阿念一人去的,阿念还兼着给朝云师傅报喜的差使,朝云师傅上下打量阿念一眼,道,“你倒还挺俐落。”

    阿念不自觉的将胸膛挺了挺,假假谦道,“也就一般啦。”但言语间那种因喜悦而生的小得瑟,就甭提啦。

    作者有话要说:  ps:阿念效率还是挺高的

    ☆、第310章 帝都行之四四

    不怪阿念这般得意哟,家里人都不知道老鬼的事儿,就是看他跟子衿姐姐成亲三年没动静儿,急的跟什么似的。殊不知阿念比诸人都急呢,尤其是,开始家里人都是担心子衿姐姐不能生啥的,到后来,看何祖母的眼神儿,都把怀疑转移到他头上来了。那啥,阿念也是很有小男人自尊心的好不好,如今好啦,老鬼一走,他与子衿姐姐中秋前洞房,这才腊月,就有信儿了。他这效率可不是吹出来的,是实实在在的实力性的体现哪!偏生,这般有光彩的事儿,他还没地儿炫耀,尤其是面对一大家子那种“总算有了”的松一口气的神色,阿念是一腔得意没地儿释放啊。如今到了除了他与子衿姐姐外的唯一知情人朝云师傅这里,阿念也不是故意的,他完全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种小得意哟。

    朝云师傅十分好笑,留阿念用过饭,问了他些自己女弟子的情况,阿念道,“子衿姐姐就是喜欢吃酸辣口儿,什么酸辣白菜,酸辣小黄瓜,酸菜炖鸡什么的,以前子衿姐姐喜欢吃酸甜口的酱排骨,现在都不吃了。”阿念还跟朝云师傅请教,“何祖母说酸儿辣女,朝云师傅,你说子衿姐姐这怀的,是儿子还是闺女?”

    “你喜欢儿子还是闺女?”

    “我都喜欢,我已经把老二的名儿都取出来了。”接着阿念又将他取的名字跟朝云师傅显摆了一回。朝云师傅心下更郁闷了,心说,真是不会办事的小子,取名的事儿怎么也不来问问他哟。那啥,请长辈给晚辈取个名儿,这不是很自然的事么,话说,他肚子里也想了好几个名儿好不好。

    朝云师傅就这么郁闷的听阿念说了一通孩子如何如何的话,满面都是即将为人父的自豪感哟。待阿念告辞时,朝云师傅弄了许多新鲜疏果给他,与阿念道,“听人说,孕妇有孕时多吃水果,孩子生出来水灵。”

    阿念精神一抖,连忙把这条儿记了下来。

    谢过朝云师傅后,阿念就带着朝云师傅给的东西回了家。

    待阿念回家,正遇着孙御史红着眼圈自沈家出来,沈素正在与孙御史说着什么话,见阿念回来了,彼此打过招呼。孙御史精神恹恹的,没说几句就上车走了。

    阿念让车夫把东西送家里去,跟着沈素去了沈家,还说,“孙叔叔这是怎么了?”孙御史一向是个乐观人,因与沈素交好,当年孙御史任蜀中巡路御史时,还到何家拜访过呢。孙御史是个开朗人,每次见他都是乐呵呵的,今儿都湿了眼眶,可见不是小事。也是出自对孙御史的关心,阿念不禁问了一句。

    沈素叹道,“你孙叔叔仰慕的姑娘,失踪了。”

    阿念不由大惊,连忙追问,“这是怎么说的?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失踪呢?”这年头女人鲜少一人独自出门的,而且,孙御史仰慕之人,据说是个极有本领的姑娘,如何能失踪呢。

    沈素想阿念入了仕途,也当多知晓些官场中的事了,便带阿素去了书房,与他说了孙御史仰慕之人的身份。阿念一听,就给镇住了,心说他孙叔叔眼光不要太高哟。孙御史仰慕的姑娘姓江,大名江行云。要知道,寻常女子的闺名,可不是轻易就能为人所知的。像他家子衿姐姐,子衿俩字,也都是在家里叫叫罢了。以往子衿姐姐没嫁予他时,出门时人们都叫何大姑娘,如今子衿姐姐与他成了亲,出门人家都叫江奶奶的。如江行云,这位姑娘,对,这位的确是位姑娘,她的名字之所以为世人所知,是因为,这位姑娘实在太有名了。而且,人家不是因不好的事儿出名,事实上这位姑娘出身将门,她原该姓宋的,因少时多病,请高僧看了,说是必要改姓江,方得一世平安。就是,宋姑娘就成了江姑娘。宋家原是世代镇守西宁关的,江行云父祖两代都是西宁关大将军,到江行云这代,她父亲早逝,族中再无亲近之人,彼时江行云年少,便来帝都投奔了自己姑妈。对了,江行云的姑妈嫁的就是谢皇后娘家三房。也是因此,江行云与谢皇后自幼来往,便有交情的。但,江行云之所以名震帝都城,还不是因为她与谢皇后交好,江行云会有如此名声,是因为她曾于前些年的江南之战中立下赫赫战功。江南之战由靖江王谋反而起,靖江王身边的三位大将军,其中一位赵大将军,就是被江行云刺杀身亡。江行云一剑成名,后因战功显赫,以女子之身被赐伯爵之位,身上还有正二品将军衔。

    所以,当阿念知道孙御史倾心的是这位江姑娘江伯爵时,不可谓不吃惊。他简直要连下巴都惊掉了好不好,心就,他孙叔叔这眼光,可不是一般的高哟。

    阿念官位微末,他并不知上流官场之事,不禁道,“江伯爵失踪了?”

    “是啊。”沈素叹道,“说是去岁年尾就没了消息,只是江伯爵行踪向来机密,你孙叔叔,也是现在方才知道呢。”

    阿念也是叹了口气,江伯爵行踪什么的,阿念不晓得,但阿念可是听说过不少关于江伯爵的传说。阿念道,“听说,江伯爵年轻时便是帝都第一美人,因她不娶之人众多。都传说,户部尚书李大人,就是倾慕江伯爵风采,不思婚娶之事,至今光棍一人哪。”

    沈素摆摆手,于这些帝都八卦无甚兴致,道,“咱们自然是盼着江伯爵平安的,但倘能因此让你孙叔叔收了心,正经娶上一门妻室才好呢。”

    阿念深以为然。

    在阿念看来,江伯爵就如同高岭之花,非他们这等凡人可采撷呢。

    听了一回孙御史坎坷的情史,阿念愈发觉着自己是个有福的。辞了义父,就连忙回家看子衿姐姐去了。

    何子衿跟娘家人一道住着,完全没有宋盈与何琪怀孕时的烦恼,这俩人有了身子,婆婆完全就是给大鱼大肉的伺候 。其实,孕妇营养只要补充到位就好,不必过量摄取,不然,造成胎儿过大,介时生产艰难,还是产妇遭罪。而且,把胎儿催的过大,好些的能顺利生产,有许多难产,就是因胎儿过大造成的。

    何子衿也不想把胎儿营养过剩,催的过大。不过,她显然是无此烦恼的,自从确诊了身孕,何子衿就开始了孕吐期,简直是吃什么吐什么,待吐了,过一时饿了,还要接着吃。那种痛苦,纵何子衿这样乐观的人,也会时不时的想,那些产后抑郁的,可能很大原因都是怀孕时太过辛苦所致。

    何老娘直絮叨,“成亲后没个动静叫人着急,这有了身子,咋吐成这样,你娘怀你时可不这样,我怀你爹时也不这样啊。唉哟喂,真是急死个人。”

    沈氏安慰闺女,道,“过了三个月就好了。”

    何子衿很自然的将手放在小腹上,一手拿着个粉红的蕃茄生吃,道,“这生出来肯定是个淘气鬼。”

    “屁哩。哪儿能这么说我们枣子,我们生出来也是个乖巧的。”何老娘笑眯眯地,“阿念就是探花,我给算了算,以后咱们枣子是要考状元的。”可见何老娘对重外孙期待颇高。

    何子衿道,“我是要生闺女的人。”

    何老娘将脸一板,训斥道,“你少给我说这不吉利的话,第一胎怎么也要生个儿子才对得住阿念。阿念家里单薄,多给他生几个儿子,他这就兴旺起来了。生一堆丫头片子,以后家业传给谁?”

    何子衿道,“真该把您老这话记下来,到时学给我姑妈听。”

    “你姑妈在这儿我也是这样说。”说着,何老娘又高兴起来,手舞足蹈道,“都说养女随姑,你姑妈第一胎可是儿子,你要是像你姑妈,定能生儿子的。”

    沈氏怕闺女压力大,笑道,“第一胎,儿女都好。要是生个像子衿的小闺女,多好啊。”

    三姑娘也说,“生二郎时他爹就说,我们有重阳了,再生个小闺女,正凑个好字,结果,生下来又是个小子。”

    何老娘叹道,“生闺女也没法子,再接着生呗,又不是只生一个。”

    家里女人们正讨论着生孩子的事儿,阿念就回来了,先跟长辈们打了招呼,再向三姑娘问了好,阿念又问他家子衿姐姐今天可好,何老娘道,“不错,吃了四顿,吐了两顿。”

    阿念忙问子衿姐姐可有什么要吃的,何子衿道,“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中午吃的酸辣脆藕,觉着爽口。”

    何老娘吐槽道,“吃的炖肉都吐了,又后吃一碗酸辣粉条子配着酸辣藕片倒是没事。你说,这又不是先时日子紧巴时,就是咱们那会儿紧巴的时候,你娘有了身子,我也天天给她没断了肉。现下家里好了,你又这么张穷嘴。”

    “什么叫穷嘴啊。”何子衿不服,又拿了根刚洗的小黄瓜来了一口,阿念直担心,“会不会凉啊?”

    “不凉,我都觉着热来着。”

    阿念握握子衿姐姐的手,果然挺热的。

    何子衿就问起阿念朝云师傅如何来,阿念笑,“朝云师傅听说姐姐有了身孕,很替咱们高兴。还叫我带了许多菜蔬瓜果回来,说是有身孕时多吃水果,以后孩子生出来水灵。”

    在这方面,何老娘是不担心的,笑道,“你跟丫头片子生得都好,孩子想不水灵都难。”这也不是她老人家自吹自擂啦,儿媳妇沈氏生得好,孩子们都会长。

    沈氏很是认同婆婆这一结论。

    阿念道,“我回来时,去城西的南货铺子里买了些酸笋,叫人放厨房了。”

    一听说酸笋俩字,何子衿就抑制不住的咽口水,把何老娘逗的直笑,“看馋的哟,明儿买只鸡来炖了吃吧。”

    何子衿哪里等得到明天,连忙道,“不是还有牛肉么,给我用酸笋炒盘子牛肉吧。”

    “真是半点儿都等不得的。”何老娘让翠儿去厨下说一声,也知道这有孕的人就是这般怪,阿念还买了糖葫芦回来,想着天晚了,如今寒冬腊月,放一宿也不会化的。

    可不一时,俊哥儿就带着重阳宝儿兴哥儿,一人一支糖葫芦过来了,沈氏问他,“哪儿来的?”

    “阿念哥买回来的。”俊哥儿道,“周嬷嬷跟我说的。”

    阿念笑道,“我说要吃饭了,放着明儿再吃。”

    俊哥儿笑嘻嘻地,“周嬷嬷有啥好吃的都跟我说。还有,我姐要吃的酸笋牛肉,也炒上了。”

    周婆子今也上了年纪,她一辈子没个儿女,这上了年纪就格外喜欢孩子,尤其俊哥儿是个嘴甜的,厨下有啥好东西,周婆子第一个想着的就是俊哥儿。

    何子衿有了身孕,年底下去唐家送年礼的事儿就让她娘和胡文一道去的,沈氏去了一回,很是开了眼界,回家说道,“难得小唐大人那般亲和,唉哟,他家那府里,外头等着一溜车马轿子呢。”

    何老娘感慨,“以前咱们县太爷那么小官儿,逢年过节的还有好几家子给县太爷送年礼呢。这首辅,听说是百官之首。”又问儿媳妇唐家可气派。

    沈氏笑道,“气派的了不得,原想着祁副将家就是气派有钱人家了,跟唐家没的比。”

    何老娘畅想一下,觉着简直想像不出来。

    临年开始预备各处年礼,这回何子衿有身份,沈氏没用她,自己与婆婆还有三姑娘商量着来的。也就是沈家、何恭阿念翁婿二人的同僚,然后,就是街坊四邻的也要走动一二。

    倒是年下梅二太太过来,非但送来了他家的年礼,还有就是跟何老娘请教了回这及第粥的做法儿,梅二太太道,“也不晓得家里这厨子怎地这般没用,做出来总觉着腥,吃着不是那么回子事儿?”

    何老娘还说呢,“不是去岁刚春闱过,怎么又要春闱啦?”

    梅二太太笑道,“去年是恩科,今年正是秋闱的年份儿,明年可不又是大比之年么。”说到这个,梅二太太就觉着自己儿子时运不济,何家搬来那一年,她儿子也下场了,结果,何家三个举子都榜上有名,她儿子却是落榜了的。好在运道不差,第二年开一科恩科,结果,梅二爷又落了榜。这春闱啊,梅二太太说时运也不是没有道理,有时,还真就得看运道的。

    这不,梅二太太先时还看不上何家这小户人家,也不看何老娘写的书,但儿子两次落榜,梅二太太急儿子这功名,也就顾不得与何家的嫌隙了。何老娘出的那书,她私下命人买了一本,很是钻研了一回,连带何老娘出的那本食谱的书,她也认真看了,准备就按何老娘书上写的,给儿子预备春闱前的饮食。

    何老娘虽不大喜欢梅家,与梅二太太倒没什么,再加上以前来显摆的乔姨娘也没在何家来过,何老娘道,“那及第粥也容易,我家周婆子就会,做出来香的很,并不腥的。什么时候二太太有空,你让你家厨子过来,让周婆子教一教他也就是了。”

    梅二太太连忙笑应了,又请教起何老娘这考前拜菩萨穿衣裳的事儿来,何老娘道,“这个我书里都有写啦。其实,不论哪个,必要心虔,才能生效。”

    梅二太太道,“要是说我心还不虔,我就不信还有比我更心虔的。”

    何老娘心说,你拿人家闺女的嫁妆银子去给自己儿子烧香,这算哪门子心虔,佛祖能应你才有鬼哩。何老娘甭看是个直性子,这话她是不会说破的,何老娘笑眯眯地,“二太太心虔就好。”

    送走梅二太太,转眼便是新年了。

    何老娘还说呢,今年再多好吃的也没用,丫头片子吐的厉害,也吃不来。可说来也巧,就在腊月三十,何子衿这孕吐突然就好了,虽然还是喜欢吃酸辣口,但吃什么都不吐了,而且,改成了吃嘛嘛香型。

    她现在就是常饿,而且,特禁不得饿,一饿必要找东西吃的。先时都吃不得鱼,根本闻不得那腹味儿。现下不同了,她半点儿不嫌鱼腥了,大年三十那么一大条三斤重的鲤鱼,给她一人吃半条。何老娘直感慨,“先前我说咱丫头是个穷嘴,这话可是说错了的。知道年根子底下好东西多,这突然就好了。”

    非但胃口好,过了年,何子衿这肚子就跟吹气似的鼓了起来。

    沈氏直说,“你这才四个月,怎么比我当初六个月的都大。”

    何老娘倒是见多识广,道,“这怀法儿不一样,你有身子,八个月时才刚显一点儿,咱丫头不一样,早早的显了怀。”

    何子衿吃个不停,自打年前妊娠反应完全好了后,何子衿就开始了吃不饱的节奏,她总是会饿,可又怕吃太多把孩子养的太大。沈氏道,“这倒无妨,孩子正是要长个儿的时候,这时候吃不上,孩子在娘胎里长不多,生下来不结实。你又不是总是大鱼大肉,总觉着饿,就是孩子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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