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仁信心十足,“怕啥?只要心虔,不怕请不到。”

    何涵笑,“那我就祝你马到功成了。”

    江仁又说了何子衿给江夫人备的礼的事,何涵道,“你把帖子递到门房,我替你说一声,看夫人的意思吧。”

    江仁应下。

    江夫人见了江仁,还问了江仁些何子衿的事,听闻何子衿生了龙凤胎,江夫人亦笑一句,“我早说何姑娘是个有福气的,如今一见,果然非比寻常。”还备了些给孩子的东西,叫江仁一并带回去。

    去将军府是顺利的,就是在罗先生那里,不要说三顾茅庐,江仁去了六趟,罗先生嫌他影响学生上课,干脆不再见他。

    马财主交了军粮,就要回沙河县了。

    江仁这里也不能把罗先生绑去,只得一道先回了沙河县,让阿念过来n顾茅庐了。

    ☆、第321章 北昌行之行

    何涵知道江仁回去的日子,也备了些东西做回礼, 还有给江仁家的东西,给老家爹娘的东西。

    江仁与何涵道, “你要是想着老家爹娘, 不妨把人接来,也一家子团聚。”

    何涵想了想,道, “这北靖关, 战事不断,他们来, 也不过是一道提心吊胆罢了。”

    江仁道,“也不一定就长住, 过来见一见也好。”

    何涵道,“以后再说吧。”

    江仁知何涵心结,也未强劝他,与他辞了一回, 就带着东西与马财主回沙河县去了。

    这一趟行程下来, 马财主对江仁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尤其是江仁在北靖关,竟能亲去将军府请安,马财主那羡慕劲儿,更甭提了。一路上与江仁称兄道弟不说,便是对江小县尊,也多有委婉探听。江仁并没有直接为江小县尊吹嘘,而是说的遮遮掩掩、欲拒还迎一般,令马财主无端多了许多莫名猜想。

    马财主回家同堂兄马县丞道,“县尊太太那块玉儿是不是皇后娘娘赏的不好说,但,小县尊当真不是个寻常人,就是他手下那江财主,都能带着小县尊的帖子进了将军府,这一家子不是凡人,阿兄你多留心。宁可当个佛供着他倒罢了,莫要得罪了他,咱们这生意,虽有州府的路上,但也断不能得罪将军府的。”

    马县丞细问堂弟这当中的事,自然知道江小县尊岳家就是州府学差大人府上,然后,江仁拿着江小县尊的帖子,连将军府里也能进一进的,关系深浅且不论,起码人家必定是有关系的。尤其马财主说了一句,“江财主带了一车东西,虽不晓得是什么,却是悉数送了出去。”送礼不算啥,不说做生意经商,便是平日里人情往来,也断少不得礼数走动。当然,往将军府里送礼的也不少,但,你以为有礼就能送进去?别做梦了,将军府纵是收礼也要看人的。

    马县丞愈问愈是惊心,嘴里道,“他毕竟是县尊大人,我如何敢对县尊大人不敬呢。县尊大人有何吩咐,我们无有不尽心。”

    马财主松口气,“那就好。还有嫂子,切不要再让嫂子说县尊太太的不是了,我看,县尊太太那宝贝,说不得真是皇后娘娘赏的。”想到这里,马财主悄与堂兄道,“阿兄想往上挪挪,一直苦于没有路子,倘县尊太太连皇后娘娘都见过,可见这位县尊大人是有路子,搭上县尊大人的路子,阿兄如何还愁前程呢。”

    马县丞到底是做官儿的,尽管官职不高,尽管一入官场也没什么节操,但,读书人面子的矜持还是有的,听马财主这赤*裸裸的话,马县丞到底有些个不自在,轻咳一声,正色道,“阿弟这一趟辛苦了,家里弟妹念你多少日,你回去瞧瞧弟妹和孩子们吧。”

    马财主是到了沙河县纳的外室,因正室不在,这外室如今生了儿女,遂以正室自居。马县丞这般一提,马财主也便识趣的不再多说。

    此时,江仁也回到了县衙。

    阿念去了书院,何子衿去了朝云师傅那里,江仁洗漱后,先简单的吃了些东西,便去书院寻阿念。江仁见邵举人已是能拄杖而行,很是惊喜的过去相询,邵举人的精神状态较先时又多了一层开阔,笑道,“小窦大夫说长的不错,如今已是无大碍了,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与大人过来书院瞧瞧,再过一月,我就过来任课。”

    邵举人知阿念必是有事的,就请阿念先回去,阿念笑道,“我是请阿仁哥帮着去打听书院先生的事,泽普一道听听。”带着邵举人一道回了后衙。

    听到江仁说罗先生的事,不料邵举人也是听说过罗先生的,邵举人道,“我当年也听闻罗先生之名,可惜我家境贫寒,不然定也会去拜访的。倘能将罗先生请来,咱们书院定能名声大噪。”

    阿念先道,“我愿意亲去相请。”

    江仁道,“你可有些心理准备,那位罗先生,凭你怎么说,他都是打算把根扎北靖关的。”

    阿念道,“这位罗先生是个什么人?”

    “听说也是帝都流放来的,不过,罗先生来北靖关的时间久了,他那事儿早就过去了,如今在北靖关开了私塾,很是受人敬重。”江仁道。

    阿念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听说人家有私塾,不禁道,“既然罗先生在北靖关教书,那怎好请先生来我们这里,北靖关书院的小学生们一样需要先生教导。”

    江仁道,“罗先生每年都会出游,他出游时孩子们就放长假,故而也有许多家长觉着罗先生不大衬职,所以,他那里也就是教孩子认个字罢了,并不教什么高深学问。”

    阿念此方放下心来,决心亲去请罗先生出山,又与江仁打听罗先生的兴趣爱好家庭情况啥的。得知罗先生单身老光棍,阿念想着,要不要带着媳妇孩子一道去呢。

    这也是在朝云师傅身上得到的经验,阿念觉着,一般没孩子的老头儿都挺喜欢孩子的,像朝云师傅,见着他家宝贝就有些挪不动步啥的。

    阿念这会儿还不晓得,他家宝贝今天完成了一桩壮举。

    事情是这样的,何子衿有事没事的就爱带着自家宝贝们到朝云师傅这里来,主要是,自从朝云师傅下了山,身上的仙气就渐渐散了。尤其何子衿生了这对龙凤胎以后,朝云师傅要是哪天不见一见,据闻道说,身上仙气就又开始往外冒了。

    碍于朝云师傅时不时冒仙气的事,有时何子衿没空过去,闻道都会过来接了孩子们过去。这俩孩子有一样好处,不认生。大约是小时候就赶过远路,自帝都城一路到北昌府,路上风景人物见得多了,所以并不怕生人。再加上与闻道慢慢熟了,闻道过来接他们,孩子们也不会哭闹,尤其如今何子衿注意着多让他们吃辅食,然后渐渐减少喂奶的次数,孩子们吃辅食吃得多,白天都不大吃奶,常一天一天的在朝云师傅那里。何子衿阿念这对夫妻也很乐意朝云师傅帮着看孩子,用何子衿说,朝云师傅这样高素质的保姆,那是打着灯笼也没处找去啊。

    今天,他家宝贝这桩壮举,就是由朝云师傅训练完成的。

    朝云师傅自从有了龙凤胎,对女弟子也不大关心了,他见天训练龙凤胎了。

    朝云师傅屋里,现下进屋得脱鞋,不为别个,整个屋子都铺就了雪白的羊毛毯子,踩在上面别提多软和了。朝云师傅不是为了自己,主要是龙凤胎年岁渐长,总在罗汉床上,地方就有些小,他老人家就把屋子给铺上羊毛毯,曦姐儿依旧是围着凳子练走路,阿晔给他妹拖后腿兼挨揍。

    由于阿晔人懒,朝云师傅训练阿晔主要是靠打屁*股完成,阿晔娇气,怕挨揍,他妹都能把他揍哭。朝云师傅在他完成扶着凳子走一圈的训练后,就给他吃一勺芙蓉鸡蛋羹。完不成就拍屁*股一下,阿晔每次都完成的又快又好。

    曦姐儿是个腿勤的,不必人催着都爱扶凳子走路,朝云师傅就用一碗鱼葺羹让曦姐儿学会了走路。朝云师傅就端着一碗蒸鱼葺放到前头,曦姐儿扶着凳子转圈儿,闻到香味儿就受不住了,非要吃,朝云师傅不给她,自己舀一口要吃,曦姐儿急了,自己就摇摇晃晃过去了,连跤都没跌一下。

    朝云师傅还为此做出了总结,道,“子衿小时候就是个爱吃的,阿晔还好,曦姐儿这贪吃模样,就是像子衿。”

    何子衿:……

    且不论朝云师傅对自己的评价,何子衿怎么想都觉着朝云师傅训练她家孩子像训练小狗一样啊,何子衿道,“师傅你不能这样啊,孩子你得多跟他交流啊。”

    朝云师傅一张完整的婴幼儿训练表递给了女弟子,何子衿一瞧,唉哟,妈呀,师傅这简直是琴棋书画都给她家孩子列出来啦。小孩子当然不懂琴棋书画,但是,受些薰陶是无妨的,如朝云师傅就明确的列出了孩子们听琴的时间。

    还有,朝云师傅将宝宝们六岁以内的成长计划都列全了,这个,也忒着急了些吧。

    ☆、第322章 北昌行之十

    第322章

    何子衿觉着,倘按着朝云师傅的教育课程, 自家孩子很有可能被教导成神童啥的。

    不过,何子衿完全没有让自家孩子做神童的意思, 她觉着, 孩子平平凡凡的长大就挺好。她倒是很好奇是不是朝云师傅少时就是这样过来的。她这么想,就这么问了,“朝云师傅, 你小时候也这样学习啊?”

    朝云师傅将头一摇, “那倒没有,我当时跟着我父亲, 我父亲画画的好,大都是教我学画。这是我母亲小时候的功课安排。”

    一想到朝云师傅那不能提的父母, 何子衿连忙道,“那还是减一减吧,别把孩子累着。”做父母的,没有不盼着孩子出人头地的, 但, 朝云师傅他娘辅圣公主,当初的确大权在握,万人之上,可那结局委实不怎么好。当然,何子衿知道自己不适合为政治人物做评断,不要说风云人物,就是芸芸众生,怕也各有恩怨情仇。不过,何子衿对儿女的希冀,一直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即可。高高在上自然好,但其间承受的艰难困苦,怕也非常人所能想像。

    面对女弟子的建议,朝云师傅道,“这已是我母亲少时功课安排已经减半的结果了。”

    何子衿:牛人果然非一日炼成的,从这份减半的课程安排便可证明,牛人的少时也是牛人一枚。

    既然功课已经减半,何子衿也就没啥意见了,她还参与了讨论,想着让朝云师傅多给宝贝们一些玩儿的时间,朝云师傅很奇怪的示意自己给宝贝们安排的课程道,“这跟玩儿也没什么差别吧?”

    何子衿,“都是在学习啊!怎么能跟玩儿一样啊!”

    朝云师傅请教女弟子,“那什么是玩儿?”

    何子衿举例,诸如“在外疯跑”“捉迷藏”“打架”之类,朝云师傅立刻露出一种恍然大悟如“原来你小时候是这么荒野着过的啊,怪道后来怎么教都教得不咋地”的眼神,你说把何子衿郁闷的,何子衿强调,“我们乡下地方小孩子,都是这样长大的。”

    朝云师傅不赞同道,“你小时候是秀才人家的女孩子,现下阿晔阿曦是县令家的子女,教导上自然不同。”觉着自家女弟子不会教导孩子,朝云师傅大手一挥,“放心吧,以后阿晔阿曦交给我,不必你胡乱教导。”什么“疯跑”“打架”啥的,这不是瞎教孩子们么。还有“捉迷藏”,唉哟,幼稚死了有没有!

    何子衿强调,“我也不是瞎教。”她人称教育小能手的有没有,还刻意叮嘱朝云师傅一句,“太严格,容易把孩子教傻了。”

    朝云师傅,“当初就是没严格的教导你,你才这么傻的。”

    何子衿完全就是被朝云师傅打击回家的,何子衿甭看倍受打击,孩子们都喜欢她,阿曦是一定要让妈妈抱的,阿晔也不乐意总是被妈妈背在背上,何子衿自从生了孩子做了妈,就进化出了超人技能。她现在完全可以一条胳膊抱一个,然后,稳稳当当的把在她左右手臂上抱着的不停打打闹闹的宝贝们抱回家去。朝云师傅对此的评价是,“虽然有点儿笨,好在有把子力气。”

    何子衿认真觉着,自从有了宝贝们,朝云师傅就很有些喜新厌旧的意思了。

    何子衿抱着孩子们回家,才知道江仁回来的事,嗔怪阿念,“怎么不着人去叫我一声,我立刻就能回来的。”

    “你不是在看孩子么,阿仁哥又不是外人。”阿念接过阿曦,笑与子衿姐姐道,“我吩咐厨下添菜还不是一样的。”又说了江仁到北靖关的事。何子衿听说何涵媳妇又有了身孕,心下很是高兴,笑道,“既然阿涵哥和嫂子都喜欢吃酸笋,再带些去就是,一并给江夫人也带一些,他与纪将军也都是蜀人呢。”

    阿念深以为然,自离乡到了外头做官,就觉着往日间再寻常不过是乡间吃食之物都是再亲切不过的了。阿念又与子衿姐姐说了罗先生的事,子衿姐姐细打听了一回罗先生,道,“既是帝都来的,不知是何来历?”

    阿念把在自己怀里扭来扭去的闺女抱个姿势,与子衿姐姐道,“罗先生来北靖关日子长了,他当时到底是因何获罪,现下也没人知道了。就是罗先生家里,估计也没什么人了,阿仁哥打听了,说罗先生自来了北靖关,并未听说有什么亲来过来看望他,他一直就在北靖关这么过的。”

    何子衿思量道,“这样的人,好请也难请。连纪将军请他为师他都没应,更不出仕,可见,功名利禄已难动他心,你想要请得动他,难。”

    阿念道,“总要试上一试,不然我再不甘心的。”

    “那就去试一试。”何子衿道,“当初刘备要不是去试一试,也请不动诸葛孔明呢。”

    阿念道,“子衿姐姐你与我一道去吧,咱们同去,也显着心诚。”

    何子衿很痛快应允,道,“正好带着孩子去看看咱们爹娘还有祖母他们,这些日子没见,我还真惦记。”

    阿念道,“姐姐只管放心,家里人都好,岳父岳母祖母他们就是惦记咱们。”

    何子衿笑道,“我还有件事没与你说呢。”

    “可见是大喜事。”

    何子衿眉飞色舞,“咱们阿曦阿晔会走路了。”

    阿念当下就吓一跳,道,“这才十个月,如何就会走路了?”

    “也是吓了我一跳,朝云师傅教会的。你不晓得,朝云师傅可会教孩子了。”何子衿把朝云师傅独特的教育方式说了一遍,阿念颇是无语,待何子衿把朝云师傅给自家宝贝们列出的学习计划给阿念看过时,阿念立刻心服口服,直道,“还是朝云师傅有见识,看这安排的多好啊。”阿念自认不如,还道,“咱们离岳父岳母远,就得有朝云师傅这样的长辈指导咱们,阿曦阿晔才养得好。”

    何子衿自己上辈子是受过念书升学辛苦的,她道,“我总觉着这样孩子们有些累。”

    阿念这地道古人反倒看得开,把闺女放地上,看闺女摇摇摆摆的走路,一笑道,“人这一辈子,哪里有不累的?我以前念书不累,还是子衿姐姐以前种花赚银子不累?”就是现在,他做了县令,为着自马县丞手里夺回权柄,也是殚精竭虑。子衿姐姐每天为他打理内闱家事,也要与县里这些坏嘴的官吏太太们来往,难道不累?

    阿念觉着朝云师傅安排的很好,待子衿姐姐与他说过,“朝云师傅说,这是辅圣公主少时的课程减了一半,还有这许多。”

    阿念立刻道,“那就再没差的了。”倒不是希冀孩子们以后有辅圣公主的出息,主要是,辅圣公主这样出众的人物,哪怕学到辅圣公主一二本领,以后也不必操心孩子们的事的。阿念更是细看朝云师傅给宝贝们列的学习计划,时不时的便要深为赞叹一回,然后,瞅自家宝贝们一眼,就见阿晔伸出小短腿儿又来弹曦姐儿,曦姐儿偏生是个没记性的,总是给阿晔一跘一个倒。阿念眼急手快的捞起闺女,免得闺女跌跤,曦姐儿两只小胳膊习惯性的环住父亲的颈项,小*嘴*巴在亲爹脸上啃了好几口,阿念只得先放下朝云师傅列的学习计划,先拿出帕子给闺女操口水,顺便把闺女啃自己脸上的口水擦一擦,还与子衿姐姐说,“今天阿仁哥也累了,明天咱们设酒,为阿仁哥接风洗尘。”

    何子衿自然称好,又叫了丸子来安排几样江仁喜欢的菜色。

    第二天,何子衿才知道家里的事,江仁道,“家里都好,就是老太太和沈姑姑、何姑丈都惦记着你们。”又问了阿冽俊哥儿的事,听说都好,便说起何涵夫妻,知道何涵妻子李氏正是有孕,喜食酸笋,何子衿笑道,“咱们这里还有许多,下次过去,再给嫂子捎些去。嫂子这喜酸的脾胃,怕又是个儿子。”

    江仁笑道,“我也这样说,阿涵头一个就是儿子,这一回,阿涵倒是想要个闺女。我都说他,儿女都是天意,哪里就能想什么来什么呢。”

    何子衿笑道,“是啊。阿涵哥家里就他一个儿子,多生几个儿子才好。”

    阿念每听到谁谁盼闺女盼儿子的事儿,虽面儿上仍是一派淡定,但心下总是暗暗得意,想到自己一次性就儿女双全,这是何等的福气哟,尤其,他家宝贝们现在十个半月就会走路了,这是何等的效率何等的聪明哟。阿念暗爽着,何子衿与江仁已经说到纪夫人江氏,江仁笑道,“纪夫人说你有空只管过去说话,介绍相熟的太太给你认识。”

    何子衿与江氏是旧相识,其实以往就是生意往来,但这些年认识过来,彼此很对脾气,何子衿笑,“那可好,只是离得远,怕是不能常见。”

    江仁道,“说远也不是很远,自沙河县到北昌府是两日车程,自北昌府到北靖关只有一日车程。”

    何子衿想了想,阿念去请那个罗先生也是要一道去的,既去北靖关,不怕没有拜访江氏的时候。

    自打江仁回了沙河县,阎氏金氏再来何子衿这里说话时便愈发恭敬了,二人甚至提出过再看一看皇后娘娘所赐的那八宝璎珞的事,何子衿微微一笑,却是未曾应允,何子衿还带着三分矜贵二分傲慢的与这姑嫂二人道,“那东西,因是个贵重物儿,便是在帝都时我也并不多戴的。当初不过是初来县里,咱们不大熟悉,见你们不好不庄重,故此戴了。”言下之意,现下已是收起来了的。

    何子衿都说是个“贵重物儿”了,虽然阎氏金氏很想再瞧一瞧那有可能是皇后娘娘所赐的物什,这时却也不好开口了。她二人不好开口,庄太太以往便与此二人不睦的,便愈发说起那东西如何如何不凡来,当然,一些还比较委婉谦逊的话是当着何子衿的面儿说的,虽然何子衿一点儿不觉着这话有甚“委婉”之处,因为,庄太太说的是,“那样的宝贝,得见一回已是难得的福分,哪里还能巴望着日日得见?咱们可不是县尊太太,能有那大福分?”

    何子衿虽然经常听到直白的马屁,但如庄太太这种,哪怕日日得见也不会习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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