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小点声!”燕殊压低声音。

    “老子现在想杀人!”战北捷咬牙,“不行,你和熹熹再上?”

    “我都没准备?你让我上什么!”姜熹蹙眉。

    “那咋办,我去哪儿临时拉一对啊!”战北捷急得扯头发。

    而此刻坐在前排的一个男人走了过去……

    姜熹入座的时候,钱婶儿和秀秀已经坐下了。

    秀秀仍旧是郁郁寡欢的模样,钱婶儿倒是显得很兴奋,“你可别说,这些姑娘长得真好看,贼俊。”

    姜熹笑了笑,和燕殊对视一眼。

    婚礼仪式其实很简单,入场,宣誓,亲吻……

    一切都有条不紊。

    “有些细心的同志已经发现了,我们说是99对新人,可是现在到场的只有98对,还有一对比较特别,他们应该不算是新人了,不过借着今天这个机会,他说要给心爱的女人一个婚礼!”

    台下立刻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而此刻穿着松枝绿正装的老钱从台下缓步走到了台上,姜熹伸手推了推钱婶儿,“快上去啊!”

    钱婶儿怔愣的站起来,嘴巴嗫嚅着张了张,却没有吐出一个字。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台上的男人。

    老钱拿着话筒,灰黑色的手布满了皱纹,他抬脚朝着下面走,直到走到钱婶儿面前。

    “老婆——”

    “你做什么啊!”钱婶儿伸手捶打了他一下。

    老钱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却不说话,这个男人一直话都不多,姜熹去过他们家许多次,但凡是遇到钱叔在的时候,除却打招呼的功夫,他就是低头在帮钱婶儿干活,也不说话,两个人默契十足。

    钱婶儿愣是不上去,还是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被拉上了台。

    钱婶儿穿着暗花的衬衫,穿着一条黑裤子,一双布鞋,因为来要观礼,今天刻意梳了一个漂亮的发型,鬓角两侧隐约可见藏在下面的银丝,她显得有些局促,伸手拉了拉衣服,有些嗔怒的瞪了一眼老钱。

    钱叔脸被燥红了,轻轻咳嗽了一声,台下的起哄声不断。

    战北捷起身朝着后面挥手,示意他们别说话。

    “卫红……”钱叔握着话筒的手微微发抖,“我知道这么多年嫁给我,你受了很多委屈,我心里一直觉得挺对不住你的!”

    “你快别说了!”钱婶儿眼眶泛红,伸手去扯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攥住。

    “我真的对不住你,也对不住我们的孩子,你嫁给我,我们就去领了证,你下厨做了两个菜,第二天我就回部队了,这一走就是一年多,你一个人在家多不容易我很清楚。”

    “你一个人在家,除了要照顾自己的父母,还要照顾我的爸妈,这么多年,作为儿子,我没有尽到一点责任,都是你在为我辛苦的操持着这个家,就是我们的儿子出生了,我都没来得及去看一样,这么多年,真的委屈你了。”

    钱婶儿死死扣着他的手,一言不发,眼泪却一直往下落。

    “都说做军嫂很光荣,谁又知道这其中的酸楚,这么多年,我父母去世,都是你一个人在张罗,把儿子拉扯长大,我知道你付出了许多,我的工资有限,你除了要照顾家里人,还要去打工,我之前和你说过,嫁给我,你就不用受苦了,可是……”

    钱叔握紧她的手,“可是让你受苦受难最多的人就是我这个做丈夫的!”

    “我都不知道每天晚上你一个人是怎么睡着的,就你一个人在家,我很担心,你和我说,没事,你平时工作也很忙,让我好好照顾自己。”

    “每天你回到家,都是自己一个人,青灯冷灶,如果我在家的话,肯定不会让你一个人守着一个没人的家,很多事情都应该由我来做,却让你一个人承担,你和我视频说你怀孕了,你摸着肚子和我说,儿子踢你了,我却只能隔着屏幕看着你,摸不到够不到,甚至让你一个人挺着大肚子自己去医院生产,我这个丈夫太失败了。”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钱婶儿咬着嘴唇。

    “这么多年以来,我亏欠了你们娘俩儿很多,就是儿子学说话,学走路,我都没有陪在他身边,我也亏欠了我们的儿子……”

    “儿子都知道,我们的儿子很懂事。”钱婶儿声音颤抖。

    “我这个做父亲的,能给他的太少了,能给你的也太少了,嫁给我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姑娘,才二十岁,那么年轻漂亮,可是现在……”钱叔伸手去摸她的头发。

    钱婶儿伸手捂住头发,“人老了,有点白发很正常。”

    “我一直亏欠了你一个婚礼,我想今天把它补给你,上回出去,我专门去买了一对戒指,并不是很值钱,这么多年,你都没有给自己买一个像样的首饰,前些日子,看你盯着别人的戒指发呆,我就给你买了……”钱叔颤颤巍巍的从口袋中摸出一个红色绒布小袋子,身子没有一个像样的盒子包装。

    他颤颤巍巍的拿出了戒指,半跪在钱婶儿面前。

    “老婆……”

    钱婶儿死死咬住嘴唇,钱叔执起她的手,戒指不算小,只是她的手浮肿得很厉害,戒指套到一半就卡住了。

    “好像有点儿小。”

    “挺好看的!”钱婶儿盯着那枚戒指,眼泪就止不住。

    “对不起,这么多年丢下你一个人!”钱叔说着伸手就抱住了眼前的女人!

    曾经的她也曾如花美貌,俏丽可人,而如今已经两鬓斑白,身材走形变样,而唯一不变的或许就是那颗真心,一如既往的热切。

    姜熹眼眶微红,而后面的新人,有一些泪点低的,已经开始抹眼泪了。

    燕殊伸手将姜熹搂进怀里,侧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一番抒情之后,主持人上前采访钱婶儿,“是不是没想到钱连长会这么做,看得出来,你现在很激动,你有什么想对我们身后的这些新人说的么!”

    钱婶儿顿了顿,她的手指有些颤抖,接过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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