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薇凑过来看,问道:“小姐,这是谁的画儿啊?”

    她目光不离那画卷,喃喃道:“凌丘。”

    巧薇大惊,跟在爱画儿小姐身边,自然也听闻过老名仕的大名,忙问道:“这,这该是真品吧!”

    徐妍不敢妄下定论,但是肃王府里,会有赝品吗?

    巧薇自然也明白这一点,顿时又替小姐开心起来,笑道:“原来世子也是爱画儿之人,这下好了,想必世子有许多名家真迹,小姐可有福了。”

    她也不由自主露出微笑来,轻轻点了点头。

    这边她正观着画儿,就听外间有人敲门,巧卉前去查看,她将手中画卷好,放了回去。

    赶忙回到床边刚坐好,就听见巧卉惊喜的声音传来,“小姐,您瞧谁来了!”

    她微微抬眼,往外瞧了瞧,也立刻惊喜的从榻上起身,原来是唐菡溜过来看她了。

    姐妹俩兴奋的拉着手,把彼此瞧了又瞧,唐菡道:“妍妍,你今天真是太美了!”

    徐妍笑着回敬她,“你也不差啊,头一次见你这样打扮,真好看!”

    已经嫁人三个月了,从前的活泼小姑娘变成了眼梢眉角都含韵的美少妇,唐菡确实变了不少。不过虽然换成了妇人的打扮,那股机灵劲儿却半分不减,唐菡冲她哼了一声,半调笑道:“少笑话我,从今儿起你也一样了,我的世子妃表嫂!”

    这个新鲜的称呼引来两个丫鬟的掩嘴轻笑,徐妍也乐得抿嘴,唐菡清了清嗓子挥手示意巧薇巧卉站去外间,这才跟徐妍轻声嗟叹,“妍妍,我真替你高兴,这一天真的来了!”

    徐妍点点头,认真道:“其实真的该感谢他,我没想到,他真的能做到。”

    唐菡很是骄傲,“我就说嘛,我表哥说到做到,有的是办法!”复又眨眨眼睛,靠近她道:“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你就且等着甜吧!我们可算都看出来了,表哥不知道多喜欢你呢!”

    徐妍羞红了脸,咬唇嗔她,“你胡说什么……”

    “我可没胡说!”唐菡继续调笑她,“先前认亲的时候,叫我们等了那么久,你们小两口在屋子里干什么呢?”

    她一愣,忙低下头欲盖弥彰,“明明,在说话啊……”

    唐菡捂着嘴笑,“什么话能把嘴上的胭脂都说没了?”

    徐妍一惊,果真叫人家看出来了?那张小脸又红又白,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不说话了,唐菡倒也不在逗她,跟她道:“罢了罢了,都是过来人,有什么好羞的……”咳了一声,又轻声跟:“妍妍,跟你说件要紧事……表哥是不是还不知道你的身子是好的?”

    她抬眼看着好友,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就见唐菡认真道:“那你今晚可要小心些,记得叫人帮你准备块帕子接落红,如今你已经嫁了进来,这可是你最宝贵的东西,不仅要让表哥知道,姨母若是知道了,也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的,这有利于你们日后的婆媳关系,你一定要听我的……”

    到底还是唐菡机灵些,徐妍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她毕竟是再嫁的,如果她不说,谁又能知道呢?娶来的儿媳妇是不是完璧之身,王妃对她的看法肯定会不一样,所以,这个法子的确挺好。

    徐妍感激的点头,对唐菡道了声谢,又见唐菡也红了脸,跟她说,“还有……今晚同房前,你还是跟表哥说了吧,那个,可疼了,他若知道了,怜惜你还好过点,否则……可有你受的。”

    见她这样说,徐妍也怕了起来,犹豫了一下,问她:“真的那么疼吗?”

    “可不是?”唐菡一脸委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见把她吓得脸色发白,缓了一下,又解释道:“不过也就第一次,后面就……”

    话始终没能说完,小妇人也羞红了脸,跟她说,“算了,后面的你自己体会去吧,不过这件事,你一定要往心里去啊!”

    她点点头,记下了。又问唐菡,“你嫁过去后,过得好吗?”

    唐菡倒是笑得甜蜜十足,难得显出一副羞涩的样子来,垂头道:“挺好,他还算会疼人,公婆也慈祥,我嫁过去后是长嫂,底下的小叔子小姑们也好相处。”

    “那就好!”徐妍放下心来,也替好友开心。

    又陆续说了一会话,眼看过去了近半个时辰,房门外头,有丫鬟来喊唐菡回府,两人才终于依依不舍的告别。

    唐菡走了好一阵儿,徐妍还沉浸在笑意里,好友过得好,她也遇见了真心疼自己的人,这样多好。

    今早起得早,一系列礼节应付下来,她也疲乏,趁着天还亮着,贺昱还没回来,她先歪在榻上睡了一会儿,等到一觉过去,睁开眼,已经到了掌灯时分。

    膳房又送来了晚膳,因为一天都窝在房里,她照旧没怎么动,等稍稍填了填肚子,丫鬟们就忙碌了起来,服侍她更衣洗漱重新上淡妆,因为再稍等一会儿,新郎官就要回来了。

    收拾完一切又等了小半个时辰,门外终于有了动静,有隐隐脚步声越来越近,又听见门外的丫鬟们齐声问世子好,徐妍终于紧张起来,想起下午唐菡的话,心跳如擂鼓。

    外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就见贺昱稳稳走了进来,巧薇巧卉规规矩矩的施了礼,本想上前为他更衣,他挥了挥手,道:“先下去吧。”

    两个丫鬟默默看了看正含羞坐在床上的小姐,低着头退了出去。

    外间的门才关好,男人已经来到了面前,靠进她道:“妍妍,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徐妍羞涩垂眸,不太敢看他。

    却听他道:“本来能早点回来,刚才皇上来了一趟,我不得已陪了几杯酒。”

    徐妍吃了一惊,抬脸问他,“皇上也来了?”

    对上她的眼眸,贺昱笑了起来,道:“是啊,不过已经走了,现在我们终于能好好洞房了。”语毕就要低头去亲她。

    洞房?

    他说的这样直白,她羞得不行,慌忙低头,却被他捧住脸,美美的亲了起来。

    他身上还有酒气,唇舌又分外温柔,徐妍只觉得身子发软,头脑发蒙,做出来的反抗也是软弱无力,他亲完唇又去亲耳垂,亲完耳垂又去欺负她的脖颈……他渐渐压下来,徐妍无处躲避,直到被他压进软软的被褥里。心里又羞又臊,然那身体似是渐渐被燃起火,让她控制不知的娇喘起来。

    美人早已换了睡衣,不正是在等着自己么,从第一次进她闺房,不知被她勾了多少回,每次他要蠢蠢欲动,又不得不忍住,那滋味有多难受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是他的新婚之夜,身下的温香软玉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还要隐忍什么?他伸手去解她的衣带,极容易的就除了那外头的中衣。

    周身一阵冷,徐妍从迷蒙中睁眼,见自己已经仅剩了遮羞的小衣,头顶的男人如狼似虎,然那床帐依然大开,她羞极,轻声求他,“把帐子放下来……”

    贺昱轻轻一笑,随手扯下帐子,紧接着窸窣一阵,他自己身上的衣裳也尽数被丢了出去。

    纵使闭着眼,徐妍也能听得出他在做什么,心里愈发紧张,然他及时的俯身贴上去,用自己的体温和吻再度去安抚她,手也没闲着,游移的爱抚中替她除了最后守城的小衣。

    滑腻温热入怀,他浑身舒坦极了,愈加肆意的去吻她,贪婪的品尝她的美好。

    他身躯滚烫如火,连呼吸都是热的,但触碰她的力道又那样温柔,叫她几乎没了力气喘气,也丝毫使不出劲来。徐妍觉得自己像是跌到了云里,又坠进了温汤,直到那一瞬忽然被他拎起双腿,她一下惊醒,终于记起唐菡的话,跟他轻声道:“你,你轻一些……”

    朦胧中只见贺昱俯身下来,一边靠进寻着地方一边吻着她的耳垂问道:“怎么了?”

    威力近在眼前,徐妍又不受控制的微颤,轻声道:“你轻一些,我……我是第一次……”

    话还未听个清楚,那城门已经找到,贺昱再也忍不住,亟不可待的一个急攻,那一瞬间,徐妍只觉得一股剧痛袭来,自己似乎被劈成了两半,痛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贺昱却舒坦极了,只觉得销魂蚀骨,生平再也找不到比这更美好的滋味,他结实的身躯紧紧包裹着她,额头贴着她被冷汗湿透的额头,哑声呢喃,“妍妍,你是我的了,你真好……”

    疼痛一浪又一浪,徐妍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像脱缰的骏马,在云端肆意驰骋,全身心的体味着前所未有的愉悦,却丝毫没看见身下那紧闭着眼痛到连声音都喊不出的美人是怎样一副凄惨场景。

    徐妍终于明白了唐菡的意思,这果真极痛,她真后悔没早点跟他说明,看他这幅样子应是没能听明白她的话,也根本没体会出自己的不同吧。她不知该怎么办,只好紧紧攥着床褥,等待着他的风停雨歇。

    不知过了多久,帐外的红烛都快燃过一半,帐中的新郎官终于逐过了最高的浪头,停了下来。他伏在她身上,浑身通畅至极,心满意足的唤她,“妍妍……”

    她却委屈急了,伸手想狠狠去捶他的胸膛,然早被疼痛抽干了力量,落进他怀里的只是一记无力的娇嗔。他低低一笑,握住她的手,温柔吻了一会儿,才从她身上爬起,去找巾子擦拭。

    服侍完美人和自己,本欲伸手将那巾子扔出去,然撩开床帐的那一刻,借着房中的灯光,目光无意一扫,他这才发现,那用过的巾子上竟有斑斑……血迹。

    血?

    他一愣,怎么会有血?难道他弄伤她了?

    他忙回头去看她,“妍妍?”

    作者有话要说:  世子过了瘾,可是妍妍好疼……

    第27章 厚礼

    “妍妍?”

    贺昱转过头来, 探身去看那虚弱窝在榻上的美人。

    “怎么会有血?我是不是弄伤你了?”他一脸着急的问。

    徐妍终于明白了,他果然没听见自己的话,也没感觉到自己的不同。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 “傻瓜!”想跟他说, 然浑身又酸又疼, 心里也委屈的不行,一时又不想理他。

    她不说话,贺昱就更急了,退回去一些, 轻轻掀起覆在她身上的锦被,想亲自查看,无奈帐中光线不足,他索性一把扯开,亮光落了进来,他这才发现, 美人玉体之下,竟果真还有梅花似的朵朵殷红,印在了床褥上那块淡色锦缎之上,已经干涸。

    这……

    他更觉得自己一定是伤了她了, 心里愧疚的不行, 重又俯身下去, 在她耳边忏悔,“妍妍,我刚才弄伤你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很疼?我, 我不是有意的,刚才喝了点酒,你又太好了,我才有些,有些没控制住……”

    徐妍睁开一双水眸,幽幽瞥他,过了一会儿,才又小声抱怨了一句,“傻瓜,刚才跟你说的话,你根本没听见。”

    贺昱一愣,刚才她跟自己说的话?回想了一下,他这才想起,她刚才仿佛是说叫他轻一些……

    可后面那句,他注意力都放在寻她的城门上面,委实没听清。

    他原以为她说轻一些是在害羞,因为从前从军营里听过的荤话来看,女人们似乎都喜欢有力一些的,他以为她也喜欢,所以刚才才会那样放。纵……

    除非初次的处子,会疼会流血,才要温柔一些。

    处子?

    犹如一道惊雷劈过脑子,他忽然涌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忙去问她,“妍妍?你是不是……”话没问完,他又觉得荒谬,“怎么可能?那个人,他没碰过你吗?”

    是啊,妍妍这么美这么好,哪个男人能忍住不去碰她?更何况那也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啊!

    贺昱觉得一头雾水,徐妍却是坦荡承认了,她幽幽的轻声道:“他是个断袖,从来没进过我的房,我的身子,都是好的。傻瓜,第一次都给了你,你什么都不知道……”

    被她的话砸蒙了头,就见贺昱是真的傻了。

    半晌,他才回神,紧拥过美人,喃喃道:“妍妍……我,我真没想到……妍妍,你真的太好了,谢谢你……我,我刚才那么莽撞……对不起,对不起。”他又有些羞愧,却也承认了,“其实,我从前也没碰过别的女人,所以才……”

    对不起,早知道这是她的第一次,他该好好品味才是,而且刚才那样疯狂,一定叫她吃了很多苦头。

    他语无伦次的又谢她又跟她道歉,徐妍却忽然怨不起来了。

    如她这般经历的女人原本就少之又少,任何人嫁过一次都不太可能还是处子之身,更何况除了李家,谁又知道李文飞的秘密呢?

    在所有人都看轻她的时候,只有眼前这个青年依然执着的拿真心待她,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给了她自孀居后就再也不敢奢望的尊严。他不知,是因为她没提前说明白,既然如此,又有什么理由再怨他呢?

    毕竟他真的没有过女人,否则又怎会觉不出自己的不同呢?

    他的俊脸近在眼前,一个劲儿看着自己傻乐,徐妍垂下头,唇角也微微翘了起来。毕竟是新婚之夜,惊觉自己同他正毫无遮掩的肌肤相贴,她终是羞涩起来,手轻轻去推,想去寻自己的衣裳。然而察觉出她的意图,方才还傻乐的男人立刻反应过来,紧拢着手臂不松,又去吻她,想重温她的美好,想彻彻底底仔仔细细的感受她的美好。

    徐妍推不动,只好无奈承受,可谁知亲着亲着,才歇下去的那处又蠢蠢欲动起来,硬得十分硌人,徐妍一惊,这才红着脸出声拒绝,“刚刚才……好了……”

    他的双眼又迷离起来,喃喃的咬她耳垂,“刚才是我笨,这次我好好的,一定不叫你痛……”

    她太好了,一次哪够。

    说着又去掰她的腿,她惊觉他要来真的,立刻严词拒绝,“真的不行,太疼了。”

    他却还想耍混,直到她又带了哭腔狠捶自己,“你若这么不管别人死活,我明儿就回娘家去……”

    贺昱这才惊醒,忙打起精神去瞧她,见她真的含了一包泪,且眼看马上就要流出来了,立刻心虚下来,连声哄道:“别哭,我不乱来了,别哭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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