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对于娜塔莎公主来说,比起温文儒雅的阿修比男爵,野心勃勃的行政部新锐更具有吸引力?”路西尔埃利斯倚在吧台上,看了一眼灯光下美丽的盛装丽人,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事实上,他们本来就是校友,走动也很频繁。婚约定下之后,公主还曾经试图找过布兰森,结果可想而知。”

    安瑟斯沉默了良久,他本人与自己这位异母姐姐并不十分亲厚,少年时远离宫廷进入军校之后,联系更是少之又少,但心下还是觉得些许怆然。或许是由于俩人都是在襁褓中失去母亲的缘故,比起巴琳雅夫人所出的一双子女,对于这位已故皇妃的嫡女,他更多抱有着一丝类似同病相怜的复杂感情。皇室子女的婚姻在很大程度上是不能由自己作主的,尽管明了这一点,但多少还是觉得遗憾。

    “父皇不是拘泥于门第和血统的人,或许是有自己的考量吧。”低头抿了一口酒,他只淡淡道了一句。

    “谁知道。”路西尔摊了摊手,“至少在我看来,嫁给阿修比男爵这样的绅士要比嫁给那种野心家要安全得多。”

    “野心家?”

    安瑟斯皱了皱眉,路西尔却是不以为意地勾了下唇角。

    “啊,直觉而已,虽然只是打了照面,但是感觉应该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类型吧。”他这样说着,蓦地却是笑了下:“不过话说回来,真要杜绝野心的存在,人才便也所剩无几了吧?唔,这次成绩公布之后,他职位应该会动一动了。”

    “路西尔。”安瑟斯眯起眼睛,“你真不打算去情报处吗,我从不知道你所掌握地消息如此丰富。”

    银发的少年显然怔了一下。

    “我只是不小心在父亲的书房里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而已,啊。”他说道一半,像是想起了什么,凑过来压低了声音,“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我被打断腿的……”

    安瑟斯笑出声来,而对方却只是狡黠地抬了抬唇角,抽身离开地时候,不忘向他举了举已经只剩了一半红酒的玻璃杯。

    安瑟斯笑出声来,而对方却只是狡黠地抬了抬唇角,抽身离开地时候,不忘向他举了举已经只剩了一半红酒的玻璃杯。

    烟花在半空里绽放,透过窗子可以看见夜空里璀璨斑斓的光束,瞬间擦亮人的眼睛。

    这便是我们所生活的时代,历经前辈人的厮杀与奋斗,终于迎来和平与繁荣,然而动荡与战乱,是否不会再次降临?

    安瑟斯抬头看看被烟火渲染得姹紫嫣红的天空,对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感到讶异,微微摇了摇头,饮尽杯中的红酒。

    次日,他前往帝都军总部报到,正式就任帝都军第三师团统领。

    而与此同时,联合沿海诸国防御海盗的事宜也被提上日程,外务卿法贝伦雷诺开始频繁辗转于西北沿海,周旋于诸国之间,就海防事宜进行不厌其烦的商蹉,北疆海军则在克里斯多凯恩军长的坐镇之下,借助诸国提供的诸多便利,进行大刀阔斧的海防建设,勘探海域,绘制海图,改进军舰设计,提升海战水平,并在远距离海域之中建立若干的海军基地。

    到帝国历21年为止,诺曼海盗的骚扰次数已比前两年大大减少,帝国历21年4月的达姆海域会战,北疆海军更是歼敌十万,追击敌寇直达三百里。

    而此役的指挥官,原驻守威姆顿军港的海军第二师团统领亚伯特法透纳少将也因此而再次成为帝国军界热议的焦点。

    次日,他前往帝都军总部报到,正式就任帝都军第三师团统领。

    而与此同时,联合沿海诸国防御海盗的事宜也被提上日程,外务卿法贝伦雷诺开始频繁辗转于西北沿海,周旋于诸国之间,就海防事宜进行不厌其烦的商蹉,北疆海军则在克里斯多凯恩军长的坐镇之下,借助诸国提供的诸多便利,进行大刀阔斧的海防建设,勘探海域,绘制海图,改进军舰设计,提升海战水平,并在远距离海域之中建立若干的海军基地。

    到帝国历21年为止,诺曼海盗的骚扰次数已比前两年大大减少,帝国历21年4月的达姆海域会战,北疆海军更是歼敌十万,追击敌寇直达三百里。

    而此役的指挥官,原驻守威姆顿军港的海军第二师团统领亚伯特法透纳少将也因此而再次成为帝国军界热议的焦点。

    以联考第一的成绩考入亚格兰军校的插班生,中途却又因为私斗出了人命被劝退,以普通士兵的身份进入北疆军服役,短短六年之间从下阶兵一路晋升为帝国海军少将,即便是履历表上一长串的武勋记录,也免不得人们抱以各种夹杂着艳羡、赞赏或是嫉妒等等的复杂眼光来看待这个只有二十出头的金发青年。

    “那个金发小子的运气未免好得太不像话了。”

    诸如此类的感慨算是十分善意的了,要知道大部分的帝国军人也许终其一生也只能得到一个低阶军官的位置。

    当然,但凡没有被嫉妒等负面情感挡住了目光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用鲜血和厮杀积累起来的武勋显然不可能全部归咎于虚无缥缈的运气,北疆军克里斯多军长在向国防部申请中央对此役有功将兵的嘉奖时,特意专门附上了一份关于提拔亚伯特法透纳少将为北疆军副军长的申请报告。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报告提交到柯依达公主案头,便被悄无声息地压了下来。

    当然,七军军长素来便有直接向国防部总长递交报告书的权力,因此这件事除了当事人和中间经手的副官赫尔嘉克罗因中将,便很少有人知道。

    北疆海军的嘉奖命令在不久之后下达,参与作战的军官与将兵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嘉奖与晋升,但作为此役的主要指挥官,海军第二师团统领亚伯特法透纳少将除了在物质上获得丰厚的奖励以外,并未如预料般的那样获得晋升,一时间引起了诸多的揣测。

    “军中传说,这都是因为亚伯特大人曾经当众触怒过柯依达公主的缘故。”

    从军长办公室里出来,面对副官怨念丛生的眼神,当事人显然不以为然:“海默副官,我想公主殿下绝不会像你一样心胸狭窄到对两年前的事情还念念不忘。”

    “本来大家都以为您这一次可以顺利晋升为中将的。”海默奎恩看着自己的主官,无力地叹息,“年仅二十二岁的海军中将呀,就算您自己不在意,也要体谅一下跟随您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的心情呀。”

    北疆军总部位于特兰行省的腹地布尔格堡,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五月份气温才刚刚开始回暖,迎着风依然能够感觉到一丝丝地寒意。

    “海默副官你不是已经顺利晋升上校了么,而且据我所知,国防部的嘉奖令给你们的奖金可一点都不少。”

    年轻的海军少将一路沿着军总部大楼的阶梯走下来,脸上的表情淡漠至极,削薄的唇线抿紧,于是他的副官只得跟上几步,赶上他的节奏:“真是的,你自己就一点也不在意么?”

    亚伯特脚下的步子一顿,却没有回答,已然停在一楼大厅的入口处,抬起头来望着面前儒雅的外交官,脚下立定,敬了一个军礼:“法贝伦阁下!”

    “唔,亚伯特少将。”外务卿法贝伦雷诺回以温文尔雅的笑容,“刚刚见过军长大人了吗?”

    “是,阁下也是来见军长大人的吗?”

    “唔。”法贝伦没有否认,“我来辞行。”

    身为外务长官,为了配合海军的布防,两年来他频繁周旋于西北沿海诸国之间,竟有大部分的时间实在在西北军区逗留的。

    “是说要离开一段时间吗?”

    “有些事要回去处理。”因为这两年协同作战的缘故,法贝伦与眼前这位海军新锐有过不少交集,不得不承认与这年轻人之间的合作,他还是感到十分愉快的,“这一次诺曼人的元气大伤,估计可以太平许久,海军基地布局的方案已经成形,需要对外交涉的,我的部下会留下来帮助贵军。不过说起来,六月份的七军军长会议,克里斯多军军长也要赶回帝都的吧。”

    “是。”

    一年一度的七军军长会议今年定在帝都召开,这一消息亚伯特是在刚才觐见克里斯多军长的时候被告知的,附带的,他被钦点为这次的随行人员之一,算起来距离上一次离开帝都已经有六年之久。

    想到这里,年轻的少将竟是轻微叹息了一声,抬起眼睑,已经又是一片的淡定无波。

    法贝伦雷诺看着他蓝黑两色的眸子,蓦地勾了勾唇角:“你看上去比我想象中的要冷静,少将。”

    “大人?”

    “我说的是这次的嘉奖令。”法贝伦微笑,“的确是可惜了,不过话说回来,到了少将这个阶级在往上晋升的速度就会变慢,就好比我本人也在目前这个位子上干了二十年了,除非修格枢机卿有意提前退休,想来是不会再有升职的余地了。”

    亚伯特显然是没有想到他突然提及这个话题,听到后面的调侃,方才不动声色的抬了抬唇角:“多谢大人宽慰,不过下官并没有感到不快,大人。”

    法贝伦笑了一笑,这两年来他与眼前的年轻人有不少的交集,不得不承认与他的合作还是十分愉快的,尽管性格多少有些乖戾倨傲,但比起两年前骨子里的冷冽与傲气已经收敛许多,外人看来更是多了几分的隐忍与沉稳。

    有时候看着这个有着奢华金发和金银妖瞳的年轻人,法贝伦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仔细在记忆里搜寻时却找不到对应的方向,这种感觉让他多少感到诧异。

    当然沉稳持重的外务卿不会当面说出自己的想法来,只是如长辈一般地拍了拍他的肩,便擦着肩走了过去。

    “法贝伦阁下真是个温柔的人呀。”海默副官望着他的背影,感慨地叹了一声。

    “能够在诸国之中周旋自如可不能仅仅用温柔来形容。”亚伯特只是淡淡看了自己副官一眼,转身便出了大楼,“回去以后收拾一下,挑选一部分的卫队,过几天我要跟随军长大人启程前往帝都。”

    “是七军会议的事情吗?”海默奎恩条件反射地答应一声,不忘问上一句证实自己的揣测。

    “既然知道就不要再问了。”亚伯特牵过自己的战马来,抬头看了看广阔凄厉的天空和急速流动的白云,并不炽烈的阳光射入他的眼底,让年轻的少将微微了眯了眯眼睛。

    良久动了动嘴唇,像是轻轻叹息了一声。

    ——帝都啊……

    作者有话要说:

    键盘坏了还在坚持更新的孩子伤不起呀……给点评论安慰吧

    第119章chapter114会议

    “……歼匪200余人,俘虏43454人,缴获辎重战马300匹,粮草304公斤,金币20万,全部上缴入库,另外,我军轻伤103人,重伤24人,阵亡无。”

    六月份的帝都已经能够听到夏之女神到来的脚步,明媚的阳光穿过帝都军总部大楼的玻璃窗射进布置整齐的军长办公室,科恩林顿上将坐在办公桌后面看过去,眼前以笔挺军姿站立的年轻人便被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将整个人衬托得更加英姿勃发。

    “干得不错,安瑟斯亚格兰少将。”他道,“巴拉特行省的匪乱,你结束得比我想象地要早。”

    “还好赶在了七军会议之前。”刚刚带领自己的直属部队从中央军区的巴拉特行省回到帝都的安瑟斯,还没有来得及洗去一身的风尘,略略抬了抬嘴角,“具体的作战报告稍后我会整理出来。”

    科恩林顿点了点头。

    帝国第一皇子安瑟斯亚格兰公爵,现任帝都军第三师团统领,来到他的麾下已有两年,虽然身份特殊,但事实证明这位血统高贵的皇族子弟同时也是一名优秀的军人,而科恩在公事上也从未将他与其他下属区分对待。

    “这两年那一带的治安很不太平,公主殿下已经明确指示要加强对军区内部的控制,恐怕以后出任务的几率会更频繁。”

    匪乱只是表面现象,巴拉特等四个行省原属亚格兰西防军驻地,长久以来门阀林立,贵族蓄养的暗卫死士无数,民风历来彪悍,早年也发生过几次不大不小的叛乱,海因希里索罗在这里驻军的时候,凭借家族百年来的影响力和手中的军权将势力植根于此,对军区的控制还算牢固,但自从二十年前帝国初建时划入中央军区的管辖范围后,原西南贵族的势力虽然渐次退出这片土地,但影响仍然深远,帝国中央对于这片土地的掌控依然显得薄弱。

    这是安瑟斯来到帝都军之后摸索得出的结论。

    但无论如何,一个地方的盗匪需要出动帝国的正规军镇压,还是足够说明帝国中央对于这片土地的重视。

    这种重视不同对于其他的地区。

    安瑟斯隐约觉得,帝国对于这片地区的重视,其真正的原因,远远不止这些。

    帝都军在中央军区的活动,不仅包括常规的巡视和驻守,还包括暗卫的渗透,如果仅仅是为了对付零星的盗匪,显然是兴师动众。

    他初到帝都军时,便有了这样的疑问,而面对他的困惑,柯依达只是理所当然地看了他一眼:“原先的西南诸省百年来门阀势力盘根错节,中央的势力要渗透其中,自然要费一番功夫。”

    “只是这样吗?”

    记得那时他下意识地反问,柯依达倒是颇有深意地看了他许久,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地道了句:“是不是,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于是他便未再提起过这个话题,然而两年来的奔走历练,倒是让他对这块土地有着新的认识,隐约揣测着其中的深意,却是始终未曾坐实心中的猜测。

    他这样想的时候,科恩却是淡淡地开口:“已经见过公主殿下了吗?”

    “是,昨天入城的时候天色已晚,便先将俘虏和辎重归营,今天一早来缴令。”

    “这两天七军军长已经陆续到齐,会议期间你和其他几位师团长一起留意一下帝都内外的治安,不要出什么纰漏。”

    “是。”

    据安瑟斯所知,今年的七军军长会议预定的会期便在明天,这个时候除了常驻帝都的禁卫军、帝都军和神鹰军外,其他驻守各大军区的军长们也已经陆续抵达帝都,按例会在会议之前先觐见柯依达公主。

    “哟,这不是我们的殿下嘛!”

    从帝都军总部出来,策马驰向国防部,刚刚在门口下马,一声轻佻的口哨响起,迎面而来的蓝发男人一袭黑色的军装,姿势潇洒地挥了挥手。

    “蓝……蓝德尔叔叔?”

    与皇帝其他的子女不同,帝国的宿将们对于这位幼年经常出现在国防部总长办公室的年轻皇子并不陌生,甚至有不少人还有过被还是婴儿的皇子尿急时淋湿一身军装的经历。

    枪骑兵统领蓝德尔斯加奥,便是其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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