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卉悚然回头,发现顾鸣正看着自己。

    而随着顾鸣的问话,班里乱糟糟的声音也渐渐停了下来。

    许卉抚额:为什么要让她来决定这么大的问题?压力好大。

    顾鸣脸皮僵了僵,最终哼了一声:“好啦,我姐说你不好笑,我就勉强不笑好了。”

    许卉心里很忐忑,生怕其中一方不依不饶,没想到顾鸣这么给面子,她说不好笑,他就不笑了。

    许卉马上去看谢经奇,毕竟他是班长,又是当事人,如果他不愿意善罢甘休,事情还是会再闹起来的。

    谁料谢经奇呛了顾鸣几句后,反而说她真给好学生们长脸,“一句话让不良们闭嘴”。

    这是两方都拿她当自己人了?许卉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要开会,明天单更。

    ps:夏晚晚是下本《重生之名媛巨星》的女主哦,出来打个酱油。

    ☆、第29章 029

    自习课后的班会主题是重选班干部。

    大人们看孩子们选班干部,都当过家家,除了班长和团支书这几个政/治意味浓厚,可以给档案增添光彩的岗位,对于别的都一致概括为:浪费时间的。

    特别是像劳动委员和生活委员,前者每天都有事情干,又不讨好还找累;后者要管班费,容易出问题,大多数家长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担任。

    自然,班长、副班长、团支书三个岗位竞争最激烈,其余只在特殊时间发挥作用,特长要求较高的,例如:文艺委员、体育委员、宣传委员,基本上定下了就不会更改,别人也没想来争个高下。

    学习委员是好学生的专利,平时也没什么事情做,听起来又觉得很高大上,学习好又没什么特长的学生都想沾一沾,想要当上反而不如别的岗位容易。

    至于各科代表,除了文艺委员和宣传委员一般默认是音乐、美术科代表,也没什么人争外,就全靠任课老师指定了。

    上了高中,班干部的竞争反倒不如小学、初中激烈,大家都卯着一股劲,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自己比别人多读一点,就多一分机会。

    除了有政治野心,仍然对班长、副班长、团支书虎视眈眈的人外,别的岗位那是能推就推,实在推不掉就尸位素餐,能不动尽量不动。

    团支书其实按华国的职位划分,和班长是属于两头大的,甚至在政治意义上,还要高那么一些。

    这个位置不一般,相比于班长所需要的威慑力和号召力,更需要亲和力,一般多由女生担任。

    副班长这位置听着不如班长光鲜,也不如团支书惹眼,前头有二者的光辉掩盖,又有大于一切班委的职权,不知多少人盯着,就看最后鹿死谁手了。

    至于其他的委员级别,老师也不想花太多时间,通常直接连任了事。

    于是最大的竞选就在前三把椅子间展开,无奈谢经奇从小就惹老师喜欢,一路当班长到现在,一有经验二有群众基础,只要他不学习大退步或是犯下大错误,一般人动不了他。

    副班长却是换了个人。

    至于团支书,则被夏晚晚斩落马下,一时间,群众哗然。

    夏晚晚长得漂亮,定了走艺考的路子,学习成绩不好,连选个班花都被封钰压一头,这回直接飙上来,着实令人吃惊。

    但选票都是同学们一张张投的,做不了假。

    封钰眼神复杂看着她。

    按规矩,组织委员和宣传委员都算团支书的直系人马。一下子拥有两个小兵的夏晚晚级别一跃到了她的前面,那她这个班花名头可就不那么响亮了。

    紧接着,各委员也进入了竞选阶段。

    只不过他们的任命就简单得多了,班主任张老师直接说就按上学年的来吧!让无数跃跃欲试的学生们心中失望。

    不过就算是重选,恐怕也没什么改变的空间。

    一班就封钰是走声乐路子的,别的同学在这方面就是比不过她。

    至于学习委员,从八月末的月考成绩来看,除了新来的沈清辞,谁又考得过许卉?但沈清辞是新来的,用生不如用熟嘛。

    其余岗位大家根本不想竞争,也没什么说的了。

    尘埃落定后,许卉第一时间找夏晚晚说恭喜。

    夏晚晚却说要谢谢她:“要不是你和沈清辞那么无私的帮助我,我也不能当上。”

    团支书再怎么说也是重要的班干部,虽说要做好一个学校方面和学生方面的纽带,情商和手腕必不可少,但成绩稀烂也说不过去啊!

    夏晚晚得以被老师准入候选人,全靠了她上月月考成绩进步的便利。

    她可是整整进步了三百名!

    夏晚晚本就开朗活泼,形象又出色,成绩一上来,老师很难不喜欢她,至于选票,则是因为她从来不干讨人嫌的事儿,对所有同学都没攻击性,高票数压倒他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许卉却说:“那也是你自己努力。”

    距离高考不足一年,虽然很难,但只要肯努力,总会有进步,总会有收获。

    两个性格完全不同,平时也只有普通交情的女孩子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似的东西,从此相交莫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顾鸣对于班干部这种与他处在对立面的群体向来是不感冒的,但如今他新认的姐姐许卉,和她的朋友夏晚晚,都属于这个集团的一员,也只得硬着头皮上来恭喜。

    许卉三言两语把他打发走,转头见夏晚晚一脸好奇地看着她:“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夏晚晚忙说:“没有没有。就是觉得你好厉害啊!像顾鸣这样的刺头儿你都能降得住。”

    许卉微微一笑:“其实他还是很讲道理的。”

    这话说得听到的人都一脸囧然:一中的老大讲道理?

    倒是一直游离在顾鸣核心成员团队之外的体育委员江旭霖从后面挤上来说:“夏晚晚,看不出来,你挺能的。”他说着,用眼神一撇原来的团支书殷露。

    殷露这时正趴在桌子上,看样子像是在哭。

    夏晚晚耸耸肩,没说什么。

    许卉顺着江旭霖的眼光,把殷露的反应收进眼底,不由也有些感慨。

    殷露学习成绩一直不错,人又乖巧懂事,这才能在去年刚分科后就竞选上团支书,不过她高二下学期好像是谈恋爱了,学习成绩下降得厉害,上个月月考,成绩在六百名左右,比起后来居上的夏晚晚还要落后一百多名。

    许卉能理解殷露的心情,但她想要把班干部拿回来,恐怕是不能了。

    先不说成绩掉下去容易,升起来难,单是高中只剩下不到一年时间,老师就不会让班干部短时间内换来换去——又不是走马灯咯。

    放学的时候,夏晚晚跟许卉和沈清辞说:“为了感谢你们让我学习进步,这周末我请你们吃饭!”

    ☆、第30章 030

    夏晚晚和许卉、沈清辞约的是周六中午的饭,但周五的时候,傅春英接到了来自家里的电话,家里出事了,希望他们母女下了课就赶过去。

    为了不影响女儿学习,傅春英没把具体理由告诉她,只说前一周因为忙开学已经没回去了,想回家看看。

    傅春英是个很恋家的人,和许爱民多年夫妻,一直陪伴在侧,从来没有离开他超过三天。再说进入九月,早晚开始凉快了,许卉也要回去拿些当季的衣服,于是一放学,许卉就跟早早守在校门口的傅春英搭车回家了。

    到了家门口,许卉就听见了许愿的哭声,心中的警报级别顿时飙到了最高。

    傅春英听到女儿的哭声,心都要揉碎了,急忙跑进去:“爱民,小愿,到底怎么回事?”

    许爱民黑着脸,没好气地说:“让你宝贝女儿自己跟你说!”

    紧跟在后的许卉关好了门,把书包、行李等东西放在一旁,和许爱民打了招呼,就先去给傅春英和自己倒了两杯水来。

    而许愿被傅春英搂到怀里后,哭声渐止,抽抽噎噎地开始讲事情。

    “我,我的嫁妆钱,被偷了!”

    许卉有些意外。

    刚才听到许愿哭声的时候,她就猜到许愿是因为嫁妆钱出问题了,不过没想到是因为被偷了。

    等到许愿磕磕巴巴把事情说完,许卉的眉头已经皱得死紧。

    许愿在撒谎。

    她在有些语句上的诡异停顿,还有她忽然放空,或是游移的眼神,都说明她在这件事上,最少有些事是隐瞒了大家的。

    许卉审视的眼神让许愿头皮发炸,她往傅春英怀里缩了缩,被搂得更紧了。

    许爱民狠狠摁掉手中的烟蒂,指着许愿就骂:“哭什么哭!你这赔钱玩意儿!你要是听爸的把钱放在银行里,还有几块钱利息呢!就你,还做生意?生意都没做成钱就丢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东西!”

    傅春英拍着许愿的背安抚她,劝道:“好了爱民,事情都发生了,别骂小愿了,她还是个孩子呢。”

    “孩子?她也十六了,都订了亲了,马上就要当人老婆了,不小了!”

    傅春英是不敢反驳丈夫的,唯有和声细语的又劝了几句,在得知许愿当场就报了警,父女二人也已经做完笔录回来后,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叹了一声:“小愿,你先进房间去,好好休息一下。”

    六千块钱丢了,对于许家不算小事,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苛责许愿也无济于事,现在警也报了,就等着人民警/察抓小偷了。

    许卉看父母有话要讲,便也跟着许愿进了房间。

    许卉细心锁好门,转身见许愿收了眼泪,一双眼睛红肿如桃,怒视着自己:“许卉,看我出丑,你现在是不是可得意了?”

    许卉一哂:“你是哪来的自信,可以左右我的情绪?”

    许愿压低了声音,恨恨地说:“你别张狂!”

    许卉直接无视了她的语言攻击,单刀直入:“你不是上周就该拿到钱了吗?怎么今天才去银行?刚才你语焉不详的,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爸妈?”

    许卉的气势太足,淡定而直指问题核心,许愿恍然间觉得自己还没重生,正因为业绩不好而被身为总经理兼老板娘的许卉训斥,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梗着脖子说:“钱是我的,我爱什么时候去银行,就什么时候去银行!”

    许卉冷笑:“这话你就骗骗什么都不懂的爸妈吧。要承包果林,随便哪天不能谈?难道还要选个黄道吉日?”她说着,径自走到床头柜前,翻了翻台历,“诸事不宜。今天也不是什么好日子,这借口你是用不上了。”

    许愿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许卉就着单手撑在柜子上的姿势转过头:“你知道我知道你的事,别想忽悠我。”

    不知怎么的,许愿忽然心中安定了,她犹豫着开了口:“上辈子,学文哥就是在今天去的银行。当时有一位老商人回乡探亲,刚好去银行取钱,结果钱被偷了,是学文哥帮忙报警并且暂时照顾了身无分文的他。那位老商人在学文哥家住了几天,为了感谢他,在家人来接之后,说要报答。学文哥就拉到了第一笔投资……”

    在许愿断断续续的叙述中,许卉把事情理清楚了,只觉得许愿十分可笑,不自觉的声音扬高:“所以,你是因为想提前去蹲守那位‘上辈子给贺学文投资’的老商人,然后自己的钱被偷了?你就算是提前去救人好了,你带钱在身上干什么?”

    许愿哼了一声,狡辩道:“我要是不带钱,到时候我怎么解释在银行门口干嘛?做戏要做全套么,我也不知道我运气怎么这么不好,明明上辈子被偷的是别人啊!”

    许卉忍不住抚额:“上辈子你也没出现在那里啊!”

    她告诉许愿多少遍了,不要把重生前的事情奉为圭臬,她就是不听。而且听许愿的意思,她是准备等老商人的钱如上辈子一般被偷了,再“从天而降”,扮演上辈子贺学文的角色,替这辈子没有去银行的贺学文,拉到第一笔投资?

    许卉都能想像得出来许愿肯定是又期待,又装相的样子,取了钱后,故意在银行门口徘徊,整颗心都放在“如何帮助钱被偷的老商人”这件事上,神思不属,这才被人钻了空子。

    偏许愿又开始哭:“我,我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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