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擦头发,忽然看见床边一双腿。

    视线上移,庄年华正隐含着怒气和余威坐在那里,看着我的眼神变幻莫测。

    我一下子就怒了,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啊?你还出入自由了不成?

    “你给我出去!”

    我啪嚓一下把毛巾甩到了床上,不由分说就拉起他,使劲儿把他往外面推。

    庄年华抓着我的手,“你发什么疯?”

    “发疯?”

    我一愣,跟着他重复一遍,老实说因为不觉得自己在发疯所以被人这样一说觉得有些懵逼。

    “你才发疯你个神经病,大晚上跑别人闺房还这么理直气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牛气我告诉你我是你小妈以后我的卧室就是你的禁地现在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我一口气没带喘的,试图把他推出去。

    气氛因为我怒火指数激增陷入了一瞬间的死寂,庄年华反手捉住了我的手,不再任由我推着他。

    角色反过来了,换做他推着我。

    他手劲儿特别大,我一向有见识,现在直直被他推着走,直到我的小腿碰到了床沿儿,然后重重的被搡倒在了床上。

    大床绵软的像是棉花糖,我栽倒在了上面,庄年华完全霸道的欺上身来,根本不给我抗的机会,我也无力反抗。

    “干什么你下去。”

    事到如今我有些紧张,但是还非得绷着,不能被他给看出来。

    他伸手捏住我的脸颊,冷冷一笑。

    “下去?秋水,你是没搞清楚你的身份。”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眼神锐利的像是一只雄鹰。

    “我看没搞清楚我身份的是你,我是你的小妈!”

    我恨声说道,这一刻结结实实的有些恨上他。

    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庄年华,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想我的眼里还有冷漠。

    “为什么?”

    他的视线在我身上一流连,虽然面上无波无澜,但是我却惊悸的用手捂上了胸口。

    我本来就是裹着浴巾出来的,在和庄年华丝丝拉拉推推搡搡的过程中,那浴巾早就松动的散了开来。

    看看我现在,纤腰细腿,丰乳肥臀,我并不是特别想要用这个词语,只不过我从小发育就成这个样子了,我这胸前几两曾经可是我青春期时无法言说的痛苦。

    至于我的小肚腩,在跟着武术老师连了那么一段时间以后,传说中的人鱼线马甲线就闪亮登场了,是恰到好处的那种。

    所以现在,我就这么将裸-未-裸-的呈现在了庄年华的视线里,脸颊腾的燃烧起来,没有羞涩只有耻辱。

    我死死捂住自己的胸口,也不敢再用力挣扎,脑子里百转千回,策略了一波又一波,最终决定忍气吞声,先好言相劝。

    有什么办法,谁让我武力值不如人家?拼不过武力拼脑力咯。

    “庄年华,你先下去,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我先穿个衣服。”

    庄年华不仅没有撤离,反而更加迫近我了,他一手掐着我的脸,一手扯着我的浴巾,抬手一扬,我已经从半-裸变成了全-裸,我的一切都像是被放大了,好像身上每一个毛孔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出于本能的尖叫了一声,“庄年华你混蛋!!!”

    “我混蛋?”

    他跟着我重复,视线随着在我的身上上下移动,像是在欣赏。

    这感觉让我觉得无比耻辱,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聚到了头顶,我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睛还得不屈的看着他。

    “庄年华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强-奸-犯行径你知道吗?”

    “强.奸犯?”

    他又重复一遍,不同的是他的语气倏然变得阴冷起来,目光也冷的吓人。

    “我要是不做实这个名号岂不是辜负了你的美意。”

    这话说的我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

    我话没说完,就被庄年华堵了回去,他干干脆脆的一只手直接捂住了我的嘴巴,俯身在我耳边,语气轻但是字字清晰。

    “秋水,你要知道,你是我的,每一寸都是我的。我庄年华用过的人,绝不可能让他人染指。这庄家也是我的,每一寸都是我的,所以没有我不能进来的地方,你的这间房子,永远都不会是我的禁区。”

    我不知道他是本着什么心态说出来的这番话,强而有力,然后他如同他自己的宣誓一样,霸道而强悍的撞进我。

    -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落在我的眼睛里,我已经一夜没有合眼了,看着天色渐渐由暗沉变成青色,再然后慢慢的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曙光普降。

    我的身边动了动,庄年华翻了个身,他应该是看见我醒着了,也没有说话,沉默的起身去了浴室。

    我的眼睛肿胀的很难受,眼泪已经悄悄默默的流干了。

    我不仅是因为庄年华对我的举动,我更为自己觉得耻辱。

    如果第一次,我是以受害者姿态被迫所以我能原谅自己的话,这一次我觉得很可耻,因为我有了反应。

    第一次,我知道了原来这种事情正常情况下是这样的。

    可是事情结束以后,我所承受的心理压力超过从前很多倍。

    我一遍遍的问自己爱情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可我一遍遍的没有找到答案。

    是我不守本分吗?没有。

    是我不该顶嘴吗?那难道要活成他的一条狗?没有一点脾气?

    可是我这一点儿的脾气给我带来了多么深重的万劫不复啊。

    庄年华再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我原本盯着浴室门的眼睛挪了开去,选择看着窗外。

    窗外传来鸟雀叽叽喳喳的声音,而我的耳边是庄年华穿衣服的声音。

    我虽然很不想同他说话,但是现在佣人们已经开始活动了,我不能让他就这么走出去。

    事到如今我竟然还在在乎自己这零落成泥的尊严,以及这个家门的名声。

    我不能再让人诟病这个家,注定我只能闷声当个不能反抗的哑巴。

    “衣柜里面有个门,通到你房间,你从那里走。”

    我一张嘴,声音哑的不像话。

    庄年华瞧见我这样子,皱皱眉头,去拿了瓶水给我。

    “起来喝点儿。”

    我没有理他,我想我这辈子都不要再理他了。

    庄年华见我没吭声,也没有强迫我,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我,转身拉开了衣柜,走了进去。

    我们俩的冷战开始了,我知道,但我不知道这场战争要多久结束,而更为险恶的事情还在后面等着我。

    学校就像是一张怪兽的巨口,只等我的到来,就要把我撕碎。

    ☆、第50章 被赶出宿舍

    一周过时间过去的很快,因为庄年华的原因,我并没有再周末过后就去学校,而是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调整状态。

    这个星期我没有住庄家别墅,而是收拾了行礼,去了近处的城市散心,也没有住多豪华的酒店,就住在文艺又有格调的青年旅馆,和背包客们一起出游。

    再回到京都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这期间我关了手机,没有和任何人有联系。

    我走的时候只给管家留了张字条,说自己要出门,回来以后会住学校。

    所以一踏入京都,我直奔学校而去,第一站是先回宿舍。

    宿舍楼下散落了一地的书本,偶尔有人看我,目光古怪,似乎隐含着敢怒不敢言的蔑视。

    楼上还在持续往下面丢东西,哗啦,一个镜子掉落下来,碎的四分五裂。

    我怎么瞧着都觉得着镜子几分眼熟,分明是和我的镜子一模一样。

    出于这个想法,我蹲下身子捡起一本书看了看,果然背后署名是我。

    谁在丢我的东西?我抬头,正好看见肖艳拿着一筐东西不管不顾的丢了下来,那是我的一箱衣物。

    我回想了一下,一个礼拜之前我们还一起吃饭喝酒,怎么一个礼拜以后变化会这么快?

    她似乎也看见了我,四层楼的高度我们相互是看不清对方表情的,于是她的脑袋缩了回去,而我心情沉重讶异又愤怒的踏进了宿舍楼。

    这一路我接收到不少寒意不明的眼光,充斥着轻视和敌意,但是又充满了对我的忌惮,或者说是对我背后的势力充满忌惮。

    404的门虚掩着,我直接推门进去。四个女生都在,其中两个见我一愣,又略略为难的看搭话。肖艳两手抱着胳膊,盯着我的目光充满不屑和侵略性,但是她也没有开口。

    我却是生气的很,大声质问她。

    “肖艳,你把我东西都丢下去是什么意思?”

    “你还有脸问我什么意思?”

    肖艳像是早有准备,冷笑一声,拿出了一个红包举在手里。

    “你问我什么意思,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秋水,枉我当你是朋友,在你危难的时候还是选择无条件相信你支持你,但是你就是这样回报朋友的?”

    那红包在桌子上摔的啪啪响,肖艳一向就是个声情并茂的人。

    “我又不是没有问过你想不想要那个保研名额,我真是,有什么大不了,只要是公平竞争我都能接受。可是你呢秋水,你表面上说着而自己不要保研,实际上却在背后利用家族势力乱动手脚,你连让我输给你的机会都不给我你就让我输了。你是千金小姐,你随便一声令下这世道就因为你改变了,你想过我们这些普通人民的感受吗?”

    她说着,哗啦一下抽出了红包里的人民币,朝着我的劈头盖脸的洒了下来,那崭新的充满着印刷味道的百元大钞就在我的面前纷纷扬扬落下。

    “现在请你带上你的钱滚出我们宿舍,我们宿舍不欢迎你,你要是不自己走,我们就会上报辅导员调你走,走不走你自己看着办。”

    我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面上也是一片痴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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