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她们没有跪过,也是爹地教育她们,权家的子女,膝盖下面有的不只是黄金,更多的是尊严。

    而刚刚她们两个人甚至是赫连诺跟慕容辰都将尊严两个人给舍弃,为的就是两个人,认可。

    获得家人的认可,得到家人的祝福。

    若非跟纪疏见权心染跟权心蓝两个孩子的执意,并没有放弃,继续紧紧攥着两个人的手想要将她们俩给从地上拉起来。

    奈何一点作用都没有。

    好像两个膝盖上抹了万能胶,在跪下去的那一刻,直接粘合在了地板上。

    这时,刚刚还在沙发前的权昊,一步一步的往门口的放下走,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闷响声,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鼓点上一样。

    若非跟纪疏见权昊往门口的方向走过来,当即反应,用自己的身体分别挡在了权心蓝跟权心染的眼前。

    权昊的脾气若非再清楚不过,知道小女儿结婚的事情,差点就用两脚把阿尤给踹毙命,现在两个女儿跟还没有承认的女婿就跪在眼前。

    她真的有些怕,怕权昊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做了什么让大家都惋惜的事情。

    毕竟现在跪在地上的权心染是怀着孕的。

    权昊淡淡的扫了一眼挡在自己跟前的纪疏跟若非,眼底幽幽,透着的寒光一闪而过:“纪疏,带你嫂子回房间!”

    “昊,你不能,不能伤害孩子们,小染她,小染……”若非上前一步拉住权昊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手,回头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个女儿。

    今天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权昊对孩子们动手。

    权昊眼底冷光一闪而过,淡淡一句:“若非,先跟纪疏上楼去休息下!”

    在他与若非经历过分别之后,他就发过誓,自己哪怕伤害的是自己,也不会再伤害到若非。

    现在站在这里的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尽可能的让自己语气保持平稳,不让若非感觉到恐慌。

    可是,权昊不知道,自己越是这样,若非越能看透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权昊,你不能,你不能伤害到孩子们,算我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若非一直忍着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脚步继续上前,两只手紧紧的握住权昊的手。

    哪怕这双手上有再冰冷的温度,哪怕是已经冰冻了自己的内心,若非都觉得没什么好在意的。

    若非见权昊看着自己身后跪着的孩子们的眼神越发冰冷,甚至是空洞无情,继续说着:“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会静下心来听孩子们内心最真实的话,你说过,你答应过,你会听,你不能这样做,不能!”

    “我来跪,权昊,我来跪给你,好不好?求求你不要让小染跟心蓝跪,不要,你让她们站起来,你让她们赶紧站起来,好不好,权昊,你说话,你说话啊!”若非拼命的摇晃着权昊两条僵硬的手臂激动的说着。

    一边哭诉着,一边身子也跟着话音的落地摇摇欲坠却又坚定。

    “妈咪!”

    “妈咪!”

    “嫂子!”

    ……

    权昊在若非身子下坠的那一瞬,两只手直接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臂,那双威慑的鹰眸变得有些浑浊不堪,冷声的说道:

    “权心染,权心蓝你们俩带你妈咪上楼休息!”

    虽然,他没有像若非说的那样,直接让自己的两个女人从地上站起来,但这句话也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在刚刚若非恳求自己的事情,权昊的心就像被人泼上了浓度极高的硫酸,他的心就跟着若非的眼泪一点一点的被腐蚀着。

    在那一瞬间,权昊竟然觉得自己是不堪的,是孤军奋战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自己的家人,可是刚刚他觉得所有人都在怪他,因为他两个女儿才会跪在这炎炎烈日的门口。

    因为他妻子才会落泪,甚至在心里怪着自己。

    可是,他这样做真的错了吗?

    权昊见若非在自己面前哭成泪人,两个女儿仍旧没有一丝反应,再次开口:“刚刚的话还要我重复第二遍吗?”

    刚刚那双浑浊不堪的鹰眸仍旧凶残的没有一丝温度,权心染跟权心蓝两个人,脸色一白,在纪疏的搀扶帮助下,站了起来。

    “是,爹地!”

    “是,爹地!”

    权心染跟权心蓝心里清楚,如果现在继续在这里跟爹地两个人僵持下去,结果或许比他们自己意料中的还要差。

    权昊小心的将若非交到两个女儿手中,眼底复杂的看着她们从自己身边离开,妻子的要求他做到了。

    而欧阳荣轩也带着纪疏跟恩夕离开了客厅。

    从最开始的时候,关于这件事欧阳荣轩就没准备插手,他想如果自己有女儿,或许也会做到权昊这种地步。

    那么接下来自己要做什么,会怎样做,既然眼前跪着的两个男人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也就怪不得他了:

    “赫连大少,我想最近权家没有要跟狱门的合作,你为何要跪?”

    刚刚权昊在说慕容辰的时候,其实他并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在某些方面而认可赫连诺,他指的某些方面不过是合作罢了。

    刚刚踏进门口,在看到权心染跪在地上的那一刻,赫连诺心无杂念,毅然决然的跟着跪了下来。

    他从来没有跪过任何人,但他刚刚跪的是责任,是他想要跟权心染在一起共度一生的信念。

    赫连诺对上权昊的目光,没有任何躲闪,坚定的说着自己想要说的话:“父亲,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我跟心染两个人……”

    权昊半眯双眸,黑色的眸子一闪,薄唇轻吐:“赫连少爷,话不能这样讲,如果真的要说抱歉,那也应该是我权某感到抱歉,因为我的唯一的儿子在利雅得,没办法再认你做儿子!”

    “父亲,我会用自己的一切证明您想要的一切,包括我的命!”

    猛地,权昊掏出自己别在腰间的手枪扔到赫连诺眼前,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介意自己的枪借你一用!”

    他倒要看看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自己的话也已经说的如此决绝,跪在眼前这个男人还能为女儿做到什么地步!

    “如果这是父亲想要的,那我赫连诺不会做缩头乌龟!”赫连诺没有一丝犹豫的捡起权昊扔到地板上的手枪。

    在捡起手枪的那一刻,赫连诺浅褐色眸底的精光仿佛被尖利的刀尖狠狠戳破,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毅然决然,每一个字都说的极缓:

    赫连诺紧紧的握住手里的枪,拇指扣下扳机,手背上浮起的青筋透着刺眼的惨白,声音听起来都已经颤抖:

    “父亲,在我扣下扳机前,我想先恭喜您,恭喜您又要做外公了!”

    这一刻,赫连诺并不畏惧死,他更怕的,更担心的是他的离开会让权心染落泪,那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他更难过的是,自己的离开会让权心染跟她爹地之间产生隔阂。

    现在在他的脑海里,全部都是跟权心染在一起的每天,每天的回忆,一幕幕。

    那么美好,那么眷恋,却好似不能永久一样。

    可正当自己想要紧紧抓住的时候,就被瞬间炸的粉碎,灰飞烟灭。

    而听到赫连诺的话,看到他马上紧握手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马上就要扣下扳机的动作,权昊冰冷的脸颊在这一瞬间变得阴鸷起来!

    外公?什么意思?

    刚刚赫连诺说的什么意思?

    恭喜自己?他是谁,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恭喜自己!

    自己又要做外公了吗?

    难道是心染?

    还是……心蓝?

    这些猜测的想法在权昊脑海中一一清晰的掠过,可是他找不到合适的答案,或许是在心中已经有了最直接的结果。

    是小女儿权心染怀孕了,这是权昊现在唯一能想到的。

    权昊眉宇之间充斥的戾气仿佛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风雨,就要冲破那乌压压的云层枷锁,阴鸷嗜血的眼神像是要将赫连诺生吞活剥了一样。

    让人心惊胆寒!

    权昊忽然之间觉得,从刚刚两个女儿带着这两个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就像被人狠狠的甩了一个巴掌。

    一个不够,现在又接二连三的甩了好几个,一个比一个用力。

    ☆、今天晚些

    欧阳别墅客厅的门口。

    权昊面色一变,眯起眼睛道:“赫连大少,不如我们待会来谈一笔生意怎么样?”关于狱门跟国白银之手的合作,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再加上刚刚在他心中得到的肯定答案,让他改变了想法。

    “好!”赫连诺没有任何犹豫坚定的回答了权昊的问题。

    可即便如此,在手里握着的枪也并没有放下。

    权昊冷哼:“答应的倒是爽快!”在他的心里并不否认,喜欢赫连诺这人的性格。

    还有他的担当。

    当年关于狱门惨案的事情,他清楚所有的责任都被赫连诺一个人扛了下来。

    并不是所有在那个年纪的人,都会有那样的担当与责任感。

    不过,眼前跪着的这个男人,现在已经跟自己的女儿生米煮成熟饭,他不可能让女儿失去丈夫,也不能让女儿肚子里面的孩子失去父亲。

    这种事情他做不来。

    权昊现在想若非刚刚到嘴边没有说完的话,难怪她会那样拼命的阻止自己。

    虽然此刻心底的怒火熊熊燃烧,但他努力的让自己做到,做到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答应妻子的事情。

    好好的静下心来听孩子们的心声。

    听到这话,赫连诺笑了,眼底没有丝毫在意,一切风轻云淡,说道:“我的命都可以不要,更何况是一笔生意!”

    在楼上的几个人,并不知道楼下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赫连诺,慕容辰跟权昊说了什么,等几个人再下楼的时候。

    就看到权昊跟赫连诺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而并没有慕容辰的身影。

    因为是午饭的时间了,刚刚在上楼之前,欧阳荣轩安排刘嫂休息了,就先跟纪疏两个人下楼来准备午餐。

    今天在家里的都是自己人,刘嫂虽然在他们家做工有了年头。

    但欧阳荣轩觉得该避讳的事情还是要避讳一下的。

    “那个,那赫连少爷今天中午就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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