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怪叫了一声:“我还就不信靠你俩就能拦住本大爷!小的们,给我上。”

    身后的衙役们闻言,操起刀子,疾跑上前要跟大黑二黑火拼。

    此时门内传来一道凉凉女声,让所有人都顿住。

    “不要怪我没提醒,若是死了人,不归我管。”

    那脸色蜡黄之人不屑冷哼一声:“大爷还不信了,小的们给我上!”

    衙役们再次冲锋,但是!但是!就在所有人没看清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冲在最前面喊得最大声的那两人莫名其妙的就拦腰断了!

    腥红的血在地上溅成线,分隔两地的尸体死不瞑目的在地上滚了两圈,最后苟延残喘的哆嗦两下,就跟市场上卖的那些猪肉块一样,再也不动。

    大黑二黑严密的守着以门槛为界限的那条线,地垂下的冷刀滴落热血,两双如出一辙杀气熏天的眼死死瞪着眼前的衙役,鲜血,总是能唤起煞鬼身体里沉睡已久的暴虐!

    下令的那人离得最近,眼球不由自主看向两人尸体的断截面,红的肉,白的脂肪,青紫色的筋,由于砍下来的刀太锋利,断截面变态般的平整,这两人是他的心腹,来之前还商量着今晚去哪家青楼快活,可转眼…却成了刀下亡魂,还是以这般惨烈的下场。

    这人本就虚浮的腿更加软,当即瘫倒在地,忍不住想,如果刚才冲上去的是自己…想到这,这人裤裆传来湿意。

    “你…你。你们!”李三被吓得全身湿透,颤着手指着大黑二黑,最终忌惮的看向门内悠然喝茶的女子。

    “你们竟敢杀衙门的人!我要告诉我家老爷去!”

    皇城脚下,竟然有人敢光天化日公然行凶!本来老爷这次让他来就是把他们带到衙门里关押起来而已,现在他们砍了衙门的人,这事不让他们赔命没完!

    六笙缓缓起身,在既白的搀扶下,步子不稳的走到门槛,却又隔着门槛,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很是困扰的啧了声,随后对着后院喊道:“二娘,二娘。”

    崔二娘正在后厨刷碗,此时听到她喊,连忙擦擦手跑了过来,看到地上的尸体后也跟六笙一样不惊不诈,却很是恼怒。

    “你看看这血能清的干净么。”六笙对她道。

    二娘恶狠狠的瞪了对面为首的李三一眼,不用想也知道是他们这些混蛋干的好事。

    “小姐,这可不好清,咱们店,不跟别的小店似的,在门口铺便宜的青砖,咱们可铺的是大理石!虽然质地坚硬,可是爱吸水,现在这些人的污血洒在咱们大理石上,早就渗进去了,您看看那黑色石面上的污迹,现在就睡清理也来不及了,照我说,让他们赔!”

    六笙慢悠悠看向李三:“听到没,我家杂役说没法清理,所以,现赔。”

    李三不可理喻的听着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现在到底是人命重要还是她的几块石头重要!

    “你。你等着,我这就禀告我家老爷去!你杀了朝廷的衙役,这么多双眼都看到,竟还敢这么若无其事的跟衙门叫嚣,你等着砍头吧!”

    李三恶狠狠撂下这番话,带着剩余的人,也没抬尸体,一路疾跑回了衙门。

    “唉!还没赔钱呐!不赔钱也得把尸体抬走啊!喂!我们怎么做生意啊!”

    二娘大喊让他们回来,可是人早跑远了,看着满地的鲜血,二娘头痛异常,到头来还是她的事,这两黑怎么就这么不会给她省事!

    “老娘再给你俩说一遍,以后有人闹事,你们其中一人提溜着人去别处砍!不然咱们这大理石光得换,知不知道给姑爷还有小姐省点钱,看看你们这没眼力见的熊样,小姐,当初你怎么就把这俩人给提上来了,两个大莽粗。”

    六笙挥挥手,让二娘回后厨继续忙,而自个却慢悠悠等起来。

    “阿笙,怎么不杀了那人?”既白说的是李三,方才对他们那般不敬,按照他这小娇妻的个性肯定不会放过他才对,应该另有打算。

    果然,六笙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杀了那人,岂不就没人通风报信了,我要的不是小虾米,而是他背后的大鱼,王兰花,呵,这个名字好像跟咱们很有缘,且等等吧,一会就有人来了。”

    又等了一会,门外路人突然喧闹起来。

    “诶呦,你看看,王大人都来了,这六劫昨天不还办了喜事么,怎么今儿就惹上王大人了,谁不知道这王大人视财如命还好面子,现在这六劫的守卫杀了他们两个衙役,王大人都气的亲自出马了,还不得把他们押进大牢吗。”

    昨日参加过六劫喜宴的路人有的也在人群里,看到那一列队伍里骑着马气势汹汹走在前方的王兰花后,也忍不住替六劫的人揪起心。

    “来人。”

    从王菊花被关押在西北做劳力赎罪至今已经过去三十多年,王兰花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身材扁瘦,留着两撇八撇胡,胡下一张嘴时常外翻,代表这人不好相与,他骑在朝廷给官员分配下来的品种优良的高马上,身穿象征着四品官员的藏蓝云雁官服,脖子戴一串红玛瑙珠串,神情倨傲不屑。

    李三回了衙门禀告王兰花衙役被杀之事后,便急忙换了一身衣服,听王兰花喊人连忙单跪下,恭敬道:“大人有何吩咐。”

    王兰花懒懒的压了压头上的乌纱帽:“去,把那贼人给本官抓出来。”

    李三一时间犹豫起来,被腰斩的那两人的尸体还在眼前,那罪魁祸首的两个守卫也死死守在门口,他…他这么瘦弱别说把人抓出来,就是进去都没命做到啊。

    “大。大人,先前小人跟您说的杀了咱们两个衙役的就是这两个守卫,他。他们刀法实在厉害,小人眼都没眨,却还是没看到他们出刀,小人武艺低微,恐。恐进不去啊。”

    李三没出息的样子惹来周围人一阵笑话,王兰花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

    然后潇洒的——实则是笨拙的拉着缰绳而且在别人的帮忙下,狼狈的下了马,理好发皱的衣服,王兰花正好看到店内悠然自在喝着茶的六笙还有他一边俊美不凡既白。

    六笙注意到他看小白时眼底的浑浊陡然亮了下,凤眸当即危险的眯起。

    好啊,当着她的面觊觎她的男人,好胆量!

    “这位就是传说中身为正四品朝廷大官的王兰花大人?”六笙慢悠悠站起来,形容懒倦的道。

    王兰花天生喜欢貌美而身体强壮的男人,无论是年轻的时候还是现在,糟蹋了不少良家妇男,那些孬种一个个长得粗野结实,可没想到却外刚内虚,干到一半就不干了,一个也不能满足他,搞得他每日都了无生趣。

    但是既白这张禁欲高冷的脸不仅完全是他的菜,而且看那如雪山昆仑的优美双肩,圣洁白色衣服掩盖下结实而雄壮的胸肌,八块沟壑分明的腹肌,还有那完全精瘦的公狗腰!还有那修长有力的两条长腿,完全是上天精心雕琢的宠儿,是床笫上掌握最佳主动权的霸主!

    这样的身体,光是看看王兰花就觉得自己要软了,本来他已经七十多岁,可是情欲反倒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旺,每当看到年轻男人的身体就情难自禁,特别是眼前出现一个既白,王菊花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险些摸过去!

    身体里的酥麻无处缓解,王兰花不由自主脸颊酡红起来,甚至不由自主的翘起了闺房里才会翘的兰花指,而自己还没察觉。

    直到六笙出声,才注意到既白身边有这么个绝色倾城的女子,而且两人还握着手?!他看上的男人的手也能握?

    王兰花嘴顿时古怪的拧起来,指着六笙痛声贬斥:“本官大名也是你这种狗东西能喊的!来人!六劫掌柜不仅前日在京城集市口大街恶意毒打朝廷官员(城门郎还有城门兵),今日还公然毫无缘由杀害府衙之人,此等丧心病狂之人,本官决不能留着她扰乱京城治安,祸害黎民百姓!即刻就地带回衙门,择日处斩!”

    正好这女人前日得罪了他交好的王冲兄弟(城门郎),那日大打出手众人有目共睹,如今正好判她死罪!这两人好像是情人关系,他就不信,他把女人关押了,这男人还不得乖乖的去求他,到时他不就能好好的跟他翻云覆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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