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牟燕然基本都是素面示人。

    一是因为在医院工作十分繁忙,根本来不及化妆。

    另一方面,她也没有这个心思。

    平时,都是自己的养母程静雅负责打理自己,她还乐得省心。

    不过现在,牟燕然心里却起了变化。

    为了那个他,她愿意验证那句话——女为悦己者容。

    简单擦了点粉,又淡淡涂了点红色的唇膏,镜子里的自己竟然让她有些恍惚:

    当年那个瘦猴般的黄毛小丫头,还是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女人花。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能不能吸引到他。

    好容易盼到天黑,牟燕然出了自己的房间。

    临出门时,牟燕然对着服务台的两个小丫头笑了笑。

    两个小丫头还是没有反应。

    待牟燕然出门走远,向(日ri)葵才怔怔的拍拍短头发:

    “你掐掐我,看究竟是不是做梦,刚才过去的,真的还是那位大姐吗?”

    牟燕然(挺挺)直(身呻)子,昂着头,秀发迎风飘逸,引得经过的行人纷纷侧目。

    此时的她十分享受这种注目礼,脚步轻快的朝摩的走去。

    顾北川,我来了!

    ☆、32.摊大事了

    到达小学的时候, 几个防汛队的队员站在走廊,交头接耳, 差点没敢认:这还是那个冷冰冰的牟医生吗?

    侯希林和小林正从一间教室出来, 看见牟燕然,也怔了一下。

    “牟医生, 是你吗?”小林凑了过来, 揉揉眼睛, “打扮得这么漂亮我差点都不敢认了!”

    牟燕然用手拂了一下头发,笑着问:“接受你的赞美,你们队长呢?”

    “往前走,在厨房里。”小林赶紧转(身呻)指路。

    “好!”牟燕然莞尔一笑, (挺挺)直了(身呻)走过去。

    几位队员痴迷的看着牟燕然,嘴里啧啧有声:“没想到牟医生打扮起来,简直比电视里的明星都漂亮!”

    侯希林板起脸喊:“都没事了是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牟燕然刚一进来,顾北川返头看了一眼,瞳孔不由自主瞪大, 迅速扫视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语气淡然:“过来了?”就又回过头去切菜。

    “嗯,来了。”牟燕然见顾北川只顾着切菜,微微有些失望。

    顾北川:“你先回教室吧!菜马上就炒!”

    牟燕然(欲欲)言又止, 想了想憋出一句话:“嗯, 等下看你的手艺!”

    又原路返回, 来到准备会餐的教室中。

    这次聚会, 防汛队全员到齐。

    虽然条件简陋,餐桌是拿课桌临时拼凑而成,上的菜除了顾北川亲手做的红烧鱼,就是一些熟食和家常炒菜,可大家依然兴高采烈。

    防汛队的快乐其实就这么简单,一次普普通通的会餐,就能给他们紧张枯燥的工作生活添上一道亮丽的色彩,让他们经久回味。

    牟燕然听着队员们海阔天空的侃着,眼神却一直投到顾北川(身呻)上。

    看样子,这么多年,顾北川过得还是(挺挺)好。

    他把防汛队当成了家,而这些防汛队员,也成了他的家人。

    虽然苦,虽然累,他的心却是安定的。

    不像自己,多少个电闪雷鸣之夜,蜷缩一团,感到深深的害怕与孤寂。

    顾北川感觉到牟燕然追逐的目光,有些不自在。

    端起酒杯起(身呻)说道:

    “这一阵,牟医生跟着我们四处奔波,受了不少苦。来,我提议,防汛队集体敬牟医生一杯!”

    有人开玩笑说:“敬一杯怎么够,至少得敬三杯!”

    “老李,你找事是不是,这么想喝,等下大家单独敬你!”

    “行了,队长都举杯半天了!别啰嗦,喝!”

    众人一饮而尽,场面顿时(热rè)闹起来。

    到了相互敬酒的环节,陶卫娟找个空档,单独敬牟燕然一杯:

    “牟医生,你比我大,叫声姐吧。说实话,以前我是看不上城里姑娘的,觉得(爱ài)打扮,吃不了苦。不过,见到你以后,我这印象就改了。没说的,为你医者心,敬你一杯!”

    牟燕然压低了一下酒杯:“没有你说得那么好,本职工作,遇上了,帮忙很正常。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夸奖!”说完,一饮而尽。

    陶卫娟笑着再次把自己的酒杯斟满,给牟燕然的酒杯也倒满,双手举杯站起来:“牟姐,这第二杯酒,是替我们队长敬的。你救了我们队长,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场合表示感谢。我先干为敬。”

    刚要举杯就喝,顾北川的大手一把将酒杯抢了下来:“娟子,既然提到我,这杯酒就该我来敬,你凑什么(热rè)闹!”

    有平时跟陶卫娟玩得熟的队友起哄道:

    “队长,这可不行,还没娶回去呢,就开始怜香惜玉了!”

    陶卫娟刷的一下红了脸。

    “都一边去,起什么哄!”

    顾北川把陶卫娟的酒倒到自己杯里,对着牟燕然举起来,语气真诚的说道:

    “救命之恩,永远难忘!我敬你!”

    牟燕然心里咯噔一下:这样说,怎么听起来那么生份。虽然知道在众人面前,顾北川不可能表露以前的感(情qing),可他这么说了,就是把两人的关系简单化,定位在救与被救之间。

    借着敬酒的机会,牟燕然几次试探着提起旧事,可顾北川总能把话题扯回到工作上,语气平静,态度诚恳,让她找不到漏洞。

    坐在这里,难道就是让我听你的客(套tào)话吗?

    是在向你的队员,还是向陶卫娟声明,你跟我之间一点男女之(情qing)都没有。

    还是借此暗示我,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有非分之想。

    难为自己之前还满心欢喜为赴宴精心打扮,现在看来,简直是多此一举。

    想到这,牟燕然对顾北川说道:“我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拿起桌上的包就往外走。

    顾北川赶忙站起来挽留:“再坐会!”

    牟燕然装作没听见,直接出了门。

    见牟燕然已经快步消失在门外,顾北川起(身呻)追了出去。

    侯希林红着脸,喷着酒气喊道:“牟医生,你杯里的酒还没喝完呢!”

    转头看了一眼陶卫娟,见她失落的望着顾北川的背影,想了想,也追了出来。

    三人前后出了教室,来到学校((操cāo)cāo)场。

    正是盛夏的夜晚,天空清澈透明,一轮明月洒下余辉,披在三人的肩上。

    草丛中蛙声四起,转眼连成一片。

    顾北川追到牟燕然(身呻)旁,关切的问:“看起来你精神有点不好,是不是这一阵累着了?”

    牟燕然不置可否:“也许吧。”

    顾北川还想再问,候希林从(身呻)后赶了上来。

    他只好转口说道:“那你回去好好休息。对了,猴子,你给我送送牟医生。”

    “放心吧,老大,牟医生我一定送到位,”侯希林一边说,一边往后拽着顾北川的胳膊,“你回去吧,弟兄们等着你呢!”

    “谁也不用送,我没什么事,你们都留步!”牟燕然冷冷说道,加快脚步,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顾北川站在那里,望着渐行渐远的那个(身呻)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直到不见,仍不肯离去。

    候希林重重咳了几嗓:“老大,走吧,防汛队还等你主持大局呢!”

    顾北川抬头看了一眼夜空,低下头来:“走,回去!”

    防汛队这一夜闹得人声鼎沸,还是顾北川说明天还有任务,大家这才依依不舍的结束。

    顾北川中间给牟燕然打了好几个电话,没有接。

    他想了想,也许她已经睡了,便发了个短信:“晚安,明天开会见!”

    还是有些不放心,让候希林去她落脚的旅社问问,看回没回去。

    牟燕然其实收到了顾北川的来电,可她却不想接,也不想回。

    什么意思?

    每一次见面的时候表现得这么冷淡,装作不熟悉的样子,私底下还联系什么。

    有意思吗?

    索(性性)将手机一扔(床床)上,去冲个(热rè)水澡去了。

    候希林十分钟后赶到站前旅社,只见两个女孩坐在前台都在低头全神贯注玩着手机。

    用手使劲锤着前台的桌子,粗声唤道:

    “喂喂,美女!有个叫牟燕然的回来没有?”

    见是一个满(身呻)酒气的男人,短头发赶紧起(身呻)回道:“回来了,刚上楼。”

    听见牟燕然已经安全回到旅社,侯希林转(身呻)朝门口走去,((操cāo)cāo)起手机,大声豪气的喊:

    “老大,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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