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晙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抚摸着她的脸颊说:“别叫我那个傻/逼弟弟了,他给不了你什么,也保护不了你,我爸的资产早晚都是我的。你要是识相一点,以后就乖乖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小妙却看着他傻傻地微笑道:“安异我想吃面,你给我煮面好不好……”

    “哎你这女人不会真的脑子有问题吧?”安晙拍了拍她的脸,“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啊?”

    小妙捂住被他打过的脸庞,可怜兮兮地说:“痛……你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安晙没好气地说,还想再扇她几巴掌把人扇清醒一点,然而小妙见他抬起手顿时害怕地缩成一团,他不知为何就有点下不去手了。

    最后他烦躁地骂了句脏话,起身就要出去。他原本是想着先尝尝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的,却没想到她给自己来这么一招,搞得他浪费了大半个晚上在她身上,却什么都没吃到。

    操,不管了,先去吃饭,不陪着这个女人在这里发神经了。

    谁料安晙刚站起来,床上的小妙就猛地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腰,可怜地喊道:“你要去哪里,安异你不要走。”

    “我他妈不是安异,你到底要我跟你说几次啊!”安晙没好气地回过头对她说,想要掰开她缠在自己腰上的手,小妙却将手臂收得越来越紧,好像他是她的救命稻草一样。

    最后他没办法,只好重新坐回了床上,小妙立刻爬过来钻到了他怀里。过了没多久小妙渐渐犯困,最后就这么靠在他胸口睡着了。

    安晙感觉此时此刻只有一句话能形容他的感受:真他妈是日了狗了!

    他骂骂咧咧地抱着小妙躺在了床上,就这么和她一起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妙清醒了之后安晙就要倒霉了……

    舒小乖好久没出场啦,大家想不想他呀?

    ☆、第56章

    【被救】

    天色全黑的时候, 躺在床上的小妙醒了过来。

    她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男人闭着双眼, 紧紧抱着她安然地沉睡着, 嘴唇上还有被她咬出的伤口, 现在已经结了血痂。

    小妙盯着安晙看了两秒, 缓缓扭过头看向四周,最后将视线定格在放在床头柜上的玻璃杯上, 她小心翼翼, 尽量在不惊动安晙的情况下,抬起手够到了那个杯子。

    然后她猛地把杯子朝地上一摔,“砰”的一声之后, 玻璃杯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小妙捡起其中最大最锋利的一块握在手心,刚回过头, 面前的安晙就醒了。

    小妙顿时浑身紧绷起来,然而安晙没有发现她的动作,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用困倦的嗓音说道:“别吵,睡觉。”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小妙搂得更紧了一些,还把脑袋在她胸口蹭了蹭。

    小妙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憎恨和恐惧的情绪,她不动声色地缓缓爬到了他的身上,安晙对于她这个动作非常配合,抚摸着她纤细的腰肢, 勾着唇角缓缓睁开眼,沙哑道:“怎么了,想通了,愿意主动——”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小妙就把手里的玻璃碎片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安晙的困意顿时消散无踪,眯起眼睛冷冷道:“梁小妙,你别犯傻。”

    “是你别犯傻才对,安晙。”小妙冷冷地看着他,“不妨告诉你,我不是第一次用锐器捅伤男人了,在这方面我拿手得很,我很清楚你的动脉在哪里,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血从脖子里喷出来有多好看?”

    安晙顿时又有一种自己日了狗的感觉,明明睡觉之前这女人还乖得像只兔子,又是抱着他的腰,又是跟他撒娇的,怎么一觉醒来就翻脸不认人了?该不会是真的脑子有什么问题吧?

    见安晙不回答,小妙也没有耐心再等,径直用碎片扎进了他的脖子里,安晙顿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疼痛,还有鲜血从伤口涌出来的感觉,靠,这女人还真他妈敢下手啊!

    人体上最为脆弱的地方被人钳制住,安晙顿时不敢在这时候触怒小妙了,他忍着疼痛说道:“你想怎么样?”

    “放我走。”小妙说,“否则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安晙正想说话,卧室房门就被人踢开了,原来是楼下的两个保镖听到了摔碎东西的声音觉得不对劲,便上来一看究竟。

    两人看到床上的情景,顿时想要朝小妙冲过来,解救出他们的老板,但小妙立刻把碎片又朝安晙脖子里扎了一分,喊道:“再敢往前踏一步,我就割断他的脖子!”

    保镖看到了安晙脖子上的血,知道这女人不是在虚张声势,只好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安晙,“老板?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都下去啊!没看到老子脖子都快被她扎出个窟窿了吗?”安晙怒吼道。

    两个保镖只好退了出去,小妙就着扎他脖子的姿势,说:“自己站起来,下床。”

    安晙只好按照她的吩咐下了床,小妙又喊道:“弓着身子往外走!快点!”

    安晙只好弓着腰,被小妙推着朝一楼大厅走去,鲜血顺着他的衣服流淌下来,淅淅沥沥洒了一路,两个保镖站在大门口紧紧盯着小妙的动作,小妙冷冷看向他们说:“你们出去,把车子发动好,开到大门口。”

    保镖没有办法,只好按照她吩咐,走出去将车子准备好,而小妙已经带着安晙缓缓移动到了别墅门口。

    眼看着就能逃出这里的时候,谁料其中一个保镖趁着小妙不注意,飞快地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精准地砸到了小妙握着玻璃碎片的手腕上,她顿时吃痛地喊了一声,手里的碎片掉在了地上。

    没了脖子上的威胁,安晙立刻转过身,用力扇了她一巴掌。

    小妙朝后跌倒在地,安晙还嫌不够,一手捂住脖子,径直向她走过去就狠狠踹了她一脚。小妙顿时惨叫一声,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

    “贱/人,老子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想杀我?”安晙蹲下去,双腿跨在她身体两边,狠狠揪住小妙的头发,还想给她几巴掌,抬起来的手却在看到她眼底惊恐的泪光之后停住了。

    他剧烈地喘了几口气,才勉强控制住愤怒的心情,对走过来的两个保镖分别吩咐说:“你,去给我把医药箱取来,你,把她给老子绑起来扔到卫生间锁起来!”

    “是。”

    保镖们收到吩咐正要行动,谁料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轰鸣声,紧接着,十几辆摩托车朝着这里开过来,摩托车前方发出的灯光全部聚集在这幢别墅面前,刺得安晙和两个保镖一时之间都有些睁不开眼。

    安异像只猎豹一样,动作矫健地从摩托车上翻身跃下,然后飞快朝安晙冲过去,一脚将他踹出去三米远,接着又连续两个手刀劈向朝他冲过来的保镖,他击中的全部都是要害部位,纵使是经验丰富的保镖都从未遇到过如此强大的对手,没几下就被安异撂倒在地,一时之间爬不起来了。

    而安异做完这一整套动作,时间都还没走过三分钟。

    他将地上的小妙小心地抱在了怀里,这个时候,跟他一起来的车队朋友们也冲了过来,大家分成三波人,分别将安晙和两个保镖压制住,其中一个人问道:“老大,这三个人怎么处置?”

    安异脚步不停,说道:“都绑起来带到我的地方去。”

    “知道了。”

    安异将小妙抱回自己的摩托车面前,然而后者由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和疼痛,已经再度晕了过去。

    顾冷和内森这个时候也赶了上来,顾冷看到小妙,顿时大喊一声冲了上来,“小妙!”

    安异挡住了他想去摸小妙的手,说:“现在先别打扰她。”

    “哦……好、好。”顾冷连忙点头,“那我们送她去医院?”

    “不用,我带她去我的房子,我已经在那里叫好了私人医生。”安异说道,“你们想来就一起来吧。”

    内森恨恨地看向不远处被绑起来的安晙,将拳头握得咯吱作响,咬牙切齿道:“我当然要跟你一起去,我要让这家伙为他所做出的事付出代价!”

    ·

    半小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安异的住处。

    顾冷从车里下来,看向眼前这幢面积不下三百平米的别墅,不禁将诧异的目光投向了安异,这家伙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房子?他不过就是一个街头乐队的鼓手而已啊?

    他心底有无数疑惑想问,但现在小妙还在昏迷中没有醒来,顾冷也顾不得这些疑惑,只是赶忙和安异一起将她送进了别墅卧室里。

    好在私人医生诊断之后说小妙并没受什么重伤,只是手腕上因为被长时间捆绑而有些软组织挫伤,医生给她开了药,又打了一针,跟安异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尽管医生已经说过小妙的身体没有大碍了,但三个男人看着躺在床上的她脆弱无比的样子,心底都很不是滋味。

    安异盯着小妙沉默了两秒,转身就往外走,内森问道:“你干什么去?”

    “去杀了那个家伙。”安异冷冷道。

    “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们,你到底是什么人?”内森冷静地问道,“还有今天这个把小妙抓走的男人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安异停下脚步,扭头对他说:“你想知道的话,就跟我一起来。”

    内森和顾冷对视了一眼,内森道:“你去吧,我听不懂中文,还是在这里守着小妙比较好。之后你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就行。”

    顾冷点了点头,转身和安异一起走出了卧室。

    两人来到了别墅幽暗的地下室,安异那些车队里的哥们已经帮他把安晙绑起来,吊在了半空中。见到安异进来了,他们拍拍手说道:“老大,那两个保镖也绑起来了,也像这样吊起来吗?”

    安异摇摇头,道:“他们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罢了,打到骨折之后扔出去吧。”

    “知道了。”

    兄弟们纷纷退出了地下室,最后整间房子里只剩下了三个人——安异、顾冷,还有被吊起来一身血迹的安晙。

    他脖子上的伤口已经被人处理过,暂时不流血了。但这并不是安异对他的怜悯,而是为了之后更好地折磨他,所做出的前奏。毕竟,失血过多是会晕倒的,而晕倒了就体会不到疼痛了。

    安异关上门,从角落里拎起一根棒球棍,缓缓朝着安晙走了过去,二话不说就猛地举起棍子击中了他的脑袋。

    “砰”的一声闷响过后,被吊在半空只有脚尖可以挨着地面的安晙被打得偏过头去,他紧皱眉头忍下了这强烈的疼痛,然后转过头,朝着面前的安异吐了一口血。

    安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血沫子喷溅到他的黑色衬衫上,继续拿起棍子一下接一下朝安晙挥过去。

    他的神情很冷静,动作很麻利,就仿佛此时此刻他并不是在打人,而是在切菜一样。

    站在斜后方的顾冷看到这样的安异,心中忍不住泛起了一股浑身发麻的感觉。安异带给他那种黑暗恐惧的感觉再次出现了,这个男人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惩罚坏人的使者,但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使者,难道就是好人了吗?

    安晙被安异连续揍了五六分钟,终于有些支撑不住了,他张口沙哑地说:“等一下,停手。”

    安异放下棍子,漠然道:“你有什么遗言,现在说吧。”

    “咳咳咳……我确实有些话要告诉你……”安晙一边咳血,一边抬起头,对着他同父异母的弟弟露出一个挑衅的笑,“怪不得你那么宝贝那个梁小妙,我尝过了,她身上的滋味果然好得很,尤其是那对嫩嫩的胸,我抓都抓不——唔……”

    他说话的同时,安异已经转身朝旁边走去,拎起了一把铁铲,然后二话不说朝着安晙的脑袋拍了下去。

    安晙被这一下就揍得没力气说话了,他垂下头不断地咳嗽着,安异走上前狠狠拽起他的头发,用极度冰冷的语气说:“安晙,我警告过你不要碰她,不然我一定杀了你,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安晙勉强说道:“可我就是碰了她啊,你能拿我怎么办?我告诉你,只要是你这个小野种在乎的东西,我全都会抢过来!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和你那个不要脸的妈,这些年吸了我爸多少血,啊?你还敢大言不惭地在这儿跟我装腔作势,你有什么资格?你妈当初做小三破坏我爸和我妈的婚姻,你就完美继承了你妈的天赋,现在挤在舒茗炀和梁小妙之间当男小三,基因遗传这玩意儿还真是奇妙啊,是不是?”

    安异眼底闪过了一抹愤恨,用力抓住安晙的头发说道:“我妈不是小三!是你那个好爸爸当初骗了她,说他没有结婚,她才像个傻子一样怀了我!是你们家为了保持自身的好名声,就对外到处宣称我妈是小三,才让她伤透了心惶惶度日,最后出了车祸!而且自始至终,我妈从来没拿过你家里一分钱!”

    安晙的憎恨也浮上心头,抬头恶狠狠地看向他,“没拿过一分钱,你放屁!那我爸每年偷偷去看你们母子俩算什么回事?老子原本活得好好的,父母恩爱家庭和睦,全都是因为你们母子出现,害得我父母现在每次见面了就吵架!”

    “那是他们自找的!他们自作恶!”安异说道,“我们难道求着你爸来看我们了?在我眼里,我根本从没把安承烽当做我的父亲!中间我们搬了多少次家,全都是为了远离他,可他竟然能大老远追到美国来!这不是他犯/贱自找是什么?”

    “真他妈会给自己洗白。”安晙吐了一口血,质问道,“那你问我爸要那辆四千万的帕加尼又怎么解释?这幢别墅又是怎么回事?别他妈在这儿当了biao子还立牌坊!”

    “我说了,车子是我借的,钱我会还他。”安异道,“这房子是我自己挣的,和他没有关系!”

    “哈哈哈哈,胡扯!”安晙大笑道,“就凭你,也挣得了这么多钱?简直就是放/屁!”

    听到这里,顾冷终于大概明白了这两个人的关系,原来他们竟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吗?怪不得长得这么像,性格脾气也有些类似。而更让顾冷感到惊讶的是,安异的父亲竟然是安承烽,那个在国内很有名的家具制造商!顾冷家里的生意和家具制造不沾边,但双方在财富上差距不大,也偶有交集,因此他听过安承烽的名号,但他从来没想过安异会是安承烽的儿子!

    他只听说安承烽虽然经商成功,但貌似家庭不太和睦,还有个吊儿郎当天天闯祸的儿子,搞得他早早就白了头发,天天发愁以后公司该怎么办。

    顾冷猜测,安承烽大概是动了念头,想把公司交给他的私生子安异吧?安晙肯定是察觉到了这苗头,所以才会大老远跑来美国找安异的麻烦。

    只可惜小妙成为了这场兄弟斗争之间的牺牲品。

    他刚想到这里,就听到安异冷声对安晙说道:“我不需要让你相信我。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死得明白一点。”

    说罢,他就再度举起了手里的铁铲,顾冷瞧出了安异眼底的杀意,知道这一铲子下去只怕他哥哥真的要没命了,他连忙冲上去拦住了他的动作,“你等一等!”

    安异扭头如恶魔般看向他,“放开我,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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