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观又怒了:“谁说与我无关!京里老亲们给我写信,他们个个姓萧还没有王位呢。皇叔们也给我写信,对他窥测兵权不满,”

    梁山王妃正色:“和皇叔们往来可要谨慎。”

    “我谨慎呢,守住一点我不谈论。他们也不敢谈。就是说兵权不是乱给的,怎么能把祖父扯出来就伸手!还是个外祖父。要说扯出祖父来,皇叔们能扯出先太上皇,他们也还没有。”萧观继续发牢骚。

    “你守的对,防葛通也对,不过别欺负小孩子。什么难听话都出来,”梁山王妃想到刚才说的“爬灰”,道:“葛夫人过门以前,霍君弈已经去世。”

    萧观忍俊不禁:“骂他全是胡扯的话,你不用仔细推敲。”

    听了王妃的劝,不再骂,却劝不下去对儿子的想念:“哎呀,去年出的京,用脚走也到了。这到底去了哪里,走的是什么路?”

    “亲家带队,你只管放心。”

    萧观又毛燥:“就是他带路,我更不放心。小倌儿一定知道我想儿子,所以呢,故意的慢慢给我见。让我等着,这亲事定的,哼……”

    熟悉梁山王的人,对他时常抱怨亲事耳熟能详。听到的人也都知道王爷就是说说,不过如此。

    梁山王妃也一样知道,格格笑道:“说到亲家,你就犯孩子气。这亲事,是你自家定的。”

    “哎哟,那个时候看他生得好,看亲家母一生一个,一生又一个,”萧观自己笑了:“想着他家女儿指不定能生,”他把加福也想了想,虽然问过妻子很多遍,也闪动希冀又问一回:“加福生得好吧?福不福相。”

    “生得好,父亲喜欢她,和战哥儿一样对待。你见到呀,也会喜欢加福的。”梁山王妃由衷的道。

    萧观欣然:“这亲事,哎,是我定下的。”

    梁山王妃含笑:“是啊,是你定下的。”话题渐转到孩子们身上,梁山王把寻霍德宝晦气的事情抛下来,和妻子津津乐道。

    想起来的时候,叫个亲兵到内帐帘外吩咐:“人头给陈留郡王看看就拿回来,他别以为送他玩的,没门儿。”

    亲兵说好,说再不回来就过去催。

    ……

    “你再呆会儿吧,小子,王爷让你送脑袋来给我看,我还没有看足够呢。”

    陈留郡王笑容可掬。

    萧观的亲兵来的不止一个,从进来传过话,显过王爷杀人的威风以后,就让截住不许离开。

    这里的人个个刀头滚,没有人怕人头,把个盒子当成珠玉摆设似的你传给我,我传给你,正眼不看,但不松手。

    这是郡王又刁难,亲兵落单不敢乱横,但互相打眼色想着对策,又一回道:“您看完了不是,龙将军也看完了,还我们吧,天黑以前还得赶回去。”

    “赶回去作什么!”龙怀城斜眼。

    亲兵道:“这个人是要示众的。”

    龙二笑了:“示众?不是吧,只示我们才对。我们就是那众。不然,为什么巴巴的送给我们。小子,这里好酒好菜,春天暖了野味儿多,老爷我明天招待你们吃好的。别回去了,等我们看糟了,再回去不迟。”

    亲兵面色不太好看,陈留郡王见到,也调侃他:“示你娘的众!你示到老子面前来!既然要示,给老子看到尸首不能放。回去正好下葬。免得王爷威风给别人看了去。我一个人看,我谢谢照顾我。”

    龙氏兄弟随着嘻嘻哈哈:“又糊涂油蒙心,示众往咱们这儿来。这般看得起,我们得兜着。”

    “上酒,来的兄弟们喝几碗,安排住的地方。你们是王爷的人,来而不往非礼也,明儿一早,老子点兵也示一回众,请你们看过回王爷,这就有回礼不是。”不打仗,陈留郡王正闲着,尽情的拿萧观亲兵取笑。

    亲兵们板起脸,有了一个对策:“郡王要喜欢姓江的,只管留下他。我们先回去了。”

    转身就要走,身影一闪,两个汉子到了面前。龙三和龙六嬉笑:“梁山王有梁山王的规矩,这里有这里的规矩。小子,别给脸不要,让你们吃酒,放老实。”

    陈留郡王笑得不露刀锋:“你们不止是示人头的众,还想从我帐篷里打出去,把你们的人也示一回众?”

    懒洋洋一声:“我的人呢。”

    “有!”帐篷外面进来一队郡王亲兵,英风流露,威风显露。

    萧观的亲兵微变面色,有一个是亲兵队长,倒也能屈能伸,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事情此时属实。他独自出列,对陈留郡王行个礼:“郡王要留我们,那我们就留下。”

    陈留郡王露出满意的神色,漫不经心地教训他:“这就对了。在我面前示众,得等我示清爽了不是?至于我示过,别人面前示不了。回去告诉王爷,他眼里只有我就行了,别的人马随时编给我,我随时候着。”

    这有太后的郡王敢说狂话,亲兵们却不敢接。又怕不接失了王爷锐气,面面相觑一回,又手按腰刀一回,都不知如何是好。

    龙七凑到龙怀城耳朵下面笑:“他娘的不长眼,敢跑来拿咱们当猴耍,这回他们才成了猴,由着咱们取笑。”

    龙怀城悄声回他也笑:“扣下这几个不长眼,随便就敢过来的小混蛋,让王爷暴跳去。”

    “你说他会不会亲自过来?”龙七嘿嘿。

    龙怀城坏笑:“那他不是亲自来示一回众,”

    耳语声隐约传到亲兵耳朵里,急得他们额头上冒出汗水,也寻不出话回时,外面有人回话。

    “报!”

    陈留郡王眸子一闪,暗想萧观的人来得不慢。

    见亲兵进来回道:“葛通将军处有人求救,说葛将军寻王爷晦气,请郡王去看看。”

    陈留郡王虽不明白,但正闲在,霍然起身:“走。”萧观的亲兵们松一口气,借机收起盒子一起出了帐篷。寻各自的马,匆匆出营。

    因为休整,两下里离得并不远。十里连营中,陈留郡王在其内。快马一刻钟,陈留郡王飞也似赶到。

    路上经过项城郡王等军营,守营门的人纷纷回报:“像是又要打起来了。”

    项城郡王的妻子也是赶来会他,夫妻正在说话,项城郡王把手一摆:“由他们打,只别碰到咱们,就别回我!”

    项城郡王的妻子素来不是精明人,闻言出谋献策:“王爷和陈留不好?你为什么不趁此机会起来,反而要我去讨好陈留郡王。”

    项城郡王生气地道:“我倒是想起来,就是得起得来!这两个我不惹,你也少插话!再来,谁要你讨好陈留郡王!是辅国公府姑母的小儿子,龙十公子没几天就生日,你在这里,我备几样东西,你去道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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