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无计可施中,混战中又不能乱放弓箭,只能指挥人把这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等到他没力气再说。袁执瑜到了这里,一看来人大惊失色,与他同来的张豪和孔小青一起往里冲:“住手,别打了!都住手!”

    张豪和孔小青抽出兵器,甚至帮来人打了起来。

    白卜随后而至,也唉声叹气:“别打了!一群笨蛋,你们怎么敢打尚书!”

    让他手下的将军约束自己的人马:“那是袁尚书,那是忠毅侯!”

    来的这个人,从营门外面一路打进来,却是袁训。

    ……

    混战的人散开,地面上躺着的人更为明显。点一点,东倒西歪的足有二十来个。

    他们听到是尚书以后骂声下去,哭丧脸上来。白卜也一样,哭丧着脸行礼:“您这是为什么?您要进来说一声,我倒履相迎还嫌不恭敬,你为什么要打进来?您看看,打倒的全是我看重的兵。”

    “老子不先打他们,他们就打老子了!”袁训取帕子边抹汗边回。自己想想好笑出来,对白卜这才有个解释:“我来看看你带出来的人怎么样?”

    白卜心提到嗓子眼里,将军们也听明白了,心也提到嗓子眼里。白将军问得胆战心惊:“怎么,怎么样?”都有了颤声。

    “还行!”袁训对他一笑:“就是你小子带出来的人马怎么总想和别人打架?这几年过去,江家的人你还没有收拢?收拢不了,就处和气。来个人闯营就当成江家的人,你平时不操练,尽挑唆去了!”

    白卜指手画脚地回:“您听我说,江家的余部那个可气,这一件事情…。”

    袁训抬起手,白卜知趣嘎然而止。

    “我既然来了,你有的是功夫解释,你先想着,老子先会儿子!”袁训大步对着执瑜走去。

    一旁,袁执瑜带着家人跪倒在地,思念和内疚,让执瑜的眼神可怜巴巴。

    见父亲走来,他喃喃请罪:“爹爹,我错了……”

    “啪!”

    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打得执瑜摔了出去。

    袁训怒容满面大骂:“想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不在家里就没了约束不成!”

    白卜吓得一哆嗦,大跑小跑的过去劝:“侯爷息怒,”

    张豪离侯爷更近,抢在前面飞身抱住袁训对着儿子走过去的身子,张将军机灵地道:“侯爷息怒,您打世子太后会伤心的。”

    袁训推搪着他:“张将军让开,我不打他,他才伤长辈的心!”

    “侯爷您再动手,我就这快马进京回给太后!说您不讲道理。”张豪把他抱得更紧,同他据理力争:“世子有先国公风范,为承继家风才自作主张让爵位。让爵位是好品德的事情,比别人家里不择手段好过千倍万倍。您有好儿子,您应该夸奖他,怎么下得了手责打?”

    白卜一拍脑袋:“原来是这件生气?”他才想到。白卜和荀川通信,就能知道一些事情。在张豪的话过后,白将军也机灵出来,上前架住袁训手臂:“听我一句,您教出来好儿子才让爵位。呵呵,世子还是世子,是皇上赏赐下来,又是您袁家的旧爵位。这事情犯不着生气,也谈不到打人上面。”

    张豪孔小青一起称是,白将军胆子越来越大,他都厚面皮装世子大伯父,这会儿腆着脸借机又爬上来:“听哥哥一句,兄弟,那年你我称兄弟的时候,带着一堆好孩子真让哥哥羡慕,呵呵,哥哥也有了孩子,儿子还小来不了,见到瑜哥羡慕要快流口水,你居然还打得下手?你不喜欢,哥哥喜欢,哥哥要了你肯不肯……”

    疯疯癫癫的话中,白卜对张豪使个眼色,张豪会意,放开袁训身子,架起他另一侧手臂,在白卜的罗嗦话里把袁训往住的地方架。

    袁训瞪眼:“谁是你兄弟?”

    “呵呵,哪有一年是兄弟,一年就不认账的话?来来来,你有气对哥哥出,走走走,我有好酒,咱们兄弟重逢大喜大喜,走走走,咱们坐下来慢慢说话……”

    执瑜起身来,跟着父亲后面去了。

    ……

    对着尚书背影,一地的瞪圆眼睛。

    终于有人吐舌头出来,后怕满面:“袁尚书?我的乖乖,难怪这么厉害。”

    留下来收拾的将军们也啧舌:“都说袁尚书是打仗升上去的,这话还真不假。这混战的能耐……”觉得话不能表达心情,把拇指翘了起来。

    “真威风。”也有人这样地说。

    大家抬起伤兵,把这里沙地收拾整齐,将军们也往白卜住处,准备和尚书也混个脸儿熟。

    很快消息不胫而走,袁尚书不是自己来的,他带着大队的军需在后面。白将军笑得合不拢嘴,将军们笑得合不拢嘴,当兵的也就笑得合不拢嘴。

    而一个时辰以后,大批的车队过来,为首自称关安将军。有人传话进去,白卜亲自出来迎接。雨在这个时候倾盆而下,但没有人抱怨,对着车上卸下的东西欢呼还来不及。

    真是大批的军需,帐篷也有新的,大箱子的银子钱也有不少。

    除去白卜以外,没有一个不是没口子地说着:“小袁将军在咱们这儿,尚书教训完儿子,还是疼的。”

    白卜在京里就和前太子党打交道,知道袁训不会假公济私,他欣喜中纳闷的不行:“这是为什么?”

    ……

    雨天昏暗,房里点起明晃晃的五连枝蜡烛。烛下,让劝下来的袁训坐着,执瑜旁边侍立,老实模样的送上茶水,嚅嗫道:“爹爹喝茶。”

    袁训接到手上,顺便在儿子面颊上红红巴掌印看一眼,冷着脸儿还是不想给他好脸色:“知道闹出多大动静吗?”

    “知道。”执瑜垂下面庞。

    “太后上了年纪不能再受惊吓。你办这事我不气,但总应该和我商议商议再办。”

    执瑜小声道:“要是明说,二弟不肯答应,一定不肯回京。也怕…。父母亲疼爱我,不肯答应。”

    闻言,袁训的余怒这才算完全消去。到底儿子是有志气,叹上一声:“好吧,你也有你的想法。”

    指指对面:“坐下来我有话和你说。”

    执瑜坐下来,袁训先对外面说话:“老关,对张将军说我不恼了,带他走远几步,出京的事情我和瑜哥说说。”

    张豪到底不放心,伸个脑袋进来觑觑侯爷神色像是不会再发怒,吐一口长气,和关安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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