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副!天增岁月人增肥,春满乾坤猪满门!”

    狄初又被口水呛住:“我操!神他妈猪满门!”

    “可不是么,一教室待宰的猪。”

    “滚。”

    挑完年货,回去的路上温如水发现少了一袋薯片。狄初暗暗心惊,吃货的记忆力当真不容小觑,而温如水问起去向时,狄初再次很不厚道地推给了祁凌。

    祁凌作为实力背锅侠,从两人认识到现在,背锅不在少数,还能在意这一次?于是,在狄初眼神暗示几番后,祁凌勇敢地说:“如水啊,哥吃了。”

    温如水还没来得及张口,祁迟不干了:“哥!水水的零食你都吃?!还是不是个男人?!”

    “耶?!”祁凌一愣,这小子还敢教训起他亲哥了!

    两个为了自己想维护的人,差点在街上打起来。反观甩锅一级棒,忘性一流好的狄初和温如水,已经商定去便利店再买一包薯片。祁家兄弟互看一眼,及时止住了这场差点因“薯片”而引发的三次大战。

    四人回到奶奶家,把一大堆年货提进去的时候,温琼芳惊了一下。

    往年春节,只有温如水陪在身边,狄初母亲因精神问题,很少回来。温如水的父母也分开地早,除夕夜都在新家庭度过。

    初一之后,偶尔回家看看。

    温琼芳作为空巢老人的典型代表,确实很久没有经历过如此热闹的新年了。老人家手足无措,说话都不利索。好在四个小年轻都很贴心,热热闹闹地把里外收拾一通,话题不断。

    “正!正点!歪了歪了!不是!你是不是傻?往左!什么叫往左,你脑子是长在右边的吗?!”

    狄初大刀阔斧地指挥祁凌贴窗花,叉着腰站在下边儿直嚷嚷。

    “初,你别忽悠我学渣,我本来就有左右两个脑子!”

    祁凌不服气地顶了句嘴,不料手下一滑,直接把年年有鱼上的鱼给贴反了。

    “我操,”狄初低骂一声,“行不行啊!不行让你弟来!祁迟!”

    “哎——”

    “过来贴窗花!”

    祁凌:“你敢!”

    刚贴完对联,脸上还粘着一块胶布的祁迟顿在原地:“那我到底是来还是不来?”

    狄初恨铁不成钢,祁凌极想证明自己,两人愣是异口同声道:“滚蛋!”

    祁迟双眼睁大,撇撇嘴,往厨房跑:“奶奶!奶奶!他们欺负我!”

    厨房里传来温如水爽朗的笑声,温琼芳半是笑意半是严肃地问:“谁!谁敢欺负我们家小孙孙了,奶奶收拾他。”

    一时间,屋内暖意浓浓,真乃天伦之乐。亲情化作更为直接而窝心的笑声,直达每人的骨髓里。

    祁凌回头,见狄初一脸满足,嘴角噙着太过明显的笑意。心头一动,忍不住弯下腰,偷偷在狄初额前吻了一下。

    狄初慌忙往后退开一步,下意识向厨房看去:“贴你的!”

    祁凌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转过身贴窗花去了。

    晚上从奶奶家回去,祁迟半路接了罗智的电话,说是约去唱歌,唱完网吧通宵,不回来了。

    祁迟给祁凌请示的时候,亲哥还没表态,狄初倒是皱了皱眉:“这么晚,一群人鬼混什么。”

    “哥,你放心,没女生,我们也不乱来。”祁迟怕狄初担心,翻出罗智的号码给他,“不信你问罗智,保证没串通好。”

    “今天通宵,明天回来睡一天,不看书了?”

    绕了半天,原来是这个。祁迟没觉得烦,反而一阵感动漫上心尖,初哥在关心他学习。放眼过去这么多年,有谁问过他,晚上什么时候回家,学习计划会不会打乱。

    祁迟缠上狄初的手臂,晃了晃:“爸爷,你放心,就今天一晚上。我们好久好久没聚了,我保证不耽误明天的复习进度!好不好?”

    狄初被一系列撒娇整得膈应,祁凌不爽:“滚滚滚,赶紧去玩。老子男朋友你抱这么紧,找死是不是?”

    祁迟狗腿地给他俩散了烟,撒着丫地跑没影儿了。

    两人回到家,狄初把奶奶家用剩下的对联窗花等带了过来,放在桌上,才发觉这一天折腾地够累。

    狄初瘫在沙发上,懒得动,祁凌单膝跪在他旁边,帮他解开扎起的头发:“是不是太累了?”

    “是有点,”狄初轻轻合上眼,顺着祁凌的手掌蹭了两下,“一直都是脑力活动,今天心血来潮上下闹腾,不累才怪。”

    “你这是体力不行。”祁凌伸手慢慢揉捏狄初的肩,“多运动运动。”

    “你才不行。”狄初懒得跟他计较,祁凌力道掌握很好,舒服地让他嘤咛一声。

    祁凌从后面靠近,那猫一般的轻吟挠得他口干舌燥。原本在肩上捏得好好的,慢慢慢慢变了味儿。

    十指顺着蝴蝶骨一寸寸往下滑,滑到腰际,又开始细细碾磨。狄初微睁眼,眼底一抹春光荡漾,嘴上说的话却是欲迎还拒:“别闹……”

    祁凌揉着揉着,从后面揉到了前面,狄初软成一滩水,只得将全部力量靠在祁凌身上。

    房间里越来越热,祁凌伸手褪去两人的外衣,狄初嫌裤子太紧,摸索着解开皮带。

    这象征性的邀请,逼得祁凌血气翻涌。

    实在忍不住,直接将人公主抱,正要往房间里走,狄初潮红着脸支吾一声:“还没洗澡。”

    祁凌喘着粗气:“一起?”

    “嗯。”

    磕磕绊绊把人带进浴室,三下五除二剥光衣物,祁凌把狄初抱在洗漱台上压着密密绵绵地亲了又亲。狄初后背靠着镜子,又冷又凉,偏生前方祁凌又如火炉,叫人不仅躲不得,还不由自主地贴上去。

    吻得元神都快移位,下面硬如火炬,祁凌打开花洒,将狄初拉到下面。热水冲刷着两具年轻而火热的身体,急切的水声掩映着高低起伏的呻吟。

    做得到位了,做得舒服了。

    祁凌在狄初身体里,神经里,魂魄里,放肆地涤荡着。

    狄初扶着墙壁,声音支离破碎:“你……你慢点儿……”

    谁都知道,不要就是要,要慢就是快,要和快,那就必须更卖力。

    祁凌紧紧箍住狄初的腰,红了眼一般不知停歇。

    浴室里做得累了,又颠倒回床上。

    上了床,还没来得及吹头发擦身子,两人又滚做一团。

    漆黑的房间里,唯有对方时而光焰灼灼,时而情迷意乱的眸子还能辨认,其他一切感官,均是如入混沌之境,挡不住蜂颠蝶狂,哪禁得雨骤云驰*。

    销魂蚀骨魄散去,狄初自觉嗓子喑哑,再也叫不出声儿来,祁凌从脊椎尾部一路向上啃噬。

    痒得狄初没有力气挣扎,又留一身红印,今晚才算落下帷幕。

    翌日,冬暖懒洋洋地从窗户斜洒进来,两人是被一阵开门声吵醒的,睡意朦胧间,只当是通宵后的祁迟回来了。

    祁凌把狄初拉近怀里又揉了揉,埋头在狄初颈窝间深吸一口。

    他简直爱死了狄初身上的气息。

    察觉身后这位泰迪精转世又有升旗的势头,狄初迷糊着赶紧往一边躲。

    “去看看是不是你弟回来了。”

    “肯定是,宝贝儿,别闹,让我抱抱。”

    祁凌这话说得又软又黏,甜糊糊在这样温存的冬日清晨格外受用。狄初没拒绝,由他抱着,一会儿又抬头过来亲亲。

    两人亲一亲抱一抱蹭一蹭的,差点就要来个晨运。

    忽然房间门一声轻响。

    他们睡从没锁门习惯,再加上祁迟很少来打扰他们,今天祁迟是脑子有病还是什么,大清早来扰人清梦。

    祁凌睡在靠门一侧,狄初睡在里边儿,两人同时抬头望向门口,看清来人时,脑子里只剩四个字——晴天霹雳。

    神他妈——门口站的是高春丽!

    那祁正雄肯定也来了!人在哪儿?这不废话吗,客厅!

    等等,客厅?操操操!客厅里一堆两人意乱情迷时脱下的衣服裤子!

    靠——!

    狄初差点当着高春丽的面儿从二十楼跳下去。

    饶是祁凌再厚脸皮,也抵不住她妈捉奸般幸灾乐祸的眼光。

    “那啥,妈——”祁凌还没来得及开口。

    高春丽笑着关上门:“没事没事,你们继续继续。”

    转头对着客厅一声吼:“祁大雄!把客厅里儿子们的衣服收拾了!”

    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狄初不知道等会儿要怎么出这房门。

    祁凌嗷了一声,这夫妻俩,怎么从来都不按规定时间出牌?!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挡不……云驰”——《金-瓶-梅》

    2办完事儿的第二天早上,父母查房!这就有意思了,比警察查房还刺激——

    哈哈哈哈哈——

    反正都是亲儿子,折腾起来多么有意思。

    第77章

    爱因斯坦曾基于上帝不玩弄骰子的论断,反对量子理论中的随机元素。然而所有证据表明,上帝完全是一名赌徒。

    事件发生的随机性通过大量的重复实验即可预测。

    狄初和祁凌在高春丽关上门的一刹那,同时闭上眼。今日的上帝铁定是威士忌喝多了,邀上爱因斯坦做实验,顺带豪赌一把。

    狄初低头看了眼腹部的红印子:“得到教训了没?”

    祁凌说:“我没有这样的爸妈。”

    狄初叹口气:“我们怎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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