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长公主这是威胁啊!赤.裸.裸的威胁!您再不管她,老臣就要、要……只能辞官回家了!”

    一众臣子们哭得如三岁孩童,上气不接下气。他们还文采斐然,言语生动,若非李玉熟知郁明为人,真要以为郁明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才让这些臣子们如被强了般,饱受摧残。

    臣子们威胁要辞官,李玉从奏折后抬眼,撩他们一眼,慢悠悠道:“辞啊。”

    朝臣们被陛下冷玉般黑沉的眼神盯着,顿时噎住:“……”

    李玉唇角上扬,手叩着案面,满不在乎道:“你们今日辞了官,明日朕就能寻到替代你们的人,信否?爱卿们啊,朕近日待你们太好了,然强臣环绕,朕又焉不是豪帝呢?闹一闹就罢了,莫要给脸不要脸。爱卿们承受得起朕翻脸的后果吗?”

    臣子们面面相觑,纷纷站起来,垮着肩拱手告退了。

    待他们走后,李玉才冷笑一声。他也不去给李皎传话,他端看李皎打算做到什么程度。他现在对这位妹妹,算是全方位地考察,希望她能合他的心意,助他成就百年大业。

    李皎这边,自是有分寸的。威胁了数日,她已察觉火候差不多。再这么下去,就该引起朝臣们的逆反心理了。李皎与郁明求了一番,郁明的火也发泄得差不多了,这两日登门时,朝臣都对李皎毕恭毕敬,再不敢提什么“乱国”之类的话。李皎又在床上服侍了自家夫君一把,郁明爽了后,大手一挥,同意了李皎的意见。

    他们再最后去一位御史大夫的家中坐坐,便决定结束这一轮的威胁。

    本着最后一家的缘由,郁明上门后,对对方并不甚凶残。御史大夫战战兢兢,一路小心翼翼地与驸马说话。郁明没怎么威胁他,反而与他相谈甚欢,大夫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更加忐忑。到晌午时,大夫不安到极处,郁明夫妻要告退时,他死命拦着,一定要长公主夫妻在家中用膳。

    这位大夫坚信食案上的友谊,才足够真挚,足够解决他的难题。

    郁明推拖不得,只能应了。

    御史大夫现在怕极了郁明,双方过假山过凉亭时,御史大夫都要拉着郁明的手,找足话题与郁明说。御史大夫唯恐郁明一个不冷静,推翻了他家中布景。李皎好笑无比,落了个清静。她也不打扰御史大夫和郁明努力找话题,快步越过两人,走在最前方。

    李皎在前面走得快,把郁明抛弃在后,恼得郁明一个劲地瞪他老婆。然夫妻二人无默契,李皎没感受到她夫君的怨念。

    郁明强忍不耐,被迫听御史大夫唠叨,前方遇上月洞门,转个弯,李皎已看不见身影。他面上与御史大夫言笑晏晏,心神已经飞去了不知名的地方,翱翔四野。忽然间,骤听到前方一声侍女的尖叫。

    伴随着李皎极短的一声压在喉咙里的喘声!

    郁明心中一凝,神志登的回归。身边的老臣还没察觉,郁明身子一跃,高高跳起,已如烟雾般消失在御史大夫面前。郁明轻功不错,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奔过月洞门。满园冬色,侍女环绕,郁明纵步前往,扣住李皎的肩膀将她搂入怀中,急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有谁欺负你?!”

    他目中暗沉起,小跑到门口的御史大夫一个哆嗦,跪了下去。

    李皎红着腮帮,怔怔然看着前方。郁明发现她身上好像无伤,才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他看到两个赤身的男女,作仆从和侍女打扮,两人衣衫不整,被长公主撞见私情后,发着抖跪下磕头。他们只来得及披上外衫,香肩、腰腹等部位,却还流露出来。女子肌肤呈暖色,她发着抖跪下,长发遮住一些,又若有若现地露出另一些。

    冷风过墙,日光透过三五团残叶落下,照着那满园采蘩祁祁,郁郁青青。

    郁明:“……”

    他立刻捂住李皎的眼睛,咬牙切齿,比自己被人撞见还羞怒:“快穿上衣服!”

    李皎一动不动,眼眸被夫君盖住,她没吭气。郁明与那御史大夫一通发火,他气李皎居然看到了别的男人的身体!他胸中憋着的那口血,几乎要喷出!李皎对周围声音充耳不闻,她若有所思地回忆着方才所见。

    她走在最前面,她撞见得更早,她看得最清楚。

    对方男女藏在树后,她走来,一眼瞥到对方忘情享受的模样。女子与男子衣着凌乱,躲于荫下隐蔽处。枯木丛枝,满地苍苔,那又能躲得了几时?当人走过来时,衣裙簌簌曳地,冬色一转,满目柔雪般的姿容睹之甚清晰。那男女二人如藤缠树,拥得无一丝缝隙。本是最不堪的事情,侍女口中浅浅嘤.咛,眼中流泪,粉面渗汗,露出痴迷之色。

    侍女已是混乱,冬日暖阳浮在她面上。眸子清如水,□□荡漾池水生漪。最是一方好风光,粗犷旖旎,原始又触人心扉。她指甲沾着黑色泥土,低声说着什么,已听不甚清。

    李皎分得清什么是假装、什么是真的快意,她心想:为什么我就没有这种感觉?我就这么难受?难道……我哪里有问题吗?

    她定了定神,扯下郁明的手。此时那两人在主公的呵斥下已经穿上了衣物,御史大夫快要气疯,听到李皎清凉的声音:“把她送给我,我便不计较今日的事。”

    众人一看,李皎手指的,是那个侍女。

    侍女脸色苍白,跌坐在地捂脸哭泣。她心中害怕,不知长公主打算如何收拾自己。

    郁明对李皎的做法也不可理解,李皎却不跟他解释。

    第二日,送走郁明出门后,李皎便在屋舍中四处翻东西。她记得当日成亲前,明珠拿出宫里送来的“春.宫图”逗她,她心中厌恶自然不要,明珠便收了起来。应该是放在她屋舍中的某处,这种东西必然是放在她屋舍中的。然她不关心那本画集太久,明珠根本没告诉她藏在哪里。李皎跪在地上翻箱倒柜,执着地自己去找,也不敢问明珠那画集在何处。

    忙活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李皎跪在地上,从床底下翻出一个箱子,在箱中找出了她要的“春.宫图”。她诚挚地捧着图册,露出释然的笑,充满期待地翻开第一页——

    身后一声咳嗽。

    李皎一僵,回头抬眼,与郁明打个照面。

    空气突然安静,一阵凝滞,李皎和郁明的目光,一起落在她手中画本里赤.身纠缠的男女。

    郁明面孔红起,明显很尴尬,他眼神飘了一会儿,转过来时,非常诚恳地与李皎说话:“我进屋后看你找东西找得太入神,就没喊你,好奇地想跟着看一看。你这爱好……呃,虽然很独特……不过挺好的,真的。”

    青年一本正经道——

    “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在夸你!皎啊,再接再厉,为夫看好你!”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下,个人体质不一样。有人破.处疼一下能忍受,有人疼得一年时间都破不了处,破了后很长一段时间还是疼得要命。只有做多了才会渐入佳境。李皎就是这种身体。不是所有人体质都是一样的,然后李皎还性冷淡,她几乎感觉不到什么快感……她是心理问题引起的生理问题,需要男的照顾她的心理。古代自然是不懂这些的,他们小夫妻就只能自己摸索着来,中间也非常好玩……放心啦,我二明会治好她性冷淡的毛病的~

    ☆、第83章 1

    空气沉滞,怀里捧着的画本也重千钧。李皎面颊发烫, 在郁明意味深长的眼神下, 她坚强地从跪坐的姿势站起来。李皎故作淡定道:“我若说我只是有簪子掉到了床下, 才不小心找到了这些,你信吗?”

    郁明往前一步, 执手相握,一脸诚恳:“我相信。”

    李皎:“……”

    李皎吃力道:“收起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我真的没你那么污秽的思想!”

    “我信。”

    李皎脸热:“……我其实是看这画画得不错, 拿来研究一下。”

    郁明眸中神色真挚无比,似对天发誓、把心剖给她般严肃:“我真的信你。”

    他越说得庄重,李皎知道他越不信。她简直抓狂, 简直无奈, 简直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偏偏她本就无话可释。李皎满面纠结,顺意瞪郁明一眼:都怪他悄无声息地回来!

    郁明嘴角抽了抽,忍笑忍得分外辛苦。但他此时要大笑出声,李皎就该恼疯了。老婆的面子还是要顾的。无奈郁明忍笑忍到极致, 他已经忍不下去了——郁明当机立断, 将手按在女郎肩上拍了拍,诚挚夸她:“嗯,你慢慢研究画作吧。这些都是非常有研究价值的……我、我当不起你的风度,我就先把屋子留给你了。“

    他语重心长:“皎啊, 好好看!”

    李皎心无所恋,瞪他一眼后,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她对郁明太熟悉, 她怎么会看不出他都想要笑疯了?果然他鼓励完她后,背身往屋外去,走得极快。等他人过了屏风,李皎听到了闷笑声;等门推开,门外的狂笑拍墙声,李皎除非聋了才会听不到。

    她又羞又恼,抱着她的春.宫图站在床边,扶把额头,她跌入床榻中。女郎埋入被褥,压着她的画本,脸连着脖颈,已经红透。伴着外面的狂笑,她只觉此生都没有这么尴尬过。

    还有更尴尬的等着她——窗被从外推开,青年身影在窗口一闪,敲了敲墙:“李皎!”

    李皎被郁明的声音骇一跳,抱着她的春宫图从俯趴的姿势跳坐在床头,扭过头,顺着声音往窗口看去。她那个笑话她的夫君人已经到了窗边,与她笑盈盈道:“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心肝儿,你把你的春.宫图,分我一半呗。为夫也研究研究。”

    李皎跳起:“滚!”

    郁明正儿八经道:“你恼什么?我是认真的,为夫这样,性.福的不还是你?你……艹!”

    李皎动作灵敏,一个孕妇,她飞快跳下床扑向窗口。郁明提防着她往后退,李皎扑在窗上,扇窗从里哐地关上,尘土扑了郁明一脸。外面的青年被呛得一阵咳嗽,骂了她一通,李皎听到没音儿了,忽然想起来,跑向门;她站到门边一刻,感觉到门被从外推,李皎当机立断闩上了门。

    郁明不可置信,在外砸门:“你居然把我关在外面?你让我的面子往那里放?你混账!开门!”

    李皎堵着门:“你有什么事儿?”

    郁明没好气:“你以为老子闲得慌,是要进去收拾你?老子刚才进屋时是要找东西,被你一打岔给忘了,开门!”

    李皎提防他:“你找什么?你告诉我我帮你拿!”

    郁明咳一声:“我最珍爱的私房钱。”

    李皎大惊:“你还藏着私房钱?还在我睡觉的屋舍?我怎么不知道?我屋子里到底被藏了多少东西?”

    郁明笑道:“快开门,别等我从檐瓦上跳下去啊。我是真的要找东西。”

    李皎试探他良久,既觉得郁明听上去没那么生气,又觉得反正她也挡不住他,她颤巍巍地开了门,一只男人的手就从门缝中伸进来,挡住了门。李皎往后退,郁明手扶着门,坚定地进了屋。他低头看她一眼,李皎如临大敌地挺着身,面无表情。青年嗤笑一声,往里屋走去。

    李皎迟疑一下,跟上去:她是没太多好奇心,但是她日夜睡觉的屋子里藏着郁明的私房钱,她真的想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背着她藏的。

    夫妻二人一前一后地进里屋,李皎盯着郁明的背影,到此一切都正常。李皎走过了门槛,眼睛看到了床与床角凌乱的一口大箱子。她再次看到她方才扔在床上的春.宫图,虚虚地移开目光。下一瞬,她突然凌空而起,被人抱了起来。

    李皎:“郁明!”

    通!咚!

    她被扔到了柔软的床褥间,头晕眼花时,青年压了上来。他手指一弹,床帐被放下。床中视线昏暗,李皎被又掐又揉,被迫接受青年狂放的亲吮。被亲得满脸口水,李皎躲避他的亲吻,干干道:“你不是找你的私房钱么?现在这是做什么?”

    郁明已经开始着手扯她的腰带了,他随手翻过扔在旁边的春。宫图,边翻边笑,还有空回答李皎:“我哪有私房钱?我的珍宝就是你啊。”

    “皎皎,来!”

    “你光看有什么用,不得找我练习吗?”

    李皎面涨红:“等等等一等!我还没……唔!”

    夫妻二人行了一番好事,半时辰后郁明开门出去。他神清气爽,主动帮提水给李皎擦身子。李皎一身疲惫,趴在床上,根本起不开身。她躲在床帐中,郁明在外面喊了她几声,她也沉着脸没理。再过一会儿,郁明上来床,身子带着皂香,显是沐浴过。他长腿压着床板,腰杆清瘦如竹身。青年将她扶起来,眼中含笑:“我要进宫一趟,你有话让我带么?”

    李皎脸一亮,坐起来握住郁明的手,真诚提建议:“我没话让你带,但是你出门多转转,多玩玩啊。外面有大好花花世界等着你看,我的诸位叔叔伯伯你闲来无事也可以拜访拜访,联络感情还是很重要的;陪我祖母多说说话,陪我皇兄多坐坐……你实在没事干了,还可以去校场寻人打打架什么的。别急着回来,别急着回来找我。”

    郁明:“……听起来你不高兴我在家里待着?”

    李皎当然不希望他在家常待,他的体力,他的欲.望,她真的很惶恐。李皎面上夸他:“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夫君你威武不凡,世间罕有,不应该只有我一人知道。君之风采,该被天下尽知啊。”

    郁明疑惑瞥她:“你真觉得我威武不凡?”

    李皎认真点头。

    郁明眼里噙笑:“是在哪里威武不凡呢?你夸我在床上威武不凡,对不对?”

    李皎:“……”

    她难以置信:“你在跟我开黄腔吗?”

    郁明一声笑,在她耳后调.戏般地亲她一口,起身,扬着唇退出屋子,真如她希望的那般出府晃悠了。

    女郎心脏砰砰跳,人走后,她无力地瘫在床上,心中忧虑:他尚没有真正碰她,就精力这般旺盛。若是他真的……她有几条命够偿呢?

    李皎压力巨大。

    然她也有细微的喜悦甜蜜感。被郁明笑话了一番,李皎自暴自弃,也不藏着掖着了。反正郁明已经猜出她的心思,她开始正大光明地把从御史大夫家中要来的侍女弄到身边。这位侍女一天之内换了主子,住在公主府中,满心惶恐。她被提到长公主前面,跪在地上,满面苍白,削肩颤抖,脑中想着殿下该如何罚她才能解恨。

    屋中只有李皎。

    李皎慢慢喝着水,俯眼看侍女。在侍女自己把自己吓死前,听到长公主清冷却好奇的声音:“被男人上时,你什么感受?”

    侍女:“……”

    李皎:“不难受么?”

    侍女呆若木鸡,难以压抑自己心中的震惊,抬头看长公主:“……”

    李皎淡定地放下茶盏,轻飘飘瞥她一眼:“我只是找你来问问话,你答得好,就在府上好好做事,我不会找你麻烦;你若是不好好答,我就把你退还给你原先主公。”

    侍女脸色大变,她若回到御史大夫府上,因她冒犯长公主之事,御史大夫必将她杖毙!她活下来的唯一希望,就是讨好李皎!心中瞬间想通,虽然觉得李皎的问话很羞窘很大胆,侍女仍硬着头皮回答:“不、不、不难受啊,很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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