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外担心, 等到黑夜完全降临,还是等不到要等的人。

    阿尼见亓官灵站在风口处,冷风吹得亓官灵小脸煞白, 但她依旧一动不动,似凝固了一般。

    在马车上的木箱中翻找一件厚实的大袄, 阿尼朝亓官灵走过去, 他一直视亓官灵为女儿一般的存在。

    “这里风大,多穿点。”知亓官灵等在此处是为了什么,阿尼年轻时也这么爱过一个人, 所以不劝亓官灵。

    “阿尼大叔,谢谢。你说,舅舅和从一这会到哪里了?他们能不能找到这里来?”亓官灵眼底都是担忧。

    阿尼宽慰亓官灵:“沿途都做了标记,首领自是会循着过来,你不用太担心,很快就能见到他们。”

    “是吗?”虽是这样说,亓官灵还是不免担心。尤其许从一一人过河,她很后悔,当时就该和许从一一块去,否则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忐忑不安,心神不宁。

    阿尼掌落在亓官灵肩膀上,拍了两下。

    正要转身之际,突然听到什么声音。阿尼面色微变,即刻掉头,光线晕暗,但足够叫人看清,有一道黑影,正从远处朝这边靠近。

    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开始变得明显,渐渐的,马背上两道人影同样清晰可辨。

    是亓官阙还有又换了身衣服的许从一。

    亓官灵压制不住内心喜悦,奔迎上去。

    坐在前方的亓官阙在亓官灵跑至面前来时,及时拉住缰绳,棕马嘶鸣中,前蹄高高抬起,落下去的时候,溅起地上尘土无数。

    亓官灵一双眼睛只盯着亓官阙后面的许从一,亓官阙先一步下马,将缰绳交给跟着过来的阿尼。

    许从一这会两条腿都又酸麻又僵痛,别说下马,连动一下都针扎似的痛。

    下方女主目光灼灼,许从一紧了下掌心,两手抬起撑着马背,抿着唇,把右腿抬过马背。后两手都紧抓马鞍,跳落下地。

    两脚刚接触到地面,腿就一阵发軟,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就自发往下倒。

    在女主惊呼声中,许从一下坠的身体停了下来。

    腰间一只结实有力的臂膀紧锢着,其力道之大,让许从一胃部都被勒得发痛,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胃里翻搅,本来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这会更加惨白,像随时要晕眩过去一般,叫人看着都心忧。

    “从一,你受伤了?”亓官灵急急扑到许从一面前,抓着许从一胳膊就慌张地问。

    许从一有点发烧的缘故,加之胃痛,即便知道该先回答女主的问题,但这个时候脑袋有点沉,而是搭着腰间的臂膀,往外扯开。

    还算知道男人帮了自己一把,许从一对出手的亓官阙说:“多谢。”说谢的时候,仅是看了亓官阙一眼,瞳孔里情感色彩很浅。

    当转向亓官灵时,色彩就浓烈了很多很多。

    “受了点轻伤,没大碍。”许从一捏着掌心,不让亓官灵注意他的手。

    扶着他身体的臂膀撤了开去,亓官阙走向山洞里,就是在进入洞口时,往后瞧过一眼。

    亓官灵哪里肯相信,见许从一脸色难看成这样,抓着他手臂,就将他往山洞里带。

    带进洞里,强行把人摁得坐在一个临时铺好的床榻上,亓官灵伸手去扒拉许从一衣服,想看他具体伤在哪里。许从一抓着亓官灵拉扯他衣襟的手。

    “我身上没伤。”许从一阻止道。

    “我不信,你让我看。”

    “真的,真不骗你,就手划伤了一点。”以亓官灵的性格,一旦执拗起来,没人能拦得住她,与其再瞒着,许从一觉得还是告诉她的好。

    他摊开掌心,在他看来这的确是小伤,痛倒是痛了点,但不至于影响活动。

    在亓官灵那里,这点伤,可就不是一点。

    两只手掌,可以说是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多少完好的皮肤了,外翻的血肉红白红白的,那是被水泡过的痕迹。

    “怎么弄的,怎么会这样?”亓官灵捧着许从一手,声音不自觉就拔高。

    山洞里其他人或靠墙休息,或几个围着亓官阙商议着事情,都被亓官灵这一声给引过去目光。

    然后就都看到,许从一伤痕累累的手掌。

    被数道目光盯着,许从一猛地抽回手,把手放身边藏起来。之前客栈那会,乌禅受得伤明显比他重,没见乌禅吭过一声,自己不过是伤了手,他担心被亓官灵族人觉得自己脆弱。

    “擦点伤药就好,只是看起来有点吓人而已。”许从一微微勾唇笑,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

    许从一这么一提醒,亓官灵顿时恍然过来,最该做的不是质问许从一受伤的原因,而是该先给他擦药才对。

    亓官灵蹭得站起来,转头就要去找药膏,眼前忽的就出现一个药膏。

    沿着拿着药膏骨节强劲的手往上望,就看到原本该站在山洞另一边的亓官阙,这会不仅走了过来,还拿了药膏给她,亓官灵接过药膏。

    “舅舅,谢谢。”亓官灵拧开药膏,蹲下'身,便开始给许从一擦伤口。

    系统:“她是不是忘了一个步骤。”

    不待许从一回答,有人帮忙说了这个步骤。

    “先把伤口清洗过再擦。”亓官阙出言止住亓官灵的动作,他面向乌禅,“拿过来。”

    乌禅到马车拿了个水袋,转手交给亓官灵。

    系统:“是酒,不是水。”

    但亓官灵不知道,以为是水,取下木塞,就往许从一掌心倾注。

    透明液体淋在瘆人的伤口上,顿时火烧火燎地刺痛,痛感瞬息间就蹿至许从一全身,他痛得眉头紧拧,更是往后缩了下手。

    开始不知道是酒,倒出来后,酒味一散开,亓官灵就闻出来,乌禅给她拿的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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