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攀附上在一个劲索吻的男人的肩膀,手在他坚实的肩膀处越抓越紧。

    吻完,她倚在他怀中潋滟媚笑。

    “池公子,这么个亲法,你家宝剑又要出鞘了?”

    他半含着她唇,吐出炎炎气息,“它只会为你一人出鞘,知道吗?”

    虞熹抿了抿唇,不觉脸上更红了。

    又突然意识到,两人谈了这么久,还是没谈出她想知道的东西呀,这男人说她坏,其实比她可坏多了,分分钟转移话题。

    “你还没说,我是不是沈眉妩的替代品呢,池公子?”

    舌尖轻轻勾弄着男人的唇,万般媚浪地再次问道。

    “你怎么会是谁的替代品呢?你就是你,唯一的你。”

    未来得及思考,男人深深吻住她。

    直至她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他将她松开,“饿了?”

    虞熹揉了揉自己的肚腹,噘着嘴儿,道,“怎么不饿?把你送到医院来,都三个多小时过去了,连口水都没喝过。”

    “刚才你吃我的口水,嫌少?”

    这人干起老司机的本行来,贼贼得溜儿。

    虞熹真拿他没辙,索性憋着嘴,不搭理他。

    他不再逗她,温浅笑了笑,“饿了就叫东西吃,我让梁昊出去买,想吃什么?”

    说着,就打给了梁昊,叫他进来。

    虞熹报了很多菜名,梁昊一一记下,前脚踏出房门,后脚萧怜儿就带着孟雨进来了。

    梁昊还是很有礼貌,跟萧怜儿打了个招呼,才离开。

    萧怜儿颔了下首,就步态姗姗走了进来。

    在萧怜儿进来时,虞熹将身子滑下些,把脑袋枕到了男人的肩头,笑目瞧着萧怜儿。

    “萧怜儿,你怎么还敢自动找上门来?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大祸临头了?”

    听得“大祸临头”四个字,胆小的孟雨还是哆嗦了一下,往萧怜儿身后站了站。

    “我有什么不敢?”萧怜儿身板挺得笔直,十分清冷,“本来我已和慕寒辞行,但在片场看到他从马上摔了下来,还是放心不下,就过来探望一下。什么大祸不大祸的,我都已经不打算当演员了,虞熹你再横,还能只手遮天?”

    “是啊,我呢是不能只手遮天,但我家池公子行呀。”虞熹又往池慕寒身上偎了偎,好不粘人的样子,“你说,是吧,池公子?”

    池慕寒对虞熹示以微笑,像是无论何时都站在她那边。

    萧怜儿心中不适,但还是忍着,想想也是,池慕寒能为了虞熹不顾一切了,又怎会不偏帮着她呢?

    “既然慕寒你好端端的,我也就安心了。我这就回去收拾了,今晚我就搬出池家。”

    没等池慕寒答应,萧怜儿转身就走。

    可没走几步,就被人从身后抓住了肩膀。

    一回头,就对上虞熹那双妖冶锋利的双眸,萧怜儿心中紧了紧,“你干什么?”

    虞熹笑眯眯的,口气却是森冷。

    “萧怜儿,来了,还想轻易走吗?我正要请你去局里喝茶呢。”

    孟雨那是更加害怕了,紧张地看着萧怜儿,萧怜儿递了个眼神给她,叫她别多嘴就行,一切有她在呢。

    “你凭什么请我去局子里喝茶?”

    “因为你犯事了呀。”

    萧怜儿大声冷笑,“我犯了什么事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呀?那我说给你听听。”虞熹踱步走到萧怜儿跟前,唇角微扬,眼中却透出狠意,“我的那匹马的马鞍下发现了一枚耳钉,你有胆说这个跟你没关系?”

    “什么耳钉,笑话,你查出来耳钉是我的么?”

    “当然不是你的,你也不会蠢到用你自己的耳钉呀。那耳钉是咱们剧组演高阳公主的那个,名字叫啥来着,我又忘了,毕竟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萧怜儿勾了下嘴角,尽是不屑。

    “既然是程月的,那你找程月呀,问问看她为什么要把耳钉塞到你马鞍底下?”

    “警察已经把她抓住了,现在这会儿正在局子里喊冤呢,说是有人偷了她的耳钉,栽赃给她的。至于她为什么要把耳钉塞我马鞍下,这也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你说她跟我一无怨二无愁的,还一直费尽心思巴结我,她把耳钉塞我马鞍下让我摔伤,或者摔死,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她是吃饱了撑的,急着去阎王殿投胎?”

    她越说,孟雨越紧张,肩膀脖子紧紧缩着,一看就是做贼心虚的样子。

    她走过去,拍了拍孟雨的肩膀,“是不是呀,孟雨?”

    孟雨被吓得一跳,支支吾吾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说着,又直往萧怜儿身后躲。

    这一切被虞熹尽收眼底,看来这个小助理心里素质不行啊。

    “警察局里传话过来,说是休息室只剩下你们两个在,想要拿到程月的耳钉还不是易如反掌嘛。而且,萧怜儿你和我结下的梁子可是很大呀。”

    “虞熹,这一切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就算到了法庭上,法官相信的也是真凭实据!你这些推测,没用!”

    萧怜儿很是镇定,她连刮花沈眉妩的事也敢干出来,区区小恶,又何惧呢?

    她接着说下去,“假如真的是我和孟雨干的,我们到这里来,岂不是往枪口上撞么?”

    来这里的原因,其一是她真的放心不下池慕寒,过来看看,其二就是要来得光明正大,摆脱嫌疑。

    “呵呵……萧怜儿你就继续装吧。”

    萧怜儿姿态很是强硬,亦很是嚣张。

    “虞熹,记住下次要拦我去路的时候,多找点证据,否则,我可是要告你的。”

    以前在虞熹面前各种委曲求全,不过是为了池慕寒而已,如今,她要放下池慕寒,她又为何要低头?

    “告我?”虞熹像是听了个好笑的笑话似得,夸张地笑了笑,“不过,在此之前,你们作为恶意伤害我的嫌疑人,还是得去局子里坐一坐呀。”

    萧怜儿皱了皱眉,凝向池慕寒,自傲中噙着一丝祈求和怨怜。

    “慕寒,你真的要任她这么胡来?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你也要这么对我吗?更何况我都已经打算永远退出你们的视线了。”

    言下之意,池慕寒,看在我们过去情谊,看在我已经成全你们,你就不能纵容我一次么?

    但那个狠心的男人,表情淡漠地回道:“这事得查,好好查。要伤害我未来的池太太,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也不会放过!”

    ☆、第290章 虞熹,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有池慕寒这句,虞熹便放心了,这么被他亲了啃了,哪怕今晚陪他也是值了。

    她转眸盯着萧怜儿那张哀怨苍白的小脸,言笑晏晏道:“萧小姐,这次你想全身而退,难喽。”

    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她玩得也是有点腻味了,是该一口把这只恶毒的老鼠连皮带骨的吞下的时候了。

    只要池慕寒说办萧怜儿,即便没有证据,那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萧怜儿死死瞅着池慕寒,眼波中流露出的是伤心和无助,这个男人不止要送她进警局,居然真的打算娶虞熹?

    孟雨也是慌了,低低喊了一声,“萧小姐。”

    她这是在问萧怜儿,我们该怎么办呀?

    萧怜儿给她挤了个眼色,让她淡定着点,千万别露出什么马脚来,又对池慕寒说道:“看来这局子我是非去不可了,就让我一个人去吧,我会向警察反应当天一五一十的情况。”

    虞熹刚想否决,门口传来一声,“萧小姐,那可不行啊,孟雨是必须去局子里好好交代的。警方那边有新消息过来,找到了新的证据,证实那枚耳针是孟雨放的。”

    说话之人正是范琦,萧怜儿看向门口,怒瞪着她,“范琦你胡说什么?孟雨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我胡说,那证据不可能胡说吧。你说巧不巧,今天上午隔壁剧组的人也在拍古装戏,马厩那边就有一场戏。那个新来的剧务吧笨手笨脚的,结束后急着去吃饭就忘关摄影机了。这一忘忘得好,这不就把孟雨的作案过程一点不差地全纪录了下来。”

    范琦说罢,挑眉而笑,给虞熹眨了个眼睛,虞熹乐得掩嘴直笑,还给范琦比了个心,赞她来得及时。

    这边有人欢喜,那边就有人发愁。

    孟雨只觉自己腿软得不行,就快要瘫坐下来,哭哭啼啼地向萧怜儿求助道,“萧小姐,你可说了,万一事情败露了,一切后果你来承担。”

    “你……你……孟雨,你真是气死我了,你自己做错了事,还把责任推卸在我身上,亏我还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看待,你真是让我失望!”

    萧怜儿气得手抖,“啪”的一声就朝孟雨脸上扇去。

    孟雨个儿小,人也瘦瘦的,哪经得起萧怜儿这发了狠劲的一巴掌?

    她被打得眼冒金星,七晕八素,连步子都站不稳,“哐当”一声就跌倒在墙角。

    捂着被扇肿了的半边脸,孟雨嘤嘤哭诉起来,“萧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上次还让我挑唆粉丝去向虞小姐泼硫酸,那也不是我情愿的。

    这次我一再劝你收手,你就是不肯听我劝,你说这是最后一次,做完这一次,你就再也不干违法犯记的事了。我把程月的耳钉塞到马鞍下,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虞小姐从马上跌下来,闹出人命。

    要不是你阻止我,今天中午,我已经阻止虞小姐上马了,也不会闹出这些事来。现在被发现了,你却能把所有的责任推到我身上来?萧小姐,真正失望的人是我才对。”

    胆小怕事的孟雨,在虞熹的威逼利诱之下,一下子就把所有事情抖了出来。

    萧怜儿真是恨,恨这孟雨太软弱太没用,早知道当初,她就不会让这个没用的人帮她做这些事,她会自己去干,反倒是干净利落,就像三年前一样。

    “啊,我真是想不到泼我硫酸这件事还真是和萧怜儿你有关啊。这罪名又多加一等了,这坐牢的时间又得长一点了。”

    虞熹淡淡笑着,眉目间尽是得意。

    萧怜儿见着她这副胜利的表情,心中更恨,捏起手,又欲去教训孟雨。

    “我看你还敢乱说,我非打烂你的嘴不可!”

    一巴掌,两巴掌,三巴掌,把孟雨扇得连躲带叫,好不凄惨,直至第四巴掌落下去时,反被虞熹截住,“萧怜儿,事到如今,你还敢这么耍横?”

    萧怜儿两条眉毛一吊,面露凶相,“我打我的助理,跟你相干?”

    “你说法律只相信证据,你要是把我指控你的证据打坏了,你说跟我相不相干?”

    虞熹这嘴巴委实厉害,萧怜儿更是气急败坏,“虞熹,你——”

    虞熹挑了下眉梢,眼光淡瞄了池慕寒一眼,冷笑道:“一向高高在上的萧女神,就是这样一副尖酸狠辣,死到临头还把一切过错推托到小助理身上的孬种。这样的你,池公子曾经怎么会看上你的?”

    “慕寒,你……听我解释,这些事真的与我无关,是孟雨的诬陷,一定是虞熹和孟雨串通好了。”

    池慕寒至始至终紧紧拧着眉头,他知道萧怜儿是有几分手段的,但没想到她如此歹毒,堪比蛇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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