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

    我叫疼,却没想到口水掉了下来,顺着下巴滑了下去。

    恰逢大舅转头过来,看到我张着嘴巴,流着口水,好奇的问。“小荧,你怎么流口水了?”

    “没、没事。”

    我快速打掉烛照的手,在嘴巴上摸了一把,尴尬的很。

    “哈哈……”

    烛照仗着别人看不到他,笑得很肆意,冲我直挑眉,很明显的宣示着胜利。

    我和他在一起这几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笑的这么开心。

    他的五官生的特别精致,不笑的时候,如同一块玉,雕琢的十分完美。

    可如今笑起来,却像是化开的白雪,绽放出一朵雪莲,生动了五官,令人一时间挪不开眼。

    “小荧,小荧。”

    我看的痴了,一直到奶奶叫我,我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奶奶?”

    “把箱子给我。”

    “奥。”

    我将奶奶工作用的箱子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打开,不再看烛照,安静的站在一边。

    床上躺着的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女生,可以看得出来,她无关小巧长得挺漂亮的,只是双眼下发青,面黄肌瘦。

    奶奶坐在床边,伸手去翻她的眼皮子。

    我则注意到她的嘴唇颜色是血红色的。

    一般的人。不管是生病还是被邪崇缠身,嘴巴都是发白或者发青。

    像这样泛着红色的,倒是奇怪。

    “不过是染了邪祟,我给你几道符,你贴在家里的房门,以及床上,然后用艾草焚烧,用艾叶煮水喝。不过医院配的那些药,也要吃。”

    “这样就可以了吗?”

    女人有些不信,但奶奶却肯定的点点头,拿出一叠黄符递给女人,并嘱咐道。

    “这几天,不要让其他人来你家,除了你们家原本的人。等七天之后,就没事了。”

    女人一听,忙接过符纸,连连道谢,“谢谢灵婆。”

    我见奶奶没什么事了,就整理了箱子跟着出去。

    烛照早就隐身了,看来这件事的确没什么棘手的。

    经过客厅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一声轻微的咳嗽声,以为是女人在咳嗽,所以也没注意。

    倒是转头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牌位的照片。

    只是我总觉得照片好像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小荧,走了。”

    奶奶在那边催我,我也就没在意。跑了过去。

    之后听大舅说,那个女孩的情况好了很多,也渐渐可以吃点东西了。

    但是七天之后,大舅却打来电话,说那个女孩死了。

    “不会吧?”我盯着电话,直觉得奇怪,“不是已经好多了吗?”

    奶奶也觉得奇怪,那边电话扩音中传来大舅的声音,“医院说是器官迅速衰竭才死的。但孩子死的时候,挺安详的。倒是她妈妈很伤心。我打电话来,就是跟你们说一声。”

    “麻烦大舅了。”

    我挂了电话,满心狐疑。

    “就算长期高烧不退,也不会器官衰竭而死呀?会不会还是邪祟作祟?”

    “不清楚。”奶奶摇了摇头说。“当时那房子里只有轻微的邪祟,那孩子阳火弱,又去乡下扫墓,多半是感染了邪气。当邪祟驱逐,她就会好。至于为什么会器官衰竭而死,我也不清楚。”

    “那不管了,或许她就是这个命。”

    我也没在意这件事,奶奶也一样,又过了两天,等学校的事全部结束后,我就准备和奶奶回乡下了。

    但走之前,我和梁思思去道了别。

    她倒是没什么,只是神神秘秘的跟我讲了这几天好多八卦。其中也包括那个女孩的事。

    那女孩,叫王明明,是我们同一届的学生,就是那天考试没去成的。

    不过梁思思对我说,“我家小区里也有一个,和王明明的死状差不多,也都是去乡下扫墓之后,没多久就开始高烧,昨天突然被发现死在了床上,样子安详,但法医检查下来,却说是器官衰竭死的。”

    我俩正边走边说着,旁边经过的一个女生听到。也凑了过来。

    “你们是不是再说王明明的事?”

    我点点头,“你认识她吗?”

    她摇摇头,说,“但我有个朋友的表姐和她的死状一样,也是器官衰竭而死。”

    “该不会之前也去过乡下扫墓吧?”

    梁思思接话,那女生吓了一跳,“你知道?”

    “已经第三个了。不过她们怎么都去扫墓呢?”梁思思挠着头说,“弄得我都不敢去了。下周,是我爸妈的忌日,姥姥和姥爷要带我去乡下扫墓。”

    “在哪里?”

    那女孩长得水灵的很,尤其是那双眼睛,充满了狡黠。

    “在象岭村边上的一个公墓。”

    “象岭村。”女孩重复了一遍,笑着拍了拍梁思思的肩膀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啦!”

    我站在一边看着她跑远了,满是狐疑。

    “思思,你认识她?”

    梁思思挠挠头,“不认识。可是小荧,连着三个人都是扫墓后死的,我都害怕了。”

    “说什么胡话,没事的。我奶奶不是给了你护身符吗?戴好就是了。扫完墓,用艾草去去邪,多晒晒太阳,不要夜晚出门,就好了。再不然,你就来找我呗,反正象岭村离我们那不远。”

    “嗯。”梁思思开心的抱住了我,“还是小荧对我最好了。”

    我笑笑,然后就回家了。

    第二天,我就和奶奶启程回乡下。

    乡下的日子比起城里的更加舒适,我借口暑假才开始,所以整天吃吃喝喝玩玩,就不肯做作业。

    这天,在烛照的监督下,我才准备做作业,就看到有人闯进了我家院子。

    “赵伯伯,你怎么了?跑这么快?”

    “灵婆呢?灵婆在哪里?”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快叫灵婆出来,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奶奶听到声音从屋子里出来,赵伯伯顺了顺口气,说,“今早有人进山,发现咱们的墓地的墓碑上全都是血。村长急坏了,叫您立刻过去呢!”

    第55章 阳道子内附小剧场一则

    我们村子虽然是鬼村,但在西山头有一块很大的平地。

    早前,还没有施行火葬的时候,有人死了之后,都是葬在那边的。

    就算现在火葬,燃烧后的骨灰也是被埋在那处的。

    对村子里的人来说,那里是除了祠堂最重要的地方。

    毕竟碍着村子的长久存在,好多人家的祖先都是被埋在那个地方的。

    现在墓地出了事,大家肯定是很着急的。

    所以奶奶当下就放下了手中的活,准备过去看看。我灵机一动,也快跑的跟了上去。

    “烛照,你说墓碑怎么会流血的?那里面有尸体的也都腐烂了,不然就是骨灰,哪里来血?”

    奶奶和赵伯伯走在前面,我和烛照跟在后面,悄声的问。

    “自古墓地出僵尸,去看看再说。”

    烛照神色凝重,这么说也只是猜测。

    这个地方是他的天地,他是这里的鬼王,所以我想出了怪异的事,他也有些在意的吧?

    跟着赵伯伯紧赶慢赶的去了西山头,村子里好多人都在那里。

    “村长,灵婆过来了。”

    村长一听,转过身来,我这才看到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苏霁煜。

    他怎么回来了?

    他看到我,微微一笑,安静的站在村长身边,不说话。

    我也笑了笑,然后视线往墓地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的吓一跳。

    这里的墓碑都是村子里专门找人做的,可以说墓碑都是一样的。

    但此刻墓碑上,零零散散的布满了血条,不达顶,是从碑主的名字顶端开始落下的,一直延伸到泥土里。

    看着就像是人流出的眼泪,最上面两条十分的明显。

    “灵婆,你也看到了,这好好的突然墓碑流血,不是好事呀!你说会不会是祖先他们有了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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