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震惊的,不止有陶圣心,就是陶然和魏半月都极为诧异。司言这样的人,若是真的这般好相与,也不会让众人忌惮、甚至是害怕了。

    陶岳一瞧见如此情形,心下对于苏子衿的觊觎之心终究是有些犹豫了。若是司言当真如外界传闻那般,对苏子衿心中在意,那么若是将来他动了苏子衿……司言岂不是要将他直接碾死?要知道陶家的嫡次子陶子安,也就是陶岳的亲叔叔,他就是死在司言的手上,那时候即便是陶行天闹得极为厉害,也是拿司言没有办法,若是司言的话……只要他想要陶岳的命,基本上就是无人可以阻挡!一想到这里,陶岳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下便也不再想打苏子衿的主意了。

    司随和司天凌一同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司卫,两人的眸光不由都愈发深了几分,心下对于苏子衿与司言的关系,有些揣测不安。

    “是,爷。”天色闻言,虽然心中有几秒的呆愣,但到底还是反应很快,于是他应了一声,便朝着苏子衿走过去。

    苏子衿见司言如此配合,心中倒是有些讶异,毕竟司言此人,还真不是那种好说话的人,她本来还想着再说两句话威胁一把,却是不想,这一次,司言的爽快让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了。

    只是转瞬,苏子衿便又笑了起来,只见她看向魏半月,继续道:“魏小姐既然是想搜查子衿身边的人,子衿自然是没有异议,只是……未免魏小姐陷害子衿,子衿以为,不妨我们两方都搜一遍,也好让人信服不是?”

    苏子衿这一次没有含沙射影,她说的极为直接,显然便是将魏半月的刻意针对挑明了来讲,看的在场众人啧啧称奇,直道苏子衿这话太过诛心。可到底,苏子衿这话又说的好像没什么差错,不由的,人们心中便生出了几分认同之感。

    “苏子衿!你……”魏半月闻言,不由脸色一变,一副被羞辱了的模样,指着苏子衿便恶狠狠道:“我怎么可能故意陷害你!你这是含血喷人,贼喊捉贼!”

    “半月。”陶圣心见魏半月气急,不由上前握住她的手,朝她鼓励的笑了笑。两人姐妹情深的模样,倒是有些显得苏子衿仗势欺人一般。

    “既然魏小姐没有陷害子衿,为何如此激动?”苏子衿莞尔一笑,眉眼生辉:“又为何不敢让人来搜它一搜?难道魏小姐这是心中有鬼……”

    “有何不敢!”魏半月握紧拳头,俏丽的小脸上满是愤恨之色:“若是你在我这里搜不出什么,反而从自己人那儿搜到东西,你便给我下跪磕三个响头,如何?”

    苏子衿竟然也敢与她叫板?哼,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低贱女人罢了,就这样的女子,真是上不了台面。只要搜了身,她就要她身败名裂,让她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

    磕三个响头?苏宁和苏墨闻言,不由脸色齐齐变得极黑,只听苏宁鄙夷道:“魏小姐好大的口气,竟是要我妹妹给你磕头?就你这样的身份,也配我妹妹给你磕头?便是你要给我妹妹提鞋,恐怕都是不合格的!”

    魏半月闻言,便立即火大的叫了起来:“苏子衿算是什么东西……”

    “魏半月!”彼时,魏老太君拄着拐棍走了下来,只见她怒意满满的瞧着魏半月和陶圣心,警告道:“你们今儿个是决意要在老身的寿宴上胡闹吗!”

    魏老太君是何其通透的人,这魏半月和陶圣心如此行事,显然就是要针对苏子衿的,只是她们终究是自不量力,就苏子衿这等女子,如何是她们说动就能动的?且不说她身份如何,就是她自身的手段与谋略,就是魏半月和陶圣心的十倍之甚!她们若是再这般顺着苏子衿的套走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魏老太君看明白的事情,司随和司天儒显然也是心中清明。尤其是司天儒,他一直认为苏子衿算是个温柔悲悯之人,却没有想到,苏子衿只气定神闲的,便一步步的给魏半月下套,而魏半月也一步步的踏进了苏子衿的圈套之中,却仍旧毫不自知,这样的女子也许真的是有极深的城府,且杀人不眨眼。

    最美,也最恶!

    瞧见一向温和的母亲如此气恼,魏元丰不由瞪目圆睁,盯着魏半月,咬牙切齿道:“孽女,你闹够了吗!”

    要不是在场许多人,魏元丰恨不得一巴掌打醒这个无知愚蠢的女儿!平常他瞧着,这个女儿也算是机敏聪慧的,如今却是徒然变得如此愚钝,这般多的宾客在场,这两府之间的厉害关系存在着,她却是一意孤行,只为了个人恩怨便将事情闹得如此之大,简直是无可救药!

    “祖母……爹爹。”魏半月吓了一跳,生平倒是真的少见自己的父亲和祖母如此言辞句厉的模样,心下不由生了一丝怯意。只是,就在这时,陶圣心不着痕迹的捏了捏她的手,提醒她如今已是骑虎难下,若是她有一分一毫的怯懦之意,恐怕在场贵妇小姐的唾沫都可以将她淹没,毕竟这些人最是喜欢在外头说闲话了。

    意识到这一点,魏半月便咬了牙,恶狠狠的瞪向苏子衿,再一次开口道:“郡主究竟敢是不敢?若是郡主心中有鬼,大可不必应承半月的话!”

    瞧着魏半月这不管不顾的模样,一旁的陶然不由笑的一脸阴险的看向陶圣心,心中对于陶圣心竟是赞赏了几分。虽然谁都不知道是陶圣心鼓舞的魏半月,但不知为何,陶然总觉得这件事与陶圣心脱不了干系,既然她们三人自相残杀,用不到她出手,当是最好。

    心中这般想着,陶然忍不住痴痴然的看向司卫,见司卫十分愁苦,一副想上前帮忙苏子衿的模样,她便觉得开怀,只要陶圣心和魏半月扳倒苏子衿,那么司卫表哥一定会厌恶陶圣心,届时只要她陶然体贴上前……司卫表哥一定会爱上她的善解人意!

    魏半月说出口的那一瞬间,魏老太君眸底闪过一抹失望之色,随即她摇了摇头,只冷声道:“既然你们执意要坏了老身的寿宴,老身便不再干涉,只是,至此以后,老身便不再是你们的祖辈!”

    说这话的时候,魏老太君显得尤为决然,听得在场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这汝南王府今日的寿宴风波,倒是真的有些惊世骇俗。谁也没有料到,寿宴一开始便就要结束了,这孙女在自己祖母的寿宴上大闹特闹,祖母被气的说出断绝关系的狠话,大约这一桩事,会成为锦都中最为爆炸性的消息了。

    说完这句话,魏老太君冷冷抿起唇,而后在身边嬷嬷的搀扶下,很快离开了厅堂。沈氏和魏元丰看着这个发了疯似的女儿,心下恨不得直接掐死她!尤其是魏元丰,一想到自己的母亲当众被气的甩身走人,更是对魏半月恼火十足。可如今魏半月已是入局,司言也掺和了此事,他便是现下叫停,苏子衿也不会善罢甘休。

    瞧着魏老太君如此,魏半月有些不安,可她想着,若是让苏子衿吃了瘪,祖母一定会原谅她的,只要祖母原谅了她,其他人自然不成问题。这般想着,魏半月便又再次出声,语气徒然变得尖锐,道:“郡主敢不敢应下?若是郡主心中害怕真相暴露,半月便不加勉强了!”

    苏子衿闻言,不由缓缓勾唇,笑的犹如初春桃夭,美不自胜。她拦住苏宁和苏墨要为她出头的举动,只低眉道:“若是自魏小姐处搜到了东西,魏小姐可否同样给子衿磕三个响头?若是魏小姐应下了,子衿自然也接受。”

    听到苏子衿的话,魏半月简直忍不住嗤笑出声,只见她瞧着苏子衿,一脸的势在必行,道:“一言为定!”

    “那么,烦扰世子作证。”苏子衿淡淡一笑,桃花眸子闪烁着悲悯之色:“若届时魏小姐不愿履行承诺,还请世子为子衿做主。”

    说这话的时候,苏子衿笑吟吟的瞧着司言,她眸色沉静,仿若亘古不变的幽井,带着一股子致命的吸引力,好似下一秒便会被卷入那无波的瞳眸之中一般,看的司言心下一动。

    垂下凤眸,司言如玉的脸容浮现一抹清冷之色,面无表情道:“天色,搜。”

    只寥寥三个字,便表示了司言对于苏子衿的话没有任何异议。落风看着自家爷这般‘柔顺’的模样,心中疼的无以复加。他们最为尊贵高傲的爷啊,怎么突然对苏子衿如此言听计从?难道他是真的对苏子衿这等子毒辣之人上了心,用了情?

    ------题外话------

    司言(蹙眉):本世子最近好像得病了,时不时的总觉得心慌的厉害。尤其是见着苏子衿笑的时候……

    燕夙(神情严肃):那可是大病,不好治。

    司言(清冷):何病?

    燕夙(风雅一笑):大概……是害了相思病罢。

    司言:……?

    ☆、116司言相助(下)

    对于落风的想法,司言和苏子衿显然都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苏子衿定然要冷笑一声,毕竟司言如今的‘听话’,只是因为她与他有约在前,入祁山之前要保持一致的阵营,否则一直猜忌与对峙下去,也许祁山之行她会使诈也说不准。

    这一头,一听到司言的吩咐,天色便立即上前。苏子衿见此,率先转头看了一眼雪忆,轻声嘱咐道:“雪忆,你先让他搜身一下,莫要紧张。”

    雪忆闻言,不由皱了皱清秀的眉毛,而后他下意识的攥紧了苏子衿的袖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一脸的无辜道:“子衿姐姐,雪忆没有偷东西,你信我。”

    一听到雪忆的话,苏子衿便忍不住心中一疼,这个纯粹的少年,即便在这样皆是虎狼的场合下还如此的懵懵懂懂……他就像是她心底的仅存净土,是这些年来谁也不可沾染的云端,如今既是魏半月敢打他的主意,想要借着雪忆来发难她,就要做好承受她怒意的准备!

    她苏子衿的怒意,虽不是帝王的浮尸万里,但至少也要受下这抽筋扒皮的痛!

    眸底划过一抹不为人知的冷沉,苏子衿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她摸了摸雪忆的发梢,语气坚定而温柔:“子衿姐姐自是相信雪忆不会偷东西,只是那些人不相信,我们便给他们瞧瞧,如何?”

    这样温柔的苏子衿,大抵只是在对雪忆的时候,才会表现的这般真实而温暖。

    “好。”雪忆点点头,清秀的小脸露出一抹笑来,他眸底明亮温和,仿若山涧最清透的泉水涌动,那模样甚是洁净圣灵。

    大抵是因为苏子衿说了相信他,他才觉得心中开怀。

    于是,苏子衿转头朝着天色点了点,表示可以开始搜查了。看到苏子衿对自己点了头,天色便恭敬的上前,将雪忆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但却是毫无结果。

    看见天色搜查无果,魏半月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眸子,嗓音尖锐道:“怎么可能没有?肯定是被其他人藏起来了!”

    魏半月口中的其他人,自然便是指青茗、青烟和苏子衿了,因为那东西是她亲自吩咐莲儿借着撞到雪忆,不动声色的放进了雪忆的衣兜里。如今搜不出来,魏半月显然是不愿意相信!

    “秋水。”这时候,司言忽然冷淡出声,只见他沉声唤了一句,下一秒便有一个女子模样的暗卫自门外走了进来,这突如其来的蹿出来一个人,看的在场一众人等都是一愣一愣的,没有人知道这个唤作秋水的暗卫究竟是哪里来的。

    秋水一直藏在屋檐之上,听着司言吩咐,她便知晓自家爷是要让她来搜女眷了。于是,她很快走了进来,只低头看向苏子衿,恭敬道:“郡主,得罪了。”

    “无妨。”苏子衿微微一笑,显然对于司言的周到颇感诧异。不过现下并不是深思的时候,故而她朝青茗和青烟递了个神色,让她们配合搜身。

    只是,就在魏半月无比期待的目光下,秋水将青烟和青茗搜了个遍,就是没有发现任何物什,随即她看向司言,禀报的道:“爷,什么都没有。”

    这时候,跪在地上的莲儿闻言,不由脸色一白,瞳眸也一瞬间睁大,她伏在地上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不由自主的便摸了摸自己的衣袖口袋,生怕那帕子又被塞到自己的身上。直到确认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她才长舒一口气。

    “不可能!”魏半月这次是真的慌了起来,心下只道司言和苏子衿串通一气,否则不可能出这样大的差错!

    “魏小姐什么意思?”司言冷沉刺骨的目光落到魏半月的身上,眸底浮现起终年不化的寒冰。

    “我……我只是……”魏半月心下一惊,显然对于司言很是畏惧,她咬了咬唇,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搜。”司言清冷的吐出一个字,秀美绝伦的脸容上看不出一丝情绪。随着司言的一声命令,很快的,秋水便领命,朝着魏半月的方向走去。

    魏半月见此,心中虽有些抗拒,可到底司言在这里,她便是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了。转念一想,魏半月便又有些释然,即便那舍利子在莲儿身上被搜出来,她到时候只要把所有罪责都推到莲儿身上,岂不是也算毫发无损?

    就在魏半月暗自计较的时候,秋水已然上前搜了一遍莲儿的衣物,只是,在莲儿身上确实没有任何东西,于是她看向司言,道:“爷,这婢子身上什么都没有。”

    没有?众人一时间诧异起来,东西没有在苏子衿那儿,也没有在魏半月这里,那么会在哪里?还是说凭空的便消失了?

    听着秋水的禀报,沈氏和魏元丰都不由松了一口气,生怕东西在莲儿身上被搜出来,届时,他们便是不好交代了。

    魏半月闻言,不由一阵得意,还好莲儿身上没有东西,否则她一定要将这没用的东西扒皮抽筋了!让她去栽赃苏子衿身边的那个傻子,她竟然还搞砸了,也不知东西现在跑到了哪里去,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就在司言还未开口的时候,苏子衿已然是缓缓攒出一个笑来,只见她眉眼柔顺,眸光温软,似是而非道:“不妨搜一搜魏小姐的身?”

    “苏子衿,你敢!”苏子衿的话一落,魏半月便立即炸毛起来,只见她指着苏子衿的鼻子,立即便骂起来:“我是魏家的小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让人来搜我的身!”

    站在魏半月身侧的陶圣心心下一紧,咬了咬唇,便立即楚楚可怜道:“郡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半月是汝南王府的嫡出小姐,这当众搜身的事情……终归是不利于她的清闺,既然那物什没有找到,郡主不妨与半月握手言和,也算是给两府卖一个面子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没有对着司言,而是看向苏子衿,一副苏子衿欺人太甚的模样,看的在场一些个女眷不由叹息一声,暗暗觉得苏子衿做事实在是太过狠绝,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商榷的余地。

    陶圣心这话一说出来,沈氏便立即接道:“郡主便高抬贵手,放过半月这一次罢,俗话说和气为贵,郡主不妨……”

    “闭嘴!”魏元丰面色暗沉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他盯着这一个两个的无知妇孺,实在是气的不行。对于魏半月,他已然是存了放弃的心思了,无论如今怎样结果,显然魏半月的名声都不回再好了,今后想要嫁个好人家恐怕也是极难的,毕竟一个嫡出的小姐,在没凭没据的情况下,就大闹自己祖母的寿宴,这样的女子,有哪个男子敢收?

    沈氏被魏元丰一喝,不由脸色白了几分,整个人也是呆住了。魏元丰平日里其实算是比较温和的人,沈氏很少见他发如此大的火,可如今魏元丰这模样,显然是恼怒到了极致,要不是在场众人盯着,又有司言这样一尊大佛在,想来魏元丰不会这样默不作声。

    这时,苏子衿却是笑吟吟的开口,语气极为无辜柔顺,低声道:“陶大小姐怎的又故作善心呢?方才这魏小姐为难子衿的时候,子衿却是没有瞧见陶大小姐出来为子衿发声,让魏小姐莫要为难子衿,得饶人处且饶人呢?”

    苏子衿这话,可谓是实打实的诛心,陶圣心自来便极为在意自己良善的名声,正因为她表现出来的良善,才使得众人皆是夸赞她人美心地好,如今苏子衿一而再再而三的撕破她的伪装,还说的这般毫不隐晦,听得陶圣心胸口一堵,气的险些跳脚起来。

    感到一股气血涌上头顶,陶圣心咬着唇,恨恨道:“郡主,你……你怎么能这样含血喷人,圣心之所以方才没有维护郡主,只是因为郡主身边之人有可能存着偷窃的行为……”

    “怎么,陶大小姐素来评判对错都是以这样的标准?”苏子衿闻言,不由从容一笑,气定神闲道:“陶大小姐说雪忆偷窃,可是有任何证据?还是说只听魏小姐的话便认定丢失之物与雪忆有关?无论是哪一个原因,陶大小姐的这里……”

    说着,苏子衿素手提起,指了指自己的脑门,一时间笑的倾城倾国:“想来都是不中用的。”

    原本是一个极为失礼的动作,可不知为何,苏子衿做起来便是赏心悦目,高雅而柔媚,平白的便生出一股子致命的诱惑,看的在场许多年轻男子都不由的有些痴了。尤其是司卫和陶岳,他们都不由自主的咽下一口唾沫,心中实在有些难耐美人诱惑。

    苏子衿话一落地,陶圣心脸色便立即涨红起来。苏子衿在嘲笑她无脑?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讽刺她无脑!

    彼时,魏氏脸色一变,实在是对苏子衿这般‘欺辱’自己的女儿看不过眼,她本是长辈,若是与小辈计较便显得不太得体,可苏子衿实在欺人太甚,她素日里捧在手心的明珠,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欺辱了去!

    心中这般想着,魏氏已然开口,道:“郡主何必欺人太甚?无论有与没有,都不妨搜一搜?既然郡主要让人搜半月的身,那么郡主自己,也当是要以身作则,被搜一番才是。”

    “陶大夫人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苏墨冷厉的看了一眼魏氏,眼底满是警告,显然是不允许苏子衿被搜身的。

    魏氏冷笑一声,嘲讽道:“怎么,难道战王府就能够……”

    这时,司言眸光微冷,神色也分外的寒凉,一袭白衣更是显出几分清贵如莲,不可接近。他薄唇微抿,冷冷吐出一个字,打断了魏氏即将说出口的话,道:“搜!”

    一时间,众人皆是停息了下来。司言此人,想来是真的与苏子衿关系匪浅了,否则他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又作何解释?

    魏氏和沈氏闻言,皆是不由白了脸色,可心中对于司言的畏惧,让她们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尤其是魏氏,因着这搜身一事并不是针对陶圣心,她便也就息了几分心思,不敢反驳。而沈氏,她本是想要阻止的,可瞧见魏元丰那警告的神色,不由心下微微愣了愣。

    老爷这意思,难道是要舍弃半月了?

    “是,爷。”秋水闻言,立即便应声道。

    “不……不可以!”魏半月脸色惨白,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若是如今当面给人搜了身,她的清誉便是全毁了!

    “世子,三思啊!”反应过来,沈氏立即就要上前护住魏半月,只是,她的动作却是没有秋水来的迅速。

    只见秋水二话没说,便快速的欺身上去。

    秋水一上前,魏半月便强烈挣扎起来,只是,她不过是一介闺阁弱女子,怎么可能是武艺高强的秋水的对手?不过眨眼之间,秋水便从魏半月身上搜出一方锦帕,而那锦帕上镶着一颗极为剔透的舍利子,一时间众皆哗然,就是沈氏、陶圣心、魏氏和魏元丰都齐看傻了眼。

    “天,这魏半月真是太恶心了!”

    “我瞧着她是故意要陷害长安郡主吧?”

    “啧,这下玩大了,害人不成反露陷,这魏半月也真是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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