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到底年幼,第一次到了这种热闹的地方,总是忍不住的左右乱看,好奇的不行。

    十八怕二九一不留神走丢了,就牵着他的手,领着他跟在阿阮身后。

    阿阮见一旁的摊子上有卖小摆件的,不由来了兴趣,转头朝二九招手让他跟上来。

    卖小摆件的铺子,旁边正好是家凉茶铺子,铺子用四根木棍撑起来一个不大不小的遮阳棚。

    阿阮就站在那根靠近摆件铺子的木棍下。

    那根棍子早不断晚不断,就在阿阮回头的时候“咔嚓”一声,从腰部断成两截。

    木棍要是这么砸下来,正好砸到阿阮的后脑勺。

    十八抬头时,刚好看见这一幕,吓得魂都没了,立马出手去拉阿阮的胳膊。

    “主君!”

    “小心!”

    两道不同的声音响起,一女一男。

    十八手先拉到阿阮的胳膊,正打算把他往一旁拉扯躲过掉下来的木棍,但下一瞬,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出来一个身影扑过来。

    不偏不倚,正巧扑在阿阮背上,将他压的身子前倾往前摔。

    十八反应极快,忙半蹲下来扶着阿阮的两条胳膊肘撑住他上半身,避免额头磕在地上,但由于腿被身后的人压住,阿阮膝盖就这么硬生生的往地上一跪,疼的他咬唇一声闷哼。

    与此同时,扑在阿阮身上的人,木棍砸下来,刚好也砸在他的小腿肚子上。

    这一幕太过于突然,二九吓愣了,反应过来后忙跑过来,一把推开压在阿阮身上的人,篮子放到一旁,半跪下来,扶着他的胳膊,急忙问道:“主君您有没有磕到哪里啊?”

    阿阮坐在地上,紧抿颜色浅淡的唇,疼的皱眉。膝盖火辣辣的疼,怕是磕破皮出血了。

    夏季衣衫材质本就单薄,这么一跪,地上的碎石块一磕,不破才怪。

    木棍断掉凉棚倒塌,不论是棚里喝茶的还是棚外街上走动的行人,皆是吓了一跳,拍着胸口指指点点的围在附近看热闹。

    二九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掀阿阮的衣裙看他膝盖,但他看主君手一直放在腿上,就知道怕是出血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二九扭头语气不善的质问刚才扑上来的人,“故意的是吗?”

    他在一旁看的清楚,木棍断裂时,十八反应很快,基本都已经把主君拉到一旁了,若不是这人猛的扑上来,硬扯着主君,他也不会这么跪在地上。

    扑过来的是个眼睛修长,长相清隽好看的男子,模样单从侧面看,竟跟阿阮有那么几分相似。

    二九瞥见他的侧脸,顿时一愣。

    男子身上还挎着包袱,被二九一吼,顿时满脸歉意的低头道歉,小声说道:“我以为他躲不过去,这才扑过来的,对不起。”

    二九刚才那话气势咄咄逼人,男子却态度温和柔声细语,对比之下就引得路人不满了。

    不知道人群里谁先出的声,“呦,人家好心帮忙,却被你当成驴肝肺,不感谢就算了如今还来怪别人,可有你这种不讲道理仗势欺人的奴才?”

    “对呀。我看你家主君没事,人男子的脚却崴伤了。”

    被人这么一说,众人才看到男子手一直放在脚踝处。

    二九见男子眉眼低垂,沉默不语,更觉得他和主君有些像,顿时心里警铃大作,有些怀疑这个巧合,莫名对他不喜。

    阿阮也是皱眉,但见众人指指点点的,就抬手扯了扯二九的衣袖,微微摇摇头:

    ——他也是无意,你带他去医馆吧。

    十八一直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眼那根断掉的木棍,上面断处裂口一半参差一半整齐,不像是自己腐朽断掉,倒像是被人提前弄断了一半。

    十八若有所思,又扭头去看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群,视线扫了一圈,又仔细听了一遍,没再听到刚才先出口的那两道声音。

    按理说,这种为男子出头的人,定然会先站出来才是,而不该说完话就走了。

    十八再揉着脚踝垂眸不语神色委屈自责的男子,又看了眼被气到大口喘粗气的二九,顿时有了主意,说道:“公子为救我们主君受伤,我等感激不尽。如若公子不嫌弃,不如跟我们一起回去包扎?”

    二九闻言眼睛睁大,瞪着十八。

    十八朝他眨巴眼睛,示意他别急,先别忙着生气。

    二九哼的一声鼓起脸颊,将地上的篮子拿起来塞十八怀里,弯腰背对着阿阮蹲下,说道:“我先背主君回去。”

    二九人小力气大,背起一个清瘦的阿阮自然不是问题,他走之前瞪了十八一眼,咬牙说道:“不许用手碰他!”

    阿阮怕二九气坏了身子,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示意他别委屈,十八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她这么做一定有原因。

    十八冲他眨眼睛的时候,二九就知道了,只是看见这个男子长得像主君,让他从心底觉得不舒坦!

    两人走后,十八才收回目光,抬手食指揉了揉鼻尖,半蹲下来朝地上男子一笑,说道:“在下作为一个有夫之妇,不好背你,我找个人带你回去。”

    男子自然点头,温声道谢。

    十八想起什么,问男子,“你叫什么?”

    男子垂眸,说道:“王白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十八:那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王白云呀?(碧云)

    碧月:!!!

    碧云:我还没出场,你怎么知道的?

    魏悯:(微笑)因为你下场比你哥哥惨

    放心,我是亲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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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等十二月份中旬,我准备开个现言女尊的小短篇练练手,还有,给解战袍再求个收藏[合掌]

    女尊之解战袍

    封家世代为将,可惜这代无女,嫡子封禹扛起了出征的大旗,成为大蒋嫁不出去的男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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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梧阙:我之所以必须坐上那个位子,是怕新帝登基,你会落得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只要我活着,就会护住你

    第56章 还是阿阮好看

    二九背着阿阮回来的时候, 魏悯正好在府里, 看到出门时还好好的夫郎现在被人背了回来, 顿时一惊,忙放下手里的书大步迎了出来。

    魏悯不知道阿阮是伤到了哪里,只能伸手从二九背上将他小心翼翼的接过来, 打横抱回屋里, 边走边沉声问, “这是怎么回事?”

    阿阮手搂住魏悯的脖子,怕她担心忙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魏悯腿长步子大, 二九需要小跑才能跟的上她,一听大人问话,立马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魏悯眉头微皱, 弯腰将阿阮轻轻放在床上, 自己坐在床沿边给他脱掉鞋袜。

    魏悯将阿阮衣摆收起来推到他大腿上,就看到他膝盖处原本雪白的亵裤上, 渗出些许红色血迹。

    魏悯心疼到手上动作一顿,沉默着将亵裤给阿阮轻轻卷到腿弯上,等看到他原本粉色圆润的膝盖上如今紫红一片磕出了血, 嘴角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阿阮低头看了眼, 觉得膝盖就看起来比较严重, 其实并没有那么疼。也就刚磕着的时候疼,现在都缓过去了。

    他皮肤白,又容易留下痕迹。莫说磕在地上,就是平日里胡闹时魏悯力气大了, 或是两人情不自禁意浓时她手掐了他的腰或者大腿,等第二日都会留有红痕,严重时还会变成紫色,看起来就像是被她打了一顿一样。

    “怎么出去一趟就磕成这样……”魏悯手指抚在阿阮膝盖附近,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火气。

    平时魏悯自己在阿阮身上留的痕迹她都觉得心疼,更别说今天他是真磕在地上,不仅磕紫,还磕出血了。

    阿阮见魏悯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怕她回头责怪二九和十八,忙笑着抬手轻捧住她的脸,唇瓣凑过去在她紧抿的嘴角处贴了贴。

    ——没事,都不疼,过两天就消了。

    魏悯见阿阮抬手比划,不由掀起眼皮子撩了他一眼,伸手扶在他腰上,说道:“平时我力气大了,你哪里红了紫了,第二天晚上都‘哼唧’着不让我再‘抱’,怎么今个都流血就不疼了?”

    阿阮心虚不已,讪讪的笑着,手臂搂着魏悯的脖子,讨好的凑过去,抬头在她嘴角处又抿了抿。

    他那不是晚上累了想早点睡么。身上原本的痕迹还没消,再被她折腾一夜,到时候新痕加旧痕,虽说不疼,但他洗澡时自己看着满身红紫到处牙痕,都觉得不忍直视。

    魏悯意味不明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阿阮立马鹌鹑似得将额头抵在她颈窝处磨蹭,手指绞着她腰带上挂着的流苏。

    二九拿药箱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自家主君小鸟依人的靠在大人颈窝里,而大人神色虽冷,手却搭在主君的腰上,护着他别不小心歪倒摔着。

    二九红着耳朵尖,将药箱提过来,翻出来一个小瓷瓶,在一旁询问道:“大人?”

    魏悯拍了拍阿阮的背,示意他坐直,抬手从二九手里接过药瓶,“我来吧。”

    二九应了一声,有眼力劲的转身出去,还顺手把门带上。

    魏悯拿出干净的棉花球,沾上药水给阿阮往膝盖上擦药。

    微凉的药水触碰到火辣辣的膝盖时,阿阮腿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手指下意识的抓紧魏悯的胳膊。

    魏悯的手顿时就是一颤,呼吸一顿,忙轻声问他,“疼?”

    阿阮缓缓吐了一口气,不太好意思的别开眼,轻轻点了点头。

    ——是有那么一点疼。

    他已经好些年没磕着碰着了,如今越活越跟个孩子似得,涂药还怕疼。

    魏悯身子前倾,在阿阮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带着无声的安抚,柔声道:“那我轻点。”

    阿阮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耳熟,眼睛看着身前温柔垂眸神色认真的妻主,慢慢想起来这四个字她夜中时常说,声音比现在要低沉沙哑撩人的多。

    这么一想,阿阮耳朵顿时毫无预兆的热了起来,也就忽略了膝盖上的疼。

    阿阮涂完药后,魏悯让他先躺下睡会儿,拉过床头的薄被搭在他肚子上,弯腰跟他说道:“等吃饭我喊你。”

    魏悯坐在床沿边,等阿阮睡着之后,才起身洗手出了屋子。

    王白月被十八带来魏府,本以为她会找大夫来给自己看脚踝,却没想到她把他往这个空屋子里一放,说让他先等等,随后人就没了踪影。

    王白月抬手拉了拉肩膀上快要滑落的包袱,视线在屋内环视了一圈,最后想起来自己脚踝受伤,这才一拐一拐的走到桌子旁动作缓慢的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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