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兴高采烈的接过来,啧啧叹道:“大方!真是大方!”

    九辰不由将目光定格在幽兰身上。

    幽兰眼睛一弯:“将军看我做什么?”

    九辰别过头,故作淡然:“无事,多谢。”

    焚香祈祷完毕后,巫后屏退了所有人,只让隐梅与主持了缘陪着她去佛室休息。

    行至佛室门口时,隐梅与了缘心照不宣的留在了门外。

    巫后裹紧身上的青色披风,独自一人入了佛室。

    室内,一名白衣男子正背着手,欣赏墙上佛画。

    听到动静,他缓缓回身,轻施一礼:“韶华见过王后娘娘。”

    巫后冷笑一声:“世子神机妙算,智谋无双,如此重礼,南嘉愧不敢当。”

    西陵韶华垂眸笑道:“多年不见,娘娘依旧是这般脾性。”

    巫后却心似冷铁,道:“为了逼我相见,你竟然请求他将神女枝置于世子府中,多年不见,你倒是狠辣如故。”

    西陵韶华露出一丝讥讽:“王后心智不同寻常女子,韶华左思右想,这世上,真正能牵制住王后的,恐怕也只有世子殿下的安危了。”

    巫后死死盯着他,许久,浮出一丝诡异的笑意:“但愿――你不会后悔。”

    西陵韶华凝视着她双目中沉积的层层恨意,云淡风轻道:“看来,这一注,韶华押对了。只要娘

    娘应了韶华今日所求之事,韶华保证,神女枝与世子殿下,皆可平安无虞。”

    “求?”巫后哂然:“世子言重了。我的女儿,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无人可做她的主,包括巫启。更何况,求婚之事,楚国本就不惧风国,何来相求之说?”

    西陵韶华缓缓摇首:“娘娘应该明白,韶华所指,不是此事。”

    巫后断然道:“本宫不明白!”

    西陵韶华微带怜悯的看着她,轻声叹道:“告诉我,那个孩子,在哪里?”

    巫后猛然转首,一阵冷笑:“你果然是为那个孽子而来!”

    西陵韶华直视着她双目,道:“他在哪里?”

    巫后忽转笑靥,语调温柔残酷:“他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关在巫王宫最黑暗的牢笼里,终年不见天

    日,永远与孤独为伴。你,永远都别想见到他!”

    西陵韶华起了怒意,紧紧攥着她一只手臂,咬牙道:“你不要太过得意!这些账,连同阿语的账,我会一分分从你、从你的孩子身上讨回来。”

    “你和我,本就是一类人,何必总拿西陵语和所谓的亲情做理由呢?神女树枯死之事,我大约知道,这些年,你急得找到那个孩子,也不过是把他当做复活神木的棋子。”

    巫后笑意更浓、更艳,她的嗓音中,甚至带了几分期待:“我倒要看看,楚人究竟有多少高明手段?我风南嘉,亲缘寡薄,从来不惧威胁。只希望,到最后,世子不要后悔……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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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毒食离心

    季剑跟着九辰走出铁铺后,幽兰稍稍慢了两步。

    和尚一改嬉笑之态,恭恭敬敬将银票递到她面前。

    幽兰展眸一笑:“你做的不错,这些,权作赏钱。”

    和尚乐得眉眼大开,忙将银票揣到怀里,搓着手,弯腰行礼:“谢公主赏赐!”

    南山寺,佛室门从内轻叩了三声。

    了缘会意,与隐梅一同进去后,便带着西陵韶华从密门离开。

    隐梅见巫后容色雪白,胸口也微微起伏,忙道:“王后还好么?”

    巫后抬起寒眸,满是恨意:“阿梅,我绝不能让茵茵嫁入楚国!”

    隐梅大约猜到了一些,担忧道:“公主现在下落不明,也不知……是不是他下的手?”

    巫后缓缓摇头:“不会是他。如果是他劫持了茵茵,根本不必大费周章,利用神女枝之事相要挟。”

    隐梅更加不安:“如果不是他,那……还有谁会劫持公主呢?”

    巫后泛起一抹苦笑:“也许,是我教女无方。”

    隐梅大惊失色:“公主这是何意?”

    巫后黛眉紧锁:“这些日子,我反复想了想,如果茵茵是被人劫持,无论是何人,总该有些动静的。茵茵失踪时,昭阳宫也太过平静了。一国公主被人劫持后,劫持之人没有任何要挟之语放出,戍卫营掘地三尺,也未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实在不合常理。这样的情形,倒像是茵茵自己躲起来了。”

    “这怎么可能?王后定是过度思念公主,才生出这种想法。公主一介弱女,如何能躲过重重守卫,逃出王宫?公主久居深宫,不谙市井之事,就算逃出去了,也无处可去,根本不可能躲过戍卫营的追捕。”

    隐梅断然否定。

    巫后挑起眼尾:“谁说她无处可去的?”

    隐梅心念一动,惊道:“王后是说……这不可能……”

    “我必须用最快方式的找到茵茵,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巫楚联姻。”

    巫后懒懒起身,道:“回宫罢。”

    世子府,孟梁十分郁闷的坐在院子里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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