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拉,能搞定他!

    胡想了想,说:如果你有人,我倒是乐意去,对了,你得给我开点工资。

    “要多少?”我问胡。

    胡打了个响指:三十万。

    “这么多?”我盯着胡。

    胡嘿嘿一笑,又从簸箕里面,抓下了一片“三针草”,往嘴里一扔,嚼了嚼,说:这不算多了……毕竟余佳很难逮住的……没了我,你一辈子都抓不到他。

    “钱可以给你,不过,你可别赌了。”我劝胡。

    看胡的穿着打扮,不像挺有钱的,他人豪爽,我也想帮他一把,劝他戒赌。

    胡嘿嘿一笑,说道:赌?我真不怎么赌,虽然我每天晚上都来这赌场,可那是有人请我玩的,要是我自己掏腰包,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可舍不得玩。

    “今天见了你,我还以为你真的能够指点我,我自掏腰包,大赢一把,我好回去给那些兔崽子加点餐,吃顿肉呢,现在看……你这个钱,没指望了。”胡摇摇头,说:李兄弟,你决定好了没有?如果决定好了……我就回家拿家伙,我帮你找余佳!

    “决定好了,三十万。”我点点头,鬼戏师,你死期不远了。

    胡听我决定了价格,这下心里痛快了,说:那成!那成……只要有这三十万,一切都好说话。

    ……

    我、大金牙、帝子归,三人,跟着胡,去了他家。

    他家在村子里,估计是最破的房子。

    红砖垒出来的,没有涂外墙,砖头岔子四处延伸,虎牙交错,非常不工整。

    门不是现在的铁门,是木门,裂缝很多的木门,往楼门口一站,就能闻到一股贫穷的味道。

    我问胡:你似乎挺有本事的,怎么混得这么惨?

    “我乐意呗。”胡笑哈哈的说:“其实我也混得不惨了,虽然和你们这些赚大钱的阴人比不了,但我每个月,也从赌场老板那里,领上两万块钱的工资,每天晚上,还能在那儿玩牌,虽然不管我输了还是赢了,那筹码我都带不走,可工资是实打实的,我每个月帮老板平事……一般好几个月才轮得上一回事,可这事办完了,我还有个万把块钱的红包领呢,这才我们农村,算是高薪了。

    一个月两万多,这放在哪儿,都算不错的薪水。

    不过,在农村一个月拿两万多,至于住这么破旧的房子吗?

    我刚想到这儿呢,忽然,胡家里的门,打开了。

    七八个小孩,一窝蜂的涌了出来,喊胡“爸爸”。

    “爸爸,天还没亮你们就回来了?”

    “爸爸……牌姐正在给你做早饭呢!”

    “早饭有茶叶蛋,专门给爸爸做的,我们都不爱吃,爸爸爱吃。”

    一群小孩叽叽喳喳的。

    胡抱起其中一个,对小孩们说:去,告诉胡牌,让她做肉丝面,家里来客人了。

    “好叻!”

    小孩们又一窝蜂的涌进了老屋里面。

    大金牙看了这一幕,目瞪口呆,给胡竖起了大拇指:兄弟……你晚上很能干啊!我总算知道为啥两万多的工资,你还不够,这么多小孩,“计生办”的人,得把你罚破产吧?

    帝子归也是大开眼界,说道:胡兄弟,你是计生办的财神爷啊!

    “计生办的财神爷?我呸……他们谁敢罚老子。”胡说道:我实话跟你们说,我家里小子姑娘,可不止这几个,加上胡牌,差不多有二十多个呢!

    噗!

    我们三个差点吐血,胡有二十多个小孩?他年纪也不大啊,挺天三十多接近四十岁吧……他老婆该多能生?

    结果,胡牌来一句:这些小孩啊……跟我都没有血缘关系。

    作者寄语:第一更深夜送到了哈!下面两章,一起发布,时间可能要到早晨了,哇哈哈!

    第四百一十章 胡糖.真男人

    我们一听,感觉不对劲,这些小孩,都和胡牌没有血缘关系?

    “都不是亲生的?”我问胡。

    胡哈哈大笑,关上了门,说:我连个老婆都没有,哪儿来的亲儿子?

    “老婆也没有?”我没想到,一个月薪水不低的胡,竟然连个老婆都没有?

    这事,也太梗了吧?

    胡哈哈一笑,叼了根烟,说道:是没有啊,我一个人养过二三十个孤儿,哪个女人看得上我?

    “啊?”我再次吃惊了,有些惊慌失措的指着房间里面的小孩,说:你说他们都是孤儿?

    “可不是咋地,都是没人要的小孩。”

    胡一摊手:月子,过来。

    一个叫月子、七八岁大的姑娘,小跑着,到了胡的身边。

    那月子跑进了,我才看清楚——这小孩,是个兔唇。

    上嘴唇从人中那儿,裂成了两半。

    这算是一种先天性的残疾。

    胡指着月子说:都说兔唇的姑娘丑,哪里丑了?难道只有长得好看的姑娘,才叫美吗?心地善良的姑娘也很美啊。在我心里,月子比哪个小姑娘都不差,哈哈哈!

    他哈哈大笑,月子倒有些不好意思,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兴奋的跑向了水气弥漫的厨房。

    胡说:我这儿的小孩,好多都有毛病,先天性的心脏病、天生的跛子,天生的哑巴,都有,但我就是喜欢,没办法,他们不是爹娘不要吗?我要!

    接着,胡又说:对了,你们知道不?农村这边,女儿被抛弃的很多啊,都改革开放新思想了,现在依然很多地方,重男轻女,女娃娃可怜,本来是个挺好的小姑娘,没人要,我要!

    “小孩都是生命,都有活着的权利,那些当父母的说不要就不要啊?那生小孩的时候,你干嘛去了?”胡摇摇头,说:也许有人会说,我家里穷……没钱,活不下去,去他妈的吧,我们神农架那边的人也穷,有些人,没技术,没本事,凭借一把子力气,去城里给人扛水泥,睡马路牙子,一年都要攒钱把小孩的学给上了,衣服给买了,他们也穷,还能比他们更穷?

    我给胡竖起了大拇指,啥话都没说——这是纯爷们。

    大金牙直接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递了过去,小声的道歉:对不起啊,胡哥,刚才还调侃你来着,这会儿,我给你道个歉,你是纯爷们。

    帝子归也从口袋里,摸出了钱包,从里面拍出了五张红一百,递给胡。

    胡直接把钱给退回去了,嚷嚷道:咋了咋了,这是咋了?当我要饭的呢?老子不靠天不靠地不靠政府,就靠着一个脑袋两个肩膀,一样把我的孩子们,搞得体体面面的。

    帝子归有些不好意思,把钱都收了回来,干笑了一声。

    “我不是跟你们吹牛,我家的小孩,可有出息了呢。”胡说:这边就七八个,他们要么读小学,要么没到上学的年纪,呆在家里,但我跟你们说……佛山第一中学……有我好几个小孩在那儿读书,成绩都是这个。

    他竖起了大拇指。

    我听上去,有些感动,胡和鬼戏师,都是从神农架大山里面出来的人,怎么做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胡又说:对了,我还有个小子……他天生皮肤皱,脸都挤一块去了,被他爸和他妈丢了,丢了也就算了,襁褓上,还写下了他的名字,叫柳七宝,我也懒得改,就叫他柳七宝。

    “七宝多牛啊!前段时间,参加佛山市的田径比赛,拿了个一百米第一,他老师找到我家,说让我给柳七宝请个私人教练,说他是个搞田径的好苗子,让我不要荒废了。”胡一拍胸脯:特么的,这么有出息的儿子,我能荒废他吗?前些天还没钱,刚好沈财找我,要我下一副药,搞死一个黑社会的,我当时从沈财那儿赚了一万多,立马请了一个教练,专门给我儿子上课,我还找我老板预支了两千块……专门给七宝买肉吃。

    胡望着天板:我对孩子们都不薄,也不望着他们念我的好,让我过上好日子,我就希望,他们都能够有个好前程,心里有我这个爹,就心满意足了。

    我心里很感动,胡,真是个纯爷们。

    大金牙二话不说,拍了拍胡的肩膀,说:兄弟……家里有酒没?跟你喝上一点。

    “有啊!”胡见大金牙要喝酒,立马说道:刚好,胡牌学着别人家做酒的给我做的,纯天然无添加物,味道好得很,来一盅?

    “来一盅。”我、帝子归、大金牙三人,都对胡说。

    胡二话不说,去提了两壶酒过来,拿了四个碗,倒满了酒。

    我们几人喝上了一口。

    我问胡:难吗?

    “什么难?”胡问我。

    我说你两万工资,养二十多个小孩,难不难。

    “难个屁啊,活人都不是被尿憋死的,不就是钱吗?我想办法去挣,总是有!”胡说完,又叹了口气,说:唉,几位兄弟不是外人,我也不逞能了,难……确实难……家里的小孩病不起啊,吃饭勉强,一个星期能吃两顿肉,可这一病……唉!太贵了,上次月子感冒,打个点滴打去四百多……那都是钱。

    胡说道:每天晚上,老板请我去玩牌,不赢钱不输钱的,本来没啥意思,但我为啥玩?压力太大了……我感觉有时候,扛不住。

    这么大的压力,真没几个人扛的住的。

    大金牙说:“兄弟们支援你几个?”

    “不用,不用,支援得了一时半会,支援得了一辈子吗?”胡叹了口气,说:唉……就是有一点我心里不高兴。

    “啥不高兴的?”大金牙问胡。

    胡说:七宝不是跑步出成绩了吗?他们老师跟我说……让我憋着劲给七宝买双好鞋,买双耐克的跑鞋,对提高成绩就有帮助……当时老师跟我说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从来没给小孩买过好鞋好衣服,那鞋子和衣服,都是别人家小孩不要的给我,我再拿给孩子们穿!

    “可我小孩,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一次……哪怕一次……他们的鞋子丑衣服丑,要我给他们置办新的,他们都懂事啊,但我得他们一个惊喜,所以,这几天,我下了个决心……老子要赚一大笔钱,照着一千块一身的衣服鞋子,给我的小孩们都置办齐!让他们别在同学面前觉得抬不起头来!”胡说道这儿,跟我抱拳,说:李兄弟,刚才我跟你抬价格,确实不想要那么多,可我……得让我小孩,不在同学面前出丑,他们也得跟别的小孩一样,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我点点头,对胡说:胡哥,没说的,这小孩衣服的钱,我包了!算我给你的红包,不管找鬼戏师的事情,办不办得成,这红包,我都给你。

    “大气。”胡对我竖了个大拇指。

    我干笑一声,心里却暗叫惭愧,我觉得胡,才是真正的大气。

    我们说话间,一个身高有一米七,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断着面条,出来了:吃面哈……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有肉丝面。

    姑娘说话,落落大方。

    胡十分得意,说:这是我的大姑娘……胡牌,今年二十岁,本来挺好的成绩,绝对能考全国最好的大学,可惜,为了帮我,她初中读完就退学了,为这事,我还打了她好几次,可小孩是真懂事啊,哭着说弟弟妹妹太多,我一个人根本照顾不过来,怎么打她都不去念书。

    “唉!”

    说到这儿,胡叹了口气,抓起旁边的簸箕,又吃了一片草药。

    他估计对闺女没上成学,心里有很大的遗憾。

    胡牌挺懂事,也挺体贴的,安慰胡:爸,别叹气了,这大学,什么时候都能去念,等弟弟妹妹们都上了学,我再去考大学啊,现在三十多四十多考大学的人都有呢。

    “去吧,去吧,忙活你的去吧。”胡挥了挥手,让胡牌去厨房。

    我有点好奇,问胡:胡哥,你咋想起来养这么多孤儿的呢?

    “还不是胡牌……当时她五岁,我带上她,打算去广州讨生活的,结果,到了佛山的这个村子里,她指着一个树林里头,发现树林里面有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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