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点了,怎么还不回来。”整整一天了,怎么联系都联系不到,温书华不免担惊受怕。

    天色已晚,月亮露出了一角,冬天的夜,总是格外得阴冷。

    一处荒废的仓库,密封了窗户,地上的汽油桶东倒西歪,废弃的纸箱与木具散乱各地,空气里充斥着常年不见太阳的霉味。

    生了锈的铁门紧紧关着,门口有两个男人,穿一身黑,正对着瓶口在吹啤酒,喝得面红耳赤,嘴里呼么喝六的。

    仓库里头,温诗好灰头土脸地坐在地上,身上的裙子皱巴巴的,脖子上还绑着绷带,伤口周边血迹斑斑,嘴被封上了,她唔唔直叫。

    正在喝酒的男人被败了兴致,凶神恶煞地横了一眼:“再不消停,揍你!”

    “唔——”

    温诗好用力摇头,有话要说。

    男人骂骂咧咧了几句,搁下酒瓶子,很不耐烦走过去,撕了她嘴上的胶带,恶声恶气地说:“还有什么遗言赶紧说。”

    见男人生得彪悍粗狂,温诗好心头发怵,生怕惹怒了这些刺头,低声下气地说:“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只要你们放了我。”

    男人嘿嘿冷笑了一声:“我们不要钱。”

    不要钱的话……

    第二卷 161:时瑾向笙笙坦白当年杀人案(二更)

    不要钱的话……

    温诗好大惊失色,瞳孔放大:“那你们为什么绑我?”她转念想了想,惊恐万分,“是谁指使你们的?”

    不图钱财的话,那必定是私怨。

    男人直接把她的嘴给封上了:“自己想想,最近做了什么自寻死路的事情。”

    温诗好铁青着脸,缩到墙角,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仓库。

    夜里,看守的两个男人喝了酒,守了一会儿就瞌睡了,脑袋一摇一晃地。温诗好趁着男人在打盹,对准粗糙的墙角,用力磨手上的绳子。

    躺在废纸箱上睡觉的男人突然翻了身,她立马闭上眼,等呼噜声再响起来,才继续,绳子很粗,她磨了许久,手被摩擦生热的温度烫了几下,这才断了。

    她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撕了胶布,解了脚上的绳子,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墙站起来,借着仓库里老旧的白炽灯微光,绕过看守的男人,一点一点往门口挪动。

    突然,脚踩木棍,咯噔一声。

    睡着的两个男人立马惊醒了,一看已经走到门口的温室,顿时火冒三丈,捡了根棍子就追上去:“臭娘们,还敢跑。”

    温诗好心惊肉跳,手忙脚乱地拔铁门的插销,门上生了锈,不灵敏,她使劲了几次才拔出来。

    一打开门,她抬头,视线毫无预兆地撞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她瞠目结舌:“时、时——”

    一副极其精致漂亮的皮囊,是时瑾。

    他微微抬眸,眼底有霜:“乖乖坐回去,别逼我撕票。”

    温诗好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完了……

    姜九笙来例假,身子不舒服,睡得早,一觉醒来,看时间,十点,她揉揉眼睛,摸了摸枕边,是凉的,没有看见时瑾。

    她披了件衣服起床,找了一圈没有看见时瑾,推开浴室的门。

    时瑾正在梳洗台上洗手。

    姜九笙走过去:“你在干嘛?”

    他说:“洗手。”低头,继续洗手,洗得特别认真,喷了消毒水,又冲了好几次清水。

    这是洁癖犯了。

    姜九笙推疑惑:“你碰了什么,需要这样消毒?”

    时瑾只说:“碰了很脏的东西。”

    “伤口都碰到水了。”他手心还绑着绷带,边缘已经沾到水了,姜九笙拿了干毛巾,“手给我。”

    时瑾把手递给她。

    她仔细给他擦干水,然后说:“时瑾,我们谈谈。”

    沉淀了一天,情绪也平息了,有些事该摊牌了。

    时瑾迟疑了一下,点头:“好。”

    他给她要了一杯温牛奶,放在餐桌上,他们相对而坐。

    姜九笙先开了口,语气很平静:“我已经知道了,锦禹是我弟弟。”

    餐桌的顶上,吊了一盏水晶灯,灯光很柔和,暖暖的,不刺眼,时瑾看着她眼睛:“还有呢?”

    她没有隐瞒,全部坦白:“我的父亲是温书华的第二任丈夫。”

    记忆断断续续并不完整,她只想起了一些锦禹与她父亲的零散片段,甚至,连父亲的脸都是模糊不清的,唯一能确定的,只有身份。

    “你想知道什么?”

    姜九笙没有迟疑,坚定的口吻:“我父母是怎么死的?”

    时瑾突然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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