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慬琛听着,眉头自是蹙起。看着被被子下拱起的弧度,眼眸却又免不得软了。

    生病了倒是带着几分孩子气了。

    不吃就不吃,把自己捂被子里也不怕捂出个好歹来。

    霍慬琛将挖递给张妈,伸手握住被子边缘,覆上去柔声道:“不吃,我们不吃了。”

    伸手拽了拽,又道:“槿歌,乖。出来,别把自己闷坏了。”

    拽着被子的力道松了,霍慬琛成功的让小脑袋冒了出来。

    抬手在上面抚了抚,再没说什么了。

    张妈不知何时悄然离开了,独留这满室安宁。

    临近七点多,张妈几次唤霍慬琛下楼吃点东西,这一日三少爷都在照顾少夫人,倒是自己都没怎么吃东西。人是铁饭是钢,无论如何东西还是要吃的。

    “三少爷你下去吃点,少夫人这里我来守着。”

    霍慬琛这次倒没再拒绝。

    可下去用餐也快,不多时就上来了,让张妈一度怀疑他是否吃了东西。

    ……

    一月二号,深夜——

    本有所好转的慕槿歌在夜色最深的时候再次反复。

    这一夜霍金车你注定休息的并不安稳。期间几次醒来,每次都要探探妻子温度。

    发现体温异常是在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倒也没之前那么厉害,量了下低烧。

    霍慬琛没惊动张妈,自己去找了酒和毛巾,替她擦拭退烧。

    这人先前一直就忙,回来后也没休息好,也是困极了。中间慕槿歌难受醒来,就见他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手上还有毛巾,闭着眼睛小憩。

    但没多长时间,又会突然睁开,探探她的额头,如若温度正常他便不动,如若温度异常手心便会传来一阵湿润。

    有时她也是半梦半醒,真正醒来是快天亮的时候。应该说是被饿醒的。

    当时她的手还被他握在手心,他盘腿坐在床边,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她躺着不动,看着昏暗光线下他俊挺的眉眼,长长的睫毛投下浓密的剪影,薄唇微抿……

    他难道是这样过了一夜?

    慕槿歌看着,身体比之昨天舒服了不少。心底却在这天清晨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碎石,惊起层层涟漪。

    有关被照顾,大概也是在三年前还在同墨子珩交往的时候。

    那个时候与其说是照顾不如说是被呵护。

    许是多年独立惯了,遇到事情就算当初与墨子珩感情最好的时候她也不曾对他开过半句嘴,偶尔有个小病小痛,他发现倒也会去买药,端茶送水,嘘寒问暖。

    但这样彻夜照顾,没有。

    天色正是将亮未亮的时候,有昏暗的光线从窗帘的夹缝中照进来。

    她看着床边的人,缓缓抽身,但仅是轻微的动作也惊醒了他。

    本能的,霍慬琛握紧了她想要抽出的手。

    许是一夜未休息好,精神还有些恍惚,他眨眼的同时,另一只手已经探上了她的额头。

    “烧退了。”说这话时,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慕槿歌半撑起在床头坐好,她看向他透着疲惫的俊颜,抬手抚了抚,“你照顾了我一晚上?”

    这话有些多余的,但免不得就是想要问一问。

    霍慬琛松开她的手,起身过去拉开窗帘,明亮的光线瞬间溢满一室。

    在跨入新的一年的第三天,天气总算晴朗。

    但昨夜应该是下了雨的,地面湿润,放眼望去,院落里的大树枝叶上积压着水珠。

    满室阳光,晨光将站在落在落地窗前的清隽雅致的他勾勒的无比撩人,气质风华。

    在光晕下,他缓缓朝她走来,最后落坐在床边,手拨开颊边发丝,眉眼柔软,“是不是很感动?”

    “你要不要再睡一会?”慕槿歌不理他揶揄,这人有时候脸皮很厚,她不跟着一起闹。

    霍慬琛摇头,妻子不答,他也不追问,只是用一双幽深的眸凝视着她,那灼热的目光倒是让她有些不甚自在。

    “肚子饿不饿?”昨天一天她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会精神看上去不错,那胃口是否也要好上一些?

    慕槿歌点头,被子下的手已经捂在了肚子上,“饿。”她就是被饿醒的。

    他看不到妻子被子下的举动,但脸上可怜模样倒是瞧了个彻底,起身去更衣室找来一件加厚晨褛披在她肩上,“下去还是让张妈送上来?”

    从昨天就一直让张妈准备了吃的,就是怕她到时醒来肚子饿。

    趟了一天一夜,现在精神好了些,慕槿歌哪里还想继续呆在床上。

    “下去吃。”

    适当的活动也不错。霍慬琛不拦。扶着妻子起来,帮她把晨褛穿好,两人这才下去。

    张妈也已经起来了,见到两人下来,尤其是见到慕槿歌精神比昨天好了不少,也不由勾了勾唇,“少夫人肚子饿了吧?我这就给你盛吃的。”

    慕槿歌含笑点头。

    两人落座不久,张妈就将热腾腾的粥给端了上来,“少夫人怕是感冒伤了胃,这两天先吃流食缓缓。”

    在照顾人这方面张妈是行家,慕槿歌没意义。

    ……

    这天早上,霍慬琛陪着慕槿歌吃完早餐,给她换上厚厚的羽绒服又带着她在院子里散了会步,接连不断的电话慕槿歌就算想要忽视都困难。

    在他的手机第四次响起的时候,她拽了拽他牵着自己的手,“你有事就去忙吧。我没事了。”

    第394章 心死如灯灭

    霍慬琛是真忙。倒也不避忌,当着她的面接通了电话,

    元旦节能空出一天时间已经难得,已经接连两天,这是第三天。工作一再压缩,已经到了极限。有许多事情需要他亲自出面。

    电话里他就一些简单的工作做了交代,但与某跨国集团的合作还需要他亲自与此次来华的团队亲自会面,就以后发展前景敲定合作意向。

    还有之前敲定的与林跃集团合作案中途出了些问题,也需要他亲自与林跃此次项目负责人慕泽楷会面洽谈。

    他通电话,大多言语不多,偶尔简短回应,然后做出精准决策。

    今日倒是零零散散的交代了不少。

    慕槿歌知道他怕是因为自己一再耽误了行程。

    待电话结束,她说:“我这里没什么重要的事。等会我上去休息会。家里还有张妈陪我。”

    霍慬琛听着,自是明白妻子意思。

    他将手机丢在客厅茶几上,牵着她往楼上走,边走边说,“今天天气不错,槿歌如果精神不错可以去院子里散散步,累了就回来休息,或者拿一本书去日光房呆上一呆。”

    他嗓音轻柔磁性,低沉蛊惑,“如若觉得无趣,也可叫上陆青青过来陪陪你。再不济,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话间,两人已经回了主卧,但他的话语未有停止的意思。

    他说:“但记着,如果再有不舒服,一定要通知我。”

    说这话时,他突然停住了脚步,与她对面而视。抬手拨开她颊边的发丝,眸色温软,“公事再重要也不及你重要。”

    这话他并未多强调,用着再寻常不过的语气叙述,可偏生他的目光太烫。

    这人鲜少说情话,或者说他不曾对什么人说过情话。所以一旦开口不是一般的动人心弦。

    慕槿歌不看,她怕看了有些感情便再也隐藏不住。

    这人急着去公司,但事情仍旧有条不紊。

    他先是将她带到沙发上坐下,取了今早最新出的报纸递给她,这才回了更衣室还衣服。

    他换衣速度很快,出来的时候正系着袖口,领带挂在脖子上。

    今天他穿的烟灰色衬衣加黑色西裤,臂弯里悬着大衣。

    他将大衣扔到沙发上,系着袖口的同时来到了她跟前,微微倾身。

    慕槿歌瞧着靠近的人影,再看了看面前还未系好的领带,记忆倒是回溯到了几个月前。

    也有这么一天清晨,他倾着身体,等着她系领带。只是那时的她还不会系,勉强系出来的成果也不怎么见得了人。

    但今天不同。

    她将手中报纸随手搁到一边,从沙发上起来,这人太高,她虚半跪在沙发上,这能得以舒服的给他系领带。

    手法很快很娴熟,俨然是练了很多遍了。

    霍慬琛瞧着睿眸渐渐染上笑意。

    似乎也想到了过往。如今回想那时就算不算真诚,但值得珍藏的回忆也有不少。

    “手法不错。日后看来我都不用自己打领带了。”这人颇为自豪的开口。慕槿歌听着抿唇一笑,抬眸睨他一眼,笑言:“之前,给你打领带,你去公司你们员工就没笑话你?”

    这话是刻意打趣。在这样一个清晨,夫妻难得亲近,丈夫温柔以对,妻子缱绻相待,时光都变得美好。

    “什么人敢笑?”这人说话霸道。但这话也是实情。

    怕是他就算穿得衣裳褴褛,帝皇员工除了震惊之外,也没人敢有其他情绪了。

    打好领带,慕槿歌微微错开身体,将他打量了一眼,颇为满意的点头,“很帅!”

    他五官深刻精致,气质高贵雅致,一个普通的“帅”字不足以形容他的外形与气度。这人就是天生的发光体,无论出于何地都是不容让人忽视的。

    霍慬琛直起身体,目光不经意扫了眼报纸。

    平常,他醒来当日报纸他会是第一个目睹的。但昨夜妻子病情反复,以至于清晨习惯被打破。那报纸他还未曾看。

    报纸头条从来都是名人轶事。今日头条自然也脱不开名人二字。

    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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